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容置喙的話一說出,二姨娘先是微微松了口氣,當老夫人說管家之權另擇他人的時候面色又變得極為的難看,雲伯毅眼色微沉,也沒有任何異議。
一直沉默不語的三姨娘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老夫人和相爺都在這里,她根本就沒有插話的資格,先前她開口是為了可以促成自己和雲冷歌的聯手,但後來事情越發嚴重,如果她的表現太強烈的話,老夫人第一個就不會容下她。
所以,從頭到尾,三姨娘都只是表現的像個盡職的看客,既不說話表達自己,臉上也會適時的露出一些悲天憫人的表情。
當老夫人說撤銷二姨娘的管家大權,她的眼神中才不可抑制的露出一抹欣喜若狂。
吟書從外面走了進來,恭謹行了禮,手里拿著一本已經微微泛黃了的書籍,雙手呈上恭敬遞給了老夫人,「老夫人請看,這就是那本古籍。」吟書已經把書籍翻到了介紹迷夢草的那頁。
老夫人伸手拿了過來,凝目細看,那頁紙張上確有迷夢草的圖樣,就像一根普通的小草並不惹人注意,就算有人看見它,誰又知道這是一種稀有的藥草呢,圖樣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有藥草迷夢,誤食者易陷入噩夢,服用過量則在夢中不能自拔,醒後需再次服用才能有噩夢之效,中此草的人脈象呈稍浮,跳動不規律,細診方能診斷出,此藥草知之甚少,危害甚大,酌量使用,切記。」
老夫人徹底放下了心,確實跟這個丫鬟剛剛說的一模一樣。
把書還給了吟書,老夫人臉上帶著一絲松弛的笑意對雲冷歌說道,「冷歌,你這個丫鬟不錯,小小年紀知事甚多,有她在你身邊照顧祖母也放心了許多。」
吟書接過了書籍,退回了雲冷歌的身後,在對向雲冷歌微微帶著詢問的目光時,她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
雲冷歌揚了揚眉,心中冷然,隨即溫柔一笑開口道,「我也是在挑了她之後才知曉她懂些醫術,這也算是個意外的驚喜吧,不過孫女自有祖母的福澤庇佑,不怕那些小人搗亂禍害。」說完還微微嘟了嘟嘴,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二姨娘。
老太太對雲冷歌不滿于二姨娘的想法了然,在她看來,雲冷歌雖然聰慧靈敏,卻是個直腸子,不懂得隱藏心中的想法,不過這樣的性子也讓自己更好拿捏。
老夫人笑意的更深了,捏了一把雲冷歌的小手,「就你嘴甜。」雲冷歌調皮的吐了吐粉色的舌尖,明麗的小臉燦若煙霞。
屋內緊張的氣氛也因二人的放松調笑變得沒那麼劍拔弩張。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守住自己的嘴。」老夫人臉色威嚴肅穆的環顧了屋內眾人,開口說道。
「是,老夫人。」眾人齊齊應聲。
老夫人又轉身對雲冷歌溫聲說道,「冷歌,早點回去休息,天都亮了,今日的請安就免了。」雲冷歌笑著溫聲回應。
「母親,兒子送你。」雲伯毅淡笑著說道。
老夫人點了點頭,和雲伯毅並肩走了出去,二人的丫鬟嬤嬤緊隨其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二小姐,婢妾和您一起走吧?」三姨娘微笑的開口,顯然她的心情極好。
雲冷歌淡淡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剛站起身的二姨娘和雲春歌,率先抬腳走了出去。
三姨娘隨後跟上,吟書和韻兒還有三姨娘的兩個貼身丫鬟緊緊跟隨著出了門。
二人走在回院子的小徑上,一直到幽靜無人的地段,三姨娘才開了口,「二小姐,您對于今日之事怎麼看?」
雲冷歌低垂著睫毛,帶著點兒拒人于千里的冷調,漠然反問道,「三姨娘覺得呢?」
三姨娘見雲冷歌並未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蹙了蹙眉,開口道,「二姨娘今日明顯就是無中生有,二小姐難道就一點也不生氣?」
雲冷歌心中甚煩,今日也折騰了大半夜,她實在沒心情跟三姨娘糾纏下去,嘴角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雲冷歌淡淡開口道,「祖母已經做出了決定,也懲罰了二姨娘,我還有什麼資格怨懟生氣呢?」言下之意就是我都不介意了,你又不滿個什麼勁?
「二小姐何必這麼說,咱們互幫互助對您也有益的不是?您又何苦讓二姨娘把我們各個擊破,屆時咱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三姨娘見雲冷歌依然不松口,心下不悅,也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半是勸慰,半是恐嚇。
雲冷歌眼波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