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天側了側頭掃了他一眼,顫顫巍巍的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看著默不作聲的蘇晚涼,一副十足十是慈父的嘴臉︰「涼兒,你可是嫡出的大小姐,府里的事兒不要說有心無力,就算是沒了命也該奔走一番的,更何況,鄖西公子還陪著你呢?」
蘇晚涼笑著點頭,乖巧的仍舊像是不諳世事的模樣。
鄖西勾了勾唇,這丫頭,年紀不大,倒是老練陰沉的很吶。
「鄖西公子,你看在,看在涼兒的面子上幫幫老朽這一大家子?」蘇雲天以為蘇晚涼不說話也是默認了,連忙看向鄖西,虔誠的開口。
鄖西聳聳肩︰「但看王妃的旨意。」
蘇晚涼唇角不自覺的抽了抽,這廝居然把事情又推到自己身上來了,她可沒錯過他眼底那抹狡黠的光芒。
蘇雲天又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連忙在自己身上翻找著,好半天才找出一塊魚形的玉佩塞到蘇晚涼的手上,他握著她的手,殷切開口︰「這塊玉,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才藏好了不被獄卒給搜走了,現在我交給你,涼兒,你就作為手信,可要記得為父的那是時刻的牽掛著你的。」
魚玉通體翠綠,一看就是水頭極其要好的,不說價值連城,那抵個幾千兩的銀子也是綽綽有余的,看起來既潤又高貴。蘇晚涼輕輕的一模,除了冰冰涼涼的冷意從指間里竄進來,她可沒忽略了鄖西陡然收縮的瞳孔,很顯然這玉算的上是蘇雲天的貼身之物了,如今這樣的情況下拿出來,既是給她這個女兒做做樣子,也是給鄖西一個保證。
只是這玉究竟有什麼來頭?記憶里倒是沒有過,所以她只微微一笑︰「謝過父親。涼兒會盡力的。」
不過,這力盡到哪里去呢,還就不好說了是不是?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進來稟報︰「鄖西公子,段王爺被宣召已經同周大人一同進宮去了,皇上讓人差你也跟著去一趟。」
鄖西眸子沉了沉,稍微的點點頭︰「蘇相國,你的事估計瑩妃娘娘那邊也在周旋著,王妃這邊也會竭盡全力幫忙,只不過要皇上松口,只怕有些難……」
蘇雲天連連的點頭︰「老朽知道,願托鄖西公子和貴妃娘娘的福祉,能庇佑我等過了這大劫。」
這話根本沒提及蘇晚涼,完完全全的把她當成一個跳板才對吧?蘇晚涼也沒說別的,反正她即使沒經歷過,也知道相國府里沒有她這個相國千金大小姐的位置,蘇相國眼里更是沒有她這個嫡出的女兒。
蘇晚涼淡淡的給蘇雲天福了福,其實說實在以她現在的身份根本用不著跟一個囚犯行禮,可是樣子還是要做做的,不然怎麼能讓所有人都感覺的到她蘇晚涼的大氣呢?
獄卒送著蘇晚涼幾人往外走,驀然听見蘇晚涼輕輕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得停住腳步,連忙問話︰「王妃,你這是怎麼了?」
蘇晚涼皺了皺眉,搖搖頭,像是也是一臉的疑惑一般,無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