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田園妻 074 他的孩子,與他和離(高潮必看)

作者 ︰ 水冰洛

第二日一早,秦寶柱便派人去鎮上請龍泉縣縣令,讓他親自到甜水村來。

秦家莊在天啟皇朝一直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由于雲擎曾經在這里隱姓埋名的生活過數年,所以臨去前除了給了長安王妃和雲洛一封遺書讓他們照顧秦寶柱外,還親自給皇上呈上密信一封,請求皇帝答應秦家莊的事物由莊主獨自處理,朝廷和外人不得隨意干涉,若有官家人進入秦家莊必須要有聖旨。

皇帝感念雲擎當年的勤王之功,又因他離去使天啟皇朝少了一個棟梁之才,所以答應了他的這個請求,數年前便向天下昭告,秦家莊在天啟皇朝獨立存在,位置特殊,凡是進入秦家莊公干的官府人員必須上報朝廷,請得聖旨才行。

所以數年來官府對這里都頗為忌憚,一般人不敢來找事,連龍泉縣的縣令也賣秦寶柱的面子,凡事對秦寶柱都是商量的態度,雖然他不知道內情,但是皇帝親自下了聖旨,他也不敢不尊。

龍泉縣縣令得知甜水村居然一夜之間被大火付之一炬,頓時汗流浹背,覺得事關重大,立即帶領衙役匆匆而來,到了村里,見了眼前一片焦黑淒涼的境況,更是心中擔憂,害怕皇帝知道之後降罪于他。

他到了甜水村連審問都不審問,直接命衙役將孫福一干人等帶回衙門,打入死牢,等他上報之後再做處置。

「秦莊主,本縣死罪啊,昨日他們拿著宰相府的令牌到我那里說是田相親自委托人要處理陽關村瘟疫的事,拿著一封空白文書要蓋我龍泉縣的大印,本縣無奈只好給他蓋了印鑒,想來是被這廝騙了,他們竟然將處置陽關村的文書改成了處置甜水村?」

那縣令畢竟是官場中人,官場中的黑暗傾軋勾心斗角他如何會不知,他一來便知道他中了那孫福的計了,于是連審問也不審問便讓人將他們收押,他親自給長安王世子建造過小木樓,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住在這里,但是孰輕孰重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了,所以他權衡利弊最後還是決定站在秦寶柱這一邊。

「吳縣令是真的不知道麼?不知他們拿著的令牌是真是假?」秦寶柱在大事上卻也不含糊,他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

「秦莊主,本縣是真的不知道啊,他們拿著的令牌絕對是宰相大人的令牌啊,否則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敢給他們蓋下那空白印鑒的哪。」

「那現在此事該如何處置,我甜水村的損失將如何算?」秦寶柱也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官場定律,若是這孫福真的是宰相府的刁奴,那他必然也是受命宰相府的。

「秦莊主,此事干系重大,本縣也不敢輕易做決定,待回去後下官上報朝廷再做定論,此時村子被燒毀,下官只有先派人搭建簡易的房舍作為暫時休息之地,待朝廷的決定下來之後再說。」那縣令有些小心翼翼的討好,不敢將話說的太死了。

村民們此時家園被毀,但還是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前,守著殘垣斷壁一個個哭喪著臉,大年初一,家家戶戶歡歡喜喜迎新年,唯獨甜水村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浩劫。

秦寶柱一時無法,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這個莊主便不能再游手好閑了,要積極的處理這事。

田流蘇在一片溫暖舒適的綿軟中醒來,她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有些恍惚不真實,屋子中燒著地龍,暖烘烘的,她睡在一張奢華的木質閨床上,繡被松軟,床前掛著淺色的紗幔,搖搖曳曳的垂掛下來,一直拖到地上,屋中是清一色嶄新的實木家具,多寶閣、梳妝台,屋子正中間擺著一張長桌,整個屋子干淨、典雅,有種低調的奢華。

她翻身坐起,穿鞋下了床,只見眼前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中瓊樓玉樹,花草滿園,亭台水榭,無一不是精雕細琢,她暗暗納悶,文熙是將她帶到了什麼地方?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文熙端著一碗粥緩緩的走了進來。

「文熙。」田流蘇這回沒有叫他文公子,此時此刻,她恢復記憶後還是第一次見他,所以,她轉頭,仔細端詳著他。

「蘇蘇,以前的事你都想起來了?」文熙將粥放在桌子上,然後輕輕的坐了下來。

「是,都想起來了。」田流蘇淡淡的回道。

「既然都想起來了,想必你心中對有些事也有猜測了吧?呵呵,你向來都是聰明的。」

「文熙,我只想問一句話,這次放火燒甜水村的事,和你有關系嗎?」田流蘇心中一緊,盯著他的眼楮期待著他的回答。

「沒有,但是,我是知情者,這天下之事,能瞞得過我的不多。」對于田流蘇,文熙向來有問必答,不會欺瞞于她。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阻止?寶柱可是你的表弟。」

「只要是和你有關的事,我都會阻止,不過,也僅限你一人而已,其余的人都不在我關注之列。」

「所以你在那里,原本是只想救我一人?」田流蘇覺得文熙似乎和她以前認識的不大一樣了,以前的他絕不會這樣的,或者說,他從來都是這樣的,只是她以前不夠了解他。

「若是你要求我救別人,我也會救的,不過,這次不用我出手,你自己就能月兌險了,你的翅膀硬了,已經不再需要我做靠山了。」文熙的話中有一絲傷感,也有一絲無奈。

「我承認以前是一直將你當做靠山的,但我也將你當成最親近的人,你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可是,你終究還是拒絕了我,答應嫁給他,不是麼?我那麼多年守候在你身邊,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知道你喜歡吃的每一樣東西,了解你的每一個喜好,在你每一次危急時刻挺身而出,替你遮風擋雨,以你的夢想為自己的夢想,想要為你撐起一片天,甚至為了實現你的那一句戲言去經商,費勁心力為你籌謀,可是,我得到了什麼?得到的只是你的拒絕和你對他的眷戀。」

文熙一口氣說了好多,他今日似乎又喝了酒,淡淡的酒香在屋子中飄散開,田流蘇心中又涌起一絲害怕來,從小到大似乎都是這樣的,雖然文熙溫潤如玉,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好脾性的,也幫了她好多忙,替她解了好多圍,但是她對他好像始終都有一些害怕,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避他。

「所以你用你那高明的醫術將我腦海中關于孩子的記憶移除了?在我腦中植入了另一個人的記憶覆蓋了以前的記憶使我在甜水村生活了三年受了三年的欺負?」

田流蘇這幾日日日在想這件事,她的記憶恢復後,唯獨想不起來安安和樂樂是如何來的,而且她腦海中有一段記憶似乎不屬于她,好像是憑空存在于自己腦子中的,她心中本來只是懷疑,但文熙今日在甜水村出現後,她便大概可以確定,三年前綁架她的人文熙一定知道是誰。

「自你第一次攔了我的轎子,月兌了我的靴子看了我的腳,我便認定了你,要你今生今世對我負責,可其實,一直都是我在為你負責,當我知道你對我有利用的心思,將我當做靠山的時候,我其實是很開心的,能被你需要,我也榮幸之至,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對他動心,而且,在我向你表白的時候,你卻說出了他的名字,你真是…」

文熙的話戛然而止,但是言語中露出來的失望和心痛卻是滿滿的,田流蘇知道他想說的是煞風景三個字。

「所以,在我嫁給雲洛然後被棄王府別院我出逃的時候是你綁架了我?」

「蘇蘇,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麼?我雖然確實那樣想過,但我沒有做。」文熙眼神一冷,有些凌厲的說出了這話。

「那你是如何給我做了那記憶移植和記憶覆蓋手術的?」田流蘇此時心中已經篤定,既然雲擎醫術逆天,那他會克隆記憶並把人的記憶移植入另一個人的腦中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他的醫術若是都傳給了文熙,那文熙必然也會克隆記憶和記憶移植這樣的醫術。

「蘇蘇,你連這個都知道?難怪我會被你深深的吸引,對你朝思暮想。我的確是學會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醫術,可以將人的記憶從一個人的腦海中提取出來再植入另一個人的腦中,如此說來我更加能確定你和我師傅有什麼必然的聯系了,難道,你根本就不是宰相府的二小姐田流蘇?」

田流蘇一怔,原來,文熙什麼都知道,他早就懷疑此流蘇非彼流蘇了麼?

「我曾經查過,你還是原來的那個你,但你又不是你,只是,無論如何,我認定了你便不會放手。」文熙的話有些繞口,但田流蘇卻明白了,他心中確實是懷疑她不是以前的田流蘇了,她只是個佔據著田流蘇身體的異世幽魂。

「那就是說,你也知道是誰綁架了我?」

「是你父親,你父親在利用你成功的試探了雲洛之後,本是想將你送給他做小妾,再由你牽線搭橋讓你的姐姐田流月嫁給雲洛做世子妃的,不想人算不如天算,雲洛非但沒有要你做小妾,一切都按照正妃的禮儀迎娶了你,這件事他算是將了你父親一軍,他氣壞了,所以在你逃離王府別院後將你綁架並給你服下大量的一品紅,欲讓你成為半痴傻之人,由此控制你,待雲洛從邊關回來後,仍然由你說服他娶你的姐姐做正妃,讓你自請下堂。」

「什麼?居然還有這事?真是好笑。」

田流蘇簡直要被氣瘋了,她心中翻起了浪花,恨意又自心底涌了上來,她這是生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父母不慈,姐妹不睦,六親無靠,全都陷害利用外加虐待她,難道就因為她是卑微的舞姬所生的孩子便可以如此的作踐如此的對待麼?想到這里,她心中又泛起了酸澀,火燒火燎的疼。

「我被你拒絕後,一時心灰意冷,全心全意出京做生意,在全國開連鎖店分藥鋪,忙得腳不著地,所以一時沒關注京中動向,不想回來後你卻已經嫁給了他,那時候真的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我差點就將宰相府鬧個天翻地覆,恨不得殺了你父親,但是後來我終究還是平復了心情。

若你不願,誰能勉強?

我知道你自己也必然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所以,怨不得你父親,歸根結底,該怨的是你。」

田流蘇心中顫了顫,一切的事和她心中所想差不多,文熙後來對她果然是產生了恨意了吧?想想也覺得可以理解,你心心念念守護著的人在你不知情的時候一朝嫁作他人婦,任誰都是無法接受的吧?

「所以,在他綁架了我並給我服下那一品紅之毒後,你救了我並惡念叢生,將另一個人的記憶克隆並移植到了我的腦海中,覆蓋了以前的所有事?然後又將我扔在了甜水村?」田流蘇順著他的思路一路說了下去。

「那一品紅之毒我當年也並不能解,因為那毒的藥引是雪靈狐,我那時候也不知道雪靈狐在哪里,他給你下藥的時候就是因為那靈雀是上古滅絕的靈獸,絕對不會有解藥的,所以才會給你下如此之毒,我當時只是給你服用了我自己配置的解毒丹,將你身體中的一品紅藥性減輕了些,又偷偷給你做了記憶移植,至于將你扔在甜水村的事,那本來就是你父親的主意。」

「這又是為何?此時所有的事已經逐漸明朗起來,她的猜測果然不錯,一直在陷害她的人果然是她親愛的父親大人。」

「你父親將你扔在那里,不過是要你成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婦,在村民們的日日欺辱中漸漸的消磨意志,成為一個他可以完全掌控在手中的人偶,他卻沒想到我給你做了移植,將你以前的記憶全部覆蓋,而且我那時給你做完移植後新的記憶和你原來的記憶需要一個融合的過程,恰好也需要觀察一段時間,看你是否真的忘記了以前的事,擁有了那人的記憶,也因為那時我對你來說只是個陌生人,你腦中的記憶也是另一個人的記憶,所以才三年來從不曾去看過你。」

「那你就忍心讓田敬指使那些村民欺負我?你知不知道,擁有那段記憶之後,我懦弱不堪,以前的事統統忘記,在魏忠的授意下,我們娘仨幾次幾乎餓死,三年來衣不蔽體食不果月復,饑寒交迫,日日掙扎在生死邊緣,你何其忍心?難道這是你對我的懲罰麼?」

田流蘇想起兩個孩子在自己昏迷的那幾日險些被活活餓死的情景眼淚便經不住的涌了上來,她欠了他們的啊……

「所以,魏忠帶人放火燒村,我才沒有阻止他們,只是要在關鍵時刻救出你而已,那些賤民都該死。」文熙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和他們又有什麼關系?自己犯了錯移接到別人身上便可以抵消了麼?他們會那樣做還不全是田敬的授意和你的縱容麼?」田流蘇此刻心中恨意深深,對田敬完全沒了父女之情,連叫他一聲父親都不願。

「蘇蘇,對不起…是我讓你遭了那樣的罪,只是我當時一時魔怔了,想讓你忘了以前的事也…忘了他,所以一怒之下才做了那樣的事,但事後我便後悔了,無論如何我都不該傷害你,而事實已成,又無法彌補,我無法面對失去記憶的你,和你成為陌生人,所以疏忽了此事…」文熙此刻是滿臉的落寞傷心,也許他做了那件事之後確實是後悔的吧?

「文熙,我從未怨恨過你,也不會怨恨你,你對我來說,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我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我很珍惜我們曾經一起走過的那些日子,那時候你是我生存下去的動力……」

「這三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靈雀,最後終于得知它便是師傅豢養過的寵物雪靈狐,在雲洛進山之前我也去那里尋找過它,但是找了很久終不得獲…」

「我陰差陰錯的吃了山里挖來的毒草,也許是以毒攻毒,我體內的一品紅之毒解了大半,使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是的,當我在京城听人來報說你做了那茯苓膏的時候,我便開始懷疑你已經想起了以前的事,但又不知道你的記憶和我植入你腦中的是否融合,你是否解了毒,將以前的事全部選想了起來,所以…你第一次進京我才沒見你,而是在暗中觀察你,得知你對以前的事完全沒有記憶之後,才又安排了那次見面。」|

「那時候,我其實心中是高興的,因為你不記得以前的事,那便也不會記得他,我為了自己有重新獲得你的心的機會而高興,不想,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空,還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即使你一時忘記了他,但心底深處的感覺還是一直在的,所以,在那樣的情況下,你還是和他越走越近。」

文熙此時的情緒很低落,田流蘇心中暗暗焦急,不知他將她劫來此地是什麼意思?她心中也擔心兩個孩子,萬一得知她失蹤,不知道又會急成什麼樣子。

「文熙,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便記住了他,從此一眼萬年,此心不悔,這一點是誰都不能動搖的。」

文熙的臉色剎那間白了一白,臉上的神色又漸漸變得陰沉。

「蘇蘇,我對你,亦是如此,你一定也懂得我心中之苦。」

「那日我在相府被設計陷害是怎麼回事?望你如實告訴我。」田流蘇將這件要緊事問了出來。

文熙的手顫了顫,漸漸的將拳頭握了起來,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日你父親本是欲將你送給唐澤,誰知他不知如何竟找到了你而且還和你那樣…我趕到時你們在另一個房間里,我一怒之下差點殺了他,後來還是忍住了,將你抱回你的住處,又將他送回王府交給侍衛…」文熙說此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後來我明察暗訪下得知那竟是你父親臨時改變了主意,將你送上了他的床…田敬這惡賊著實可恨。」

「他這樣做是為了彈劾陷害雲洛吧?他後來發了密信到軍中便是說了這件事吧?所以菱悅來京的時候遭到追殺,而你救了她,得到了那封密信,所以將密信隱藏?」

文熙沉默著不說話,田流蘇知道她猜對了。

「那菱悅去了哪里?」田流蘇心道連雲洛都找不到人,文熙的藏人功夫可真夠深的。

「她傷好後自己離開了,說是要去尋找她的妹妹,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她不是軍中的將領麼?怎麼能隨意離開?」田流蘇納悶了。

「她來京的時候已經向唐世堯辭了軍務,雲洛不在京城後她的身份很容易被發現,萬一被發現的話不僅她活不了,連雲洛也會受到牽連。」

此時此刻真相已經大白,田流蘇心中苦澀,恨意難平,沒想到傷害她最深的人居然會是她的親人好友。

「蘇蘇,我說過,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我都會告訴你的,此後,我會一直陪著你。」

「什麼意思?」

「我既然將這些事全部告訴了你,那便不可能再對你放手,蘇蘇,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自己希望過得日子麼?以後,我會替你實現這樣的日子的。」

田流蘇看了下自己身處的地方,這座院子很美,但是卻不適合她住。

「文熙,你別這麼做,這樣會傷害你我之情。」

「我已經將孩子留給了他,已經將菱悅帶來的那封密信派人交給了他,他也該滿足了,而且,甜水村被大火付之一炬,你若是回去如何再安身?你父親家人也不可能讓你再過安生日子。」

「文熙,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就是因為他們不會讓我過安生日子,我才更加要回去,甜水村被付之一炬了更好,這些年同仁堂的利潤該分給我的分成應該也不會少,我要重建甜水村,將甜水村作為生產基地,要在靈川大陸上留下我的足跡,你看著吧。」

田流蘇此時斗志滿滿,她從來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她不會被殘忍的真相打倒,只會愈挫愈勇,這次他們放火燒了甜水村,恐怕也不會全身而退,若是雲洛在朝中活動一下,田敬一定也會被追究責任的,她此時對宰相府已經沒了任何親情,她要在這天啟皇朝創出一番自己的事業,達到他們不可仰望的高度,讓他們知道村姑也有春天。

「若我不答應呢?」

「文熙,我希望你答應,我不想和你走在對立的局面,我要為我的娘親和我受了那麼多年的屈辱報仇,況且,我和雲洛盡釋前嫌,我已經和他成了親。」

「哼,你此時恐怕還不知道他有側妃小妾的事吧?」

「知道,不過,我相信他。」

「哼,你總是這樣固執,對于自己認定的會很執著,他的側妃是誰你知道麼?」

「是誰?不是皇上賜的麼?」

「她是唐國公府的嫡小姐唐紫嫣,是京城第一才女。」

田流蘇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舒服起來,皇帝居然把這樣的人賜給雲洛做了側妃?這算什麼?這是明擺著讓她做下堂婦,讓那女子做正妃麼?她搖了搖頭,心中也有些糾結。

「無論她是誰,只要他心中有我,我會當她們不存在。」

「他這次回京,師母一定會逼著他和側妃小妾圓房,而他最是孝順…蘇蘇,你知道,我從不會騙你。」

田流蘇一怔,她倒是忘了這一點了,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沒有三妻四妾才不正常,萬一雲洛在長安王妃的相逼這下不得已和她們圓了房,她要怎麼辦?

她一時陷入了這樣的執念中,來來回回的想著。

「文熙,我不能和安安樂樂分開,他們需要我在身邊,你今日若是不讓我回去,那我只好和你翻臉了。」

「你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寫下和離書,與他和離,我便帶你回去。」

「什麼?和離?」

秦寶柱在吳縣令的幫助下將村民們暫時安置在了自己的莊子上,因為自己的莊子面積大,房子也多,幾十個人住在他那里也不覺得擁擠,反而給他的莊子增添了些煙火氣。

縣令當即從龍泉縣的銀庫里撥了三千兩銀子給秦寶柱,用于村民們的衣食住行,又迅速的發了加急文書上報朝廷,請求災後重建事宜。

秦寶柱又親自和縣令說了老梁頭已經有了醫治瘟疫的法子,龍泉縣縣令當即大喜,若是他能將陽關村的瘟疫治好,那便是加官進爵的好事一樁,他命衙役按照那藥方去縣城所有的藥鋪和鄰近的藥鋪將藥方中的幾種藥材全部買回來,準備熬草藥醫治村民。

正在秦寶柱忙得焦頭爛額之際,雪菱領著安安和樂樂一路呼喚著田流蘇而來,他一時沒注意田流蘇去了哪里,以為她累了一夜大概在哪歇息了,卻沒想到兩個孩子哭著說她不見了。

「不見?怎麼會不見?她不是一直在村里麼?」他急急的問出聲。

「是啊,我們也一時沒注意,她說要在村里看看,順便到村口等縣太爺前來,之後到現在一直沒見她回來。」雪菱一手抱著一個孩子,焦急的說道。

「那她去哪了?」秦寶柱覺得不可思議起來,前來放火燒村的人已經被送往衙門了,再說,她本身也有功夫,不會輕易著了別人的道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

「不知道,我已經在村里來來回回的找了好幾遍了,沒有她的人影。」雪菱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別急,我現在立即派人去周圍找找看。」

于是秦寶柱又和龍泉縣縣令借了幾個衙役和他莊子上的家丁四處去尋找田流蘇,找了許久都沒找著,秦寶柱也不禁急了起來。

「寶叔叔,娘親失蹤了,怎麼辦?」安安此時眼角掛著淚珠,張開雙手讓秦寶柱抱她。

秦寶柱一把將她接了過來,拍了拍她的頭哄著她,然後道︰「別急,或許她一會兒就回來了,她心里最在意的就是你們兩個,無論有什麼事,她都會回來的,若她真的回不來,那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耽擱了,我們再等等。」

一直到下午,田流蘇都沒有回來,秦寶柱也越來越心急,正急的無法的時候,一隊馬車緩緩向甜水村行駛而來。

領頭的正是雲洛,身邊跟著青離和墨離,還有幾輛奢華的馬車和一隊侍衛環繞四周,吳縣令見如此大的陣仗,早領著衙役向這里奔了過來。

到了村口,雲洛一眼便看到了秦寶柱懷中抱著的孩子,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與喜悅,先開口詢問了甜水村被火燒的事。

「我今早接到密報,說甜水村發生了火災?」雲洛一身清爽的騎在馬背上問跪在地上的吳縣令,他此時的神情頗為疲憊,像是長途跋涉而來似的。

「下官龍泉縣縣令吳庸參見世子。」那吳縣令見過青離和墨離,見二人一左一右在雲洛身側,便猜到了他的身份,忙跪下向他行了大禮。

「起吧。」雲洛手略抬了抬。

「回世子的話,昨日確實是有人故意縱火燒了甜水村的房舍,好在人員並無傷亡,下官正在向朝廷上報,申請賑災銀兩。」吳縣令恭恭敬敬的回答了雲洛的話。

「恩,既然安排妥當了,便速速去陽關村查看瘟疫診治情況,本世子已經向陛下討得聖旨,全權代為監管此事,甜水村的老梁頭原本是宮中太醫院院首,有他在,疫情控制會事半功倍,你們都听他的安排,全力配合他在陽關村進行診治」。

「是,下官遵命。」那吳縣令得知老領頭以前居然是那樣的身份,心中頓時戰戰兢兢起來,幸虧他沒有站錯隊,否則他此時已經烏紗不保了。

「將那甜水村縱火的凶手審問錄口供畫押之後,直接在菜市口處以極刑,以振官威,不必再上報。」

雲洛並不是仁慈的人,他接到密報後當然也知道了那假冒魏忠的人是宰相府的下人孫福,他知道單憑這點事想要撼動田敬的位置是絕不可能的,所以才命縣令將孫福幾人直接處以極刑。

「|是。」那縣令此時被他的強大氣場所懾,只有連連答應。

「即刻尋找能工巧匠,用最快的速度為甜水村佃戶重新建造房屋,銀兩全部從國庫中支出。」

「是。」

雲洛雷厲風行的安排了當前最需要做的幾件事,吳縣令答應完匆匆的去辦了,他此時才回過神來看著安安和樂樂。

他那日離開田流蘇和青離直奔去往軍營的路上欲半路截住長安王妃並將她帶回王府,除夕晚上的時候再過來和田流蘇一起守歲,誰知到了王妃露宿之地後,長安王妃感染了風寒,一下子病倒了,他只好也停下來在當地尋找大夫給她醫治,當時已經來不及返回,他又命青離和墨離在當地買了一處僻靜的院子,匆匆安置下來,在那里過了年。

好不容易今日早上長安王妃身子無大恙了,他剛準備啟程回京又接到文熙傳給他的兩封密信,一封是甜水村除夕之夜被一伙來歷不明的黑衣人圍困放火燒村,另一封是文熙派人送給他的三年前菱悅手中的那封密信。

那信是田敬傳給他在軍中心月復的檢舉信件,說他在宰相府酒醉後仗著皇帝寵愛強行霸佔了她的女兒田流蘇使之有了身孕,壞了她的閨名,使他宰相府臉上無光,顏面盡失,無奈他只好將女兒送給他做妾,以妾之禮出嫁,誰知成親後,他出征打仗竟將田流蘇遣送往別院後無故失蹤,他要軍中那心月復代為檢舉此事,然後他在京中加以周旋,欲向皇帝哭訴向雲洛要女兒,使他身敗名裂。

後來這信無意間被菱悅截獲,菱悅一開始並不知道此信的內容,所以撕開看了,看後大驚,深覺此事干系重大,而那時她是不能隨意離開軍中的,所以她當即辭了軍務只身一人低調前往京城,欲親自將密信交給雲洛讓他早做防範。

但他離開軍中之事終究還是被田敬的心月復知曉,于是他和田敬各派人馬一路追殺堵截她,欲將她在半路殺死,截下密信,菱悅九死一生,與刺客進行了數十次的征戰,受了重傷,撐著一口氣到了京城,然後她才打听到雲洛已經率軍離京平亂,失望之余又遭到刺客的圍堵,危急時刻被文熙所救。

雲洛看完信當即王府十八衛中的四名隱衛前往軍中將田敬那心月復刺殺斬于劍下,又帶著長安王妃一行人直奔甜水村而來。

他得知此事後終于可以確定,那次醉酒夢中恍惚夢到了田流蘇其實不是夢,而是真實的見到了她,而他和她是被田敬親手設計的,他喜憂參半,喜的是田敬無意的設計使他有了那樣可愛的兩個孩子,憂的是田敬居然會對自己的女兒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心中深深的替田流蘇心疼,確定了安安樂樂是他所生,他忍不住心情激蕩,一路起伏不停,一別京城三年,他居然有了兩個孩子。

孩子是他親生的,孩子是他親生的,這樣的念頭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徘徊,歡歡喜喜酸酸甜甜的心境一直沒有離開他左右,沒確定孩子是他親生的時候,因為心里有所糾結所以沒有和他們太過親近,此時確定了孩子是他親生之後,又是另一番心境了,激動喜悅各種情緒涌上心頭,他歡喜的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恨不得立即九江孩子抱在懷中,溫存憐愛。

所以他沒來得及將長安王妃等人送回京中便帶著她們往這里而來,就是要第一時間看到兩個孩子,看到田流蘇,他要風風光光的將她接回京城,以後日日相伴,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這些年來,他欠了她們母子的太多了,多到無法補償。

長安王妃出行自然是侍衛丫鬟下人都帶了的,雲洛命青離和墨離暫時現將她們安置在小木樓中,甜水村唯一沒被燒毀的便是這座房屋,待今日休息一晚後,明日啟程回京。

當他看到秦寶柱抱著的孩子時,心中一陣激動,上前幾步走到他跟前就要接過兩個孩子,口中說道︰「安安、樂樂,你們受驚了。」

兩個孩子有些莫名其妙,秦寶柱一讓,讓開了他的手臂,他的雙手抱了個空。

「世子大叔,娘親不見了。」安安此時臉上還掛著淚痕,哭鬧著要找田流蘇。

「什麼?」雲洛大驚,隨即四處查看田流蘇的身影,卻不見她在。

「發生了什麼事?她去了哪里?」雲洛著急的問出聲。

「不知道,娘親一早就不見了。」

雲洛轉頭看著秦寶柱,秦寶柱瞅了他一眼,抬眼望天,不告訴他。

「世子,夫人一早來村口等待吳大人來此,誰知走了後便沒有再回來。」雪菱上前行了一禮,告訴雲洛田流蘇失蹤的事。

雲洛眉頭緊蹙,一轉頭向青離和墨離擺手,命他們帶人去尋找,二人答應了一聲率領侍衛去了,此時長安王妃等人還在馬車中,皇帝所賜的側妃和小妾這麼長時間那日才是第一次見雲洛,幾人不由得心花怒放,為自己有這樣的夫君感到榮幸,這兩日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殷勤伺候茶水飯食,雲洛卻冷冷的愛搭不理,幾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長安王妃見雲洛在這里耽擱了這麼久不知是何意,拉開簾子叫了聲︰「洛兒。」

「母妃。」雲洛對長安王妃向來敬重,見她喚他便去了他的馬車前。

「你來此是為了何事?此處一片荒涼,你安排好後便啟程回京吧。」

「母妃,孩兒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消息?」

「您有孫子和孫女了。」雲洛輕輕吐出一句話,眾人瞬間驚在了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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