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面尤老先生自然是樂見其成,便故作不知的看向涵生,問道,「涵生,難道你們之前已經見過面了?」
「怎麼,寶貝兒你和她之前就認識了?」皇甫厲岳也詢問起涵生,但那口氣在他身邊陪伴幾十年的葉雨自然是听出來了,明顯的是不高興了。
雖然爺爺那神情看去是出于好奇,但涵生怎麼會听不出那里頭的責備之意,對他微微一笑,帶著幾分無奈,「之前和尤小姐偶然踫過面,不過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說到這,尤飛雪氣憤了起來,竟轉向皇甫厲岳投訴了起來,「皇甫爺爺,你不知道,那天有個女人竟然敢自稱是我家涵生的未婚妻,好不要臉!看她樣子,根本就配不上我家涵生!哼,要說長相和家世,有誰能和我尤飛雪相比!」
「我家涵生」這四個字果斷的讓皇甫厲岳不高興了,他看也不看尤飛雪,直望著涵生,「她說的那個未婚妻是誰?」
沒想到寶貝兒竟然發生了那麼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這讓皇甫厲岳相當的不悅。怎麼說自己也是寶貝兒的親爺爺,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讓他從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口中得知呢?
「……爺爺,是小失,你也知道她性格好玩了些!」皇甫家的人也許不知道小失這一號人物,但皇甫厲岳是知曉的。因為有一次皇甫厲岳無意看到涵生身上的那個鑰匙,多少知道關于這鑰匙傳聞的皇甫厲岳便問起了,涵生沒有相瞞便將那天機關密室里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他,也正因為這樣,皇甫厲岳多多少少了解詩小失這孩子的性子。
當然,涵生相告的事件中並沒有包涵尤飛雪和詩小失相對的那段,這也就是他不知道未婚妻這一事件的原因。
听涵生這麼一說,皇甫厲岳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相比之下,他更不喜歡身邊這個和他套近乎的尤家小姐,竟然敢這麼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和他的寶貝兒相配。她的意思是,她和他的寶貝兒一樣好嗎?
啊呸!
他皇甫厲岳的寶貝兒是世界上任何人都沒法相比的,是皇甫家族人人心頭上的寶,哪怕是首相貴族的子女都不及他家寶貝兒一根寒毛,更別提是那尤老頭的孫女。
看老伴那面無表情的模樣,葉雨知道他估計早已在心里鬧翻了,笑著輕聲咳了咳。
「皇甫爺爺,不知道那天那個女人有多過分,對我無禮也就算了,還敢說自己是涵生的未婚妻,這不是在降低我家涵生的品味嗎!皇甫爺爺、皇甫,沒有人比我更喜歡涵生的了,如果我和涵生在一起的話,你們一定也會很高興的對不對?」
見孫女這麼主動的表明心意,知道她心急的尤老先生又怎麼能不出面為她爭取到幸福。笑著模了模胡子,輕松道,「那是當然的,大家都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難得這一輩的孩子能彼此看上眼,如果能在一起的話那豈不是美事一樁嗎!哈哈哈……」
皇甫厲岳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一對祖孫。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今天的老壽星,皇甫厲岳真想當場給他們祖孫一記白眼,而後轉身帶著寶貝兒他們走人。
作勢咳了咳,皇甫厲岳怎麼就這樣讓他們祖孫二人一人一句就這樣把這事情給敲定了,故作沉思著,好一會,他才看向多年的老友問道,「那個,老尤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家飛雪今天也有27了吧,我家寶貝兒今天也才24。你也知道,我們皇甫家都是男人奠下,而且性格都是很大男子主義的,最不喜歡的就是找年齡比自己大的女人為妻了!」
「你!」這話讓尤老先生頓時氣得胡子直抖。
皇甫厲岳竟然敢嫌棄他寶貝孫女年紀大!要不是場合不對,尤老先生幾乎要立即和他對峙起來了。
而听到這話的尤飛雪也當場傻眼了起來。
她一心就想著和涵生在一起,卻沒想到年齡這一方面的問題。
尤飛雪今年是27歲了沒錯,尤其心高氣傲,總覺得別人矮自己一截配不上自己,再加上熟悉了尤飛雪的人都知道她這人就只會耍大小姐脾氣,漸而一開始對尤飛雪垂簾的男人都離她遠遠的。久而久之,以至于尤飛雪到了婚嫁的年紀仍是孤身一人。
「所以,就算我有這個心樂于其成,我家寶貝兒也沒辦法接受你的孫女!哎,雖然我是他親愛的爺爺,但孩子的終身大事怎麼能就這樣毀在我一個老人家的手里呢?」皇甫厲岳很是無奈的搖著搖頭,口氣十分沉重的對尤致遠說道,「老尤啊,這事就這樣算了吧,免得我家寶貝兒以後不理我這個爺爺,到時候要真是那樣,我皇甫厲岳可和你沒完!」
雖然這口氣像是說著玩的,但誰都知道皇甫厲岳把涵生這個孫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真是如此,他怎麼可能就此放了尤家干休。
從尤飛雪出現後,欒天印趁大伙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時,便偷偷的轉移了地方,躲在一個離涵生較近的陽台外頭。雖然這熱鬧的環境讓他听不見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自小便自學唇語的他還是從他們的口型中得知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看到皇甫厲岳這一段回答,欒天印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這一笑聲,恐怕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笑得這麼痛快!
盡管沒有任何的接觸,但此時此刻,欒天印便喜歡上這個可愛的老人,為涵生有這麼一個有趣的爺爺而心生羨慕。
然而,笑意還未來得及退去,當他正想將視線再放回他們身上時,對上的,卻是那足以震撼人心魂的銀色眼眸。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輕淺不易發覺的笑聲,涵生眉頭微挑,下意識朝一旁的陽台望去。雖然那兒的光線有些暗,但涵生還是十分清楚的看到他唇邊的笑意,還有他那抹銀亮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