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侍者對著富山點了點頭.得到富山的首肯之後.帶著針管走向了裝有人身蛇尾怪獸的鐵籠跟前.將針管中的血液緩緩推進怪獸背後的導管當中.
血液隨著暗紅色的液體迅速鑽進怪獸的體內.
「嘶.哈」.血液入體.怪獸發出了難听的、嘶啞的尖叫聲.漸漸地它有些焦躁.在籠子之中不停地游動.當血液全部進入它體內的時候.這種疼痛似乎難以忍受.怪獸竟然在籠中打起滾來.將鐵籠子撞得「 」作響.
「嘶.哈」.怪獸肩膀兩旁的頭顱也開始躁動起來.小小的嘴巴張開.發出同樣的叫喊聲.
怪獸的人身瘋狂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突然.兩只長滿鱗片的大手抓向肩膀那兩個剛剛成型的頭顱.
怪獸的暴怒.引起了生化室中其他怪獸的不滿.他們紛紛仰頭狂嘯.生化室中頓時亂作一團.
富山大驚失色.趕緊跑到蛇形怪物的身旁.伸出帶著綠色水泡的小手.溫柔地撫模著那個蛇形怪物的腦袋.
怪物頭頂的鱗片受到腐蝕.冒出陣陣的白煙.但是這怪獸反而安靜了下來.緩緩將雙手放下.尖銳的指甲依舊在那肩膀的小頭顱之上留下幾個深深的血印.
「我的哥哥.忍耐一下.他們是你的.他們是你的.不要傷害它們.」
富山鮮有的溫柔.不僅是林混.就連繆影都感到一陣陣的詫異.
鳩尾木.那個怪獸竟然是鳩尾木.
借助微弱的光.林混依稀能夠看到籠中的景象.雖然頭上附著著鱗片.雖然另外兩個腦袋如同眼鏡蛇扁平的頸部.但林混在第一眼就看出.籠中那個金黃色的怪物.正是已經死去的鳩尾木.
極光婭一道道閃電放出.第一個鐵籠子中的怪獸已經屁滾尿流.躲在角落里嗚咽著.口水不斷從籠子的縫隙流出.長長的舌頭卻是無力地舌忝舐著腿上的灼傷.
這些怪獸似乎都吃過極光婭的苦頭.在電花一閃之際.老老實實回到籠子的角落.有些桀驁地沖極光婭齜牙.再一道閃電過後.這些怪獸紛紛跪倒.低下了不羈的頭顱.
極光婭心滿意足地背著手.來到人蛇怪獸的身前.「哥哥.我們抓住了林混噎.就是那個死痕.死痕你知道嗎.」
听到「死痕」兩個字.鳩尾木的雙眼精光一閃.瞳孔迅速縮小.長長的舌頭如蛇信一般向外快速探出.在確認那個綁著的人正是林混的時候.鳩尾木突然張開大口.露出四顆尖尖的毒牙.青色的粘液從牙齒上滴落.將鐵籠子腐蝕出一個大洞.
「你放心.等榨干了他.我會將他交給你.讓你親手殺了他的.」富山拿開放在鳩尾木頭上的手.蹭過鐵籠之時.受傷的粘液在鐵柱之上擦出一道青煙.
鳩尾木頭頂沾染富山粘液的鱗片迅速月兌落.新的鱗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
鳩尾家.毒液無處不再.
繆影似乎很不喜歡這樣的溫情.有些不安地在林混面前搓動著雙手.尖銳的指甲時而藏起.時而突露.一如她復雜的心神.
「五千年一個輪回.古老的磁山將繼續開啟.將追逐逍遙的腳步.」林混輕輕哼著這段話.口齒含糊.但是基本的音節卻能夠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巧兒巧之.繆影正好走到林混的身旁.
听到這句話.繆影先是一愣.然後神情復雜地看著林混.如同一只吃飽了的貓.看著一條剛剛跳上岸的大魚.
知道繆影上鉤.林混有些痛苦地晃著自己的腦袋.再次咳出一個帶血的冰塊.每咳出一個冰塊.胸口都會舒暢很多.
在琥珀宮殿中.雙魚玉佩、純陽珠、純陰珠受到過時空之力的洗刷.受損過重.這次受到冰封的刺激.純陰珠反而緩緩有蘇醒的痕跡.正緩緩地吸收著體內兩個雪怪的寒氣.
「你說什麼.」繆影豎起短而尖的小耳朵.湊到林混的身前.
在繆影看來.林混的肺部已經被冰封.要想說話和呼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親眼看到.一個被奇尼攻擊的人類看守.將自己的血肉、內髒一點點地咳出體外.最後變成一具皮包著骨頭的骷髏.
「五千年一個輪回.古老的磁山將繼續開啟.將追逐逍遙的腳步.咳咳」
林混依舊用極其含糊的語調.輕輕哼出了這段話.不過在奇尼看向自己的時候.馬上又開始咳嗽.再次咯出一塊帶血的冰晶.
憑借貓的听力.繆影清晰地將這段話收到了腦海當中.當場如遭雷擊.不可思議地看著林混.再看看富山.
極晝之處.還有較為明顯的白天黑夜的分隔.籠中的怪獸有的已經響起了鼾聲.瞌睡是可以傳染的.作為怪獸.富山、極光婭等人的生物鐘還算準確.在時鐘指向晚上十點的時候.他們也跟著這些怪獸打起了瞌睡.
富山、極光婭不說.單說那些狼形的天照侍者.狼本就是夜行動物.竟然也在深夜困覺.卻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林混轉而一想.這些天照侍者轉換成狼人的時間可能很短.生物鐘根本就沒有調換過來.
隨著鐘聲的滴答.林混也有些虛弱.畢竟一個小拇指粗的管子正插在自己的血管內.如同吸血鬼一般.向外抽取著新鮮的血液.
經過一場溫情的鬧劇.富山、極光婭都有些勞累.帶著淚水.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準備進入睡眠.
繆影悄悄拉開了自己的門.輕輕地走到了醫療室.在她經過生化室的時候.一雙金色的眼楮似閉微睜.盯著這個曼妙的背影.
鳩尾木吐著信子.順著巨大的籠子游走.停在籠子的邊緣.將腦袋擠在鐵籠之中.長長的信子停留在半空之中.捕捉從醫療室傳來的聲音波動.
繆影拍醒了正在昏睡的林混.將自己的聲音壓地最低.「林混.你白天那句話什麼意思.」
睡眼惺忪的林混待看清是繆影之後.甩了甩有些暈乎的腦袋.微微一笑.卻是看著手臂上的管子出神.
「說.白天的那句話什麼意思.」繆影的貓爪伸出.虛卡在林混的喉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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