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子揉著眼楮,抹了一把眼淚,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狠狠的賞了蘇晚涼一個凌厲的瞪視。愨鵡曉
蘇晚涼微微的笑著,銅子小小的哼了一聲,也懶得理睬她,只是把腦袋轉向蘇婉瑩的方向,想了想才開口︰「我本來就聰明,才用不著別的人來證明。」
「嗯……就是。」蘇晚涼點了點頭,伸手模了模他的頭,「你頭發有幾根呀?」
銅子想也不想拍開她的手,撇撇嘴︰「天上的星星有幾顆,我頭發就有幾根。」
嘖嘖,瞧瞧,這孩子多麼的伶俐,多麼的聰慧?
「怎麼樣。」蘇晚涼站直了身子,負手而立,鳳景眯了眯眼楮,不由得看了一眼蘇婉瑩,又把目光看向段厲岩,似乎帶著濃濃的審視。
段厲岩沒有出聲,仍舊是抿著唇,俊臉上一派的深沉。
「皇上,這孩子……」鳳景皺了皺眉,語氣里帶著試探。
段厲岩緩緩的坐回到龍椅上,右手隨意的支在臉龐上,左手拿著酒杯,手指輕輕的敲著杯子的邊緣,似乎帶著慵懶。
「看來這小公子確實比皇後你向我推薦的南王妃好強的多呢。」段厲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淡淡的勾了勾唇,「既然如此,今晚就辛苦皇後和瑩妃好好的訓練一下這位小公子。南王妃。」
呃?是叫自己麼?蘇晚涼愣了愣回神︰「在。」
「這小公子可得借來用用了,勞煩你給七弟說說,他的干兒子給朕帶走了,待明日的比試之後再送回。」
「是。」蘇晚涼又是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很好,這小屁孩和蘇婉瑩一看就是有深仇大恨的,這會兒兩人綁在一起,肯定要鬧的天翻地覆的,而且她從來不信這銅子沒有絲毫能耐,搞不好蘇婉瑩能被他弄死也說不定呢。
「哇——」洪亮的哭聲一下子噴的出來,銅子一下子就沖了過來,抱住蘇晚涼的腿,哭的一抽一抽的,「銅子害怕,銅子不要離開王妃娘親——好害怕好害怕——哇——」
靠之!
這死小子,你玩兒陰的!
「既然孩子怕生,這樣吧,南王妃便陪同一起留下,也好參與指點一下明日如何讓小公子化妝成小姑娘。」
蘇晚涼還沒來得及把銅子揪著放到一邊去,段厲岩已經帶著某種深切含義的眼神注視著她,悠悠的開口。
蘇婉瑩也眯了眯眼,淡淡的開口︰「是呀,涼兒,你也一塊吧,這孩子也許只有你能控制的住呢,而且他還這麼小,萬一不適應呢。」
咬咬牙,蘇晚涼忍住一拳打扁段厲岩那張欠扁的俊臉的沖動,咬牙切齒︰「多謝皇上和瑩妃娘娘,恭敬不如從命。」
狠狠的咬唇,蘇晚涼覺得自己要緊緊的捏住了袖子里的朧月才能保持鎮定。
銅子哭的抽抽搭搭的被太監抱著走了,段厲岩和鳳景悠然的也一起走了,至于蘇婉瑩,只是不著痕跡的刮了自己一眼,也扭著婀娜多姿的身子走了。
好吧,蘇晚涼現在就一個人站著,又不能回自己的營帳,干干巴巴的站著那里,沒人理睬,煩躁的在涼亭邊上走來走去。
這不是一般的煩躁,是很煩躁。
在自己的營帳還能耍一耍不知天高地厚的飛影,這里是皇帝的營帳,連走動都不能隨意,身後跟著都是大內侍衛,多走一步人家還拔刀。
手掌撫著額頭,蘇晚涼忍不住拿出袖子里藏著的朧月狠狠的戳著兩條的梁柱,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該把這涼亭的柱子給戳出一個窟窿來才能解悶?
真是不得不承認,自己一世英名倒是在銅子那小屁孩的陰溝里翻了船,真是小看他了。
也罷,待在這也沒什麼不好的,段厲風又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把銅子弄來必定有他說不得的用意,她還是護著點銅子比較好,不然真的在這里出了點好歹,不是怕對不起段厲風,她是想起銅子可還是小英子的哥哥呢。
「蘇晚涼!」
忽的,身後傳來清脆的呼喊,還伴隨著鈴鐺的聲音。
轉過身去,蘇晚涼皺了皺眉,眼前站著一美人,水藍色的衣裙,衣裙上的紋飾很簡單,就只是一支長長的半開的蘭花,一時間倒是分不清她是蘭還是人。
「蘇晚涼,真是你呀?」來人似乎覺得不可思議,跑到蘇晚涼的眼前,伸手拉住她的手,語氣很是親切,「好久不見了,才回來就听說了相國府的事情,七表哥錯手把你差點打死,不過還好,你居然能從皇陵里爬出來,太厲害了!」
跟蘇晚涼靠的距離很近,蘇晚涼能嗅到她身上的淡淡花香,她那張女敕白的小臉,水潤潤的簡直可以讓人捏出水來。
蘇晚涼皺了皺眉,自己認識這麼一個人麼?
見蘇晚涼不說話,她也擰了眉毛,縴縴玉指疑惑的戳了戳蘇晚涼的額頭︰「喂,你沒事吧?難不成從皇陵爬出來,你還失憶了啊,連我都不認識了?」
好吧,真是沒什麼印象,相國嫡女的記憶里什麼都沒顯示,蘇晚涼自然不記得,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她鼓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只是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也對啦,我們分開的時候都才幾歲呢,你不記得我不奇怪啦。」想了想又說,「要不是听七表哥說起你,然後又說到相國府,我都不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呢。」
蘇晚涼張了張口,看著她,真的是一點的印象都沒有,小時候的玩伴麼這是?
「我是代雪,代將軍的女兒,代雪郡主。你要記住哦。」
嘶!
代雪郡主?
蘇晚涼一怔,這不是本來準備要去參加獸園祭的比試的東祈第一才女代雪郡主麼?可是她為什麼站在這里,不是說抱恙在身?
見蘇晚涼一副呆呆的樣子,代雪彎了彎嘴角,四周圍看了一圈,才揚起了點點羞澀的笑容,壓低了聲音直奔主題︰「那個……鄖西你知道在哪里麼?」
愣了愣,搞什麼?這位郡主怎麼一下子問題這麼跳躍?鄖西?自從在獸園祭上見過他在祭天之外,別的時間她都有段厲風跟著,哪里能見到鄖西,只是這個郡主問的鄖西……哦~蘇晚涼像是想到什麼,揚起一抹饒有深意的笑︰「鄖西公子啊,應該挺好的,那雙眼越來越妖媚了,怪不得郡主惦記著。」
「討厭!」代雪像是羞紅了臉,跺了跺腳,「要不是因為七表哥拿鄖西威脅我,我才不裝病來騙皇帝皇後呢。」
什麼?段厲風要代雪裝病,為什麼?這不是會影響獸園祭麼?
「王爺……讓你裝病?那郡主該去找王爺說理去呢,涼兒可不懂得這些。」蘇晚涼低頭,段厲風若是能讓代雪裝病,那麼代雪估計也是站在段厲風一邊的人才對,可是她又不熟悉,自然不能輕信了這代雪,誰知道是不是皇後或者是蘇婉瑩找來的人?
果然,代雪沉下了臉,眼楮眯了眯,顯露出殺氣︰「本郡主可是冒著欺君犯上的罪名幫的七表哥,七表嫂不念我們孩提時代的友誼也別想霸佔著鄖西,你可是有夫之婦,得知道分寸,安分點兒!」
「噗——」蘇晚涼終究是忍不住,笑出來,捂著笑疼了的肚子,蘇晚涼抬頭就看到代雪一張俏臉發綠。
她緊鎖著柳眉,狠狠的瞪著蘇晚涼,鎮定自若的開口︰「七表哥說了,要見鄖西,先要問過你,不然鄖西是怎麼都不肯見我的,蘇晚涼,你到底答不答應!」
呃?
這是段厲風那家伙說的?
我的個乖乖,這鄖西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好幾天都沒見到過了,干嘛要扯上自己?咬咬牙,蘇晚涼皺了皺眉,該死的段厲風,等我見到你非得扒了你的皮拿去晾衣桿子上暴曬。
「郡主,你也會說我是個有夫之婦了,王爺只不過是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麼能相信呢,再說了,鄖西公子有手有腳的,可不是單憑我一句話他就能見或者不能見的不是?」蘇晚涼搖搖頭,好心好意的解釋。
「哼!」代雪自然不信,冷冷的高傲的看她一眼,「反正七表哥說了,我要是想見鄖西,就得你答應,鄖西才會見我!我才不管你們說的是誰真誰假,反正我今晚會在西邊林子里的月湖等著,我要是見不到鄖西,就跟你沒完!」
代雪撂下了話,轉身大步的離去。
蘇晚涼皺眉,嘆口氣,靠在身後的桃樹上,真是的,什麼都賴在自己的身上,段厲風是抽哪門子的風,給自己扣那麼大的屎盆子,嘖嘖,她是誰,蘇大將軍耶,居然給自己丈夫公然栽贓,難不成那男人是在報仇那晚她假扮男寵調戲他的仇?
哼,真小氣。
「自己在這里喃喃自語什麼?」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晚涼立即閉嘴,側了側臉,立馬擺出一副白痴的表情,「皇帝姐夫,好有緣分,我們又見面了。」
段厲岩的嘴角抽了抽,像是覺得白痴會傳染似得,退後了幾步,抱著肩膀看著她,蘇晚涼被他那種詭異的眼光看的渾身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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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斷更了算加更麼?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