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冷。♀
寒月大口大口的喝著水,水可以讓人的心冷靜下來,現在的他當然需要把自己的心靜下來。面前端端正正的站著四個人,他們四個人穿的衣服一青,一紅,一黑,一白。他們將寒月圍繞在中心。
這是一間破廟,只有破廟才沒有人。
沒有人的地方當然就可以做一些不被人知道的事情,穿紅色衣服的人第一個忍不住,他上前一步,臉上怒氣顯露,他手中拿著一柄彎鉤,拿在他的手中當然不是用來鉤衣服的,而是用來鉤人的性命。
他的名字就因他的武器而命,離鉤,離別的鉤。
「閣下的水喝夠了吧!」
「不夠。」
「閣下還要喝到幾時?」
「我想不到。」寒月放下手中的水碗,看著眼前的男子。
「想不到?」離鉤眼神中露出一絲的迷惑。
「想不到堂堂的開魂手,也成了別人的一條狗,而偏偏這條狗現在也學人一樣叫,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很讓人想不到的事情。」
「你。」離鉤雙目圓瞪,恨不得立刻就殺了他。
「想不到暗影就派了你們四條狗來,我的劍是用來殺人的,而不是用來殺狗的。就憑你們四個人,還不配。♀」
「把暗影令交出來。」
穿白色衣服的人站了出來,他的手中拿著的是一柄劍,不過這柄劍在寒月的面前卻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寒月冷笑,眼神中殺氣一閃,白色衣服的人只覺得眼前什麼東西一晃,不由得向後一退。
啪!
寒月還是坐在椅子上,可是地上卻掉了兩節東西,是斷劍。剛好從劍柄處,和劍刃分成了兩節。白衣的人額頭上開始冒汗,如果剛才斷的不是這柄劍,而是自己的人頭的話。他不敢再往下想。
「這柄劍看起來我覺得你以後應該換一把武器。」寒月笑道。
地上還站著的剩下兩個人再也忍不住了。拿刀的那個黑衣人眼楮一閃,猛地一拔刀,大喊一聲。「殺!」
四個人同時拔出了手中的武器,攻向寒月。
他們四個人都是暗影的殺手,雖然一個打一個不是寒月的對手,但是他們現在有四個人,寒月只有一個人,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區區一個寒月。
寒月還沒有動。
面對如此凶險的攻勢,他不但沒有動。反而在笑。他的笑透露著絲絲的詭異。就像是一只鬼鑽進了四個人的心中。第一個沖到寒月面前的是離鉤。他的眼中盡是怒火,尤其是剛才的羞辱,他要寒月用鮮血來償還。♀
他已經打好注意了,他這一鉤即便是被寒月擋下了。二哥也會適時的從背後發起對寒月的突襲。二哥就是之前那名那劍的人,他的劍雖然毀了,但是他的人還在,殺人可不僅僅只能用劍。
可是寒月還在笑。
離鉤的鉤已經快到寒月的面前了,突然他覺察到了一絲不對。
就像是野獸臨死前對于危險的一絲嗅覺,他扭頭,他的瞳孔頓時皺縮。白衣的人就在四人進攻的時候猛然向後退,看樣子想要逃走。
「二哥,你!」
「三弟。你別怪我!」耳邊又傳了了一個聲音。
撲!
離鉤看著自己月復中的刀,沾滿鮮血的刀,不可置信的看著殺死自己的大哥,那個黑色衣服的人從一開始的刀勢就不是向寒月去的,而是沖著離鉤。
離鉤手中的鉤再也無力揮動了。他長大了嘴要說些什麼,可是卻沒有力氣再說了。臨死前,他只看到大哥突然間跪倒在地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那模樣還真是像一條狗。
眨眼間,四個人,一死一逃。
拿刀的人跪倒在寒月的面前,用他的額頭親吻著大地,搖尾乞憐道︰「月少爺,月少爺鼎鼎大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我三弟他不听話,現在已被伏誅,懇請月少爺饒了在下的性命。」
寒月嘆了口氣,也許是在為地上的亡魂嘆息,也許是在為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條狗而嘆息。
「這句話你不應該來問我。」
黑色衣服的人一愣,不明白寒月什麼意思。寒月突然間把頭看向另一邊的還站在原地的那個人,就像剛才黑色衣服的人說殺的時候,他並沒有動。他的頭上戴著斗笠,身上穿著青色的衣服,看不到臉上的模樣。
「四弟,你。」黑色衣服的人指著那人道。
「唉!」
空氣中的一聲嘆氣,是從青色衣服的人那里發出來的,他輕輕的抬起頭,露出了自己的面孔。是一個劍眉星目的美少年,不過穿黑色衣服的人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卻大吃一驚,因為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四弟。
「李風,你讓我實在我失望了。」
「饒。」
黑色衣服的人只來得及說一個字,咚的一聲就栽倒在地上,他的喉間被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穿過。臨死前他的臉上盡是驚恐和恐懼,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而就在同一時間,破廟外也傳來了一聲慘叫。
過了一會兒,立刻有人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人頭,恭敬的走到了青色衣服的人面前,「公子,叛徒王冬已經伏誅。」
「好了,你退下吧。」
青色衣服的公子,這才走到了寒月的面前,徑直的坐在了地上的石頭上,看了看面前的水碗,「月少爺果然好眼力,一眼就認出了我。」
「我听說古時候,那些有名的人周身都會有芳草般的香氣,玉公子身居高位,自然和那些人不同。」寒月道。坐在他面前的正是玉水寒。
「那月少爺呢?」玉水寒笑道。
「那當然是和玉公子恰恰相反,我走在路上,非但沒有香氣,人們看到我更是避之不及,你說我是不是很臭?」寒月道。
「哈哈哈,你的話果然很臭!」玉水寒笑道。
「想必這次玉公子又是來替你家主上談判的?」寒月正色道。
「談判說不上,只不過月少爺手中的影子令畢竟是暗影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怎麼就到了月少爺的手中,總還是要拿回來的。」
「想拿回去倒也可以,不過需要他親自來拿。」
「為什麼?」
「玉公子可知道左手判官這個人?」
「沈浮屠?」
「不錯。」
「你是來報仇的?」
「不錯。」
玉水寒盯著寒月的眼楮,搖了搖頭,道︰「有時候我真的很奇怪,你為什麼放著自己好好的少爺不當,偏偏要做一些麻煩的事情。」
「那是因為當少爺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寒月道。
「可是這次你卻錯了,沈浮屠並不是影子所殺。」
「不是?」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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