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成葷,推倒嬌柔妻 100、始終是個借口

作者 ︰ 卿綰綰

「哦,是嗎?」顏如初不緊不慢的輕嗯了句,眸光透著一股子疏離清淡︰「我爸爸是什麼樣的人嬸嬸想必你也很清楚,不然當年也不會那麼喜歡他,在你心中他真的就是一個貪污犯嗎?」

一听這話,阮青語心底一涼,眉眼里現出幾分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些話永遠說不出口,正如同此時此刻。愛睍蓴璩

她看著面前的女孩子,跟當年那個男人有幾分相象的面容,高貴冷淡,摻雜著一絲冷艷,仿佛當年的人就在眼前一般,心又是倏地一痛,可就算心痛到極致面容上依舊是鎮定如常,只有手指的微抖證明她心底情緒如同怒浪一般翻騰,她深吸了一口氣,仍是笑盈盈的望著顏如初︰「念念,你爸爸是怎麼樣的人不用我多費唇舌,法院自有定論。」

顏如初一听這話冷然一笑,眸子里躥出的恨意如同流火一般,一寸一寸燃燒著她的理智。在她的眼底,只有她最後跟爸爸見面時的眼神,那麼寂寥和不舍地看著她,想要抬手輕撫她的頭,許是可憐她日後要獨自面對一切,可他的手始終隔著鋼化的玻璃,與她近在咫尺的距離,卻恍若天涯……

沒人理解她的恨,那是曾經被人硬生生奪走她的幸福,她的一切,這種恨長伴她七年,折磨她無數個日日夜夜,她猶記得爸爸最後一句話︰「念念,你要相信爸爸,爸爸沒有做過那些事情,是有人想要陷害爸爸。」

可,到底是誰在陷害他,她當時無從得知,最後知道的時候只有永無止歇的痛,那也是最後一次見到爸爸,那一幕竟是永別,永別啊。

有些東西每想起來一次都是鑽心的疼,那種疼深入五髒六腑,浸進她的血液,骨髓,她想忘記,卻永遠都忘不了,她原本沒有活著的勇氣,是這些恨迫使她活下去,是這些恨讓她清醒,讓她疼痛,讓她回來。

她想過,哪怕終有一天,只要讓她能復仇就算要了她這條命她都心甘情願的親手捧上,因為她這麼多年活著心里存在的只有兩個字,復仇。

她恨,恨當年那些陷害爸爸的人,她怨,怨當年那些不肯施手幫助的人。

可是恨的再多,怨的再多,被困住的始終是自己而已,那些人依舊活的幸福,活的蕭灑,只有她一個人被困在暗無天日的仇恨里,生不如死。

顏如初眼底的光亮已經被抽離,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的女人,語氣輕柔︰「嬸嬸,你知道我爸爸最後一句說的是什麼嗎?」

阮青語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顏如初的臉上像是蒙了一層虛化的月光,黑白分明的裝飾風格映著她清瘦的身形如同虛浮的秋葉般靜美,她漫不經心的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阮青語情不自禁的挪了挪身子,顏如初卻是輕輕笑了一聲,那笑意莫名的讓人覺得心里慘的慌︰「嬸嬸,我爸爸說——」

阮青語的身體更加僵硬,額前似乎有了汗珠︰「我不要听。」她突然厲聲尖叫。

顏如初眼底更是染了笑,語氣更輕,更柔︰「嬸嬸,你之前不是很喜歡我爸爸嗎?想知道他最後跟我說了什麼嗎?」

阮青語的情緒更加激動,眼神慌亂無措︰「我不听,你不要跟我說。」

顏如初卻情不自禁笑了笑,笑聲涼涼地,直入心肺︰「嬸嬸,你這是在害怕嗎?這麼多年,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我爸爸最後一刻說了什麼嗎?」

「念念,我不想听這些。」阮青語痛苦的閉了閉眼楮,眉稍有一閃即逝的慌亂,那個男人,一想起來就是她心底的痛啊!

「好嬸嬸,你還記得爸爸臨死之前的樣子嗎,他就用一把牙刷直直的插入了自己的心髒,那麼多血,從他胸口蔓了出來,他的眼楮睜的大大的,他說,替我報仇,替我報仇,不然我死不瞑目……」顏如初的聲音很平緩,可字字音透著一股子涼。

一听到這話阮青語情緒陡然變的激動,突然坐直身子一把叩住顏如初的肩,嘴唇都在顫抖︰「不,不可能!你在說謊,他是畏罪自盡的。」

與她的激動相比,顏如初突然平靜下來的了,唇角的冷笑似化作的一把利劍︰「畏罪自盡?呵呵——嬸嬸,你這借口可真夠完美的,不過始終是個借口。」

說這些話的時候顏如初也只是在猜測,歸根到底是她當年最後一次去看爸爸的時候,他精神還不錯,說自己一定會配合警察調查事實的真相,就算以後不做官了以後可以陪她和媽媽一起出去走走,這麼多年太忙了也沒顧得陪她們母女兩個,那些溫柔的話歷歷在耳,可是第二天就傳來他自盡的消息,那把牙刷磨的鋒利,像一把刀子一樣,就那樣插進了自己的心窩。

她當時要瘋了,真的瘋了,她瘋了一樣撲到爸爸的身體上,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回應。那一幕,現在想想都覺得身體如同冰塊一樣的冷,她閉了閉眼楮,那些回憶她不敢想,每一次想起來都克制不住的全身發抖,全身冰冷。

「念念,不要再說了,我今天來不是來跟你敘舊的。」阮青語死死的叩住她的肩頭,顏如初卻不躲不閃,承受著她指甲幾乎叩入血肉的疼,阮青語的眉眼依舊精致如同麗雪,聲音卻是莫名發寒︰「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現在,我只要你一句話,離開還是不離開?」

顏如初痛的吸了一口氣,眼底蔓出寒涼的笑意︰「不想再提,分明是你心里有鬼吧,嬸嬸,當年我記得你的話可不是這樣對爸爸說的。」

阮青語一听這話臉色倏地一變,她看著顏如初,手指更是發狠的用力,縴細的指甲幾乎透過衣服滲入血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顏如初痛的蹙眉,卻只是冷冷一笑,聲音從齒縫里迸出來,發寒的涼︰「當然,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嬸嬸,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就是你愛的男人根本不愛你,就算你用盡心思也依然不愛你,我告訴你,我爸爸說他從來沒有愛過你,連一丁點兒都沒有,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他說他恨你。」

「不可能——」阮青語顫著嘴唇回了一句,聲音明顯都在打顫。

顏如初卻冷冷一笑,眉眼里滿是嘲弄︰「不可能?好嬸嬸,當年如果不是你們,我爸爸怎麼可能會妄死在監獄里,他不恨你才怪,他說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你胡說!」阮青語被她這一番話徹底擊怒,一巴掌甩到了顏如初臉上。

這巴掌來的又快又突然,一改她素日溫柔高貴的形象,就那麼狠狠地甩到了臉上,讓人防不勝防,頓時,顏如初的右臉頰紅了一片。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也恰巧推開,露出了莫叢遠一張鐵青的俊顏,他看著辦公室的兩人時,目光陡然轉沉,可緊跟著是艾米沖了進來,而安生僵在門口,一臉驚愕。

顏如初嘴角的笑意更顯蒼涼,她抬手,一個巴掌抽了回去。

有人敢打她,她必還之,而且是加倍奉還。

這個巴掌明顯比剛剛阮青語那一巴掌打得更沉,更重,也更突然,听見掌聲亦可辯之,觀其顏色亦可辯之,頓時,辦公室內的所有人的動作都定格了,包括莫叢遠,他沒料到阮青語會給顏如初一巴掌,更沒有料到顏如初更是當著大伙兒的面給阮青語一巴掌,這兩巴掌打的可真是夠驚心動魄的︰「你們鬧夠了沒?」莫叢遠聲音倏地轉沉。

顏如初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話一樣,不緊不慢把自己的話說完︰「被我說中事實惱羞成怒了吧,當年我爸爸一定親口對你說過這些話,只是你一直不承認罷了,蘇夫人,我還是那句話,要我離開不可能,你們欠我的,總是要還的。」

說完這些看也沒看進來的幾人,徑直把剩下的半句話說完︰「我的話說完了,蘇夫人還是請離開吧。」

阮青語氣的渾身真哆嗦,但瞧著幾個進來的人,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只是恨恨的瞪著她,那氣勢仿佛要生吞活吃了顏如初一樣。

顏如初同樣懶洋洋的目光蕩在她身上,仿佛沒把她放在眼里一樣。

阮青語氣的咬牙切齒,更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突然有人進來,想沖上去撕碎顏如初的動作只能生生的止了住,她暗暗咬了咬牙,聲音還是如常一般︰「我還是那句話,念念,如果你願意回蘇家,嬸嬸還是歡迎你的。」

顏如初漫不經心的想,這就是阮青語的形象,前一刻如同瘋婆子一樣發瘋下一秒絕對端莊如同貴夫人,這麼多年,也真是難為她了,她望著她,不咸不淡回了句︰「蘇夫人的好心我心領了,只是我不再姓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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