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整個人趴到地上去。愛睍蓴璩
段厲風真是深吸了一口氣,這女人死過一次,腦部構造也跟別人有差異了麼?這麼驚悚的話是怎麼說出口的?
咬牙切齒的回頭狠狠的刮了蘇晚涼一眼︰「給本王守著!」
段厲風大步走進去,進了房間,手在牆壁上模索了幾下,一道暗門緩緩的打開,像是想起來又回頭︰「不許進來!」
冷冷的吩咐了,段厲風像是腳步有些凌亂的匆匆的進了去。
蘇晚涼撇撇嘴,在房間里坐好,喝了一杯熱茶,不就是來個葵水麼?自己也有啊,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不過這事情在女尊國倒是會嚇死人,但是估計再東祈,都是一樣的吧?
聳聳肩,蘇晚涼打了個呵欠,看了看四周,走到床邊看了看,還是窩上了溫暖的被窩里,折騰了大半晚上,實在是累了,沒一會就睡著了。
小雨淅淅瀝瀝的在後半夜下了起來,沖淡了一天的塵土氣味,似乎深深一呼吸能嗅到花園里的青草味道。
似乎覺得有些冷,卷著被子的人兒動了動臻首, 的一聲把她給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蘇晚涼猛然坐了起來,揉了揉眼楮,默默的沉思了一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還在冰室里的段厲風,連忙跳下床,走到冰室門口,細細的探听了一會,似乎剛才那一清脆的聲音找不到半分的痕跡。
她皺了皺眉,揚起的想要叩門的手又緩緩放下,他說了讓自己受著不能進去的,自己要是貿然進去了,那不是讓他難堪麼?
在心里驀然的揣測了各種可能,一雙妙目淡淡的散著柔光,安靜的盯著門口靜靜的等待著。
砰!
又是一聲像是砸在牆壁上才會發生的瓷器爆裂聲響起,蘇晚涼不由得眼楮眯了眯,柳眉皺起,難不成東祈的男人來葵水會痛的這麼厲害麼?
這麼想著的時候,砰的一聲又砸在牆壁上,蘇晚涼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明明知道他吩咐過自己不管什麼事都不許進去,可是她有些忍不住,緊了緊拳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怎麼感覺很嚴重?
咬咬牙,死就死吧,她不進去看看任由他在里面砸到什麼時候?深吸一口氣,一手握緊了朧月,一手輕輕的按了按牆上的按鈕……
隨著沉重的牆壁被拉起的聲音,那道悠長的石門出現在蘇晚涼的眼前。
在她踏入所謂的冰室的那一瞬,蘇晚涼就後悔了。
滿眼的望去,全是一個女子的畫面。
那眉眼,那鼻尖,那櫻唇,那一頭飄逸的青絲……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絕色,那樣的風華絕代,即使是自己被所有人都贊頌的美貌,但是與這個畫中的女子相比,也只不過是平分秋色而已,絲毫分不出高低來。
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是吧?
印著唯一的窗口灑進來的月光,還伴著小小的雨絲,蘇晚涼將房間內看的清清楚楚,而且還覺得有種奇異的冷,不是因為冰室的冷,而是一種從心底自然而然發出的冷。
數不清的一張張畫像,看筆觸,看調色,看風格,儼然都是出自一人之手,曾經也算是擅長丹青的自己,完全的看得出每一筆都飽含著思念,彰顯著深情……
像是窺見了這個世界上自己最不應該看到的東西,蘇晚涼的心就在這一瞬驀然的揪起,全身上下都在隱隱的做疼,只是為什麼,自己真的不知道。
她多麼想轉身就走,可是此刻的她像是腳下生了根一樣,根本就挪不動一步,一小步都挪不動。
原來……
原來……這便是段厲風心心念念藏著的人麼?
看著他毫不留情的對待自己的側妃,蘇晚涼曾經以為這男人也跟段厲岩一樣的冷血無情,可是他救過自己,對自己笑過,但是也總是有個度的,她能讀得出他們之間的疏離,此刻才深深明白他不是無情,而且用心太深,只是這份情早就給了別人。
如果自己不是他名義上的正妃,那他豈會多瞧自己一眼?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蘇晚涼搖搖頭,想著為他爭的你死我活的一大群女人,卻都沒想過他早就把整顆心都給了畫中人麼?
還沒來得及從這場不應該屬于自己的意外中抽離,身後的石門已經悠悠的合上,她著急轉身去找按鈕,卻怎麼找都找不到,牆壁合上之後也顯得跟沒開過一樣的光滑,讓她無從入手。
身後有人!
蘇晚涼僵住了身子,轉過身去,目光落在那抹無聲無息的已經靠近了自己的影子,她瞪大了一雙美眸,他的武功已經到了這樣的境界了麼?連她都無法發覺他是什麼時候到自己身後的?
段厲風安靜的瞅著她,只是雙眸折射出的光芒像是要把她一口給吞了。饒是蘇晚涼,也不由得有些忐忑,微微的後退了一步,背部卻一下子撞到了牆壁上,他快速的靠近,。一頭長發在月色之下透出隱隱的光芒,一雙狹長的鳳眸淡淡的勾起,似乎在前一刻他經受著萬分的苦楚,俊眉的容顏顯得有些蒼白,可是卻掩不住他渾身的英氣,加上他敞露在外的剔透肌膚……
蘇晚涼一時間呆住了,這男色居然能美到這樣的程度,足可以給他一個妖孽的稱呼了。
咽了咽口水,蘇晚涼拉回了神思,尷尬的笑笑︰「呵,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一個人在……」
「你擔心我麼?」他似乎累極了,語氣輕飄飄的竄入她的耳蝸,癢癢的。
「擔心是擔心,畢竟你……」
「原來你還是那麼擔心我的。」段厲風驀然的伸手捏了捏她白玉般小巧的臉蛋,再靠近了她一點,一手迅速攬住她的腰,「嫣兒……真的是你?」
嫣兒?
這個名字自己可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是她不是啊?她雖然是魂穿而來,可是繼承了前相國嫡女,南王妃的全部記憶,記憶里從來不曾有過嫣兒這個人,倒是後來听著好幾個人提到過,包括段厲風自己也這麼說過,還說過曾經把蘇婉瑩誤認為嫣兒。
他怎麼可能會認錯,叫自己嫣兒?
蘇晚涼皺了皺眉,抬眼看向他,他身上像是有一股帶著酒氣的藥香,有些醉人,有些臉色泛紅,眼神氤氳。
難不成他剛才自己在冰室里吃了什麼藥還混了酒麼?
他現在是屬于醉酒不清醒的狀態?
看著他,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還把自己關在冰室內不讓人進來,是心里難受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麼?
蘇晚涼不由得嘆了口氣,搖搖頭,只能盡量的跟他好好說話︰「我不是故意要進來的,我只是听到聲音,怕你……」
輕輕的解釋著,可是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蘇晚涼又覺得自己跟一個不知道是醉了的還是吃藥吃多了的人說不清楚,只是再次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推開他,微微的轉過身,仰著頭,她倒是要看看開門的機關到底在哪里。
只是上下的看了一圈,還是什麼都沒看到,在她眼前的仍舊是白花花的一堵牆。
「不要走!」
她剛要敲敲牆壁看看是不是能開,腰身卻被猛然的鎖緊,一聲類似嘶吼的聲音響起,段厲風再次無聲無息的閃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縴細瘦弱的身子。
蘇晚涼再聰慧也沒想到段厲風會抱住自己,而且他粗魯的抱著,根本不顧自己到底願不願意,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揉進血肉里去。
臉上驀然的一紅,她可是馳騁沙場的大將軍,在女尊國也沒有娶夫,自然沒有過和男人這等的接觸,自己也不屑看男人多一眼,這會一下子被一個曾經恨不得要把自己弄死的夫君給抱住……
「不要走!不要再離開我!嫣兒!」段厲風像是迷迷糊糊的,也不顧她的驚訝和反抗,似乎用盡了力氣控制住她的招式,把她抱得更緊,「嫣兒,我終于等到你回來了,你不要再走了……」
果然,他認錯了!
果然,他以為自己抱著的是畫中的那個女子!
果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果然,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夫君,整顆心早就給了別人!一個叫嫣兒的女子!
「不是……段厲風!你給我清醒點,我不是……」蘇晚涼被他制住手腳,凌厲的招式都用不出來,連袖中的朧月都被他扔到一邊去。
她又焦急又窘迫,跟一個神志不清的人根本講不出道理。
只是她此刻心里驀然的覺得有些酸澀,咬咬唇,蘇晚涼撐著他的肩膀試圖跟他再次解釋︰「段厲風!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那個什麼嫣兒!我是蘇晚涼!你恨不得休了的那個南王妃!」
段厲風微微的一愣,蘇晚涼才舒了口氣以為他听進去,卻見他陡然出手,點住了她的穴道,口中喃喃的開口︰「不會的,你是我的嫣兒……一定是……」
蘇晚涼僵住了!
該死的!
糟糕,不能動了!
還沒等蘇晚涼反應過來,段厲風已經攔腰把她橫抱而起,轉身抱著她大步走進內室,翻身把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