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成葷,推倒嬌柔妻 130、與陌生人的晚餐(求月票)

作者 ︰ 卿綰綰

又見素秋,這個月份,清亮的月光如洗過一樣,朦朧的灑在窗邊,她從酒店的窗口探出頭來,依稀可以看到街頭纏綿的身影,妖嬈如玉,淡漠如心。愛睍蓴璩

入了夜,天氣益發涼薄,顏如初眼楮里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她知道自己突然決定來蘇州以後,心湖一直有微漾的疼蕩在其間,仿佛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離開的時候是那般寂寥,她向來喜歡一個人獨行獨往,無論去哪里,都始終是一個人,現在是習慣了別人的溫暖了嗎?

她不知道,只是覺得倍加寂寥,連心底都帶出一股子疼,倏地想起莫叢遠那幽深的眼眸,情不自禁又打了個寒顫,那樣的莫叢遠太陌生,可就算是這樣,她心底依舊有些想他,想他,手指不知何時模到了手機,這才發現早已經沒電了,黑黑的屏幕,沒有一絲光亮,就仿佛一個人極端黑暗的人生,從來沒有星光。

她充了電,一天的車程終于有些疲憊,她在機場突然決定不去巴黎後,像是迷路的孩子一樣,站在空曠大廳里不知所措,她一直很向往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美景,所以突然就決定去蘇州了,她坐了大巴,這樣沒有誰知道她去了哪里,至少,目前她想一個人靜一靜,不受到任何打擾。

這樣任性的自己,有多麼沒有見到了?

她自嘲一笑,起身下樓去吃東西,她從前听說艾米說過很多蘇州菜式,她一直沒有機緣嘗到,今天來了自然要嘗個夠本,怕是連他們也想不到自己會突然來這個城市了吧!

她點了很多菜,東坡肘子,母油整雞,太湖蓴菜湯,薰魚,雪頭蟹肉,還有三件子,暖鍋,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服務員怪異的目光,但她不在乎,沖著服務生淡然一笑。

人都說化悲憤為食欲,來到美食的地方不吃個夠本怎麼對得起自己。

菜一個又一個上來的時候,顏如初又茫然了,這滿滿一桌子菜,她吃到什麼時候才吃得完,可是點都點了,她很想叫人跟她一起吃的,美食只有品嘗才更好吃,可是沒有人呢?怎麼辦呢?沒有人在她身邊,可怎麼辦呢?

她小臉微微懊惱,目光轉向一周,突然瞧見對面同樣坐了一個老人,看樣子同是天涯淪落人,顏如初鬼使神差的來到他面前︰「老爺爺,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那老人許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姑娘,愣神一瞬後茫然的點了點頭︰「小姑娘你怎麼知道老頭子我還沒有吃飯呢?」

「我看你的樣子就是在餓肚子啊!」顏如初笑回了一句︰「今晚我請你吃飯。」

「那老頭子我就不客氣了。」老人生的極為清瘦,一雙眼楮尤其明亮,如黑亮灼灼星辰,就算上了年紀依舊精神抖擻。

「客氣什麼!」顏如初難得染了笑。

于是這奇怪的二人組開始了素未相識但吃相甚歡的,顏如初果真吃得豪不客氣,大口吃魚,大口吃肉,整整一古代江湖俠客,老人一直笑米米的,但是吃相優雅,眸光里透著一股子笑意︰「丫頭,慢點吃!」

顏如初嘿嘿一笑,抹了抹手指上的油︰「讓您見笑了!」果然,自己的動作收斂了不少,動作也斯文了許多︰「老爺爺,你一個人來這邊旅游嗎?」

「嗯,算是吧!」老人喝了一口湯,神色意味深長。

「我也是一個人,一個人其實很無聊的,感覺特別孤獨。」顏如初狀似苦惱的說了句,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一個陌生人如此放下戒心,仿佛對方就是她的爺爺一般,讓她可以暢所欲言,豪無防備。

「小丫頭,你該不會是為情所困了吧!」老人突然來了句,神色騰出一絲興味來。

「啊?」顏如初錯愕的看了他一眼,自己有表現這麼明顯嗎?

「人生其實就像是這些菜一樣,有些是自己喜歡的,有些不是自己喜歡的,沒有吃到它們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只有嘗過這種味道之後才知道自己的口味,小丫頭,喜歡一個人是很美好的事情,但是愛情來的時候是需要自己好好去把握的。」老人放下茶杯,緩緩說了一句。

顏如初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他。

老人已經優雅的擦了擦手,笑著道︰「只有放過自己,才能真正幸福,小丫頭,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做出自己的選擇,今晚謝謝你的晚餐。」

「不用客氣。」顏如初同樣起身,目前老人的身影慢悠悠的踱了出去,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身影,似乎他知道自己的苦惱所在,心思所在。

良久,她怔怔的立在原地,等回過頭來看著一桌子的菜,早已涼了,而自己再也沒有吃東西的了,鵝黃色的燈影落在她臉上,給她菱白的臉上添了一層細細的光暈,似假非真,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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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初在網上曾經看過一段話。

如果是周末,建議一定要去金雞湖看看,晚上的音樂噴泉是不錯的,即便沒有音樂噴泉,就那水天一色以及璀璨的燈光也會令你留戀忘返。

這個城市的夜色果然美的醉人,星光淺淡,月光纏綿,霓虹燈映了滿天,海天一線淨是薄美的流美,令人心曠神怡,有一種生而何遺的情感彌漫。

她走在夜色下,燈光璀璨如同人生,漂亮的像是仙境。

她慢著細碎的步伐,悠悠的走在人群中,看著這景,這水,這人群,仿佛自己是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一般,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竟然是這麼孤單,一直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可這一刻,看著相擁的情侶一對一對自她面前經過,看著熱鬧的人群發出輕聲笑語,顏如初知道自己又一次的想起了莫叢遠。

他總是像個孩子一般習慣性的在人群中牽著自己的手,像是怕自己弄丟了一樣。

她別扭的像個孩子,聲音埋怨︰「莫少,我是大人了,我自己能走。」

「你再大在我眼里還是個孩子。」那人總是理直氣壯,心安理得。

久而久之,她竟然習慣了,不過兩人走在人群中的次數屈指可數,從認識到現在不過就那麼幾次,可她竟然是這樣習慣,看來,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事情。

他固執,他霸道,可是就算是這樣,他的暖,他的好還是一點一點滲透到了自己的心底,撫暖了那顆冰冷的心髒,她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這樣一個人。

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一個人的時候會這樣想他。

想他。

想他。

只是想他。

她要瘋了,顏如初,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沒出息?那夜的場景再一度的躥入自己的腦海,她瞬間滿眼淚花,如果沒有那夜,如果沒有那夜,她是否還這麼堅決的離開?

她扯了扯唇瓣,笑的蒼涼,笑意還未完全落敗。

手機突然震了震,她第一個念頭是莫叢遠的電話,畢竟她走了他肯定會大發雷霆,他肯定會氣急敗壞,質問她為什麼要走,質問她為什麼要發那條微博,她已經做了心理準備,承擔這些該她承擔的東西。

「阿初,你現在在哪里?你沒事吧!」劃入耳際的聲音竟然是陸北晨的,不知為何,顏如初就是從他聲音里听出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急。

顏如初怔了一瞬,像是巨大的狂喜瞬間被一場冰雨浸入,涼,不同尋常,她望著天邊的星光,唇邊的笑意卻再也掛不住︰「我很好。」她嗓音不咸不淡。

「你在哪里?我想跟你好好談談。」陸北晨听到她安好的消息終于還是舒一口氣,這一刻,他的心才安定,她還活著,真好!還能跟他說話,真好!

「怎麼了,陸市長?有事電話里面可以直說。」顏如初已經決定跟他保持距離,他的一切一切與自己再也無關,從此是仇人,不管從前如何,但是這一刻是仇人。

許是被她言語中的冰冷震懾了,良久,陸北晨才輕聲問了句︰「阿初,你今天有沒有看新聞?」

「沒看。」她簡潔明了,一心只想快點掛掉電話。

陸北晨吁了一口氣,聲音清清淡淡入耳,可以想象他抿唇的樣子有多美︰「阿初,你發的微博非常好,替我解決了不少困難,我想當面謝謝你,只是阿初,我不想你用的聲譽去挽回我的仕途,如果你有什麼事,我情願不當這個市長。」

顏如初卻笑了,說出來的話卻是不留情面的︰「陸市長你誤會了,發微博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了提醒我自己,幫我自己,說實話,我之前對你很過份,惹出這些緋聞確實是我的錯,所以今天才主動發了微博,你不要誤會,這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不想對你愧疚,也不想欠你什麼,如果這一條微博能讓你的生活恢復平靜,也算平了我的內疚,你我之間,以後也就互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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