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朝姐姐做了個鬼臉,跑去開門去了。門打開後,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走進屋子來,穿著一件雪紡花邊白色上衣,穿著一條黑色百褶裙。
留著一頭齊耳短發,長得還算不錯,杏眼,鼻子不是很挺,嘴巴有些厚,涂著粉色的唇彩看上去肉嘟嘟的樣子。
「你就是田甜吧!我是你們班新來的助教唐糖,你這三天沒來上課,盧老師讓我來問問情況。」說話也柔柔的,眼楮看著田甜,有過驚艷,沒想到這個學生這麼好看。
田甜從剛才歐陽悅的話里也听出來了,這助教應該是個比較執著的人。
「抱歉,這兩天有事處理去了。」淡淡的說了一句,微笑的看著唐糖。唐糖卻好似有股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她道︰「看你的資料,你是s省人,你在華京有什麼事情要處理?還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跟我們說說,我們可以給你幫助。」
「多謝唐助教,只是公司的一點小事,必須我回去處理,我想您幫不上忙。」對于她的一再詢問,田甜有些不悅,語氣也有些冷漠。
「你有公司啊!」唐糖吃驚的問道。
歐陽悅翻翻眼楮,這助教真有點二百五,听不出田姐不高興了麼!
好在這唐糖也不是真的二百五,吃驚過後,說了幾句以後有事要去請假後,就離開了。
田甜也沒有跟她計較什麼,拿出給三個丫頭帶的吃的,在三個丫頭開心的歡呼下,看著她們歡暢的吃喝,她笑眯眯的看著。心里卻還記掛這那個修魔者,畢竟,那人一天不解決,她一天心都不會定下來。
看來,是時候去修真界一趟了,必須要給父母尋來合適的功法了。
唐糖下了樓,走到停車場,腦子里還是嗡嗡的,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大學生,怎麼就會開起了公司。隨即想想,還真是了不得,日後還不定有什麼成就呢。
坐進自己的小車內,想到就要回到那個家,她便一臉苦惱。
苦惱歸苦惱,為了不讓女兒再受虐待,她只好啟動車子,往城東自己那個沒有溫度的婆家而去。
城東。馨逸小區
這里也是別墅區,只是離的稍微遠些,在三環之內。
唐糖將車子停在車庫,拿出鑰匙打開門,本想小心翼翼的上樓,卻听到一聲冷漠的嘲諷︰「還知道回來呢!」
「媽,您還沒睡呢!」唐糖暗自申吟,這老太太就不想放過自己了,是嗎?
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身上穿著一件紫色花色上衣,黑色褲子,翹著腿的五十五六左右的女人。
那正是唐糖的婆婆,魏淑萍。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與那雙嚴厲的眼楮,也知道不是個好相處的主。
「兒媳婦夜深未歸,我怎麼敢睡。如果你要是做了什麼丟了我們何家身份的事,難道我還要從睡夢中醒來?已經嫁人當了母親,還要去工作。讓你再生個兒子,就是不肯,穿著這麼花枝招展的樣子出去勾搭人,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一句句的諷刺挖苦,唐糖心里也騰起一股火。
若不是你非要我生兒子,說我不工作,讓我做保姆做的活,我會想要出去工作嗎?
整天兒子,兒子。
她就是不想生,有本事自己生去!
「媽,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我去工作,只是不想讓自己月兌離了社會而已。再說,我也不想再買一個女性用品,都要跟您伸手拿錢……」最後一句很小聲,魏淑萍卻還是听到了。
「你說什麼?我這個做婆婆的苛待你了?我告訴你唐糖,你要麼跟我生個兒子,要麼就別怪我!」說著,氣呼呼的上樓去了。
唐糖身心俱疲,攤上這麼一個婆婆,當真是欲哭無淚。
坐了會,想到女兒那張可愛的小臉,她就再次有了力量。老公那棵牆頭草,她已經不指望了,在自己跟前,就擺出好丈夫的樣子,在婆婆跟前,又背地里說自己種種不是。
上了樓,擰開門。
何偉昌在呼呼大睡,女兒何詩恬睡在小床上,唐糖走過去一看,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女兒身上又出現了新的淤青,以往都是穿著連體睡衣睡覺。今天卻不知為何,穿著上下兩節的睡衣,肚皮露在外面,光著小屁屁。被子也沒有蓋,唐糖無聲的捂嘴哭泣。
將女兒的連體睡衣拿出來,將她抱到大床上,給她換上。
無意間模到她的頭,滾燙不已。眼淚更加唰唰的往下掉,將孩子放好,跑去衛生間打來一盆冷水,為孩子物理降溫。
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小床邊,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當初,跟何偉昌談戀愛時就不得魏淑萍喜歡,但不管如何,最後還是成為了何家的媳婦。好友都羨慕自己,一開始確實還可以,有一天,她懷孕了。
家里都開心的不行,一個個說著,一定是兒子之類的話。
她卻只想生個女兒,四個多月時,婆婆帶她去做了b超,熟人跟她說是個女兒後。臉頓時放下了,說是要她打掉,然後重生一個。最後被她以死相逼才打消,訕訕的說,以後再生也好。
女兒生下來後,家人看著長得漂亮,也就漸漸忘卻了。就在她以為這事兒過去後,婆婆再次重提生子之事,說孩子給她帶,讓自己跟偉昌生兒子去。
因為听多了,加上女兒可愛,唐糖就拒絕了。打那天開始,自己在家的地位一降再降,最後連保姆都不如,連帶女兒也被婆婆動則打罵。
婆婆在她跟前說多了,本活潑的孩子漸漸變得內向,動不動就嚇得顫抖。
她猶記得那日女兒小聲的跟她說︰「媽媽,是不是生了小弟弟你就不要我了。」
看著女兒那張害怕被丟棄的小臉,她心痛極了,抱著女兒哭著道︰「不會,媽媽永遠不會生小弟弟。」就因為這句話,讓女兒的日子更不好過。
婆婆听到後,便是掐過來,女兒一邊哭,一邊躲。自己去擋,婆婆就故意掐自己,一邊掐一邊罵︰「你個小賠錢貨,看我不打死你,你媽必須要生小弟弟,不然,她在這個家里再也沒有站腳的地兒。」
說著,就冷漠的離開了。
看著婆婆那張越來越可怕的臉,唐糖才心生了出去上班工作的念頭。
本以為這樣子,會好些,讓婆婆對待女兒好一點,卻不想,更加的過分了,那自己的堅持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不生,是想給女兒一個美好的童年,一個錦繡人生。
如今,強辯著不生,反倒讓女兒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她非常不解,女兒難道不是婆婆的孫女嗎?
她怎麼能這樣對待她的女兒,越想越委屈,唐糖止不住大哭起來。
「糖糖,你干嘛呢!怎麼哭了?」何偉昌被她的哭聲驚醒,趕緊爬起來擁著她問道。
唐糖沒好氣的扭了扭身子,不願讓他踫自己。
「恬恬發燒了,你媽照顧不好恬恬,難道你也不要她這個女兒了?」唐糖的話里滿是委屈,何偉昌立刻伸手探了探女兒的額頭,確實是發燒了。
「恬恬是發燒了,可你也不能怨我媽呀!不管如何她都是你婆婆,我知道你想要我跟你搬出去住,可我現在還沒有在公司站穩腳,你知道的。只要你肯生兒子,我媽也就不會說什麼了,老婆,你就給我生個兒子吧!今天,媽跟我說了,說你要是還不肯生的話,她就要給我找別的女人生了……」何偉昌的話沒說完,唐糖便怒瞪著眼楮看向他。
「你媽怎麼能這麼對我,怎麼能這麼對待恬恬。」唐糖簡直不敢置信,這就是一個當婆婆的人麼?
「我……」何偉昌也不想跟別的女人,唐糖是他認定的人,可奈何這個家里,他媽太過于強勢了,不听話,自己都要玩完了。
「那個女人是誰?」唐糖給女兒換了冷毛巾後,低聲問道。
沒有抬頭,就那麼靜靜的低著。
何偉昌小聲的回答道︰「是我新來的秘書,是雲大畢業的大學生,長得高挑豐滿,我媽說她好生養……」
「你也真想跟她生?還是你也看上她了?」唐糖 的抬頭,緊緊盯著他。
何偉昌趕緊擺手,道︰「老婆,我沒有踫過她,我真的是愛你的,請你相信我。」
「好,我答應你,跟你生兒子。」唐糖沒有再計較什麼,她的恬恬需要一個家,雖然這個家不溫暖,還可怕,但至少有爸爸,有媽媽。
為了讓女兒過的好一些,她決定生兒子。
「當真?」何偉昌簡直開心的想要跳起來,轉瞬,他就要往外沖,唐糖開口道︰「我生兒子唯一的條件是,你媽要對恬恬好。要是我在發現孩子身上有一點地方受傷,我立刻終止妊娠。」
「好。好。我這就去跟媽講。」何偉昌答應完,就沖了出去,根本不管孩子還在發燒。
唐糖模了模女兒睡得安穩的小臉,輕柔道︰「恬恬,媽媽不管女乃女乃愛不愛你,媽媽都是最愛你的人。就算生了小弟弟也是一樣,媽媽生下他,只是想要讓他保護你!」
「唐糖,你真的要生兒子?好,好,這就對了嘛,來我把恬恬抱過去,你跟偉昌趕緊行動起來。」說著,魏淑萍就要把孩子抱過去,唐糖卻沒讓,淡淡道︰「恬恬生病了,等她好了再說吧!」
魏淑萍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丟下一句︰「隨便你,」就離開了。
何偉昌因為隔天有會要開,便興奮的爬上床睡覺去了,唐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底一個念頭泛起。
唐糖照顧了孩子一夜,終于退燒了,不得已還是將孩子交給了魏淑萍,魏淑萍因為開心兒媳婦終于要生兒子了,開心的說︰「放心工作去吧!恬恬我一定會照顧好的,不過,你要是懷了孩子,最好還是不要繼續上班了,免得累著。」
「媽,這你就別管了,我這次不會輕易離開崗位,華大都是大學生,有分寸的。再說,還沒懷孕我剛去就離開,學校也不是我們開的,不能說走就走吧!」田甜一頓搶白,拿了包包,在女兒依依不舍的拉扯下,唐糖眼圈又是一紅︰「乖,恬恬。媽媽今天會早點回來,陪恬恬出去玩的好嗎?」
「嗯,媽媽,不要丟下恬恬,恬恬會想媽媽的,媽媽路上慢些。」這樣的話,出自一個兩歲半的孩子口中,唐糖更是心疼不已。
對婆婆的怨恨也就更多,卻還是強顏歡笑︰「寶貝,媽媽永遠不會丟下你,不管日後怎麼樣,媽媽都不會丟下寶寶的,好嗎?」
「嗯,媽媽再見。」小詩恬眼里有著不舍的淚,唐糖不忍再看,離開了家。
……
中午,田甜手中的雕刻才完成一半,月兌下圍裙,準備去吃午飯,卻看到助教站在那里等她。洗干淨手,拿過背包,走過去,問道︰「唐助教有事兒找我?」
唐糖點點頭,道︰「我們去找個地方吧!」
「好吧,我跟朋友約好了,不介意的話一起吧!」田甜點點頭,領頭往教室外走去,唐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決定跟上去。
學校門口一間飯館的包間內,在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唐糖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田甜宿舍的四人,加上安然和趙娜听到後,都覺得不可思議。
典型的有錢人家的惡婆婆,田甜听到後,開口道︰「唐助教是不想孩子以後沒有父親,那你又可知道你這樣的優柔寡斷,只會讓孩子幼小的心靈里承受多大的陰影。女乃女乃不喜歡她,動則打罵,再她跟前說以後有小弟弟之類的話,她為何會不舍你離家,那就是因為,你婆婆有虐待她。」
唐糖被田甜說的一聲不吭,趙娜也道︰「你婆婆這屬于虐待嬰孩,你可以告她。」
「我想再看看,畢竟我之前是不想生兒子,婆婆才這麼偏激的……」唐糖的話,讓六個女生全數翻白眼,只因你那惡婆婆知道,怎麼樣拿捏你的軟肋。
「當然,你也可以到時候生下兒子,用兒子來威脅你婆婆,讓你們搬出去居住。這樣一來,搬離了,你口中那還不錯的老公應該也會成長起來。」田甜只能嘆氣的說出這樣的話,不然如何呢?讓她回去離婚嗎?
「嗯,孩子在哺乳期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法官都會判給媽媽。到時候你那婆婆也就沒法了,一直想要孫子,她若還是如此對待你的女兒,那麼就直接起訴離婚,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趙娜也贊同道。
唐糖听後,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她就是打得這樣的主意,可又怕行不通。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想到跟田甜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女生談這個事情。或許是听到她有一家公司,覺得她穩重吧!
從這天以後,唐糖在失去以前那些朋友後,又獲得了田甜她們幾人為友。
跟她們相處久了,也活潑起來。
周末的時候也會帶著女兒跟田甜她們去逛街,玩耍。而她也在十一月中旬,查出懷上了孩子。何家人對唐糖也變得好了起來,連帶小詩恬也有了一陣好日子可過。
她懷孕前,田甜帶她去找過漠情一次,漠情給她配了一劑包生兒子的藥。
喝下的當天,回去跟她老公同房後,就懷上了。
進入十一月中旬,華京已經變得非常冷,南郊的項目整平也到了尾聲,可就在即將要打地基的時候,柯陸華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小姐,工地出事了。昨天晚上,那些工人不知道吃了什麼,全部都上吐下瀉,還死了兩個民工。都不是我們旗下的民工,還有今天下建築材料時,也不知道那繩子怎麼突然斷了,砸傷了兩個人。」
「現在那些人怎麼樣了,通知漠情沒有?」田甜趕緊詢問道,眉頭緊緊皺起,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來。
黑衣修魔者的蹤影也好似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白羽放出神識查詢了許久,都一絲消息都沒有。田甜讓浮雲子給各門各派傳遞了,有一個化神期修魔者出現的消息,那些門派也都開啟了護山大陣。
連地球上最強的修真者第一次與他對招都受了傷,他們這些金丹期,築基期的修士,簡直就是人家的養分。
「漠情來了,現在正在派藥。可死去的兩人,跟他們一起的那些個民工卻在鬧事,要罷工。還有,被砸上的兩個如今也是很危險,一個被砸到了腦子,一個砸斷腿。」柯陸華繼續匯報,田甜想了想,道︰「好,我等下就過去。」
掛了電話,走進教室,現在班上的人也知道她有些神秘了,見怪不怪了。
「盧導師,我有些事要先離開一下,我那沒完成的作品,過天再交給您,您看成不。」田甜朝盧宇梁問道。
盧宇梁也從唐糖那里得知她是一間公司的老總,想都沒想,點了點頭道︰「那你快去吧!作品不著急,你到時候交上來就好。」
「那好,就多謝了。」田甜把木雕搬起,放到教室內屬于她自己的儲存箱中。
拿起包包就走了出去,剛出教學樓,就看到季子析開著他那輛奔馳車等在那里。二話不說,開門坐進去,道︰「子析,你怎麼知道我要離開?」
「柯大哥也給我電話了。」一邊回答,一邊啟動車子。
田甜點點頭,想了半天,都沒想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南郊那里,她已經埋下了靈泉眼,並布下了大陣,就是為了使那里的靈氣充足。對于工人增加了體魄,干活也就減少了危險增加了敏銳,卻不想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我看這件事,肯定不簡單,還記得當初的卞遠航嗎?」田甜突然沉聲道。
季子析專心開車,等到了紅綠燈時,他轉頭看向田甜,開口道︰「你是說,卞家開始實行報復了?」
「很有這個可能,那麼就更有可能是我們工地上,出了內鬼。」田甜很快就想通了這一切,上吐下瀉,繩索月兌落砸傷民工。
哼,卞家也太看得起自己,她還沒有跟他們算上次的事情,便又來一招?
看來,卞家也該是時候倒台了。
田甜的眼里閃過一絲精光,她不動卞家不代表她不記仇了。上次搗亂事件,還有‘殘’的事情,她都沒跟他們算賬呢!現在又趕來破壞自己的工程,卞家當真是活膩了吧!
車子繼續往南郊而去,而田甜不知道的是。
那卞心無,如今早就不在地球上了,他在離開前,對家族晚輩說,不惜一切代價攻擊田甜的產業。更讓他們把南郊那塊地收入囊中,對于南郊那些泉眼滋潤的地方,可比昆侖的靈脈都要濃郁的多。
加上,他重傷情況下,必須尋得良藥醫治。
想去廣和堂奪藥,卻不想那里有兩個元嬰十層巔峰的高手,和一個化神二層的修士在,只能奪了兩樣東西。
靠自己偶然得到的一件空間跳躍法寶,離開地球去別的星球療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他去的那個星球竟然有……
而卞家得到老祖宗的命令後,也不再容忍田析,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就策劃了這麼一起慘案。
到了工地,除了田析自家手下的建築隊外,其他兩個華京競標來的民工團,正在吵吵鬧鬧。一副要與柯陸華拼命的樣子,柯陸華在那里喊了半天也沒有人肯听他的話。
「都給我閉嘴。」一聲清脆的嬌喝,帶著威懾術在其中。
那些民工轉頭看向兩人,田甜與季子析走過去,一個個自覺的讓開一條路來。
田甜走上去,往日風輕雲淡溫柔的眸子里,閃著冰冷的怒意︰「這次的事情,是人為所致,雖然是人為,但我們集團也不會坐視不管,受傷的民工我們會保證給他醫治好,至于死去的兩人,我們也會給予死者家屬一比安撫金。至于……」
說著,眼神掃視所有的民工一眼,在他們緊張的注視下,田甜才繼續道。「是誰做了今日的事情,又收了多少錢來做這件事情,這個凶手我一定會揪出來。既然有膽做了,就要有膽承擔這個責任!」
這次的話里,一樣帶了震懾力。
一字一句都敲擊在人心上,不明所以的人只是面面相覷,而真的做了虧心事的人,卻是慌張不已。
田甜與季子析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瘦小的男人,剛要有所動作,一群媒體不知道怎麼得到消息涌了過來。鎂光燈不停的閃爍,眼見那人要趁亂逃走,季子析趕緊下去,靠了過去。
一個女記者開口便刁鑽的問道︰「請問你跟田析集團有什麼關系?你可有代表貴公司說話的權利!」
「對于這次工地食物中毒,死了兩人。綁建材的繩子突然斷開,砸傷兩人,要做什麼樣的處理?」
「還是說,你們田析集團要逃避這次的責任,放任受傷和死去的民工不管呢?」一個個尖銳的問題砸過來,田甜卻一絲害怕也沒有。
「有問題請一個個來問。」田甜淡淡的接過一個話筒,說了這麼一句話。
就在那些記者將要再問問題時,田甜再次開口了︰「首先,我是田析集團的老總——田甜,絕對有代表公司說話的權利,不知這個回答,這位記者可滿意?」
這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不少的反響。
可很快,那些人又回過神來,畢竟田析集團的總裁是個小姑娘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大新聞了。只是沒有親眼見到,有些難以置信而已。
「至于這次的事故,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死者在工地出事,我們自然會做出相應的補償,雖然不是我們所為,人卻是在工地出了事,我們會對死者家屬給予安撫金。至于傷者,所有的醫藥費我們也會全力承擔,盡力救治,若是人殘廢了,也會有相應的補償,不知道,這樣的回答各位可滿意?」田甜的語氣里有著誠懇,眼神看向那些專問刁鑽問題的記者,卻有著揶揄。
他們為何而來,又是怎麼得知的消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田總裁是吧!你剛才說,這是有心人為之,難道是有人想陷害貴公司嗎?那對手又是誰,為何出自這樣的目的?」一個男記者,問的到還算溫和。
田甜看向不遠處,季子析拎著一個人回來了。
記者們隨著她的目光看向身後,見到一個冷峻的男孩,拎著一個渾身灰撲撲的農民工過來,又是一陣拍照。
「說吧!誰讓你這麼做的!」季子析將那人扔在記者跟前,田甜走過去,笑的很無害的問道。
農民工看著田甜這笑容,卻覺得冷森不已,心里直打顫,不知道為何這漂亮的女孩笑起來這麼寒磣人。
「小軍,田總,這跟小軍有什麼關系?」一個包工頭皺著眉頭,看到那個叫小軍的農民工後,朝田甜問道。
田甜卻笑著看向那包工頭,包工頭眼神瑟縮了下,田甜輕笑︰「那就要問問這人和包工頭你了!」其他人一听,立刻用懷疑的眼神在田甜和包工頭三人身上來回打量。
包工頭訕訕的笑笑。「田總,俺不懂這跟俺有嘛關系。」
「跟你有什麼關系?說說吧!收了人家多少錢?讓你做出這些事情來,是,你或許沒有做,只是拿了錢,拿了藥。讓這小軍去執行,然後給他點錢。至于繩索也是你指使他做的吧!」田甜的話音剛落,小軍就一個 轆爬起來,記者們也紛紛搶先照相。
「田總,俺們都是誠實的工人,不能給您拼死拼活工作,你還亂懷疑人吶!」包工頭不愧狡猾,瞪了小軍一眼後,才對田總頤氣指使道。
想要反倒打一耙?
田甜冷笑,對小軍問道︰「你說,到底誰讓你做的這些事情。別以為你只是下了點藥,那是死了人了。你可知道,死了人,他只是犯了指使罪,而你,可就是犯了殺人傷人罪了。」
田甜看向那只有十八九歲的男孩,將其中利害關系說給他听。
果然,小軍害怕了,指著包工頭道︰「是富貴叔,他給我一包藥粉,讓我加在大家的湯里。還有那繩索也是我偷偷割壞,我不知道會死人的,不要抓我,我真的不知道。」
包工頭一跺腳,就要跑,柯陸華卻等著了,一腳踢過去,包工頭立刻翻倒在地。
響起卞家的威脅,他咬咬牙道︰「別亂懷疑,這都是我自己做的,憑什麼我們就要給你們打工。每天累死累活,還拿不到工錢,再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每年過年都是包工頭最難過的日子,我一時氣不過你們這些有錢人,犯了糊涂,要打要抓,隨你便。」
田甜扯了扯嘴角,哦,還是個嘴硬的。
不過不急,若是卞氏這麼容易搬到的話,就不是老牌地產企業了。
「卓警官,你都听到了吧!把他帶回去審審吧!」田甜朝早就听到消息趕來,看到是田甜後便站在一旁的卓非凡道。
卓非凡朝田甜恭敬的笑笑,扣上包工頭和小軍,便帶著他們離開了。
「不知各位記者,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田甜轉眸看向那些有些目瞪口呆的記者們道。
記者們互相對望了一眼,一個人回道︰「沒有,很感激田總給我們大家一個如此滿意的答案。」
「如此,還請各位暫且離開,我還有事情要吩咐。」田甜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記者們紛紛離開,只有最先提問的三個記者深深的看了田甜一眼。
看樣子,大有一番我釘死你田析集團的意味。田甜朝他們挑眉,眼神帶著嘲諷之意。
三個記者恨恨的離開,指不定要怎麼寫了。
等不相干的人離開後,田甜對柯陸華道︰「柯大哥,除了我們自己的建築隊外,這些人的工資結算了,讓他們離開吧!」
「田總,為何要我們離開啊!」另一對的包工頭不明所以的問道,田甜朝他笑笑︰「我準備給大家放假,整頓一下,也將過年了,也是讓你們好早點回去團聚。」
「可是……」
「沒有可是!」田甜突然轉眸,冷冷的逼視那個包工頭。
民工們一見慌了,這個工程是他們做了這麼多年來,最爽快的一個集團,每半月結算一次工資,還管好吃好喝好睡。工地上一溜兒的提前建設好的磚瓦房,哪個工地有這樣的待遇。
田甜卻一點也不給面子,帶著柯陸華往辦公室而去。
漠情正坐在那里,見田甜來了,站起身︰「小姐,少爺!」
「嗯,說說,那些民工中了什麼藥。」一邊示意大家坐下,一邊拉開辦公椅朝漠情問道。
漠情沒有坐下,站著回道︰「回小姐,是一種可令人上吐下瀉的毒素。這種毒,輕微的可致人上吐下瀉,服用多的人,會因此喪命。」
「嗯,看來,卞家是不想讓我們的工程好好進行了。」田甜沉吟一會兒,開口對柯陸華道︰「柯大哥,讓孟錦雲帶著他的工程隊過來。」
「是。我這就去安排。」柯陸華點頭,拿著電話,走到自己辦公室去了。
孟錦雲跟田甜他們合作時間久,自己也放心,加上溪谷花園那邊也將近尾聲,交給邢裴收尾就好了。
「梅助理,讓我們的建築隊休息兩天,等孟錦雲過來,再繼續開工。至于卞家那里,來而不往非禮也!」哼,卞家,等待著接招吧!
「是,田總。」梅萊點點頭,看著田總臉上那小惡魔般的笑意,她便有些期待,不知道田總會怎麼回擊回去。
「漠情,你跟我去一趟醫院!」
「對了,不能因為那人不見了蹤影就放松警惕,還是要一切小心。」田甜又對漠情道,漠情點點頭,
三人兩輛車,往那兩個農民工住進去的醫院去了。
骨科二院。
田甜與季子析還有漠情往手術室而去,一個認識漠情的醫生見到,趕緊去報告了院長。漠情在s省可是出了名的神醫了,只要經她手的病人,幾乎沒有治愈不好的。
漠情也曾來華京參加過醫學探討會,還曾被邀請到這家醫院處理過一個特殊的腦科手術。
他們前腳剛到手術室外,後腳,該院的席院長就趕了過來。
「啊呀,那陣風把田院長吹到我們院來了。田院長月余不見,你更加漂亮了。」雖然知道漠情不吃這套,這席院長還是開著玩笑道。
席院長年紀有點大了,大概有五十多歲的樣子。
在漠情眼里還是個孩子級別的人,但因為對席院長的印象還不錯,漠情也不至于給他沒臉。
「席院長,你還是一樣老不正經。」漠情也難得的打趣了回去,惹來席院長哈哈大笑︰「田院長還是這麼喜歡說冷笑話,不知今天來是為何事?」
「您好,您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嗎?漠情是我堂姐,我家工地上出了事情,這才將堂姐喊來幫忙。今天送來的兩人,是不是還在做手術,能不能讓漠情堂姐進去看看?」田甜裝成個孩子似得,可憐兮兮的朝席院長問道。
「那是自然,人進了我們醫院,田院長又親自來了,豈能不讓她進去之禮?」席院長也被田甜的賣萌給吸引,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畢竟,人在他們醫院,要是田院長救活了人,他們醫院名氣也能上升。
「那我就進去了。」漠情知道田甜不想揭穿身份,便簡單的恭敬道,田甜點頭,席院長和漠情進入手術室內,周圍等待的人則探究的看著田甜和季子析。
一個大媽更是上前來問道︰「姑娘,剛才那年輕女孩是你姐姐啊!你姐姐也是醫生嗎?」
「是呀,我姐姐醫術可好了,手術從未失敗過。」田甜一副很與有榮焉的表情,季子析見她那副小狐狸的樣子,不禁也笑了笑。
這一笑,在手術室外等候的人,皆是被他的笑給吸引過去。
田甜回答了那大媽後,拉著季子析在一個角落里坐下,等候漠情出來,哪知道才一會兒,就有不下三個年輕女性家屬故意來季子析跟前搭訕,要不就是故意摔倒了,更有一個接了一杯開水,故意灑在季子析身上。
季子析動作快躲了過去,臉色卻也越來越臭。田甜同樣也有些煩了,站起來,對著那些女生道︰「各位,我想,你們的家人或許都是在手術室內吧!還不知道情況如何。如今,卻在這里勾引男人,不覺得羞恥嗎?」
「干嘛,這帥哥是你老公啊!你管的著嗎?反正也是個老東西,死活又與我何干,要不是為了分家產,我才懶得來呢!」一個濃妝艷抹的二十四五的女子不屑的道,田甜扯出一抹冷笑︰「有你這樣的子孫,還不如養條狗,主人死了,還知道嗚咽幾聲。」
「你個小賤人,你說什麼!」見田甜罵她畜生不如,女子生氣了。
「啪!」話音落下,臉上便得到了一記巴掌,打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季子析。
季子析冷著臉,冷冰冰的道︰「你再敢侮辱我老婆,我就讓人縫上你的嘴。」對于任何敢辱罵田甜的人,季子析不管你是男人,女人,老人還是孩子,都不會客氣對待。
「你,你竟敢打我!」其他人雖然也看不起這女子剛才說的話,可也不贊同季子析大人,不過人就是這樣,即便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不會上前勸架,只會坐著圍觀。
「夠了,寧珂。」女子的一個長輩走上前,一把拉過女子,並朝田甜兩人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帶著不情願的女子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小時後,漠情走出。
「漠情,那傷了腦子的工人,怎麼樣了?」田甜朝她問道,心里卻並不是很著急,再不行她還有造化丹和黑玉斷續膏。
漠情笑了笑,道︰「手術挺成功的,腦中的瘀血和斷開的血管都連接上了,只要度過今晚,就沒事了。」
「那腿傷的那個呢!要是不行的話,就給他吃一顆造化丹吧!」田甜又問道另外一個人,漠情回道︰「腿傷的那個只是骨折了而已,打了石膏,養三個月就沒關系了。用不著造化丹續接,只是可能要躺上許久。」
「嗯,那就好,那這邊你關照些,讓他們住兩人間病房,在他們家人來之前,給他們請兩個金牌護工。」田甜又對漠情關照了一句,漠情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那好,我跟子析先回學校去了,有事打電話給我!」
「嗯。」
這天之後,田甜與季子析再次成為校園風雲人物。走在校園時,不少人都羨慕嫉妒的看著田甜。知道她是一個集團的老總,有時候踫到,還會有些懼意的讓開。
田甜對于這樣的現象,也只能搖頭無視。
……
那天晚上,田甜和季子析去了卞家如今正在進行的工地一趟。
布下了一道幻听陣,每天晚上和半夜時分就會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嚇跑了不少工人,更有的被嚇得每天做噩夢,听到消息的業內人士也暫時都不敢過去接工程。
更有人說,那處工地,以前是華京的一處亂葬崗,他們驚動了沉睡的鬼魂們。本付了定金的人們,听到後,也紛紛推掉。
不敢再買,這樣一個古代亂葬崗的地方,誰敢住。
晚上再來個鬼嚎那不是要嚇死人了,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卞氏的股票也開始狂跌,加上工程停滯。業主退款,每拖一天就要花費巨大的資金,好不容易花了重金請來外地的工程隊,剛開始沒幾天,再次出現了鬼嚎聲。
更可怕的是,卞家這處工程後面也有一座山,風景不錯,所以當初才會購買。
誰知道,有天清晨,一些個膽子大沒有離開的民工,竟听到了熊的聲音,有些人不信邪,繼續留著。
第二天,竟看到了熊的身影,這下,沒有人再敢留下來。
這不,今天,卞家當家人卞志明召開了緊急大會,副總裁卞志偉開口道︰「大哥,如今這樣的狀況怎麼辦,我們全部地方都找了,沒有任何動手腳的地方,你說在這麼下去,資金一天天打水漂,可如何是好?」
「是啊,大哥,還是把這塊地給賣了吧!」三妹卞文如也提議道。
卞志明沉默了良久,看向那些高管、股東們,問道︰「你們也同意把這塊地給賣了?」
一個古董直接道︰「志明,你也看到了,這樣的狀況,只有賣了了。我們這陣子已經虧了將近五百多萬了,在耽擱下去,怕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听著這個老董事的話,卞志明也只能嘆了一口氣,想要陷害田析,沒想到人家休息了幾天很快再次開工。
還一點破綻都沒有,那些工人對于田析有著很大的維護,他想伸手都難。
現今,卻讓自己的工程耽擱下來,開始也以為是田析搞鬼,如今看來好似又不像。咬咬牙,道︰「好吧!在業內放出話去,不管是誰,只要出價最高的就能得到君庭的地皮。」
嘆了口氣,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而其他人只要公司不再虧錢,那麼其他事就跟他們沒關系了,地皮還會有,二月又將會有地皮競標活動了。自然不在乎這在四環內的地皮,見董事長肯放手了,一個個開心不已。
放出話的第二天,第三天,直到十二月初時,都沒有一個地產公司願意買下來。
這下,連卞志明都開始擔心了。
終于,十二月三號,柯陸華在田甜的吩咐下,帶著張鵬來到了卞氏集團。
「董事長,田析集團的副總裁柯陸華想見您,您見不見?」秘書的電話打進來,卞志明恨不得捏碎了電話。
若不是田析當初打壓遠航,他也不會死了。
沒想到,害人不成,反倒要把自己即將完工的建築拱手讓給敵手,不過,轉而一想。既然那里是個陰地,那麼田析拿去也沒有什麼好處,哼,田析集團的老總終究還是個孩子。
「讓他們到會客廳等我,我這就過來!」按下電話,卞志明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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