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涼環顧四周,所有人都跪著臉色蒼白的不住的磕頭求饒,只是她身為將軍多年,敏銳度一直十分的高。
嘈雜的哭喊聲里,她能從這樣的細微變化里探出區別。
蘇晚涼微微的勾了勾唇,身子驀然一側,腳尖點地,蹭的騰空而起,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堪堪的飛躍至東邊的大石頭上,她甩了甩身上的衣裙,銳利的眼楮騰的轉向剛才在背後朝她刺出一劍的人,她的目光凌厲,從頭打量到腳才收了回來,轉了一圈,定在不遠處站在石階上的男人。
男人一襲月白色的長袍,身子挺拔,面容俊朗,只是渾身彌漫著一股肅殺的凌冽之氣,他的眸子里不帶一絲的感情,冰冷的看過來,讓人不由得有些顫栗。
只可惜,蘇晚涼什麼陣仗沒見過,她豈會被他的氣勢弄得先輸掉她與生俱來加上後天訓練的強大氣場?
她不甘示弱的回眸瞪著男人。
兩道勢均力敵的目光茲茲的在空氣中焦灼著。
段厲風淡淡的迎接著她的目光,在朗朗的月華下,他如天人般的氤氳在層層的光芒里,縱然如今是深夜,他也像是琉璃般折射著耀眼的光。
這個男人確實好看,好看到BT!
可是那又怎麼樣,不就是個男人麼?還能反了去了?
蘇晚涼驀然的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她不認識這個男人,可是她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可認識,她清清楚楚的從殘存的記憶里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女人的丈夫,就是那個親手送她去死的男人!
該死!
一個男人居然敢這麼囂張放肆,真該拖出去浸豬籠!
段厲風揮了揮手,剛才背後射箭的人急速退下,他抬起修長的腿朝她走了過來,他冷凝著她,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渾身一股冷漠和倔傲︰「還沒死?你這個毒婦是不是要本王親自給你一刀?」
她滿臉的冷然與戾氣,從來沒有人敢對自己這麼說話,更何況這還是個男人,真搞笑,這男人不回去閨房里繡花做男紅,在這里大呼小叫的真是不要臉了嗎?
她挑眉不屑的打量他一眼︰「憑你?還不配!你是我的夫君?不守夫道,筆墨紙硯拿來,我休書馬上給你寫好!」
這話原本就是帶著她的習性和霸氣,可是這麼說出來,她卻莫名的能感覺到身心都舒爽,她才知道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是渴望有她這樣的氣勢才對,只是蘇晚涼不懂的是,不喜歡這個男人,休了就完事了,怎麼還能讓這男人欺負了去?
一個女人還讓一個男人騎在頭上,這成何體統?
段厲風卻像是听到什麼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冷峻的面容多了絲嘲笑︰「蘇晚涼!我看你是真傻了是麼?你給我休書?虧你也說得出來,這天下有女人給男人休書的嗎?」
蘇晚涼一怔,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低頭看了看自己,難不成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做這個名字?
這,也太湊巧了吧?
只是她現在沒心思探討,她剛才听到這不知規矩的男人說什麼?這天下有女人給男人休書的嗎?這什麼鬼話,不是女人給男人休書,難不成還是男人給女人休書麼?
尼瑪!
該死的閻王到底是讓自己魂穿到什麼詭異不著邊際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