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成葷,推倒嬌柔妻 128、她死了,你滿意了嗎?

作者 ︰ 卿綰綰

顏如初出事的消息,不止莫叢遠听到了,陸北晨亦听到了,只是他的反應相比莫叢遠來說要淡斂一些,他一直不吭的開車去了機場,並通過自己的人脈打探消息,直到確認顏如初真的拿到了登機牌,他的心一下子涼了,感覺血液仿佛凍結了一樣。愛睍蓴璩

他曾經做過許多模糊不清的夢,夢里的他總是站在一處樓梯上,不知道和誰說些什麼,只記得夢里的場景十分激烈,女孩子鮮紅奪目的裙子像藤蔓一般纏著自己的心,她犀利的言詞像是一把鋒利的劍一般刺穿自己最柔軟的地方。

記憶中的那個人明明該是溫柔甜蜜的,可偏偏那般森冷無情,那些冰冷的話凍的他的心沒法呼吸,每每夢醒,身邊都是一片蒼涼,可夢的感覺卻是那樣真實,像是曾經發生過一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那樣的夢。

身邊仿佛有個小小的身影說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一輩子不準讓他離開自己的女孩子,巧笑嫣然,美若花開,她總是會溫柔細膩的喚他的名字︰「北晨,北晨……」

他不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只想在自己生命的每一天能跟她在一起,看著她的喜怒哀樂,他還記得在夢中摟她在懷里的感覺,摟著她就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那樣甜蜜,那樣美好,那樣憂傷,可更多的是內疚,當年她一怒之下把自己推下了樓,他是沒有怪過她的,畢竟,他做了那樣的事,她殺了他也情有可原,只是沒有想到他失去了她的記憶。

七年前他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蘇暖雪,他當時脆弱且敏感,什麼也記不起,什麼也看不見,醒來之後,是蘇暖雪一直溫柔的陪在他的病房里面,為他做自己能做的一切,她知道他喜歡郁金香,會每個清晨去花園里摘最美好的郁金香放在病房里,她知道他不開心,便耐著性子跟他說各種各樣的笑話,就算是他夜半醒,她也總是陪在他身邊,溫噥軟語寬慰,說這不過是夢,一場夢而已,北晨,我永遠在這里的。

這樣的次數多了,他也覺得那不過是一個殘存不全的夢,因為夢的內容他大多的時候是記不清楚的,仿佛有一團白霧在里面纏綿,像是一根密而綿長的繩,勒得他心口無端發疼,他每一次想要深想的時候,腦子里都是生不如死的疼。

他想,也許是不好的記憶,自己才會選擇忘記,這個時候又何必庸人自擾呢?于是他漸漸忘了這個夢,甚至忘記自己曾經做過這個夢。

可是,直到上一次他再度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時候,他清醒的那一刻,迷迷糊糊仿佛想起了很多東西,他記憶里是存在這樣一個女孩子,古靈精怪,聰明可愛,明艷的讓人睜不開眼楮,會時不時的從背後抱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那聲音美好的不像是真的一樣︰「北晨,北晨,猜猜我是誰?」甜膩溫軟,明淨如水。

他終于明了,那不是夢,是曾經真實而又鮮明的存在著,只是所有人都告訴他沒有那樣一段過往,他才沒有去查證,他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她的淚水,她的絕望,她的傷心,她的難過,還有她刻骨銘心的恨意,他知道,當年他是真的傷到她了。

可是,那並不是他想的,這個女孩子,他從來都是打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溫柔呵護的,他怎麼舍得傷害她呢?他恢復一些記憶的事情誰都沒有提起,就連暖雪亦不知道,他覺得自己這一段記憶是屬于自己的,連蘇暖雪都沒有辦法參與的過去。

可是直到今天,直到自己看到她在微博上發表的消息,那種強烈到極致的痛幾乎窒息了他的靈魂,他心底竟然有一種曾有過的恐懼,那是怕失去。

他開始心神不寧,也許從記憶慢慢恢復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心神不寧,他想要接近她,可是沒有機會,如果要不動聲色的想起過去,讓她承認那段過去,似乎並不可能,她冰冷如雪的麗容,仿佛從未相識一般,那樣欲言又止的試探,她如一朵沾了迷的花,他每每快要踫觸到一點兒真相她突然飄忽的離去。

直到他看到飛機失事的消息,直到他听到她出事的消息,陸北晨渾身沒來由地一陣顫抖,突然听見自己心髒停止的聲音,像是一塊巨大的冰山碎開一道縫,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的臉,她的笑,仿佛是一把利劍戳入心底,那些曾經層層疊疊裹在迷霧下的記憶瞬間被擊潰,那些數不清的曾經刻骨銘心如廝甜蜜又如廝絕望的記憶急不可待的鑽到他腦子里,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爆炸了,有疼痛,也有痛不欲生。

他捂著頭沖出家門的時候,感覺心髒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里面森然的血一波又一波的涌出,他知道他會死,他真的會死,那些曾經的感情,比山還重,比海還濃,如果說沒有蘇念雪的記憶並不是完整的,可想起來她的記憶更是生不如死的疼。

他不敢相信她死了,就那樣死了,心底那微弱的光芒如同一道暗影一般折射在心底,他渾身冰冷,感覺血液逆流了一般,比七年的疼痛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要查今天上午的十點之前的監控。」他輕聲吩咐,紛女敕的唇色倏地變得死白,他痛苦的撫住額頭,強迫自己理智一點,念念她不會死的。

她不容易回來了,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呢?

他不相信,也不能相信,眼楮直直的盯著人來人往的空曠大廳里,他的眼神一直在搜尋,想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從未有這一刻的急切。

他目光如炬的盯著畫面,直到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提著行李箱從機場大門口進來,背著一個背包,昵子大衣搭著淺色的毛衣披肩,看上去比夜色還要濃還要暗,明明是那樣死氣沉沉的顏色,穿在她身上有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媚惑,襯得她膚色如雪,雙眉如黛,她看上去像是人間的天使,干淨的不染一絲雜質,可她的眼眸深處卻有掩飾不住的疲憊,她尖細的小臉有說不出的病態蒼白。

陸北晨認出來那個人正是顏如初的時候,渾身沒來由地一陣顫抖,連忙急切的開口道︰「快,快查一下這個女孩子有沒有登機。」

工作人員听了他的指示後連忙去調關于這個女孩子的監控,只見電腦屏幕上監控屏幕不停的在飛轉,畫面開始變得凌亂,可女孩子的身影始終是可以認得清的,她如同一朵妖嬈的花浮在水面上,從來沒有沉下去的那一刻。

直到巴黎的航班飛走了,女孩子還久久的坐在休息室里,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最後她拖著行李離開了機場大廳,他的心才猛地松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消息比她還活著還在美麗,還要開心。

陸北晨的腦子像是撕裂了一樣疼,他疼得全身都在抽搐,這一刻的放松讓他的記憶更加紊亂如麻,像一張巨大的網密密麻麻的籠罩著他,他感覺腦袋幾乎要爆裂,痛得渾身發抖。

「陸市長,您沒事吧!」旁邊的工作人員輕聲問道,這個長身玉立干淨美好的男子此時此刻痛苦的不能自己,他的眉依舊漂亮如同新月,可眼眸里是深深的疼。

「沒事。」他擺了擺手,強迫自己起身,聲音感覺像是一陣輕微的風︰「今天辛苦你們了,我來過的事情誰要不準告訴。」

他知道,這一次,無論他怎麼想,那些記憶,美好的,不美好的,統統回來了,他抗拒不了,也遺忘不了,念念,對不起,他的心口又是一滯,整個人差一點沒暈過去。

「陸市長,需要叫醫生嗎?」那名工作人員情不自禁低問了一聲。

他擺了擺手,從監控室里走了出來,不知為何,今天的風分外的冷,帶著一股子刻骨的冷,像是快要滲透到骨子里一樣,他撐著最後一口氣往前走,感覺隨時都要倒地不起一樣,可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在沒有看到念念安然無恙之前,他不能倒下,這樣的信念讓他堅持了一段長遠的路,直到他看到了莫叢遠——他的表哥。

莫叢遠一臉寒霜疾步走了過來,身上染了寒涼,身後跟著同樣步伐急切的莫森。

莫叢遠看到他的時候,眼底迸出一絲火焰,那明亮的顏色幾乎灼痛了他的眼楮,他死死的看著他,最後還是莫森出口問道︰「陸市長,您怎麼會在這里?」

這一句話如同一道夜風砸下,秋風微涼,如同雪花一般,陸北晨這才回過神來,心口沒來由又是一窒,抿了抿唇打了聲招呼︰「表哥,你也來了。」

「陸北晨,你滿意了嗎?她死了,你滿意了嗎?」莫叢遠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拎住陸北晨的衣襟,近乎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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