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成葷,推倒嬌柔妻 186、那,一定不是真的

作者 ︰ 卿綰綰

大廳里入口處,眼見婚禮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大廳里已經開始響起悅耳的鋼琴聲,叮叮咚咚,優美的不像真的一樣,這里的人無論真心還是假意都笑得真誠,滿是祝福。

陸北晨就站在入口處,抿著紛女敕唇瓣,渾身冰冷如鐵,他看著熱鬧非凡的大廳,看著如夢似幻的婚禮現場,這里滿是幸福歡樂,可他真的不幸福!

原來,這個世界上,幸福是給別人看的,痛苦是給自己的。

他一身白色西裝溫潤如玉,人前他掛著全世界最幸福的微笑,人後他嘗著世界上最極致的痛苦,如果他能,他真的不想要這場婚禮。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他始終要娶這個女子,陪伴他七年的女孩子,這一刻他卻恨極的女子。

他想,再等,再等一會兒,他就要結婚了,在世人的眼里成為別人的丈夫,這一場婚禮,處處皆是繁華幸福,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應有的幸福,是不是,沒了她,自己便不再幸福了?他一身哀涼,滿是霍霍灼痛光芒,似乎他承受了全世界最大的痛苦。

莫叢遠從熱鬧的宴會廳抽身出來,來到他身邊,由衷地說了句︰「北晨,祝你幸福他們兩個表兄弟,因為顏如初變得如同陌路,如今陸北晨就要娶別人了,兩人也都無所謂了,畢竟,陸北晨跟顏如初再無可能,莫叢遠自然收了那麼針鋒相對的心思。

陸北晨怔了怔眼神,眼底笑意一貫溫潤軟軟,仿若當年一如梨花清雅的少年,他抿了抿唇,聲音穩穩回了句︰「謝謝

莫叢遠見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倒也無話,隨著他的目光一起望入宴會廳,這樣一場婚禮,聚合了人生眾相,安靜卻在兩人之間泛開,靜靜的如同一潭深水,再也看不到邊。

半晌後,陸北晨突然出聲,由衷地說了句︰「叢遠,等阿初出來了,你對她好一點,她這七年來在美國吃了很多苦,我這輩子是沒有辦法補償她了,所以你就替我疼她一點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淺淺淡淡的,卻透著一股死心的哀傷。

從此,他跟她再無可能。

也許他沒結婚時,他還能跟他公平競爭,絕不妥協,畢竟他跟她有過幾年感情,不是莫叢遠所有比及的,他相信,只要他認真懺悔,認真說對不起,她一定會原諒他的,可是,他卻要結婚了,甚至連擁有她的奢望都沒有了。

他真的很不甘心,可又能怎麼樣呢?

他能怎麼樣呢?

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那樣的女孩兒,他結了婚她肯定不會跟自己再有牽扯,肯定會逃得遠遠的,他這一輩子第一次真心愛過的女孩兒,就在他結婚那天選擇了徹底放手!也許,她幸福,便是最好的吧!只有她幸福了,他才能安心。

這輩子,他再也沒有幸福的機會了,失去她的痛足以讓他品嘗一輩子。

「北晨,你為什麼娶蘇暖雪?」話到嘴邊莫叢遠突然還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句顏如初已經安全的消息他終是沒有講出來,他不知道,上次明明北晨還是竭力反對這樁婚事的,怎麼就突然之間同意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卻也默允,畢竟,沒了陸北晨,阿初就是他一個人的,有時候,有就是這麼自私了,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寧願痛苦的是別人。

「可能是因為比較合適吧他淡淡,卻不願意再多談,反倒話鋒一轉突然說了句︰「叢遠,如果有一天,你讓阿初不幸福,我就是死也會帶她離開的

他的眸光很沉,卻很明亮,莫叢遠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明亮的眼楮,像亮到人的心底。

一時他有些怔住了,可也只是一瞬,隨即淡笑出聲︰「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陸北晨一听這話笑了,那笑有說不出的悲涼,亦有說不出的輕松,正準備說些什麼,身後卻突然傳來阮青語的驚叫︰「北晨,你有沒有看到你父親?」

阮青語一改往日從容淡定慌慌張張的走過來,嘴里還在念叨︰「這都都快結婚了,他怎麼就不見人了呢?如果耽誤了婚禮的時間可就不好了,北晨,你趕快讓人找找看你爸他去哪里了?」

陸北晨收了笑,這才想起該入場了,這會兒還不見爸爸,眉鋒一蹙,聲音卻是平平和和的︰「蘇媽媽,剛剛不是岳父讓人找我父親去談點事情嗎?您別急,我去找他,不會耽誤婚禮的時間的他好言相撫,聲音透著一股子讓人相信的溫和。

阮青語松了緊張的神色︰「不是,明明是你爸爸叫人讓遠國上樓的氨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阮青語急了,聲音不由自主提高了很多。

陸北晨神色依舊不變,可心底卻已經有了思量,剛剛爸爸離開的時候那名侍應生明明說的是蘇父約的他,有事要跟他聊聊,可這會兒阮青語卻說是陸父約的蘇父,這肯定是有人故意約爸爸跟蘇叔叔的,而那個人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誰。

他心頭瞬間閃過千百種念頭,可每一種都是不好的,習慣性的攏了攏眉,抬眼注意到阮青語焦急的神色時,忙安撫道︰「媽,沒事的,是我弄錯了,剛剛確實是我爸讓人請蘇爸爸上樓的,我現在上去叫他們下來,您先去休息室陪陪暖暖,婚禮一會兒就開始了

陸北晨說完便急急上了樓,希望一切是他多想了……

莫叢遠看著他焦急的身影,不由若有所思的蹙了眉頭,心頭這時突然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忙轉頭朝大廳里走過去,好長一段時間了,顏如初去哪兒了?

這會兒該從醫院回來了吧!他模了模褲兜里的手機,手指卻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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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套房里,顏如初手里的槍對準陸父,聲音帶著一股子決然︰「陸叔叔,當年,我爸爸死在監獄里是不是因為你?」

房間里因為這一句話染上堅不可摧的堅冰。

蘇遠國的臉色一變,猛地抬頭看著顏如初,似乎想從那一張熟悉的臉上看出點什麼蹤跡,可她的臉太平靜,靜的蕩不出一絲漣漪,只是眸底是灼灼火焰,恨不得將人溺死其中。

而陸父一听這話臉亦稍稍變了下,可官場多年早已經練就了他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本領,雖然頭頂著手槍,隨時都有一命嗚呼的可能,可他偏偏笑了,如同一縷細風︰「念念,我跟你爸爸情同手足,當年救他都來不及,更何況是害他,我當年身染重病,臥床不起才導致這一連串的悲劇發生,再者,監獄又不是尋常人家,不是我說進就能進的,他在監獄里畏罪自盡,跟我又有何干?這事,你蘇叔叔也可以作證

簡單一席話,把自己身上的責任撇的一干二淨,還充裝了好人,實在不能不叫人佩服。

「是,是,你陸叔叔當年確實染了重病,整天臥床不起,怎麼可能會害大哥呢?」一接到陸父淡然的眼神,蘇遠國也連忙保證。

顏如初聞言失笑,目光如炬的瞪著陸父,這人要麼就是藏的太深,要麼就是他確實沒有參與當年的那些事,可她願意相信前者,雖然這一系列的事情明著是別人做著,暗地里卻有一只黑手,所以她不信,當年蘇家的事與這兩人無關。

她冷眼一掃,瞪向蘇遠國,說出了這輩子都不願意踫觸的疼︰「那麼,叔叔,可曾知道我媽媽在死前被人qiangbao過?」

此話一出,恍若驚雷一般砸入心湖,蘇遠國驀地睜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顏如初,臉色如死灰般蒼白惶然,他一連串的說︰「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會……」他像是痛苦的不能自己了,抬頭狠狠的看著顏如初,那目光如吃人一般︰「你在說謊!」

這不是問句,而是直接了當的質問。

顏如初呵呵笑了一聲,卻帶著不死不休的恨,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了這個事實,她甚至這七年來告訴自己,這是假的,顏如初,這是假的,可它是真的,比山還真的事實,她的聲音染上了疼,疼的不得了啊!她咬唇,卻固執說道︰「叔叔,這種事我還需要騙你嗎?你以為我願意在我媽媽死後把這種事情拿出來羞辱她嗎?這是真的,她被人qiangbao過!」

「啊——」蘇遠國突然厲喝一聲,像是受不了這個事實一樣,他的雙眼發紅,如同盛怒的獅子一樣,呯的一聲手掌拍在茶朵上,震落杯中茶水,流瀉一地。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人做的,你忘了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嗎?」他突然抬頭,猩紅的眸如同野獸一般,就那樣狠狠的看向陸父,聲音帶著絕決的恨意。

陸父心底大駭,面上終于微變,聲音染上了急︰「蘇遠國,你發什麼瘋,她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如果她真的死前被人qiangbao過,身上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損傷?」

顏如初眸光一凜,如同冬日凍雪,凍得人直發抖︰「原來真的是你!陸之昂!」

「不是我!」陸父下意識的反駁。

顏如初的手槍對準他,就只差叩下開關︰「陸叔叔,原來你才是那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你qiangbao了我媽媽,讓她羞憤自盡,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替她報仇!」

「不是我,我沒有做過!」他厲聲反駁,一貫溫潤容顏色變。

「陸之昂,這麼多年我真的錯信你了,你竟然敢那樣對她,我今天要打死你!」蘇遠國一听到曾經摯愛的戀人被這個男人那啥了,也忍不住激動起來,從沙發坐起來就朝他撲了過去,因為陸父這麼多年從政,根本沒有多少時間鍛煉,從比較精瘦一點,可蘇遠國不一樣,他自從女兒接手雪氏之後,他就甚少管事,在家修身養性,身子骨稍壯實一些。

陸父還沒有來得及防備便被蘇遠國壓在了身下,然後拎起拳頭便開始往死里打,沒多大工夫,斯斯文文的陸父便被她打得鼻青臉腫。

「夠了!蘇遠國,不要再惺惺作態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媽媽也不會死!」顏如初看著兩個年過半百的男人扭打成一團,這會兒什麼豪門矜持官場風度都滾他媽蛋了!兩個男人淪落為鄉村野夫扭打成一團,她拿著手槍想對準誰都不成!

兩人依舊打得火熱,根本對她的話不理不顧。

「我再說一句,不準再打了,不然我開槍了!」顏如初叩下扳機,瞄準兩人,可兩人因為撕打身形動來動去,她的手槍也跟著兩人左右搖移。

最後,她一咬牙,閉了閉眼楮,叩下了開關,消音槍發出微弱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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