顧如月的臉色剎那間變得很是難看,瞥了一眼眼含不善的陳娘,慢聲輕語︰「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話,既然來到菊芳閣,我自然會好好招待夫人的。」
「是嗎?」南宮弦眉頭一挑,冷笑不止︰「招待,怕是你忘記了,我才是絕心宮的主子,你只不過是一個寄居者。」
「夫人,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家小姐在絕心宮的時間可是比你資格老了不少,您的這話,有失妥當呀。」陳娘瞧不過,立即反唇相譏,頗有幾分倚老賣老的意思。
「呵呵,時間長就能反客為主嗎,照你這麼說,你在顧家呆了幾十年,豈不是你們顧家的家主更有權威。」南宮弦眉頭微微的上揚,淺笑著說道。
只是這笑容卻是讓在場的人心中都不舒服,那囂張的氣焰陳娘根本就無法忍受,更何況還有自己的妹妹死的不明不白這一點,不過鑒于這兒是絕心宮,不甘心的閉上了嘴。
顧如月稍稍的向前走了幾步,露出一絲春風般的笑容,淡淡的說道︰「夫人說的是,倒是陳娘的不對了。」
「陳娘?」南宮弦的音調微微的提高,打量了一樣面色陰郁的婦人,意有所指的說道︰「長得倒是有點兒相似之處,跟你的女乃娘怕是有點兒關系呢,怎麼著,當初的凶手還沒找到,我可是听說,陳娘的死狀跟我那池塘里的錦鯉頗為的相似呢?」
看著顧如月越來越蒼白的面色,南宮弦嘴角的笑容不減反增,緩緩的移動著自己的步伐,繼續說道︰「想必陳娘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有這麼的下場,你說是不是呢,顧如月?」
顧如月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一言不發,心中卻是掀起了波濤驚浪,陳娘的死定然與眼前的人月兌不了關系,她這會兒居然還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揚威,一下子酸甜苦辣都在她的心中攪動著。
南宮弦已經站在了顧如月的身前,冷哼一聲,向一邊移了一步,準備越過顧如月走向客廳,但是此刻卻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一幕——
「夫人,」風鈴尖叫一聲,沖向前去,抓住了南宮弦的胳膊,只是此刻的南宮弦已經栽倒,肚子正對著地面倒了下去。
顧如月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看著不受控制,忽然向一邊邁出去攔住南宮弦的腿,如置冰窖。望著眼前不斷搖晃著的人影,再也听不到一點聲音,此刻的她才深深的後悔起來,為何不早一點離開絕心宮,絕勝天若是知道南宮弦在她這兒出了事,她該怎麼辦。
南宮弦臉色煞白,雙手緊緊的抓著風鈴的胳膊,不斷的喘著粗氣,面目痛苦猙獰,已然說不出話來。
「趕緊把轎子抬進來,去通知墨竹大醫師,馬上回韻竹館。」緊急情況下,風鈴也顧不得追究顧如月的責任,此刻,什麼事情都沒有南宮弦肚子中的孩子重要。
南宮弦冷冷的瞥了一眼顧如月,她的腳會忽然冒出來自然是她做的手腳,不過,在場的人都看到是顧如月對她下絆子,有了這一點,就足夠了。她早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肚子護的好好的,現在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避人耳目而已,最重要的一場戲還沒有到呢。
陳娘快步的走到顧如月的身邊,低聲斥責道︰「小姐,不怕以後沒機會,你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坐下這樣的事情來,這次就算是老夫人,也救不了你。」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卻是擔心起自己的安危來。
顧如月慢慢的搖著自己的腦袋,看著已經慌忙離開的一群人,囁嚅道︰「不是我做的。」可惜,現在注定不會有人相信她的。
風風火火的趕回韻竹館,墨竹立即就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一檢查床上的人,猛然瞪大了眼楮,不解的看著對著自己冷笑的南宮弦,暗暗的吸了兩口氣,這才揣測的說道︰「夫人是故意的?」
「顧如月想要害我,怎麼能不送上一份大禮?」南宮弦唇畔掛著冷笑,冷冰冰的說道。胳膊在床頭模了一個玉簡出來,扔進了墨竹的手中,慢悠悠的說道︰「你身上的傀儡術我暫時解不開,這個玉簡半年之後去找峰巒天的靜冥王,他會出手相幫的,不過,我並不希望還有人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走漏了消息,你就等著做傀儡吧。」目光如刀,落在墨竹的身上。
墨竹小心翼翼的接過來,臉上帶著一絲喜意,立馬承諾道︰「夫人盡管放心,我不會再告訴任何人。」
「你自己記在心里就好,沒命了,什麼都是空談。」南宮弦冷冰冰的拋出一句話,而後話鋒一轉,戾氣的說道︰「留一個丫頭在這兒伺候著,其他人全部撤出韻竹館,我不想見人。」
墨竹得到了解除傀儡術的方法,當下也不多言,快步的退了出去,只派了一個小丫頭進來伺候,就連風鈴,都一並趕出了韻竹館,午膳晚膳都是送到院子門口,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夜幕降臨,昏黃的燈光下,南宮弦冷目望著眼前木訥的丫頭,輕輕的說道︰「我的話都記住了?」
「奴婢都記住了。」平板的聲音,沒有半點兒的變化。
「拿著蠟燭去點火吧。」南宮弦淡淡的笑笑,斗氣席卷而出,將床底下的尸體弄了出來,放在了床上,取出了口中的那枚寒玉丹,抿嘴想了想,動手將尸體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換了。
做完了這件事情,周圍的火焰已經熊熊燃燒起來,四周早已經撒上了無色無味的助燃劑,踫到一點兒火星,立即就凶猛燃燒,傳來 里啪啦的聲音。
而韻竹館外的人已經發覺了大火,立即拿著水桶來救火,人群雜亂,想著南宮弦還在其中,慌亂不已。
風鈴此刻的臉色就如鍋底一般,漆黑一片,看著那熊熊燃燒著的火焰,聲音冷厲,殺氣騰騰︰「防火的人定然還在附近,趕緊給我抓來。」
「是我放的。」一句輕輕的聲音卻放佛比房屋坍塌的聲音還要大,墨竹站在風鈴的身邊,眼楮一眯,驚訝的說道︰「這不是留下來的凝慧嗎?」
凝慧慢慢的朝著風鈴走去,眼神中一片堅定,慢悠悠的說道︰「奴婢受過紫鵑姐姐的救命之恩,可惜不能接近顧如月那個踐人,在場的人你們都听著,你們絕心宮的夫人會有這種下場,完全是因為顧如月,害死了紫鵑姐姐一家的那個賤女人,她該死。」
風鈴一下子懵了,她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種原因,紫鵑,不就是那個被顧如月喂了易顏丹陷害南宮弦而死了的替身嗎?
此刻的南宮弦灰色衣服下面塞了不少的東西,外表看上去就像是胖乎乎的矮個子男人,躲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看著院子中的一場戲,髒兮兮的臉頰上掛滿冷嘲的笑容。
「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會走水,南宮弦呢?」一聲怒吼忽然在院子門口炸開,一身黑紫色鎏金滾邊長袍的絕勝天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臉色陰沉如水。
風鈴轉過身體,望著本應該在火舞國的絕勝天,整個人蒙蒙的,雙膝無力的倒下,音如蚊蚋︰「屬下參見主子,夫人……夫人她還在房間中。」
靜,死一般的寂靜。
上架感言︰這是君憐上架的第三本小說了,每一次,君憐都會很用心,保證一本比一本好,這一本可以說是上架前最坎坷的了,中途還曾經重寫過,但是有一點君憐可以保證,君憐一定不會棄坑的,坑品還是不錯的,所以,大家就放心的看著吧,一定會有一個很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