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田園妻 063 要他何用?不如自宮

作者 ︰ 水冰洛

後來世事多變,他和她逐漸站在了對立的局面,平亂回來後又得知她和文熙交好,最終只能偷偷的關注她的消息,每每午夜夢回之時,是滿滿的心酸。

而後他也只能將她封存在記憶深處,誰知世間事最是變幻無常,沒想到田敬居然會向他提親將她嫁給他,就在他以為終于有機會和她好好相處的時候,他又一次出關平亂,錯過了機會。

不想此次回京後她居然忘記了以前之事,前塵往事散盡,一切重新開始,封存的記憶終于破繭而出,再也不能抑制,他心中真的好歡喜。

他其實也沒想著這麼快回京,來到這里短短的幾天,他便放松了全身心的疲憊,這麼多年他在朝中叱 風雲,步步為營,著實很累了,在這里多歇歇也是好的,想到這里,他心中熱切起來,重要的是在這里能夠名正言順的伴著她。

「好,你等著,我親自回去拿,我原以為你不想要的。」此時的他滿心歡喜,所以說話聲音也低沉溫柔,說完他高興的起身一飄回了竹林去拿東西。

「有好東西干嘛不要?我又不傻。」田流蘇自言自語了一句,出了里屋見宋嫂子和雪菱已經將碗筷收拾的妥妥的了,她又將借鄰居的碗筷板凳桌椅和二人一齊給還了回去,路上,宋嫂子又向田流蘇說了好多感謝的話才姍姍離去。

待她從鄰居家回來後,青離和墨離已經將雲洛準備的瓜果酒菜全部拿來了,她重新擺了一桌,喊了安安樂樂雪靈狐和雪菱回來,一家人坐在一起又吃了一頓。

三天後,場房正式建好了,棗丫爹領著幾個村民一齊向田流蘇交工,終于完工了。

田流蘇站在那座偌大的場房前,心中一陣感嘆,以後這就是她發家致富的賺錢工具了,她要成為這龍泉縣的首席富豪,她此時只是有這樣的一個低端的目標,絲毫沒想到日後她會將生意做到無法想象的大。

接下來就是盤爐灶了,這個村民們就更拿手了,家家戶戶都有爐灶,都是村民自己盤的,總共二十個爐灶只用了五天就盤好了。

雲洛這幾日好似突然從天上降落到了地上,每日不再穿著一襲華麗衣衫招搖過市了,而是換了一身深色的綢緞衣袍天天來跟著她喂豬、喂羊、喂牛、喂雞,有一種人無論做什麼事都能似模似樣,和身份地位無關。

自那日他拿出婚書氣走了文熙和寶柱後,這些天便天天跟著她干活,時時刻刻黏著她,搞的安安和樂樂兩個孩子天天怨氣沖天,只能使勁的折磨雪靈狐。

雪靈狐對雲洛向來敬而遠之,對兩個孩子卻任勞任怨,無論兩個孩子揪它的白毛撒氣,還是將它拿起來拽著尾巴轉圈圈,它都好脾氣的應對著,從不向兩個孩子發火。

這日爐灶盤好後場房就算全部建成了,田流蘇讓雪菱拿出這些日子記的工,準備給村民們發放工錢。

「蘇娘子,有一件事我們要和你說。」棗丫爹見田流蘇拿出了那個記工的本子,讓雪菱回屋拿銀子,和那幾個做工的村民們一起走了過來。

田流蘇一怔,有些詫異的開口︰「哦,什麼事?」

「這做工的錢我們不要了。」棗丫爹一開口,那幾個村民也紛紛點頭,說著不要工錢的話。

「為什麼?這是你們該得的。」田流蘇心道還有這麼好的事?做工不要錢?難道他們有什麼更大的圖謀?

「蘇娘子,上梁之日你發給我們的紅包足以抵了工錢了,那麼多銀子的紅包就算除去工錢也很多了,我們不能再另要工錢了。」

「是啊,是啊,我們不會再要了,剩下的錢你留著當做本錢吧。」那幾個村民紛紛開口。

田流蘇一怔,前世今生,她最看重的便是這錢,她前世信奉的一句話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所以來到這里後,她整日想的除了解決溫飽改善生活便是如何賺錢。

她心中對錢有著一股執念,有錢才能讓她有安全感,這股執念主要來自于她前世的經歷,所以她想盡辦法圈錢,賺銀子,人只有在極度渴望某種東西的情況下才會一心一意去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日上梁給他們紅包的時候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她故意在上梁那日給他們發了五兩銀子的紅包,一方面是心里確實認為他們值得擁有,另一方面是讓文熙知道她出手大方闊綽,然後她準備虛報銀兩,然後私藏一些銀子,也就是吃回扣,等過幾日再向文熙要銀子。

不想文熙當日準備了所有的吃食還額外給她包了紅包,雖然他說的那個包紅包的理由有些牽強,不過她看到銀子就高興,誰會嫌錢扎手啊,所以她高興的收下了銀子。

而今日這些村民們卻因為這件事提出來不要工錢,若說她的心中沒有感動是騙人的,雖然這些村民麼以前薄待過她,欺負過她,但是他們畢竟沒做過什麼極端惡劣的事,比起來大家族中的黑暗爭斗那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紅包是紅包,工錢是工錢,怎麼能混為一談,以後,我用得著你們的地方還多著呢,工錢給你們照發,你們不要推辭了。」

田流蘇得知他們的想法後領了他們的情,但是該發的工錢還是要發的,這是原則問題,再說,她現在屬實不差這點錢,文熙給她一千兩的紅包,上次去京城的時候還有雲洛賠償給她的十兩黃金也有五百兩銀子,若是在甜水村來說,她足以當得起小富婆這三個字了。

棗丫爹和那幾個村民面面相覷了半天,最終還是听了田流蘇的話,將工錢收了,田流蘇按照一日一百文的工錢給足了他們,村民中除了告過假的兩三個村民其余的滿勤的都領到了三兩多銀子的工錢,加上之前田流蘇給他們包的大紅包給她家建廠房每人都賺了七八兩銀子。

村民們手中捏著熱乎乎的銀子,不由得想到今年的日子大約要比每年的好過一些了,過年的年貨年夜飯也能準備的稍微豐盛一些了,一個個憨厚的臉上露出樸實的笑容,他們再三感謝了田流蘇,田流蘇都笑著接納了,她不是矯情的人,給了他們實惠得他們的一個感謝並不為過。

村民們滿心高興的領了工錢走了後,田流蘇在建成的場房里四處走了一圈,轉著看了看,想到即將開始熬制的茯苓膏,心中不免興奮激動起來,接下來就是要將在鎮上訂做的那二十口大鍋搬回來全部安在爐灶上,便一切就緒只欠東風了。

田流蘇犯了難,這二十口大鍋都是純鐵打造,宋嫂子和雪菱定了訂做的鐵匠鋪後,她曾親自去鎮上那家叫做「劍靈鐵匠鋪」的地方看過,挑選了很厚的精鐵做材料,只為了做出來後鍋能堅固耐用,但是鍋卻比較重,而且這鐵鍋的體積大,這二十口大鍋的運送一下子成了問題。

她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好法子,若是將秦寶柱莊子上的馬車和自家的牛套上宋嫂子家的平板車應該是可以拉的,關鍵是那鐵鍋大且又厚又重,抬上抬下估計也得三四個人合伙才能辦到,這得召全村村民們來抬,給工錢是小事,關鍵是這拉鍋估計都得三四天。

次日一早起來,田流蘇仍舊在和雪菱還有安安樂樂討論如何拉鍋的問題。

「娘親,是不是今日要套牛車去拉鍋,我和姐姐也要去,我們想坐牛車。」樂樂一邊穿衣服一邊興奮的問田流蘇。

「是啊,今日要去拉鍋,不過,若是牛車真的拉了鍋,可不能坐人了,太危險了,人坐上去不安全。」田流蘇有些好笑,他們二人這是想要坐牛車麼?怪不得前幾日自己帶著兩個孩子給牛刷皮的時候樂樂問什麼時候才用牛拉車,原來是這樣。

「娘親,那誰去拉呢?不如讓寶叔叔和世子大叔來幫忙,他們天天在我家白吃白喝,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讓他們給我們干活抵消蹭飯的飯錢。」安安眨著眼楮半天想出了一個主意,替田流蘇分擔活計,田流蘇告訴兩個孩子雲洛是世子,二人雖不知世子為何物,但瞬間便想好了他的稱呼︰世子大叔。

「噗。」雪菱聞言一聲笑了出來,「夫人,安安和樂樂好聰明,真是得了您的真傳。」雪菱說完捂著嘴又一陣偷笑。

「對呀,娘親,世子大叔不是說你是世子妃麼?都有世子兩個字就說明他和你是一國的,他就應該給你幫忙,否則,要他何用?……不如自宮。」樂樂想了半晌接不上最後一句,突然靈感一閃,想到田流蘇給二人講的故事,頓時接上了這一句。

「咳咳…」田流蘇本來準備笑一下,听到最後一句一陣口水嗆上了喉嚨。

「哈哈哈…」雪靈狐聞言從皮褥子里爬出來,伸出前爪指著樂樂發出一陣好似人聲的笑聲,邊笑還邊用爪子拍著炕沿捶胸頓足和人大笑時的神態一模一樣。

田流蘇無語望天,難道這是她教出來的倒霉孩子麼?她給兩個孩子講故事講的幾乎詞窮了,以至于後來想到什麼就講什麼,近日給她們講了一點東方不敗的故事,兩個孩子立即听得上了癮,于是她將前世的笑傲江湖里的故事改編了一下編成若干個小故事講給二人听。

誰知樂樂竟迷上了東方不敗的絕世神功葵花寶典,天天喊著要練葵花寶典,並說著那句經典台詞︰欲練神功,必先自宮,還讓她給他畫一本武功秘籍來,雖然他並不懂得自宮的含義,但是在他小小的腦袋里也大致覺得自宮不是個好詞,今天一著急說話卡了,便將這句詞用了出來。

「呵呵,夫人,安安和樂樂真是太可愛了。」雪菱見雪靈狐嘲笑完樂樂後樂樂漲紅了臉,開口安慰了他一句。

「恩,我看安安樂樂的主意可行,他每日里都要來咱家白吃白喝,讓他出點力也是理所應當。」

田流蘇想到雲洛這幾日天天來這里纏著她,想著安安樂樂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他那麼大一個世子,身邊定有許多武藝高強的侍衛,讓那些侍衛去抬鍋,也許會拉的快一些,想到這兒,頓時心中一陣得意,小樣,等著吧,放著現成的搬運工不用,要他何用?真的不如自宮。

雲洛今日又準時來報道,自上梁那日文熙施調虎離山之計將他調離事件之後,他便將手頭的事都交給青離和墨離,一刻也不曾離開田流蘇,日日像上班打卡似的準時來報道,在她家吃完午飯和晚飯後回自己的小木樓休息,村里的村民們見田流蘇居然有這樣一個好相公,羨慕的心肝都疼了,尤其是幾個未成親的大姑娘,整日想方設法和田流蘇套近乎,想多看雲洛一眼。

「娘子,你這場房建好後需要監工麼?不如我來給你做監工吧。」雲洛一早來了見田流蘇站在牛棚前給牛刷毛,便看著建成的場房問出聲。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今日我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什麼事?」雲洛心中既詫異又有些高興,詫異的是她這麼強悍有什麼事是自己能幫到的?而高興的是她居然有用得著他的地方,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她心中已經有了些許印象了?她在有事的時候已經開始依賴他了?

「呶,我這場房建成了,馬上就能投入制作了,我在鎮上訂做了二十口大鐵鍋,沒人幫我往牛車上抬上抬下的,想讓你叫你的侍衛來幫我把鍋拉回來。」

「就這事?」雲洛稍微蹙了下眉,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是這麼點人人都能解決得了的小事?

「就這事。你以為這是小事麼?若沒有這鍋,我這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什麼都做不了。」田流蘇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定是瞧不上做這種事的,所以,她加重了語氣,看他到底拉不拉。

「小事一樁,在哪家鐵鋪子?」

「在鎮上的劍靈鐵匠鋪,已經打好了,直接就能運回來。」

「好吧,我現在就派人去搬。」雲洛若是答應了的事坐起來也是雷厲風行的,他說完便對著虛空說了一句話。

「听到了嗎?立即去鎮上將鍋搬回來。」

「是。」虛空傳來一句答應聲,田流蘇舉目望去,哪有人影?她不由得對古代這高來高去的隱衛的功夫膜拜贊嘆,前世她在組織里也是拔尖的人物,文韜武功盜墓技術都不差的,和這些人一比她就是個球球,人比人活不成啊。

那人答應了一聲後便再沒了聲息,田流蘇等了半晌不見有人出來套牛車,有些郁悶的轉頭問雲洛︰「你這侍衛怎麼不听你指揮?答應了一聲就沒影了?」

「他們已經去搬了啊。」雲洛奇怪的回頭看她。

「去哪搬了?牛還在這里,車還沒套呢。」

「哪用得著牛?當我王府十八衛是紙糊的?和那些村民一樣麼?」

雲洛眼尾斜挑,瞥了田流蘇一眼,一股傲氣自身體之內散發出來,隨即擺了擺手道︰「我們在這兒等著吧,不出半個時辰就搬回來了。」

田流蘇心中默默吐槽,二十口大鍋啊,不用車拉,他是要用吊車吊回來麼?古代沒有高科技的吧?難不成他還真是神仙?吹一口仙氣就能把鍋吹回來了?還限制著時辰?吹牛不打草稿。

為了證明雲洛是吹牛的,她回屋搬了個凳子坐在場房前,還喊來了雪菱、安安樂樂及雪靈狐,讓全家人做個見證,看待會兒搬不回來她扒了他的皮。

半個時辰之後,村里浩浩蕩蕩的進來一隊侍衛,那些侍衛用雙手托著大鍋扛在肩膀上,將鍋都豎在一側,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走了回來。

青離和墨離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王府十八衛加上他倆剛好二十個人,每人搬一個正好,到了田流蘇的跟前,青離臉不紅氣不喘還對著田流蘇施了一禮道︰「世子妃,這鍋如何安置?」

田流蘇一家子見了這麼大的場面瞬間驚呆,這是什麼侍衛啊,居然能一個人搬得動幾百斤的大鍋還臉不紅氣不喘?

雲洛得意的瞧著田流蘇,眼中露出「這下你還不服氣麼」的神色,心中真心為他的侍衛感到驕傲。

「啊,場房中有爐灶,就將鍋直接安在爐灶上就行了。」田流蘇回過神來,瞬間斂去眼中驚嘆的神色,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吩咐青離。

青離一聲令下,侍衛們仍然邁著矯健整齊的步伐齊齊走進了場房將鍋安放在爐灶上,順便體現一下他們良好的素養。

田流蘇卻不知道青離和墨離是故意這樣做的,他們王府十八衛在京城被譽為第一侍衛營,各個以一敵百,戰場上沖殺的時候數次救雲洛于水火之中,什麼時候落到在這窮鄉僻壤里做搬運工的地步了?

二人對雲洛的命令自然惟命是從,但是听到田流蘇說讓他們幾個人合伙抬鍋,還套著車拉,這也太打擊他們侍衛營了,于是二人商量之後才帶著侍衛們以如此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為田流蘇搬回來了大鍋,就是為了在田流蘇跟前震撼她一把。

鍋安放好後,青離墨離和王府十八侍衛怨念深深的重新隱入暗中去了,田流蘇來來回回在場房里走了好幾遍,一股激動徘徊在胸中,終于要批量生產了,如果文熙是公司總裁,那她現在也算是一總經理了。

她想著美事,哼著歡快的歌,一轉頭對雲洛道︰「再讓你的侍衛做一件事,親們,快來和我一起將這場房打掃干淨吧,麼麼噠。」

今日太興奮了,以至于田流蘇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沉穩干練,今日的她有些飄,情緒影響行為,所以說話也變得隨意搞怪起來,居然將現代的網絡流行詞說了出來。

「親們,快來幫我娘親將場房打掃干淨吧,群麼麼。」田流蘇的新奇詞匯安安和樂樂學得最多,安安听到田流蘇用這樣的腔調說話,立即依葫蘆畫瓢,也學著她親切的召喚雲洛的侍衛。

「噗…」雪菱見今日田流蘇也與往日不同,居然公開調笑雲洛的侍衛,捂著嘴站在一邊偷偷笑個不住氣。

雲洛的眼前有些恍惚,似乎小時候的那個田流蘇又回來了,說話語聲清脆,腔調獨特,用詞雖听不懂,但有些嬌俏,有些可愛,還有一絲精明睿智。

不等雲洛召喚,青離便忍不住從暗處飄了出來,他是個老實憨厚死腦筋的侍衛,一看就是忠心護主死不離棄的死腦筋人,他飄出來後低著頭臉通紅,站在雲洛身前委屈的叫了一聲︰「主子。」

田流蘇雖然這一世淪為農婦,但是前世身為竊賊的敏感度一點也沒打折扣,她清楚的听到她和安安說完這話後周圍空氣中突然多了一些粗重的喘息聲,想必是她這話讓他們又吃驚了。

「世子妃的命令就是我的意思。」雲洛見青離站在他身前眉頭緊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眨了眨眼裝作沒看到,說出了這樣的話。

「這還差不多,你們快快出來將這場房都給我打掃干淨了,力求做到一塵不染,整潔干淨,不留死角,等你們做完了我還要檢查,看你們誰做的最好,做的好的發流動紅旗以示獎勵。」

田流蘇今日誓要將雷人雷語進行到底,施施然指揮著雲洛的侍衛。

雲洛不再問什麼是流動紅旗,他覺得這樣的問題真的好傻,顯得他像個傻×似的,他不懂也要裝懂,反正她自小就與眾不同,說的那些怪言怪語多了去了,難不成還要每一個字都追根究底?只要大致明白她的意思就行了。

大boss都下了命令了,誰還敢違抗,于是剛剛隱身的侍衛們又被田流蘇召喚了出來,他們滿心怨念的一個一個如幽靈般飄了出來,蔫不拉幾的耷拉著個腦袋徑自去尋找大掃除的工具去打掃衛生。

于是京城第一隱衛王府十八衛繼今日搬大鍋之後又開始了最沒節操沒下限的打掃衛生這類村婦女子丫鬟下人才干的粗活,雖然他們一個個皺著眉,撅著嘴,拉著個大黑臉,但是做起事來是絕不含糊的,不一陣子,十米長六米寬的大型場房就打掃的干干淨淨的了。

田流蘇見雲洛的侍衛們有如此高的素質,心中也暗暗佩服,他們這些古代的大男人居然能對這樣的活兒也做的一絲不苟?恩,大家族出來的侍衛就是不一般,能屈能伸,堪當大用。

「殿下,已經按照世子妃的命令將場房全部清掃完畢,請檢查。」待將衛生全部不留死角的打掃干淨之後,青離來向雲洛報告他們的戰果。

「恩,不錯,很好。」

雲洛破天荒的對跟隨她的侍衛們說出一句夸贊的話,那些耷拉著腦袋心里憤憤不平的侍衛們听到這句話後瞬間滿血復活,嘴也咧開了,眉頭也舒展開了,臉色也激動的泛紅了,方才因為大男人的自尊被侵犯的不悅也一掃而空了,能得到雲洛如此高的肯定與評價,侍衛們想到就是讓他們下地種田也沒那麼丟人了。

青離和墨離同時嘴角一抽,心中默嘆︰殿下啊,這樣的評價,哪怕是侍衛們與您出生入死,身經百戰,全力相護的時候您也沒說過一句啊,現在居然為了這麼點連芝麻大都沒有的小事對他們做出了如此高的評價麼?您真是豬油蒙了心,被美色所謎了啊,您還是以前的那個鐵血世子嗎?

不過這樣的話二人是打死都不敢說出來的,只能心中默默的哀嘆一下,他家世子終究是拜倒在世子妃的石榴裙下了,看這樣子以後是要被世子妃吃的死死的前奏啊,一時間,兩個衷心為主的侍衛又對雲洛的未來無比的擔憂起來。

田流蘇見雲洛今日如此上道,這麼順著她,心中對他的敵對感也減弱了些,恩,她覺得,今日雲洛的表現可以給個中評,比差評強了許多,但是比起好評來還差得遠。

「殿下,今日勞煩您的侍衛做了這麼多有損男子顏面的粗活,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不過,凡事都有第一次,您看,他們做這有損男子顏面的粗活做起來不也得心應手嗎?所以,是騾子是馬以後要經常拉出來遛遛。」

「哈哈哈…」不等雲洛出聲,躲在一邊的雪靈狐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它一邊笑一邊用前爪捶地表示著自己想要大笑的心情。

一群侍衛幾乎忍不住要撞鍋而死,他們今日被田流蘇從里虐到外,男人的尊嚴是一點都沒有了,就這她還不放過眾人,一口一個有損男子顏面的戳著他們的心窩子,攤上了這樣的世子妃真是他們的不幸哪。

田流蘇見今日將這群自大的家伙們教的也差不多了,又轉頭看著雲洛道︰「殿下,看在今日你和你的侍衛們這麼勞苦功高的份上,不如晚上在我家吃飯吧,我做好吃的犒勞你們。」

打一棒子再給顆糖吃,這是穿越女主教夫君下人之必備法寶啊。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這句諺語真是將芸芸眾生的脾性總結的又精闢又到位,人人都有成為吃貨的潛質啊。

眾侍衛一听到田流蘇欲犒勞他們親自下廚給他們做吃的,頓時怨念什麼的都沒有了,他們在甜水村這麼長時間,耳聰目明,可是早就听說而來田流蘇的廚藝高超了,田流蘇這麼一說,眾人立即眼巴巴的看著雲洛。

「哼,你親自做的東西怎麼能給他們吃?」雲洛心有不滿,他來到這兒都沒吃上幾頓她做的飯呢,哪能輪到他們?

「不過,今日他們也確實是給我長了臉,若你不嫌辛苦,便有勞了。」侍衛們本來听到第一句話,各個有些郁悶,緊接著又听到了後面的話頓時又激動了。

「恩,今日就在我家吃飯吧,就找個名目當做安鍋之喜吧。」

于是田流蘇親自下廚給侍衛們做了一頓飯,由于人多,她的茅草屋小擠不下那麼多人,所以她突發奇想的做了披薩餅,做成這個餅便可以每人發給他們一個大餅讓他們用手拿著吃,于是她又讓雪菱自己去了一趟鎮上買了些簡單的原料回來後和面,用羊女乃、雞蛋、胡蘿卜、番薯、大蔥、辣醬做了幾十個的披薩餅讓侍衛們吃。

俗話說抓住一個人的心要先抓住一個人的胃,這話用在收買人心上同樣適用,那些侍衛每人捧著一個大餅蹲在外間屋子里吃的滋滋有味,心里暗贊田流蘇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做出來的東西果然好吃。

今日沒有人來打擾,雲洛和田流蘇相處甚歡,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了,他才依依不舍的領著侍衛回了自己的小木樓。

場房全部完工後,村民們不等田流蘇發出通告,桂花、翠英和草花等婦人便主動上門詢問田流蘇要不要請人做工,之前田流蘇建場房時讓村民們賺了那麼多錢已經讓他們嘗到了甜頭,而熬制茯苓膏的活卻是由女人做合適,所以她們不等田流蘇發出通告便紛紛結伴前來詢問。

田流蘇也是這樣想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在自己賺錢的前提下,若是能拉扯村民們一把,她自然願意,畢竟,這種事不是靠一個兩個人能干得了的,請她們來自己的場房來做工,除了能給她們貼補家用外,還能讓這些村婦們少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制造八卦。

還是按照之前的樣子,村里有誰想來做工的,到雪菱處登記名字,記錄做工天數,每個月按照做工天數統一發放一次工錢,這一次甜水村的十幾家佃戶一家都沒落下,只要有成年女子的人家都來報名登記,準備在田流蘇的場房里做工。

田流蘇已經派人通知了文熙,叫他盡快運來第一批茯苓,她要趕在過年之前將第一批茯苓膏制作成成品並售賣得到分成,然後給村民們發工錢,讓他們過個好年。

在這之前,她先讓村民們處理了那二十口大鍋。

古代的鐵鍋不像現代似的有了各種非生鐵制成的不粘鍋,都是生鐵打造的,新鑄造的生鐵鍋,由于在鑄造過程中會沾有各種物質,有一種難聞的生鐵腥味,若是不處理直接用來熬制茯苓膏,勢必會改變茯苓膏的口味,沾染上鐵腥味,所以必須要去了腥味才能正式使用。

她先帶領婦人們用細砂紙將所有的大鍋全部擦一遍,然後又去鎮上割了二十斤豬脖子處的肥肉,將肉切成薄薄的大塊肥肉片放入鍋中,添柴點火待肉片炒熱冒油後用筷子夾著肉片將油抹遍鐵鍋,再加入茶葉和水燒開,用油水淋遍鐵鍋四周,最後用熱水多沖幾遍沖洗干淨,用布巾擦干才算將鐵鍋的保養和去腥全部做完了。

做這項工作的過程中田流蘇暗暗觀察著前來做工的村民,看看哪些是勤勞敦厚的,哪些是偷懶閑散的,將各人的品性暗中記下來,到時候根據各人的性子做出適當的分工。

二十斤肥肉將二十口大鍋擦完後正好將油脂炸干,人是不能吃的了,她將這些肉全部給了雪靈狐,雪靈狐自跟了她以來還沒痛痛快快的吃過一頓肉呢,田流蘇一直掐著不給它吃肉,這一次終于能好好的報餐一頓而來,雪靈狐看著那炸干的肥肉口水嘩啦啦流了一路。

這頓肉直將它吃的當時便躺在場房里起不了身,只好找個靠牆的地方躺著等肉消化掉。

「你是有多饞啊,我們每次吃肉的時候不是給你也吃了麼?你是祖宗頭上就沒吃過肉麼,吃成這個樣子真是給你家祖宗丟臉,有辱靈獸的名號,吃,吃就將你吃傻了,吃成獸頭豬腦了。」田流蘇見一頓肉居然將雪靈狐吃成了這個德行,不由得心中暗自檢討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太苛待它了?

「嗚嗚嗚…」雪靈狐見田流蘇赤果果的侮辱它,對它進行獸身攻擊,頓時不滿的發出一聲嗚咽,委委屈屈的眼中蓄滿淚水,惹人愛憐。

「好好好,受不了你,跟個人似的裝可憐,以後,我會盡量多給你吃肉的。」她若是知道以前雪靈狐過得日子是什麼樣的,她八成覺得她是在虐待雪靈狐了。

「嗯嗯嗯…」雪靈狐听到田流蘇這樣說,又高興起來,想到以後就不要頓頓吃肉了,隔兩天吃一頓肉那也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兩天後的下午,文熙親自帶著車隊將第一批茯苓運進了甜水村,整整十輛大車的茯苓,由一群膘肥體壯的駿馬拉著進了村,那一日,村里的村民們紛紛自發的前來幫忙卸貨並將東西歸整到了場房兩側的小閣子中。

文熙來了後,看著田流蘇規劃建造的場房心中一陣驚嘆,這場房建造的簡單卻實用,布局安排也合理,他是生意人,對于任何東西都有獨到的見解,就田流蘇建造的這個場房,可以當做所有民間作坊的模板了。

「蘇蘇,你腦袋瓜子里到底還有多少新奇的想法?」文熙長嘆出聲。

「這話真沒創意。」田流蘇見文熙問出了幾乎所有穿越女都會被問到的話,瞬間覺得他也沒有那麼仙,只是凡人一個。

「茯苓已經按時給你送來了,第一批的成品制作你需要幾天?」

「恩,我這里人手管夠,大約需要十天左右吧,快過年了,我一定要趕在過年之前將第一批成品灌裝賣掉。」

「然後要得到分成獎勵村民歡歡喜喜過大年?」文熙待她剛說完便借口道。

「對,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什麼都猜得出來。」

「自然,因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文熙悠悠的出口。

自那日秦寶柱、文熙、雲洛三人踫面一番唇槍舌戰之後,秦寶柱這幾日再沒出現過,田流蘇心中隱隱明白,那日那份婚書大概終究是傷害了秦寶柱了。

她不是個好脾性的人,向來不吃眼前虧,無論仇怨還是恩情都會當時就有仇報仇有恩報恩,自她和秦寶柱第一次相遇後,她一怒惡向膽邊生,不管不顧的胖揍了他到之後的很長一段日子里,她一直都在揍他驅趕他,但是他卻絲毫不計較的硬是天天黏著她,一次次熱臉貼了冷,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抱怨。

她心中其實只是將他當做弟弟或者一個大孩子看待的,從沒有想過他會對自己產生男女之情,而那日雲洛拿出婚書後他的表現讓她感覺到了那份情誼,他的情誼很真摯,很單純,他只是默默的依戀著她,順服著她,討好著她。

而她明確的知道她的心中對他是沒有男女之情的,愛與不愛她分得很清楚,愛,來不得半點勉強,感情不分先來後到,她現在似乎對誰都沒有那種心動與心悸的感覺。

也好,她對秦寶柱既然沒有心動的感覺,沒有男女之情,讓他離開她一些日子也好,他那樣跳月兌活躍的性子,想必過一些日子就將此事跑到腦後去了吧。

「文公子,听你這麼說,你以前果然和我也是相識的?」田流蘇那日就懷疑文熙和她以前也相識,若她真是京中大戶人家的小姐,沒理由雲洛認識她而文熙卻不認識。

「是,我們以前相識。」文熙的聲音溫柔如水,面上一陣神思恍惚。

「我們是如何相識的?」田流蘇最近很好奇自己小時候的事。

「農夫山泉有點田。」文熙沉吟了良久,輕輕的吐出了這句話。

「啊?」田流蘇心中越發確定了,她和文熙以前絕壁是認識的,農夫山泉有點田,那絕對是她才會說的話,這個時代的人絕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這是你想要的生活。」文熙的話說的不清不楚,前後不連貫,好像想到哪就說道哪,讓人捉模不出話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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