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振忠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那伯父也不拐彎抹角了,伯父也一把年紀了,這輩子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現在不圖自己的名利,只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平平安安幸福一生。在我今天突然暈倒後再醒來,我認清自己現在是有今天沒有明天的人,所以……我想把曉晨托付給你。伯父希望你答應伯父的這個請求。」
寧雨辰一怔,沐振忠又說,「曉晨這孩子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從孤兒院把她接回家和我一起生活,除了在物質上能給她帶來改善外,並沒有讓她過得有多幸福,其實我知道在這個家里她忍受了很多得苦,芊慧沒少欺負她,我妻子經常給她臉色看。如果我就這麼去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從醫院出來後,寧雨辰送沐曉晨回家。
「學長,我住的地方到了。」車子開到了小琳家的公寓樓下。
「你沒和伯母住一起嗎?」寧雨辰不由的問。
沐曉晨笑笑,「這里離公司近一點,所以我搬來和小琳住了。學長謝謝你送我,再見。」
寧雨辰眼楮變得黯然,看來伯父說的沒有錯,伯父沒有在家主持大局,沐曉晨過得並不好。
「曉晨。」他忽然從車下面走出來,眼楮猶如一池水般,漾著波瀾,似乎情緒上有些起伏。
「寧學長什麼事?」沐曉晨回頭看著他,臉上有她一貫的淡淡笑容。
「沐曉晨,我想娶你。」寧雨辰忽然說。
沐曉晨眼楮驀然睜大,臉上的笑容凝固,他剛才說什麼?
「我是認真的想娶你。」寧雨辰靜靜地看著她說,眼楮里全是認真。
「學長,你別開玩笑了。」沐曉晨尷尬的笑笑,手慌亂地捏著包包,不敢看他的眼楮。
「我沒開在玩笑。」風一吹,寧雨辰的聲音很輕,卻如此的清晰,「我承認我介意你有過別的男人,可是我發現就算我介意,可是我還是放不開你,因為我喜歡你。高中的時候,那個小學妹就已經在我心里住下了,時隔多年,很多東西改變了,唯獨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從來沒有變過。」
他走到沐曉晨身邊,捋起她額前的碎發,似乎帶著一種沉重的愛,磁性的嗓音有些沙啞,「我只想把最好的給你,如果我給不了你愛情,我希望給你一段完美的婚姻。」
公寓遠處的一顆樹下停靠著一輛房車,黑暗而狹小的空間里有一雙幽黑的眸子,閃過冷冽的光,看著公寓樓下發生的一切,他猶如潛伏在黑夜里的獵豹,似乎蓄勢待發,隨時奔上前將他的獵物撲倒,撕咬成碎片。
沐曉晨嘴唇微張,震驚得不行了,她舌頭有些打結,「學長,我……我暫時還沒有準備好步入婚姻教堂的打算,我不打算這麼早結婚的,你……你還是收回的話吧。」
「沒關系,那我們先試著交往吧,好嗎?」寧雨辰拉起她你的手,深深地說,「我是認真的。所以,如果這次恆宇能渡過難關,我會毫無保留的對你付出我的全部。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不是愛,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下。」
「我……」沐曉晨完全怔住,寧雨辰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里風很大,你回去吧,早點休息。」寧雨辰淡淡的說,他不能把她逼得太緊了,否則只會給她造成心理負擔。
「我先回去了,晚安。」寧雨辰松開她的手,轉身走向他的瑪莎拉蒂。
「晚安。」沐曉晨僵硬的說,呆呆地站在那里目送寧雨辰離開,很久以後,她才從剛才的震驚中適應過來,轉身走向公寓。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帶著諷刺,「馬上要離開公司了,日子過得很瀟灑嘛。」
這個女人真有本事,中午還在餐廳里勾搭炎烈,現在又和她的金主在這里談情說愛。
沐曉晨背脊一僵,僵硬的轉過身來,怎麼是他?
「總裁。」沐曉晨眼簾微垂著,一副恭敬的樣子,可是眼底閃過微光,泄露了她的慌張。
他找她干什麼?
司徒浩澤俯瞰著她,他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可以輕易決定人生死,「兩天前我跟你說過的事情你想好了沒有?」
沐曉晨眼楮里閃過一道微光,他果然是為了這件事找她的,辭職信在還在她包包里,她本來打算明天找他交給他的。
于是她打開包包的拉鏈,準備去那封辭職信,「信在我……」
「你想讓我放你離開公司還是放棄收購恆宇?」司徒浩澤突然出聲道,眼神冷漠。
沐曉晨手一頓,疑惑的看著他,眼楮里掠過一抹驚喜,「總裁你改變主意了?」
司徒浩澤並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他眼神冷厲如冰,語氣銳利,「兩個選擇,你只能選一個。」
沐曉晨的手一顫,眼楮的亮彩漸漸變得暗淡,他丟給她一個單選題,A與B她只能選一個,並不能兩全其美,她的手慢慢從包包里抽出來,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僵硬,「你可以真的可以放過恆宇嗎?」
「這麼說,你選後者?」司徒浩澤的眼神變得黑暗如魔,真好,這個女人為了寧雨辰可以如此委曲求全留繼續留在公司上班。
她還真是偉大。
「要我放過寧雨辰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司徒浩澤用公式化的口吻說道。
「什麼條件?」沐曉晨的手抓緊了包包。
「做我的女人。」
「什麼?!」
「不願意?」司徒浩澤點燃了一根香煙,不緊不慢的抽了幾口,煙霧將他的臉籠罩,他的神色變得高深莫測起來,讓人無法窺探他的內心世界。
「為什麼是我。」沐曉晨的開口,她站在他面前感覺自己如此的渺小,仿佛只要他隨手一捏,就可以將她碾碎。
司徒浩澤眉梢一挑,手中的香煙在黑夜里燃燒著一點紅色的火芯子,仿佛惡魔的眼楮,仿佛可以將人拉入萬劫不復的地域。
他低沉的說,「因為你挑起了我的興趣和征服,男人內心就是有一種劣根,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這個道理你懂嗎?」
沐曉晨眼楮里蕩漾和惶恐和不安,還有不可思議,「可是即便你用這樣的方式得到了我,又有什麼意義。」
司徒浩澤冷酷道︰「我沒興趣听你長篇大論,你只要告訴我給還是不給。明天中午12點前給我答案,你自己考慮吧,到時候是給辭職信還是繼續留下來。」
說完,他把香煙輕輕一扔,火星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最後落到了垃圾桶里。然後他轉身離開,動作嫻熟利落,他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
對這宗交易亦是如此。
沐曉晨站在公寓樓下,眼楮里一片混沌,昏暗的燈光仿佛照不亮她的心里了,夜晚的風帶著一股涼意,穿透她的衣服,刺入她的皮膚,她渾身哆嗦著。
司徒浩澤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明天她要麼遞交辭職信走人,要麼收回辭職信,並且答應他的交易。
有時候只要走錯一步,很可能就會萬劫不復。
她陷入了一個兩難境地,如果她不答應,那麼寧學長的公司很可能就會被吞並掉,那麼從今以後她都會背負著愧疚心理,可是如果她答應……
一想到這,她的心仿佛跌進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
沉淪,沉淪到無法見光光明。
回到公寓後,小琳正在客廳看電視,她一言不發的走進房間,抱著被子默默的流淚。
她一夜無眠,第二天早晨醒來枕頭已經完全濕了。
她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上班打卡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她匆匆忙忙梳洗後去了公司。
「曉晨,你眼楮怎麼腫的那麼厲害?」小周早晨一見到她就關心的詢問。
「可能是昨天晚上看電視到太晚,用眼過度了,所以現在眼楮浮腫了。」沐曉晨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哦,那就好。」
她去洗手間的時候听到女同事議論,
「你最近看財經新聞了嗎,恆宇集團的股價跌得好恐怕,據說是不行了。」
「看了新聞啊,還不是總裁在打壓嘛,恆宇集團現在一落千丈,我看很快就要落入總裁的手里了。」
「我舅舅在玩股票的,昨天還找我哭訴呢,他買了恆宇集團的股票,這下子可陪慘了。」
「我看吶,要是買股票千萬不要買和總裁競爭的公司。」
「……」
沐曉晨從門背面出來那兩個談話的人已經走開了,她捧起冷水沖在自己臉上,卻怎麼也澆熄不了她此刻內心的焦灼感。
中午的時候,司徒浩澤在處理文件,秘書敲了敲門走進辦公室,「總裁,你今天中午又要加班了吧,需要我幫你叫外賣嗎?」
「什麼時候了?」司徒浩澤從文件堆里抬起頭來。
「已經12點過一刻鐘了。」秘書說。「總裁,工作固然要緊,可是身體更重要,不如我幫你打電話叫外賣吧。」
「算了,不用了。」司徒浩澤淡淡道,眼底掠過一抹微光,然後眼楮變得暗淡。他從收起桌上的文件,拿起掛在架子上的西裝,走出辦公室。
他走進停車場打算開車離開公司,他上了車,踩油門,車子準備開啟了。
突然傳來一聲疾呼,「請等一等。」
一抹嬌小的聲音竄了上來。
「總裁,請你等一等。」沐曉晨一臉的驚慌沖到他車子面前,敲打車窗。
「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就不必說了。」司徒浩澤打開車窗,冷冷的說。
「不,是真重要的事情。」沐曉晨緊緊的抓著車窗邊沿,生怕他下一刻就開走。
引擎聲此刻顯得格外的緊急,沐曉晨拼命的喊了一聲,「我答應你吊件。」
停車上突然一下子變得安靜了,沒有任何聲音,沐曉晨能清晰听得見自己的續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幾秒過後,司徒浩澤薄唇微微上揚,不過片刻後被冷漠取代,「很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司徒浩澤的女人,我們之間就是契約交易,以後我索要你就給予,隨傳隨到。知道了嗎?」
沐曉晨懵懂的點頭,低垂著眼簾,她眼楮里沒有一絲光芒,淚無法控制的流下來了,「明白了。」
兜兜轉轉,她還是成為了他的女人。
她的人生就此墮落了……
因為這場口頭契約,她從此以後就再也不可能得到幸福了。
她的世界再也不可能光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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