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流蘇看了一眼場中的情況,那些侍衛已經全部倒在地上哼哼唧唧著,沒受傷的見田流月已經逃跑了,也紛紛追著馬車跑了,那面具人站在一邊不說話,有些發呆的看著田流月那隱衛。
田流蘇掃了一眼場中眾人,見先前押著自己的那兩個侍衛也倒在地上,她拿著自己的匕首走到他們跟前二話不說朝二人脖子上一揮,兩道血線沖天而起,那兩個人頭一歪哼都沒哼一聲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她此時幾乎魔怔,前世她也不是沒殺過人,盜墓者都是些窮凶極惡的人,若是踫到幾方勢力爭搶一件寶貝,那勢必要拼的你死我活,分出勝負才能搶到自己想要的寶貝,這輩子穿越到這里,她今日還是第一次殺人。
她本想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來著,但是自己的親人卻無時無刻的想要將她置于死地,她不得不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害了別人的性命,經此一事她和田流月徹底鬧翻,也是和宰相府徹底斷絕了恩情,此後,她和宰相府絕不會再有任何干系。
受傷的侍衛見田流蘇如此凶悍如此記仇,頃刻之間便將先前押著她的兩個侍衛殺了,下手毫不手軟,不由得膽戰心驚,害怕起來,此時他們都是一群殘兵敗將,若是田流蘇要殺他們,他們哪里還有抵抗的能力?
一個侍衛因為害怕跪著向田流蘇求饒起來,他一出口場中其余侍衛都掙扎著跪了起來紛紛開口求饒,求她饒了他們的性命,田流蘇舉刀殺了那兩個侍衛之後便不再動作,轉過頭來看向那面具人。
「多謝這位俠士相救田流蘇向那面具人施了一禮,卻見他並不回應她,只是看著那受傷的隱衛。
那隱衛此時已經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他也抬眼看了那面具人一眼,隨後向求饒的侍衛一揮手,那些侍衛雖然受了傷,但大多都能走動,見田流蘇和面具人都站著不動,那隱衛又揮手招呼他們走,忙不迭的爭先恐後的站起來跟著他離去,生怕自己走的慢了一步也成為田流蘇撒氣的對象一命嗚呼。
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卻慘敗而歸,田流蘇心中決定,要和宰相府斷的干干淨淨,從此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此時她心中已經沒有的當初那樣單純的想法了,宰相府如此對待她和她的娘親,實在如仇人,哪里有半點親情的成分?這不由得讓她對宰相府產生了懷疑,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但是要一探究竟似乎還不到時候,她現在離宰相府還很遠。
待那群人都走了之後,那面具人才轉過身來看著田流蘇,半晌,一言不發,身子一擰,腳尖一點便離開了,未留下只字片語。
頃刻間人都走得干干淨淨,若不是凌亂不堪的現場和母子三人受的傷,幾乎讓人懷疑這里並沒有人來過,田流蘇見那面具人也不搭理她就那樣走了,撇了撇嘴不屑的哼道︰「奇人多古怪
「娘親,娘親…」安安和樂樂劫後余生喜極而泣,二人畢竟是三四歲的孩子,經此一難都抱著她的大腿傷心的大哭起來。
「乖,不哭,是娘親不夠強大,才沒法保護你們,乖,不哭了…」田流蘇一把將兩個孩子摟在懷中,好生安慰著。
「娘親,弟弟的手…很疼」哭了一陣,安安抬起頭指著樂樂的手腕向她哭訴,他的手腕此時已經止了血,布巾上還有絲絲鮮血慢慢滲出來,但是孩子卻強忍著,也不向田流蘇哭著喊疼。
「我沒事,娘親,你快給安安的額頭也包上,留了傷疤就變丑了…」安安方才磕傷的額頭血已經凝結了,有一道細細的傷疤在上面,田流蘇看了一下覺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用點好的傷藥應該不會留疤。
田流蘇見兩個孩子如此友愛互相關心,心中倍感欣慰,雪靈狐早就跑了過來蜷縮在她的腳下,自她解了一品紅之毒後,這東西認她為主對她也開始黏了起來,大概是她喝了它的血,與之骨血相溶,它對自己也有了依賴吧,時時刻刻不離自己左右。
「阿寶,今日謝謝你了,若是沒有你,安安的手就不在了她蹲子拍了拍雪靈狐的頭,說了感謝的話,若不是它及時竄出來抓傷了田流月的臉,既是有那面具人相救,那安安的手也一定被田流月砍下了。
雪靈狐在她的腳背上蹭了蹭,抬起頭看著她,搖了搖頭,又眨了眨眼楮點了點頭,兩個孩子不明所以,田流蘇卻奇異的懂了它的意思,它的意思是沒關系,這是它應該做的,不用謝她。
田流蘇一把將它抱起在它的頭上親了親,這小東西真是太惹人憐愛了,此時她突然想到雪菱,這麼長時間她到哪里去了?怎麼一直沒見人影?
想到這里她站起身抱起安安樂樂往屋子里跑,進了屋只見雪菱雙手被綁在床柱上,口中塞著一塊布,正用盡全身力氣掙月兌著,她忙走上幾步用匕首割斷了繩子,拿出她口中的布巾。
「夫人,是我沒用,沒保護好安安和樂樂雪菱一月兌困,眼淚便流了下來,方才她領著安安和樂樂躲在屋子中,正尋思著要將二人藏在哪里便看到兩個侍衛破門而入,將她綁在了這里,將兩個孩子抱了出去。
「不怪你,你沒有武功,若是那時出來只會是我的累贅,還好他們只是將你綁了起來,沒有殺了你經此一事,她已經明白了,田敬對她是動了殺心,以後必然還有更大的殺招或者陰謀等著她,她不能再被動下去了。
雪菱見田流蘇沒怪罪她,又抱著兩個孩子哭泣了一陣,幾人才出了院子,田流蘇心中納悶,今日是大白天,她家這麼大的動靜甜水村的佃戶怎麼一個也沒來?
她領著幾人去了宋嫂子家,只見她家門戶緊鎖,連個人影都沒有,她又到鄰近的幾家村民家中去,見其它幾家各個都是如此,不禁更加奇怪。
于是她領著幾人往村口而來,準備去秦家莊看看秦寶柱在做什麼,剛到村口,便看到秦寶柱領著甜水村、石家村、陽關村三個村子的村民幾百人往村子里而來。
他們剛好迎面踫上,秦寶柱遠遠看見田流蘇衣衫不整,發絲凌亂,幾步就跑上前來,心中惴惴不安的問道︰「蘇蘇,你這是怎麼了?」
又見安安和樂樂頭上和腕間的傷口,更加奇怪,禁不住更加大聲的吼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田流蘇見了此種情況也心中納悶,問他道︰「你們這是去哪里了?又要到哪里去?」
「蘇蘇,你不知道麼?」秦寶柱詫異的問道,此時村民們也都跟了上來,見田流蘇一家人這個樣子,也都吃驚的紛紛問怎麼了。
「知道什麼?」
「你不是派人通知三個村子的村民都到秦家莊,你有大事要宣布麼?順便讓陽關村和石家村的村民們認識你一下
「我沒有,你們中計了田流蘇瞬間明白過來,原來竟是這樣,田流月居然派人通知了三個村的村民到秦家莊去了,怪不得沒有人來,她這樣的說法和理由村民們是都會信的,而且到了秦家莊見其他村子的村民都在,也一定會在那里等她去的。
「什麼中計了,難道你沒做這件事?」
「我沒有田流蘇說完便向秦寶柱和其它村民說了剛才發生的事,說完後,村民們頓時後悔頓足,紛紛怒罵出聲,怨恨自己太實誠,中了奸人的計,差點讓人害了田流蘇。
「蘇蘇,那面具人是誰?」秦寶柱听她說是面具人救了她,不禁出聲問她。
「我也不知道田流月走了之後,他也走了,我問他話他都沒有搭理我。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秦寶柱听說雲洛和文熙都被調走,不禁憤憤不平的罵出聲。
「是啊,以後我與宰相府勢不兩立
「蘇蘇,既然這樣,那就讓村民們都回去吧,改日再讓他們正式過來拜見你
「好,我這幾日要閉關研究新品種的種子,應該會很快,待我研究出之後,再召集三村的村民們
她此時疲憊不堪,哪里還有精力再和他們周旋,再說,她和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等她將那《百科農經》上的內容弄懂之後再召集他們不遲,對于他們來說,只有種地才是首要當緊的事。
村民們听她這樣說也知道剛才她經過一場大戰體力有限,好歹那些沒見過她的村民們都一睹了她的真顏,所以都告辭離去,不再擾她。
甜水村和石家村的村民們都漸漸離開了,還有一對人卻站著不肯走,田流蘇見那些人沒走有些詫異,轉頭看著秦寶柱用眼神詢問他是怎麼回事。
「蘇蘇,這些都是陽關村的村民
「陽關村?」田流蘇問了一句,陽關村瘟疫已經全部好了,此次他們遭到天災本來必定沒有活路,但是因為田流蘇的關系峰回路轉最後居然給他們治好了瘟疫,又加上她是秦家莊天命神授的村長,她在陽關村村民們的心目中此時就是神女轉世,所以眾人一定要答謝田流蘇的大恩。
「村長,我們陽關村男女老少九十七口人全都在此,我帶著村民們拜你的救命之恩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田流蘇轉頭一看,見那領頭的人正是窮酸秀才顧少林。
他說完這句話後便撩起袍子一跪,接著陽關村的村民們都齊齊跪了下去,向她磕了一個頭,口中齊聲大喊道︰「多謝村長救命之恩」。
田流蘇是現代人,並不習慣古代這樣的跪拜方式,她將將身子側向一邊,心中吐槽,這麼多人跪我我該折多少的陽壽啊?
「都起來吧,別跪了,這是我作為村長的本分田流蘇說不出來什麼煽情的言語,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讓村民們起身。
村民們站了起來,顧少林代村民們表達了他們的謝意及感激之後,也讓村民們都回去了,顧少林卻走了過來向田流蘇作了一揖,開口道︰「村長,少林以後願追隨你左右,供你差遣,和你一同為村民們造福
田流蘇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初衷並不是要造福村民啊,她沒有那麼偉大好不好,不過現在看來,她是不想也得想了,站在這個位置上,很多事便不由得她了,即使她的初衷不是造福村民,看來以後她也要走這條路了。
「不用追隨我,若你願意,不如在村里半個學堂,讓三個村子的孩子都來上學,由你來教學想到村里還沒有學堂,田流蘇乘勢提出了這個要求。
「村長但有需要,小生莫敢不從顧少林這意思,就是全權听田流蘇的安排,答應當教書先生了。
「好,那明日我便拿出銀兩,讓工匠在甜水村建一所學堂,待建成後,你立即便走馬上任,收學生開始教學
田流蘇當即就決定這件事,村里的村民們大多斗大的字不識一個,讓他們月兌盲是首要的任務,最起碼下一代讓他們好歹能認識幾個字,若是那《百科農經》中的東西被她研究出來,那就需要科學種田,這些村民們什麼都不懂是不行的。
「小生答應,我的命是你和莊主所救,以後有什麼請盡管吩咐,一定不要客氣
「好
說定了此事,田流蘇一行人又回了自己家,秦寶柱早就讓秦家莊的家丁去請老梁頭了,老梁頭听說田流蘇母子三人受了傷,頓時急的眼冒金星,提著藥箱風風火火的一路奔來,到了田流蘇家門口,已經氣喘吁吁,但他還會不肯休息,一進屋子就要給三人施診。
「梁伯,你先休息一下,我和安安樂樂都是皮外傷,沒事的
「村長,世子沒留暗衛給你麼?」老梁頭有些納悶,雲洛若是有什麼事離開,必定會留下暗衛保護田流蘇和兩個孩子的,他做事向來縝密,不會出差錯,這次怎麼會如此呢?
「沒有她搖了搖頭,心中有些不舒服,雲洛怎麼會如此?雖然她並不是矯情的人,要事事靠著她,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卻不在身邊也毫不知情,多少有些郁悶。
老梁頭小心的給兩個孩子清理了傷口又重新包扎好,樂樂的傷口有些嚴重,失血頗多,包扎好後,老梁頭又給兩個孩子開了幾副湯藥讓田流蘇每日給兩個孩子熬了喝補身體。
秦寶柱這下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住在了田流蘇家,說要近身保護她和兩個孩子,田流蘇心中暗暗不爽,真有事的話他只能成為她的累贅,還得她保護,他保護她個屁啊。
不過,她心中也感動于他的這份心意,他為人豁達開朗,她相信他對她的心思總有一人會慢慢的轉向別人的,所以,也由得他留了下來。
甜水村後山的番薯苗已經長大可以移栽了,田流蘇讓村民們先別動,等她幾天,自田流月來大鬧一場走了之後,田流蘇便將安安樂樂交給秦寶柱和雪菱照顧,自己閉關研究那《百科農經。》
七日後,田流蘇出關,自從解毒後,她的身體里有了雪靈狐的血後,她似乎有了雪靈狐的聰明勁兒,對那書中的內容理解超乎常人,那書中介紹的新品種培育方法讓她想到了現代的一個很有爭議的課題︰轉基因。
這書里介紹的適合甜水村種植的出了番薯之外還有玉米、水稻、黍,不過這些種子卻要培育新品種,這樣的品種培育出來之後可以都是優質高產、抗蟲、抗病毒、抗逆境生存等,和現代的那個轉基因技術十分相似,但是又好像比那個技術高明了許多,而且書中也介紹了這些品種的安全無添加的良好性能,可以絕對放心食用。
此時要培育新品種,這些新品種的培育必須要在溫室里進行,那她就不得不得考慮要建溫室大棚了,而這書中也詳細的介紹了一種玻璃溫室大棚的建造方法及如何最大化的發揮效用。
所以,出關後第一件事她便是找來了林棟,那林棟在建築方面頗有天賦,在龍泉縣頗有名氣,據說他的祖上世代都是建造房屋的好手,無論手藝還是工藝都是一流的。
她將那大棚的建造方法單獨摘抄出來,又將書中所畫的建成以後的圖描摹下來,一並拿給林棟看,林棟見了那建造方法和圖紙後,居然非常驚喜,像是得了寶貝似的,小心又謹慎的從田流蘇手中接過,並說這東西很新奇又很復雜,他要回去好好研究琢磨,看自己是否能建造得出來。
又三日後,林棟來見田流蘇,喜滋滋的捧著那圖紙和說明對田流蘇說他已經參透了建造方法,定能建成,只是那玻璃不知是何物,對于這東西他有些不明所以。
田流蘇一笑,說道︰「那你就召集工匠開始建造吧,我明日便帶你去看那玻璃,你看看是否有把握建一座一模一樣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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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先更五千,晚上如果能碼出來就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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