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眼前這忌日晚會的一切,亞希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真不是一個好的晚會!」
「咱們到周圍走走看?」哈利建議道,他想活動活動一下凍麻了的腳。
「小心不要穿過別人,」羅恩緊張地說,他們沿著舞台邊走。他們看見一群神情暗淡的修女,一個衣衫襤樓的戴著手鐐的人;還有胖胖的法萊爾——一個快樂的赫奇帕奇鬼魂。他正跟一個眉心插著箭的騎士在說話。還有血人巴羅——一個憔悴的斯萊特林鬼魂。
「噢,不是吧,」赫敏突然說道。「回來,把頭扭過來,我可不想和哭泣的桃金娘——」
「誰?」哈利問道。他們馬上轉了回來。
「她老在二樓的女廁里嚇人。」
「她在廁所里嚇人?」
「是的,她在那大發脾氣,水淹廁所,那兒整年都亂了套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怎麼也不上那兒。上廁所時,听到她的哭叫聲可真可怕——」
「瞧,食物來了!」羅恩說道。
「相信我,你們一定不會有胃口的!」亞希急忙說。
在房的另一端有一張蓋著紫黑色桌布的長桌。他們熱切地走過去,一看都嚇呆了。一大條腐爛的魚放在銀色的盤上,燒得像煤炭似的蛋糕擺在托盤上,一大塊長滿綠毛的爬著蛀蟲的芝士還有一個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蛋糕上用焦油寫著︰敏西•波平頓的尼古拉斯爵士死于1492年10月31日。
一個健壯的鬼魂走近桌,彎下腰,穿過食物,他的嘴張得大大地穿過一條發臭的三魚。
「你穿過食物的時候,能嘗到什麼味道嗎?」赫敏問道。
「有一點吧!」鬼魂悲哀地回答,然後飄走了。
「我想他們是特意讓食物腐爛而要那些味道的。」赫敏恍然大悟地說。她捏著鼻湊近一盤腐爛的動物肝髒。
「我想我先離開吧,我覺得很不舒服」羅恩苦著臉說。
他們剛轉過身,一個小人從桌底飄了出來,懸浮在半空,停在他們前面。
「尊敬的亞希殿下,您忠誠的僕人皮皮鬼向您問好!」這個愛搗亂的鬼戴著一項鮮黃色的晚會帽,一個不斷旋轉的領結,寬寬的臉上帶著微笑。比起來,他是最不蒼白透明的。
「哦,你好!」亞希懶懶的打了個招呼。
「真想不到您也來這里了?」皮皮鬼頗有疑惑的說道。
亞希才懶得向皮皮鬼解釋,但是正當大家要離開時
一個女鬼蹲著飄了過來,她的臉上滿是憂郁的表情。半遮在稀稀疏疏的頭發下,戴著一雙厚厚的珍珠眼鏡。
「你們在做什麼?」她抑郁地問。
「你好嗎,桃金娘?你今天晚上真漂亮!」赫敏假裝高興地問。「看到你走出廁所真高興。」
哭泣的桃金娘鼻孔噴了一下氣,「你在取笑我。」銀色的淚珠從她那小小的幾乎完全透明的眼楮里掉落下來。
「不——我是說真的——我說過桃金娘很漂亮吧?」赫敏用手肘推了推亞希。
「哦是的……」亞希懶洋洋的說。
「不要撒謊,」桃金娘喘著氣,淚水嘩啦嘩啦地往下滑。皮皮鬼在她背後偷笑。
「你以為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說我的嗎?胖胖的桃金娘!丑陋的桃金娘!哀號的桃金娘!」
「你可漏了‘骯髒的’。」皮皮鬼在她耳邊低聲說。
哀號的桃金娘放聲大哭起來,悲切的哭聲充滿的整個大廳。皮皮鬼跟在她後面,一邊用花生扔她,一邊喊︰「骯髒鬼,骯髒鬼!」
「天啊。」赫敏悲哀地說道。
這時,無頭的尼克從人群飄向他們。
「玩得開心吧?」
「哦,是的。」他們撒謊說。
不錯,」無頭的尼克自豪地說。「號哭寡婦老遠地從肯特跑來……我要去發表一下演說了,得先把交響樂隊喊停……」
在這時,交響樂隊已經停止了彈奏。狩獵的號角聲響了起來。
于是,他們和屋的每個鬼魂都靜了下來,神情興奮。
「啊,我們去瞧瞧。」無頭的尼克痛苦地說。
十二匹鬼馬沖進了屋,每只上都坐著一個無頭騎士。大家都瘋狂地拍起手來。
馬疾奔到舞池央,前腿往上抬起,用後腳站立著停了下來。一只體形高大的的鬼站在前面,他那滿臉絡腮胡的頭夾在胳膊底下,吹起號角,然後向前跨了一步,把頭高高地舉了起來。這樣他可以看到人群了。他走向無頭的尼克,把頭放回脖上。
「尼克,」他大叫道。「你好嗎?頭還在吧?」
他氣十足地大笑著拍了拍尼克的肩膀。
「歡迎,德蘭尼」尼克僵硬地回答道。
「活人啊!」德蘭尼看到亞希他們假裝驚奇地跳了起來,頭再次掉了下來。
「很有趣,精彩。」無頭的尼克臉色陰暗地說。
「不要介意啊,尼克。」德蘭尼和其他的無頭騎士開始了投頭冰棍球,把人群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當德蘭尼的頭歡呼著飛過他身邊時,無頭的尼克徒勞地放棄了演說的希望。
「這些鬼魂的喜好還真詭異,希望以後我死了不會成為一個鬼魂!」亞希皺眉說道,說著亞希忽然一臉的驚訝,因為羅恩不見了!
「羅恩一定是忍受不了寒冷,但他應該告訴我們一聲。」哈利說道,「我們也走吧!
他們走向門口,朝著每個看著他們的人都微笑點頭,一分鐘後,他們急急忙忙地走回了擺滿黑蠟燭的過道。
「也許布丁還沒吃完。」哈利滿懷希望地向大廳的石級走去。
但是,哈利的臉上表情不對勁兒了,他停下腳步。
「……撕開……咬碎……殺死……」
哈利右手手扶著石牆,全神貫注地听著,兩眼凝視著昏暗的過道。
「哈利,你在干——」赫敏說道。
「又是那個聲音——不要說話——」
「听!」哈利急切地說。
「……殺……是時候殺……」
聲音越來越弱。哈利肯定它朝著哪里去了——朝著上面去了。
他盯著黑色的天花板,一股既恐懼又興奮的感情充斥著全身︰為什麼它會升了?難道這是個幽靈,能夠穿過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