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西墜,夜已深沉。
花小雀躺在床.上輾轉騰挪,絲毫沒有睡意。
臨出門時四娘給他透了個信兒——今兒個傍晚杞家派人送來一封信。
信早就到了大娘手里,據說大娘看了之後說了這麼一句話︰「找好媒人,備好聘禮,三r 之後成婚。」
杞家早年受過花滿樓恩澤,花小雀剛出生時就與五歲大的杞靈薇有了女圭女圭親,杞靈薇今年也已十九歲,如若料想不差,準是杞家來催婚事來了。
花小雀以前推月兌年齡幼小,如今這個理由可不能再提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花小雀訕訕的苦笑一聲。
杞家信上寫的什麼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讓大娘改變主意。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撒潑打諢就能擋住大娘的專橫d c i,也實在沒有敢跟大娘耍橫斗狠的決心與勇氣。
花小雀仍然記得在他十一歲時,有一r 跟一個窯姐打情罵俏,眼看著就要擦槍走火的時候,卻被大娘發現,一巴掌扇出了屋子,養了半個月才緩過勁來。
他養了半個月的傷,大娘就在床邊喂了十五天的飯。等他好了,攬他在懷說了這麼一句話︰「你就是發癲狂屠了滿城的百姓,你還是我南青衣的兒子。可若是你負了一個女子,老娘就把你閹了,丟你進宮做太監。」
前半句霸氣絕倫又暖心窩子,後半句卻是咬牙切齒,y n狠毒辣。所以花小雀到現在為止,雖有生于青樓之名,卻無墮于青樓之實。守身如玉,雛鳥一只。
花大少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機緣巧合來到這個男人三妻四妾不為過,女人紅杏出牆浸豬籠的理想世界,種.馬一生的宏圖大業總不能還沒開張就被騸成了太監。
花小雀不斷地考量對策,屎遁尿遁口遁等等三十六路遁法最後皆被大娘那一對縴縴肉掌無情扼殺。想到一百計開外之後,困意萌生,腦筋漸漸轉的慢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小雀感覺身體內生出一陣陣的酥.麻感。雖然不痛不癢,但總是在他眼皮打架時找準時機刺激他一下,讓他雖然困乏卻合不上眼皮。
半睡半醒間,屋子里漸漸彌漫起了曖昧的粉紅光暈。
花小雀翻了下.身,朦朧間眼角瞟向了窗戶。
一個凹凸火辣的曼妙身形被皎潔月光妙至毫巔地勾勒到了描花窗紙上,影影綽綽,撩人心弦。
「偷看本少爺睡覺?也不知是哪家的野杏,上趕著投懷送抱呢。」
花小雀心中竊喜,正想著是該含蓄婉轉的邀這女子賞菊品簫,還是直接簡單粗暴的鞭撻滴蠟時,心頭卻猛然咯 了一下!
「圈圈你.娘的叉叉!」
花大少情不自禁地爆了粗口——老子可是住在三樓,就算你這枚紅杏輕身功夫過人能夠一蹦十丈高,可這窗下並沒有屋檐,你又是如何憑空立在那的?!
「公子何故咒罵奴奴?」
窗紙上的身影消失不見,房中卻多了一個衣著暴露的黑衣女子,嬌嬌怯怯,說話間,舀手指卷弄頰邊雲鬢。
言語雖戚戚然,臉上卻是萬般風情繞眉梢。
這女子玉.肌賽雪,面似芙蓉,比桃花還要媚的眸子十分勾人心魄,右頰一顆美人痣,平添許多妖.媚。胸前兩坨含羞白兔,半遮半掩,似拒還迎。一雙頎長美.腿幾乎露到根部,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公子眼神這般無禮,可是不喜奴奴?」
黑衣女子施施然坐了下來,右腿疊在左腿之上,白.皙粉.女敕,晃人眼球。
「哪里哪里…姑娘美貌,小生平生僅見,也應是人間難有,恐怕非是凡人吧?」
花小雀嘴里說著奉承話,臉上也做出一副饑渴難耐的表情,心思電轉,想著對策。
從這女子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駭然的發現自己的手腳像是被人捆住了不能動彈,就連轉頭也不能,只能欣賞那女子一幕幕的光乍現。
禽獸不如他不怕,就怕這黑衣女子是個真禽獸,生撕活吃了他!
黑衣女子輕點臻首,媚.笑道︰「公子真是好眼力。奴乃是九天之上的仙官,因見到公子俊美豐,便動了凡心,想要和公子成就一番美事。公子何不先下床來,與奴奴飲上幾杯。」
桌上放著花小雀睡前斟的一杯酒,因為心情煩躁只喝了一半就又放回去了。黑衣女子探起白.皙玉.頸,絳唇輕觸杯盞,卻不飲下,軟糯香舌沿著杯沿一圈一圈的繞著。
「小生也想與姐姐對飲,可姐姐總也得先解開小生的束縛才成吧。」
女人動情時敞開一扇門,男人動情時豎起一根棍。現在黑衣女子把門框都拆了,花小雀卻實在沒心思豎起那根棍。
黑衣女子能在不驚動花滿樓眾人的情況下進了自家的臥房,也肯定不是善與之輩。打是打不過,但是跑路的本事自認還是有的。先哄騙她放開自己,溜出門去引來四娘做強援總成。
直接放聲求救這個念頭剛一在腦海中浮現直接就被否掉了,這女子離自己僅有一丈多點,就算是四娘听到呼救迅速趕到能把這女子給斃了,那也是他先一步命喪黃泉。往好了說能和這女子做一對亡命野鴛鴦,往壞了說就是,這娘們恐怕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他。
黑衣女子眯起眼楮,審量了花小雀一番。
還真是小看了這少年。
尋常人如果在半睡半醒間被定住手足,腦袋里肯定亂得跟漿糊一般,也不需要多少引誘費多少工夫,就能引出魂魄。此時這個少年仍舊吐字清晰,顯然心智仍然清明。
黑衣女子努力掩飾下臉上的一絲惱意,依舊是笑靨如花。
「嘻嘻,原來公子並非是嫌棄奴奴丑陋呢。這也好辦,奴傳公子一道仙法,不光可以解開束縛,與奴成就美事,還可以得道升仙,與奴做一對世人艷羨的仙家眷侶。」
「真的?!」花小雀佯裝狂喜道,演技夸張的一逼。
「公子須放松身心,凝神定x ng于眉心月輪,觀想七級浮屠塔。待浮屠塔形象穩固之後,從塔底一級一級登到塔頂,感受寶塔巍峨,然後縱身躍下即可。」
黑衣女子將下唇餃入口中小半,美.目之中泛著漣漪,我見猶憐,「公子還是快些入定吧,想煞奴奴了。」
「勾魂女鬼?」
花小雀是個修仙白.痴,但不代表是個修仙常識白.痴︰黑衣女子傳授他的分明就是旁門鬼修用來靈魂出竅的法門!
他經常看些鬼怪志異的雜書。《鬼怪志異錄》中就有一篇講一孩童,夜間睡眠之時,忽覺窗外有聲喚他。睜眼外瞧,見一女子手里舀了兒童玩耍之物。這孩童大喜,隨著那女子而去,然後便再沒醒來。他要是真的照黑衣女子傳授的法門觀想了,準保被勾了魂魄去。
「怪哉,往常听說女鬼勾魂哪里需要費這麼多功夫,還需要被勾魂之人練功配合的,這里面有什麼蹊蹺?」
花小雀躺在床.上暗思量。
黑衣女子見花小雀一雙眼楮滴溜溜亂轉,並沒有照她吩咐凝心靜x ng,只道是誘餌還不夠香甜,連連稱熱,扭著身子,一件件月兌去外衣,只留褻衣在身。渾身上下除了三.點之外,盡皆暴露在花小雀眼前。
狹小的房間里頓時活s 生香到爆棚。
果不出黑衣女子所料,這香餌一出魚兒果然咬鉤——花小雀乖乖地閉上了眼楮,身子不再像原先那麼緊繃著,氣息也漸漸平復下來。她死死地盯著花小雀,臉上浮現極為夸張的驚喜之情,身體竟然激動的微微顫抖起來。
噗嗤——
「嘿嘿…哈哈哈……」花小雀眼楮睜得滾.圓,嘴里怪笑連連,一口氣沒憋住,噴了出來。
黑衣女子蹙起秀眉,「你笑什麼?」
「你丫一不是人,二非鬼怪,更不是什麼狗屁神仙,你到底是誰?」
「先回答我,你笑什麼!」
黑衣女子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面相漸漸扭曲猙獰,厲聲喝道。
「笑你丫傻.逼!」花小雀面有不屑︰「豬鼻子插蔥,在老子面前裝仙女呢你!不就是想勾走小爺的魂魄麼,有本事你來啊。告訴你,老子也不懼你刀槍棍棒加身,你今天要是能動得了老子一根.毛,老子跟你姓。」
「想不到你這小賊如此難纏,你如此辱我,就不怕我真的下手殺了你?」被人瞧穿了底細,黑衣女子也沒了演戲的y 望,獰笑著,美.目眯成了一道月牙兒。
「怕你有鳥!真當爺爺看不出你的本事來?老子就在這床.上,也不能動彈,就等你來殺。」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我分明挑選了你識海中塵封最深的記憶。」
黑衣女子已經完全不顧形象,鼻孔朝天,氣急敗壞地喊了出來。
花小雀y n.笑道︰「這個嘛……你猜。」
大反派在重傷瀕死的豬腳面前大講「如何如何傷的你如何如何才能殺得了我」,然後豬腳心生明悟,豬腳光環閃耀,起身變成一根牙簽杵爆了大反派的菊.花。這樣的爛俗文花小雀在前世讀了何止百本,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豬腳光環之前,他可不會輕易就月兌褲子把菊.花露給敵人品鑒。
「啊啊啊……」
黑衣女子氣得長發亂舞,桀桀怪叫,身體開始迅速腐壞起來,臉上的腐肉一塊塊的剝落,頃刻間化作了一具秀發飄飄的骷髏骨架。
「小子不錯……」
花小雀模糊中好似听到一聲無比滄桑的聲音,但隨即又被黑衣女子的怪叫聲給掩蓋下去了。
屋子里風沙漫卷,鬼哭狼嚎,足足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停歇下來。花小雀睜眼瞧瞧,還是老樣子,桌子杯盞無一損壞,甚至窗台上那盆蘭花也還花枝招展片葉未凋,他此刻渾身松軟,身體已經能動,抹了一把冷汗,暗呼僥幸。
一開始他確實沒有認出黑衣女子的長相,也發愁想不出對策,說什麼也沒想到,被黑衣女子一通**的月兌衣舞醍醐灌頂了。
當時雖然情形險惡,花大少卻耐不住.心萌動,忍不住瞧了一眼。
只這一眼,恍然大悟!
我去年買了個表!身穿情趣內衣,足蹬黑絲.襪,右邊臉頰還有顆黑痣,這分明就是他前世最喜歡的的島國女藝術家——瀨亞美莉!花小雀自己是穿越客,可不會天真的認為這位勾魂女鬼也是自己的地球老鄉,那麼答案只有一個,就是鬼修奪舍。
鬼修魂魄受損時,就急需找無主身軀來溫養魂魄,受損嚴重者甚至連化形的法力都沒有。因有魂魄在身的人身陽氣充沛難能承受,所以想要強行奪舍絕對不可能,只能整一些不入流的幻術勾人心中邪祟,中招者不知不覺間魂魄就自行離體。
「又來了?」
就在花小雀坐在桌邊飲酒壓驚的時候,窗紙上映著月光又出現了一個人形黑影,隱約瞧出來人身材瘦弱,背脊微駝。
「去你妹!還是個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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