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的金天生,慢慢地爬起來,走到林混的身邊。幾乎是擠出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將右手放在林混的傷口處,一陣閃電過後,傳出一陣青煙和熟肉的香味。
燒結了林混的血管和傷口,金天生吃力地扶著林混向小船走去。
潛艇中,那些小孩子們相互摟抱著,歡呼著。肆意地發泄著心中的恐懼和苦悶。噩夢般的生活終于結束了,更有幾個朝鮮小孩對著金英姬盈盈下拜,感謝著金家兄妹的救命之恩。
見到重傷的林混,所有的小孩子都默默地站定,目送英雄進入手術室。恩雅趕緊招呼幾個有著醫療經驗的小孩子進入手術室,幫忙對林混進行施救。
所有的小孩子都在手術室門口靜靜地站著,雙手合十,祈禱著救命的恩人趕緊醒來。不過現場有些滑稽,因為這些小孩,各個國家、民族都有,信仰也五花八門,有的跪拜滿天神佛,有的向基督耶穌告罪,有的請求真主阿拉降福,還有的竟然拿出巫術的小人來。
「嗯」,林混幽幽轉醒,感到一陣憋悶,月復部的疼痛,讓他有些清醒。
回想著與宮本決斗的場景。如果不是那把軍刺,他真有可能被宮本切月復。他本領再高,卻是在宮本的領域里,用他們的方式戰斗,總是要吃虧的。
還好,自己撿了一條命。隱隱約約地感到金天生在呼喚著自己,隨後月復部有灼燒的感覺,應該是金天生用閃電,將傷口周邊的血肉燒結止血。
現在看看傷口,已經是密密麻麻的針腳。
「你醒啦。」
一個弱小的小女孩盈盈走來,見靈魂醒來,趕緊將手中的水杯放下,伸手按下林混。
「別動,多休息,對傷口有好處。」
這個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金英姬。
「現在幾點了。」
在金英姬的服侍下,林混輕輕吸了口水。
「晚上十二點。」金英姬接過水杯,低聲道︰「你應該好好休息。」
「仙雅呢?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醒來之時,第一時間沒有發現仙雅,林混猜測,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沒事,真的沒事。我們很快就進入公海了。」
金英姬說完,便離開了匆匆離開,那有些焦慮的神色,卻是無法作假,瞞不過精明的林混。
掙扎著站起來,尾隨金英姬來到潛艇的指揮艙,在那里金天生和另外一個人,正全力操控著潛艇,還有幾個小孩子正在仙雅的指點下,操作著復雜的機器。
見林混進來,金英姬有些吃驚。弱小的身體,張開雙臂,攔住了林混的去路。「不,你不能進來,快回去休息。」
「我就是看看,又不動手,還怕我弄壞了你的潛艇?」
親昵地捏了捏金英姬的小鼻子,林混開著玩笑,他不知道為什麼見到自己過來,這小丫頭為何這麼緊張。
「你別難為英姬了,還是乖乖回去睡覺,這里沒事。」
仙雅也過來幫襯,神色有些緊張地催促著林混回到自己的崗位。
「離公海還有25公里,燃料只剩下了20%。」
一個稚女敕的聲音響起。雖然顯得有些平靜,但無法掩蓋他內心的恐懼。
「你不應該過來的。」
此時的金英姬顯得有些混亂,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快走。」
仙雅見金英姬難過,趕緊過來推搡著林混。
「哎,疼,疼,仙雅你輕點。算了算了,怕你們了還不行嗎?仙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被仙雅的小手推著。雖然很受用,但因為用力,月復部的傷口卻是疼痛難忍。在仙雅推力一收的那一刻,林混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不要。」金英姬一聲尖叫,這聲尖叫卻是讓所有人都懵了。
「 當。」不知所措的林混,被金英姬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伸手要去抓身旁的鐵管。沒想這鐵管如此不結實,一下子被他掰掉,鐵管落在鋼鐵地面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對方反潛飛機發現了我們,正投下自導魚雷。」
正盯著雷達看的金天生的副手以最快的語速匯報。
金英姬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對不起,對不起,我看到了結尾,卻看不到經過。你不能出去。」
被這小丫頭哭得莫名其妙,但林混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趕緊扔掉掛在手臂上的繃帶,現在情況緊急,已經不容開玩笑了。被反潛飛機鎖定,這艘老掉牙的潛艇很難逃月兌。
「好了,英姬,別人的命運,你能看到,卻無法更改。不要自責了。」
見金英姬哭得傷心,仙雅破天荒地過來安慰。
「對不起,事物總是有因果的,想不到那根鋼管落地,卻是因我的尖叫而起。為什麼?為什麼我無法看到自己的命運呢?嗚嗚。」
可憐的小丫頭不停地自責,似乎要為她犯下的錯買單。
「抓緊了,有深水炸彈。」
「轟,轟」,潛艇劇烈地震動起來,所有人都抓緊了身旁的物品固定。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顆魚雷嗎?還有多長時間能與我們接觸。」
進入狀態的林混,趕忙加入了操作潛艇的隊伍。雖然他不是很懂,但雷達還是能看明白。
「還有兩分鐘。倒計時開始,119、118。」副手的聲音如同機器一般,冷淡無情。
「我們躲不開了。」
林混知道,這艘沒有武器的潛艇,以這樣的速度和性能,無法躲開這自導魚雷的攻擊。「打開排水艙,我要出去。」
「不可以。我寧肯死的是我。」金英姬再次尖叫,死死地保住了林混。
「丫頭,不要自責了,如果我現在不死,我同樣也要跟你們一樣葬身大海,這是我的命運,你改變不了。至于你,你本身就是命運的化身,你說你能看到你自己的命運嗎?呵呵,丫頭,如果你承我的情,就好好照顧仙雅。如果可以,幫我救出甜心,我死也無憾了。」
輕輕推開金英姬,林混張開雙臂。仙雅猛地撲倒林混的懷里︰「我相信你不會死的,因為你是惡魔之主。」
「去朝鮮的路不能走了,還是去華夏吧。找到梁心懷和梁爽,他們會幫你們的。」
品味著仙雅的話,林混鑽進了魚雷發射管中,留給了仙雅等人一個燦爛的微笑。
看著這個微笑,所有人的心都碎了。
「蹭」,在強大的氣壓下,林混順著魚雷發射口向外沖去,他不停地從海水中收集著氣泡,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魚雷形狀的氣團。一絲絲的蛛絲向外射去,攀上了近在咫尺的魚雷。
「咿呀。」林混在海水中,依靠身體周邊空氣爆炸的威力,猛地拽動手中的蛛絲。采取了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將自導魚雷在水中劃出一個180度的大圈,然後抱著魚雷,對準正在低空盤旋的反潛直升機,猛撲而去。
「轟」,自導魚雷竄出水面,同時被林混引爆。
正在盤旋的直升飛機,被巨大的氣浪沖擊,斜斜地栽進了海水之中。
「林混」,金英姬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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