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過,您給我們母子三人的地可沒分夠啊。而且,我家的兩畦地也是全村最熱的,收成是最差的,村長,我雖是個婦道人家,不過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田流蘇一听他這話音便是來找茬的,索性就將這事捅了出來,看村長如何應答?
「蘇娘子,你可知道對于甜水村來說,你是個外鄉人,我當初也是見你一個婦道人家無處安身,才一時可憐你收留了你,給你指了房子分了地,已經是莫大的仁慈,難不成你還有意見?我們村兒本來就是鄰近幾個村子里最貧困的,佃戶們大多數吃不飽,你能活到現在都是大伙勒緊腰帶省下的糧食養活了你們母子。」
村長指著她義憤填膺的說道。
「收留我一個外鄉人?村長,難不成您老糊涂了忘記當初的事了?我當時是被人綁架扔在這里的,我醒來後將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你,你才允許我留在這里的,自我來了這里後整日被村民們欺負,地分得最少,出工出的最多,我種完自己碉還得幫著別人種,生了孩子後幾次險些餓死,吃的都是靠一些野菜和鄰里救濟才勉強度日挨到現在,你這樣睜著眼楮說瞎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田流蘇一口氣說完站在當地,冷冷的看著眾人。
村長和身後的村民們全都瞪大了眼楮目瞪口呆,他們眼中碉流蘇平日里唯唯諾諾,軟弱溫和,像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身子嬌弱,扶風弱柳,平日里受了欺負也只一味的忍讓伏低做小息事寧人,何時這麼強悍了?
眾人看著眼前明麗端莊的婦人,雖然風韻楚楚,但渾身散發著一股清正之氣,與之前判若兩人。
「村長,她居然敢當面頂撞你,我早就說這蘇娘子自上次醒來後便和以前大為不同,定然是撞邪所致。」
桂花是村里的母夜叉,整日里提著鋤頭將自家三個孩子滿村追著打,村里但有什麼事兒,她總是第一個出頭,厲害出了名,村里人見著她都躲著走,生怕惹了她被她指著鼻子在村口大罵。
「是啊,村長,蘇娘子家以前過的什麼日子我們都門兒清的,瞧瞧現在,前些日子我就听我家鐵蛋說她們家天天吃肉,這下還買了雞、羊,听說還在鎮上的藥鋪賣什麼東西賺了錢,這哪兒是以前的她能做得出來的事?」
「以前也沒听說過她會武藝,那日居然將李二和秦莊主都打了,而且她一個帶著孩子的婦人居然不守婦道,公然勾搭秦莊主…」
「嗯哼,那日和我經常進山打獵的喜子說上次蘇娘子跟著他進山找到了龍泉山的泉眼,還挖了好多吃的,她田里現在長起來的那東西莫不是就是那日在山里所挖?…」
有了母夜叉桂花的帶頭,村民們紛紛議論起田流蘇中毒醒來後與以前不一樣的地方,田流蘇心里一陣煩悶。
這些村民平日里看起來老實巴交,但這種人最容易做牆頭草,他們完全忘了自己當初日子是如何的艱難,忘了他們對自己的排擠,忘了就是因為自己打了秦寶柱,降伏了他,才給全村人降了一成租子,令他們的日子更加好過些。
而她辛辛苦苦勤勤懇懇不偷不搶靠自己的努力實打實的一步步將日子過的好起來一些,就引來了他們的嫉妒眼紅,用不相干的事來排揎她,其實,等她種植番薯的試驗成功後,她是想過教給全村的村民們種植番薯的方法的。
這個東西不僅適合甜水村種植,關鍵是高產,一畝田侍弄好了大概能產三千到五千斤,除了能有足夠的口糧還能換些銀子,或者和鄰村的其它佃戶們交換其它的糧食。
但現在他們這樣為難她,她心里頓時拔涼拔涼的。
「蘇娘子,你和喜子進山找到了泉眼,為什麼不告訴村長?」桂花見田流蘇只站著不說話,以為這麼多人嚇住了她,她扯著嗓子粗聲粗氣的吼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村長?我自己努力過好日子有什麼不對?我清清白白的賺錢致富礙著你們什麼了?你們自己有本事也去找啊?那東西又不是誰家私有的,我有什麼義務要告訴你們?」
「蘇娘子,其它的事都可以放一放,我今日領著大伙兒來就是想問一句,你那田里種的是什麼?這田是村里向秦莊主租種的,種什麼都是由大家一致商量同意的,由不得你吃獨食。」村長磕了下旱煙袋,在眾人說完之後來了一句總結性陳詞。
「哼,村里碉雖然是集體向秦莊主租種的,不過我的地里種什麼由我自己決定吧,你們若不服氣,可以自己去找來種啊,你的問題我無可奉告。」
田流蘇心里嘔了個半死,產權懂不懂啊?我這也算是自己的發明創新,為什麼要告訴你們?愚蠢的人類。
「蘇娘子,若你執意不肯向村民們交代清楚,那村里就投票決定是否收回你碉。」村長一錘定音。
「村長,甜水村碉都是秦家莊的,不是你家的,是你說了算,還是秦莊主說了算?」
「自然秦莊主說了算。」
「說得好。」田流蘇和村長正爭執不下的時候,插進來一道吊兒郎當的痞痞的聲音。
村民和田流蘇齊齊轉過頭來,只見秦寶柱造型依舊華麗騷包的領著幾個家丁走過來。
「秦莊主…」村長和村民們見秦寶柱來了,紛紛向他問好。
「我方才走過來的時候听到蘇娘子和村長在說甜水村的地由誰做主的事?」秦寶柱一揮手,家丁退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自從秦寶柱挨打並求親失敗後,得瑟樣的確收斂了許多,出門最多帶四五個家丁,李二被他打了一頓趕出去後,已經沒臉待在甜水村了,田流蘇听宋嫂子說到鎮上乞討去了。
「是的,秦莊主,這地自然是由您做主。」村長聞言恭恭敬敬的向秦寶柱行了個禮。
「那你們現在這麼多人圍在這里是做什麼?難不成你們都不知道蘇蘇是我心儀之人?她可能就是你們的莊主夫人。」
「啪」,一個拳頭大小的土坷垃飛了過來正中秦寶柱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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