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雲冷歌悠悠的轉醒,剛睜開雙眼撞入視線中的就是慕容燁一臉好奇的絕美容顏,喃喃道,「阿燁,你怎麼在這。愨鵡曉」剛睡醒後的雲冷歌性子少了平日里的睿智和冷靜,多了幾分迷糊,
「歌兒你忘了,昨晚你已經嫁給我了。」慕容燁半俯著身體,眼眸中半帶著探究的目光,很感興趣的伸出長指在雲冷歌臉上輕輕打轉,輕柔的觸感喚起了他昨晚的記憶。
「哦,是啊。」雲冷歌迷迷蒙蒙應了聲,身子往慕容燁身邊靠去,將自己縮在他懷中,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清爽青草香,粉女敕的唇瓣嘟了嘟,手臂勾住他的脖頸,有些沙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阿燁,抱。」
慕容燁眸底浮現出深深的寵溺之色,雖說他愛看歌兒張牙舞爪的冷靜形象,但她現在這般乖巧的窩在自己懷中,卻更加讓人愛不釋手,摟住她的縴腰,慕容燁順勢躺下,看著雲冷歌深埋在自己胸膛的臉蛋,拂去她散落在側臉上的發絲,頓時露出光潔如白玉般的側顏,慕容燁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小妻子,只覺得這樣的歌兒比之在相府時更讓他沉迷。
「你不起床嗎?」雲冷歌拱了拱小腦袋,感受到慕容燁懷抱的溫暖,隨即無比眷戀的微微抬起頭,問道。
「除非皇上有召見,不然我不需要上朝。」慕容燁低頭在雲冷歌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柔滑的踫觸讓他有些心猿意馬,薄唇慢慢往下移動,從額頭一路往下,依次吻過眼瞼,鼻尖,最後交織在那兩片讓他欲罷不能的紅唇之中。
「別鬧,該起床了。」雲冷歌腦袋左右躲閃,小手抗議的捶著他堅硬的胸膛。
「我不用上朝,你不用請安,整個王府都是我們的二人世界,那麼早起床干什麼,唔,幸好父親沒回來,」慕容燁含著雲冷歌的唇瓣,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餓了。」雲冷歌啼笑皆非,要是慕容王爺在王府看見他們兩人日上三竿都還沒起床,指不定怎麼排揎猜測呢。
「剛好我也餓了,娘子辛苦下,先喂飽夫君才是正理。」慕容燁密密麻麻的細吻不斷的落下,雖然他初嘗男女之事,有些食髓知味,但考慮到歌兒昨晚是初次,身子肯定不適,除了親吻想要稍微紓解他心頭的欲火外,慕容燁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我去沐浴。」慕容燁發現越是紓解越是難受,渾身像著了火一般,惱怒的暗罵了一聲,丟下一句沐浴便匆匆去了浴室準備從涼水。
雲冷歌抿嘴笑了一聲,看著他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樣,為他的體貼感到暖心。
「小姐,左相爺來了。」門外,吟琴小聲的稟告道,早上她就想趕過來伺候小姐,可是還未走到院子內,赤言便從樹上跳了下來,對她說世子小姐還未起床,她只得作罷。
「知道了。」雲冷歌見外公來了,自己都還賴在床上,俏臉不禁微微的發紅,撐起身子,卻發現全身酸疼不適,整個人都懶懶的不想動。
慕容燁沐浴完畢,一身淺紫色錦袍灩華邪肆,沖了涼水澡的他看起來神清氣爽,尤其是眉宇間的那抹發自內心的喜悅,連帶著感染到雲冷歌的心情,讓她眼角都不由得染上了幸福的笑意。
慕容燁打開房門讓等了一早上的幾個丫頭進來伺候,雲冷歌也不逞強,她現在的確有些力不從心,任由吟琴幾人小心翼翼的扶她下床,隨即便見吟書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衣裳給自己穿上。
雲冷歌看了一眼枚紅色的衣裙,挑了挑眉,自己甚少穿過這樣鮮女敕的顏色,不過今日新婚,太素雅了的確不好。
穿好衣衫,韻兒為雲冷歌梳上婦人的發髻,知道小姐喜歡玉石類的首飾,韻兒挑選了一套碎玉蘭花頭飾簪在發髻上,慕容燁走上前,從首飾盒中拿出那只代表慕容世子妃的鳳釵在雲冷歌頭上斜斜的插上,溫潤的流蘇珍珠垂下,滴在她的側臉上,更襯的面色滑膩,眉目如畫。
雲冷歌從銅鏡中看到了慕容燁笑的得意的面容,不禁無奈的嗔了他一眼。
等到雲冷歌穿戴完畢,吟琴已端來了水給雲冷歌洗臉,林嬤嬤則是收拾床鋪,將那一方染著處子血的元帕小心的收了起來。
「阿燁,王府真的沒有丫頭嗎?」雲冷歌眼角的余光看到林嬤嬤一臉欣慰和高興的笑意,不由得有些好奇,當看清她手上拿著的東西時,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忙轉移了話題問道。
「沒有,就有一個嬤嬤,是母妃從皇宮中帶出來的,我和父王不在京城的時候,她就幫忙料理王府的事務。」慕容燁對要伺候她的吟書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然後自己動手掬水洗臉。
習慣了軍營的生活,慕容燁並不喜歡有人服侍,特別是他不熟悉的人。
「阿燁,我突然發現嫁給你其實很好。」雲冷歌笑的促狹,親自取過干帕子微微踮起腳尖為慕容燁擦掉臉上的水珠,嗓音輕快的問道。
「哦?怎麼個好法?」慕容燁輕笑,很感興趣的問道,以前歌兒從來都是口是心非的,今天怎的願意坦露心扉了?慕容燁心口浮出期待,希望歌兒能說出他最想听的話。
雲冷歌示意慕容燁些微彎腰俯身,自己則湊在他耳邊小小聲的嘀咕了幾句,越說雲冷歌嘴角的笑意越發擴大,而慕容燁春光燦爛的臉頓時一黑,臉頰上還有一絲可疑的紅暈。
「我的阿燁真可愛。」雲冷歌心中大呼過癮,想不到一貫飛揚肆意的慕容燁還有這般害羞的一面,當真罕見的很,雲冷歌對他調皮的眨了眨眼,繼續語出挑釁。
「歌兒,你若是再說,今日就別想出這房門了!」慕容燁見房內的幾個丫頭各司其職,並未注意他們這邊的小動作,輕輕挑了挑眉,大手環過雲冷歌盈盈一握的縴腰,故技重施的在腰間柔柔捏了一下,邪笑著低聲威脅道。
雲冷歌癟了癟嘴,泛著水霧般朦朧的明眸瞪著使壞的慕容燁,無聲的控訴著,須臾,想起外公還在王府內等著呢,霎時有些著急,急匆匆的就往門外走,卻冷不防被慕容燁拉住,「赤言,請左相稍等片刻,就說歌兒剛起,用完早膳再去。」
只是雲冷歌此刻卻是心急如焚,若是自己還不過去,只怕就要給人取笑了,剛欲開口,就听見外面的院子傳來一道男聲,正是赤言,「是,卑職馬上去。」
「昨晚運動了一夜,歌兒難道不餓?」慕容燁湊過來,眸中帶著戲謔的笑意,低聲說道。
「慕容燁,你別太過分!」雲冷歌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面色,頓時又被他的話惹上紅霞,帶著嗔怒瞪了一眼慕容燁,咬牙切齒的罵道。
慕容燁卻是微微一笑,像變戲法般的端出來一碗紅棗蓮子粥放在雲冷歌面前,香氣四溢,雲冷歌本就有些肚餓這會子不由得更加饑腸轆轆,拿起調羹舀了一勺熱粥,送到自己唇邊輕輕的吹了吹,正準備張嘴吃下,就听見慕容燁意味深長的話語,「紅棗乃是補血養氣的,歌兒多吃點。」
聞言,雲冷歌拿著調羹的手一抖,目光凶狠的盯著慕容燁,看他好似還想繼續開口,雲冷歌趁其不備,將手中調羹里的粥快速的往他嘴里喂去,柳眉倒豎,「看來只有吃東西才能堵住你的嘴了。」
慕容燁被雲冷歌突如其來的塞粥動作驚的愣了半響,隨即粲然一笑,將口中的粥咀嚼了幾下緩緩的咽入月復中,深情似水的眼眸緊緊凝望著正虎視眈眈看著他的雲冷歌,揶揄道,「歌兒親自喂的東西就是好吃。」
「慕容燁,我听說成婚的男人會變得成熟穩重,怎的你卻反其道而行之?越來越幼稚了呢?拿著肉麻當有趣,你也不怕丟人。」雲冷歌哭笑不得,臉色卻一本正經的指責道。
「有嗎?」慕容燁疑惑的皺眉,神色有些苦惱,見雲冷歌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便故意的沉下臉色,俊美的面容上不苟言笑一派嚴肅,還刻意壓低聲線沉聲道,「這樣呢?」
雲冷歌眼帶笑意的看著耍小孩子脾性耍上癮的慕容燁,終于忍不住破功笑了出來,低低的笑聲摻雜了說不出的愉悅,笑了半響,抬頭見慕容燁眸底無奈而又寵溺的神色,心頭頃刻間變得暖融融的,只願時光停滯,現世安穩。
幾個丫頭見小姐發自內心的明媚笑容,不由得齊齊相視一笑。
雲冷歌察覺到手中的粥品變得溫熱,淺笑著拿著調羹舀了半勺遞在慕容燁唇邊,見他張嘴吃下,又舀了半勺送入自己口中,就這樣,在慕容燁促狹的目光下,雲冷歌微紅著臉將粥與慕容燁分而食之。
她穿越異世,是否就是因為可以遇見面前這個將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與他一生耳鬢廝磨,安樂到老?
「我說,早膳你們吃什麼呢,讓我老頭子等了這麼久你們也好意思。」雲冷歌剛剛放下粥碗,就听見外公中氣十足的叫喊聲,話音落地,他正好也就走進房門,不解的看著笑的如偷腥成功的貓兒一般的慕容燁和臉頰還帶著淡淡紅暈的雲冷歌。
「外公。」雲冷歌立即朝林海博見禮,語氣輕柔的喚了一聲,慕容燁則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眼冒酸氣的盯著林海博,歌兒只有極少時候才會輕輕柔柔的與自己這般說話。
「哎哎,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燁小子你還吃我的醋,真是。」林海博見雲冷歌的笑容里滿是幸福和愉悅,面色紅潤嬌媚,就知慕容燁對她乃是真心的,一顆擔憂的心松懈了下來,語出驚人道。
未等慕容燁回話,林海博又風風火火的轉身離開,丟下一句,「你們過的好,我就放心了,給歌兒的新婚禮物已經交給外面的那個木頭樁子了。」
雲冷歌看著外公離去的背影,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才收回視線,外公對自己嫁給阿燁,總是不放心的,雖然這半年來自己說過多次阿燁的好處,可外公還是不信,所以才會今日親自上門來驗證一番的吧。
赤言木著一張臉走進門,手中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對雲冷歌說道,「世子妃,這是左相交給卑職的。」
雲冷歌眸中閃過一抹驚訝,這盒子的包裝不是自己上次送外公生辰壽禮的時候所包扎的模樣嗎?怎的外公也學會了?還疊的似模似樣,雲冷歌接過紙盒,在慕容燁打量的眼神中扯開綢帶,拆開,只見里面放著一個七寸見方的長方形鐵匣子,正是暴雨梨花中的成品。
「這是什麼?」慕容燁見雲冷歌的神色在看到紙盒內的東西時就開始變得復雜,不由得驚奇問道。
「這是暗器,名叫暴雨梨花針,」雲冷歌將暴雨梨花中的原理和所造成的傷害,概括的整理講解了一番,側目見赤言張口結舌不能置信的看著慕容燁手中的暴雨梨花針,似乎不相信它會有那麼大的威力。
「左相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暗器?」慕容燁從小習武,對暗器也有所涉獵,自然能看出暴雨梨花針的鋒芒之處。
「我畫的圖紙,外公打造的。」雲冷歌撇了撇嘴,道,這應該是外公剛剛制作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做了幾份,自己有沒有留下一份防身?猜測著外公送這個的原因,估計是怕嫁給慕容燁有危險吧,畢竟慕容燁功高震主,受君王忌諱,即使現在表面上還維持著暫時的和平,難保以後不會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一分保障多一分安全。
「為夫竟不知道歌兒還有這般能力,能娶到歌兒,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慕容燁眼中的震撼轉瞬即逝,他的歌兒是獨一無二的,有著不輸于男子的智慧和自信。
「這是我送給外公的壽辰禮物,現在轉送給我,應該是擔心我的安危。」雲冷歌淡淡一笑,眉眼中夾雜了一絲擔憂。
「歌兒,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慕容燁伸手緊握住雲冷歌有些冰涼的雙手,眸中的光芒堅定不移,「不過,這個東西你還是隨身帶著的好,別辜負左相的心意。」其實,慕容燁心底也有著隱憂,雖然他自信能護住歌兒不受任何傷害,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他也不能百分百的完全信任自己,歌兒身上帶著厲害的暗器,一般的突發狀況也能應付一二,他也能安心一些。
「嗯。」雲冷歌輕點螓首,接過慕容燁遞過來的暴雨梨花針,將它收入袖內。
慕容燁讓丫頭和赤言離開,關上門神秘兮兮的對雲冷歌說道,「歌兒,上次被刺客打擾你沒能泡上溫泉,今日咱們就上山,當度蜜月了好不好?」
「不需要向太後娘娘請安嗎?」雲冷歌想著昨日他們大婚太後過來親自主持,按道理說今天應該入宮拜見啊。
「外祖母昨日說我們新婚燕爾,肯定喜不自勝,請安可以晚幾天,不必急于一時。」慕容燁笑道。
「皇上呢?他可是你舅舅。」雖然他們君臣關系緊張,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遵守的呀。
「北月國的使者這幾天要來東陽覲見,已經在路途中了,皇上正忙著準備接見的一切事宜。」慕容燁笑意斂去,眼瞼微沉,眼底最深處劃過一道明顯的殺意!
慕容燁的眼神被雲冷歌盡收眸底,精致的黛眉不著痕跡的皺起,心中微微一動,腦海中莫名的就聯想起前些天山頂的刺殺,眉宇間染上一縷訝然,未經太多思索月兌口而出道,「上次的刺客是北月國派來的。」說完,見慕容燁淡笑不語,便知自己猜中,心情緊繃的同時又很是不解,阿燁鎮守在邊疆,與北月國應該談不上什麼仇恨吧?為什麼他們要萬里迢迢的派殺手過來奪人性命?
「六年前,我剛從軍的時候,北月與東陽兩國間偶有摩擦,且有一句不合就會發動戰爭的趨勢,當時我還沒有掌管邊疆大軍,父王便命令我去邊界歷練,與北月將領對戰磨練心性,後來,在一次規模較大的對恃中,我僥幸勝了北月的敵軍將領,沒想到那名將領竟然是北月大公主的駙馬,領兵作戰多年,被稱為常勝將軍,他自持打仗神勇,從未有過敗績,卻失手在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將手中,他自然是不服氣的,加上大公主頗得北月皇帝的看重,他便利用大公主的人手經常暗殺于我,只是這幾年來,都未曾得手。」慕容燁早就領會過雲冷歌的聰慧,見她如此短時間對猜中敵人,眼底漫上點點贊賞,將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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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卡文了,要進入大結局的最後一段了,戰爭要拉開帷幕了,提前上場,卡的我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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