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紅狼的跳起沖拳,林混稍微估計了一下紅狼的體重身形,雙手高架橋,將紅狼的沖拳向上撥去,身體一斜,一個錯步,左手成掌立在右下巴之旁,右臂彎曲肘部外擺,整個人鑽進了紅狼的身體之內。
一記靠山貼,如同神來之筆,突破了紅狼的防御,直接將對方撞飛了出去。
紅狼的實力比林混想象的要強,在剛才的一撞之下,對方竟然順勢提起膝蓋,在林混的後背之上,狠狠地來了一下。
半蹲運氣,林混緩緩調理著呼吸。雖然後背疼痛難忍,而且有些氣血不暢,但他依舊對著將鐵籠子砸出一個大凹洞的紅狼輕佻地勾了勾手,橫出大拇指,對著自己的脖子抹了抹。
「飛熊,一塊上。」
從地上艱難爬起的紅狼,已經顧不得什麼榮譽了,生存是黑市拳賽的唯一法則。
飛熊也被林混的囂張,惹出了火氣,快跑幾步,如同坦克車一般,向林混沖撞而來,紅狼狼行于左,雙臂連絞,尋找機會將林混擒拿。
看著快速沖來的兩人,林混向左錯了一步,飛熊的攻擊力大但笨拙,防御強的離譜,避其鋒芒還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死痕小心。」還在角落的黑象,急的大吼。「松下兄弟就是死在這招之下的。」
觀眾席中支持紅狼一方的觀眾,騰地站了起來,臉上閃耀著勝利的曙光,眼楮中已滿是棕色的福澤諭吉(一萬哲彭幣上的人物)。
但這次林混錯了,在他向左挪步的時候,紅狼猛地提速,幾乎在一瞬間竄到了林混跟前,跟飛熊一塊,一上一下,同時抱向林混。
林混來不及躲避,雙腿就被紅狼抱了個正著,飛熊隨後即到,一個熊抱,抱住了林混的上身。
「哈哈。」
紅狼大叫一聲,將林混抱離地面,向後一撤,跟飛熊成拔河之勢。
「三絞鋼絲機。」
觀眾大叫著紅狼、飛熊組合的成名絕技,全場頓時沸騰起來,仿佛林混已經被兩人分尸。
懸在半空的林混感到身體受到一股巨大的撕扯力,如同五馬分尸一般。從觀眾的喝彩聲中,他腦袋一閃,估計出對方後續的招數,無非是兩人錯身扭動,將自己的腰扭斷。
暗自運氣,將所有的力道全部集中在腰部,他要絕地反擊。
感受著紅狼的力道,林混雙腳一收一錯,將紅狼拉了一個踉蹌。幾乎同時,雙腳搭在了紅狼的粗壯的脖子之上,借助飛熊右扭下壓的力量,猛地向右扭曲。
林混的這一招剪刀腳,將紅狼打了個措手不及。
紅狼決計想不到,看似瘦弱的林混,腰月復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量。
在巨大的絞力下,紅狼不得不隨著林混的力道,身體騰空而起,一個側空翻卸掉了林混雙腳的力度,才避免了脖子被絞斷的危險。
三個大塊頭幾乎同時落地,整個搏擊台在顫抖。
已經沖到跟前的黑象,瞬間抓住了機會,巨大的身軀如同倒下的鐵塔一般,雙肘向下,砸向剛剛倒地的紅狼。
「 嚓嚓」,即使被飛熊龐大的身軀壓在底下的林混,都能听的到兩聲脆響,緊接著是紅狼的一聲慘叫。
紅狼的胸部被黑象砸出兩個凹洞,錯落的骨茬刺破皮肉,白森森地暴露在空氣中。
得勢不饒人的黑象,並不滿意自己的戰績。身體躺地一轉,雙臂後背,扭住了紅狼的脖子。
「峇奴摔跤術。」
死壓著林混的飛熊,吃驚地叫出了黑象現在用的招數。正是黑人一度失傳的峇奴摔跤術。
被壓在身下的林混也大吃一驚,這黑象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這種古老的摔跤術。
峇奴,在唐朝時期,黑人曾作為貢品,被送往朝廷,而出現了很多的黑奴藝伎,這些黑人根據華夏武術和西域摔跤術,結合自身的體形特點,創造了峇奴摔跤術。
不過唐朝滅後,這種摔跤術已經失傳,想不到黑象竟然在情急之下,使出了這家傳之秘。
此時的黑象,強忍著月復部的疼痛,平躺的身體騰空而起,如同沼澤中的大鱷魚一般,身體快速地旋轉著。
「 嚓,擦擦。」
頸骨被折斷之後,骨茬在旋轉中相互摩擦著,爆出一串串的 嚓之聲。
「騰、噗」,兩聲輕響,紅狼的腦袋竟然被黑象硬生生地扭了下來。
紅狼的心髒之內,如同安裝了一個高雅水泵,鮮血順著斷裂的頸動脈噴薄而出,飛濺向席間的觀眾。
凡是來看黑拳的,都是來尋找刺激的。靠前的觀眾,舌忝舐著噴濺在臉上的鮮血,高聲叫嚷著。
抱著紅狼的腦袋,黑象陷入了昏迷之中,剛才出手過快,用力過猛,月復部劇烈的疼痛,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和精神力。
紅狼的死,讓林混沒有了後顧之憂,頓時精神百倍。飛熊因為失去的伙伴而暴怒如雷。
感受飛熊的重壓,林混月復部的傷口處,又開始隱隱作痛。飛熊已經坐在他的身上,蒲扇般的大手,正要卡向林混的脖子。
林混努力地要抓住對方的手,但到處都是紅狼的鮮血,飛熊的手臂滑不溜手。
任人宰割的林混,只能使勁低著下巴,頸部所有的肌腱、肌肉崩起,保護脆弱的咽喉和動脈。雙手同時摳向飛熊的眼楮。
飛熊自然頭部後仰,避開林混戳眼的指頭。
林混趁機將身子弓起,雙腿從飛熊的背後,盤在了對方的脖子之上,腰部發力,將飛熊盤倒在地。
不知道是誰坐在誰身上,兩人就這樣僵持著。不過情況對林混很不利,飛熊的大手已經卡地他喘不過氣來,如果這樣僵持著,死亡是遲早的事情。
「廢物,加油啊。」
也看出林混弱勢,魚遜憤怒地將手中雪茄扔在了地上,站起身來,揮舞著拳頭。
「飛熊,使出你的絕招,空中飛人,把他扔回地獄去。」
鳩尾樂呵呵地,一掃近期的頹勢,跟死痕的戰斗終于揚眉吐氣了一把。
花子也站在更衣室的出口處,雙眼含淚,默默祈禱。
「我不能死。」
這是林混現在唯一的念頭,肺中的空氣幾乎抽空,大腦一陣眩暈。無數的記憶碎片,瘋狂涌出,充斥著靈魂。
「唐龍,唐龍知道嗎?你必須打入米國黑市,尋找唐龍的遺骨。四號,這是你的任務。你必須完成任務。」鐵籠中,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指著林混的鼻子,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殺戮,你的任務就是殺戮,殺掉一切阻擋你的人。」
幻覺再次出現,林混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但他依舊本能的騰出右手,對準飛熊的襠部,猛抓過去。
「啊。」
一聲雞蛋的破碎聲,飛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聲。
那里永遠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一旦受到重創,將吸干人體所有的力氣。
感覺到飛熊有些松軟的身體,林混向後撤了撤身體,雙腳猛踹飛熊的下巴。牙齒「 」的咬合聲,有些滲人。滿口鮮血的飛熊,幾乎陷入了昏迷。
趁機打落飛熊的雙手,林混狠狠地呼吸著鮮美的空氣,發出了「呼呼」如同風箱一般的喘息聲。
他第一次感覺到空氣的美味。
扶著自己的下巴,飛熊也緩緩地要站起身來,拳手的榮譽,只有死亡,沒有投降。
猛吸一口氣,林混的右腿如同戰斧一般橫掃,掃向飛熊的腦袋。
「 」,飛熊如同一個面袋子一般被林混掃飛了出去,頭顱鑽出鐵籠,一個爆裂的眼球,從眼眶中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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