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好像就在這里。前方有人。」
幾個人駕駛著山地摩托車快速向這邊駛來,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停靠在邊上的汽車。
林混和戴芳香身上僅僅帶了防身的短槍,在現在敵我形勢不明的情況下,只能選擇等待。
六兩摩托車很快停下,駕駛摩托車的人端起了長槍,對準了林混和戴芳香藏身的風蝕山丘。
「出來吧,你們已經被保衛了。」
對方用的華夏語,不過語調生硬,林混能夠听得出來,對方是哲彭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愁找不到線索,這哲彭人就明目張膽地將舌頭送了過來。
示意戴芳香藏到一邊,林混舉著雙手走到了開闊地帶。
「就你一個人?」
帶頭的人將搜了一下林混的身體,下了他隨身帶的手槍。兩個槍手一前一後向林混藏身的風蝕蘑菇搜去。
兩個搜索的人很快回來,搖頭表示林混沒有同伴。
「你在這里干什麼?」
帶頭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槍,但身後的同伴卻將槍管頂在了林混的脊梁之上,開始了對他進行審問。
「這句話應該我問才對,你們在我們華夏的土地上干什麼?」
林混正色,語氣剛硬。
「哈哈,華夏的土地?這里是羅布泊。知道軸心國什麼意思嗎?我們哲彭作為曾經的軸心國領袖,這羅布泊自然是我們哲彭帝國的。」
這句話是用哲彭語說的,帶頭人很囂張,似乎吃定了林混,而且他話中的信息也現實,這群人應該是屬于乙津芳子。
「羅布泊跟地球軸心有什麼關系?」
林混同樣用哲彭語問,讓這些人倒是大吃一驚。
「你懂哲彭語?」
帶頭人用很地道的北海道口音詢問。
「我來自北海道,札幌。平島介二,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林混用地道的北海道方言,對著對方行了一個標準的哲彭點頭禮。
「平島家?我是大林寺工,請多關照。不過還請您原諒,在弄清您身份之前,我們不能放您離開。」
帶頭人似乎不太相信,不過這北海道方言卻是假不了,所以他對林混用了敬語。
這時候,另外一個槍手走到大林寺工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他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大林寺工重新拿起槍。手下人很快上了越野車,並示意林混坐進駕駛艙。
見對方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林混自然不能讓他們將車搶了去,看看現在天已經落黑,沒有交通工具,戴芳香無法走出這片魔鬼地帶。♀
就在林混挪步的一瞬間,一把抓過身後人的槍管,身子一扭,就將步槍別過對方的身體。
奪過槍,將槍手護在自己的身前,林混以越野車為掩護,對著剛坐上摩托車的家伙連連射擊,瞬間擊斃了兩個哲彭人。
听到槍聲的戴芳香也從山丘中出來,擊斃了一名正瞄準林混的槍手。
大林寺工發現事情不對,發動摩托車,要借助騰起的煙塵掩護,逃離林混的視線。
這個計劃果然成功,摩托車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竄出幾百米遠,在風沙之下,步槍卻是有些力有不逮。
身前當盾牌的家伙已經被開了幾個洞,沒有了呼吸。林混快速跳上摩托車,招呼戴芳香駕車跟隨。
在這種戈壁灘地帶,越野車的速度卻是不如越野摩托。
林混是鐵了心地要抓一個活口,身子前傾,腰部發力,丹田藏氣,順著摩托車的顛簸而起伏,從而減少摩托車的阻力,提高速度。
釣江客死後,小玲將一本古書交給了林混,卻是「八步登天、燕子三抄水」等的修煉方法,其中還有一段小子,卻是段雲鵬的「狸貓跳」輕身術的心得。
段雲鵬被稱作「二斤四兩賽狸貓」,傳說他曾經吃了人家三斤牛肉而不付錢,老板將其抓住,逼其交錢。段雲鵬說自己不夠三斤,如何吃得三斤牛肉。老板自是不信,找人來秤,結果段雲鵬跳上秤盤,一共二斤四兩。老板無奈,只能將其放走。
後來「狸貓跳」之術就傳到了釣江客。林混也很感興趣,練習了幾天,想不到在這里還真用得上。
駕駛的摩托車不吃重,在戈壁上不避坑窪,如同空車子一般,在鹽堿殼上飛馳。
眼見林混越追越近,身後的越野汽車也緊追不舍,大林寺工自知不是林混對手,手指向旁邊一指,手下會意,兩人分道揚鑣,兩路前行。
敵人的力量分散了,反而對林混更有利。
可是不曾想,分散開的家伙,竟然在林混超過大林寺工的那一刻,這家伙繞到了林混的之後。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戴芳香趕到之前,雙向夾擊,致林混于死地。
摩托車的轟鳴聲在廣闊的鹽堿地上傳向遠方,騰起的沙粒、鹽塊幾乎遮住了視線。
林混一個跳躍,越過了一段干枯的胡楊樹根,離前邊的那個槍手更加接近了。
「噠噠」,身後響起了步槍的掃射聲,卻是身後的大林寺工家伙開了火,一點也不怕誤傷。此時的林混既不敢掉頭,也不敢放慢速度,只能按照原來的速度向前沖去。
感覺子彈在身邊擦過,林混不得不在摩托車上做著各種特技動作,躲避飄飛的子彈。
槍聲、摩托車的轟鳴聲,震動著堅硬的鹽堿地殼,竟然引起了大地的共鳴。小小的鹽堿塊在地上輕微地跳動著,如同感受到地震的螞蟻一般,焦躁不安,一股不詳的預感從臨湖心底由然而上。
兩名哲彭人似乎也感受到這種大地的波動,身後的槍聲也戛然而止,三人專心地駕駛摩托車在戈壁灘上追逐著。
風明顯大了起來,在越過一個丘陵之後,林混赫然發現風沙滾滾,如同上帝的大手一般自己等人抓來。
這時的林混也顧不上兩個敵人了,騎著摩托車折返而回。
沙塵暴帶著滾滾的雷音,向沙丘沖了過來。讓林混有種身處洪鐘大呂之中的感覺,他知道這是有巨大的石塊在鹽堿殼上滾動,產生的共鳴之聲。
前方的騎手已經來不及掉頭,一頭扎進了沙塵暴之中,林混從後視鏡中看了看,發現這家伙竟然戀人帶車被沙塵拋起,慘叫聲被風沙之聲掩蓋。
越野摩托車在山丘之上騰空而起,沙塵暴幾乎是舌忝著林混的逼迫而來。
「嗚」,摩托車輪胎失去摩擦,發出了劇烈的轟鳴聲,但是林混並沒有降低有門的意思。輪胎摩擦空氣,何嘗不是飛行的一種動力,現在是能逃一分是一分。
在摩托車落地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沙塵如同反卷的浪花向下劈蓋而來。疾馳中的林混屏住了呼吸,向雅丹風蝕石林逃竄。
林混身後的大林寺工也慌忙掉頭,幾乎是跟林混肩並肩逃亡。在生死關頭,已經沒有朋友敵人之說,能活下來,靠的就是命運。
遠遠地看到掉頭而回的林混,戴芳香這才發現形勢危機,看著不斷招手的林混,她一個漂亮的甩尾,將車頭掉過,順著原路,發瘋地向剛才的雅丹石林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