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北陸的宮殿中,道士面色凜然的守在內殿的大門前。就在這時一個灰衣小廝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在道士的耳邊低語了一番,道士面色不變交代小廝退下之後道士在門外高聲喊道︰「主子,有人要見你。」
「不見。」內殿里傳來烈凰不悅的聲音。
「可是……那個人是……」道士說著以神識傳音給了烈凰來者的身份,烈凰微微一怔,而後快步走出了內殿。
「你看好他們。」烈凰說罷便朝著外殿大門走去。
道士走入了內殿,然後從袖中掏出了一根紅色的鏈子將羅浮鑫的一只手鎖在了大門的把手上,而後將一臉驚恐的宮凝打昏。隨後坐在了殿里的桌子前,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
烈凰走出大殿之後,便看見了一輛黑色的妖獸車空中遠遠的駛了過來,他擰起了眉頭,若是別人敢駕著妖獸車到他的面前,他定然是不會輕饒的,可是現在那車上的人,他卻是不能說些什麼的。
想起當日在那人手下討要羅浮鑫的時候,似乎許諾了欠那個人一個人情。
妖獸車在他面前十尺處緩緩降落,一股子的煙塵彌漫之後,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白衣飄飄,那銀色的面具遮去了她的面容,烈凰含笑望著她,而後開口︰「為何而來?」
話語間她已然站在了他的跟前,而後淡聲說道︰「為宮凝。」
此言一出烈凰震驚了,因為宮凝在他這里絕對是機密,可是這個女子怎麼會知道的?
「宮凝不在我這里。」烈凰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認道,宮凝是絕不能放走的,就算宮凝的身上沒有他要的東西,但是卻知道了是他將她帶來的。
放她回去,只會是禍患。
她輕聲笑了笑,而後說道︰「你不必瞞我。」
烈凰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她似乎很有把握呢,只是為什麼呢?
她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了烈凰的衣衫上,那繁復的花紋是北陸君主的,可以說是除了烈凰沒有人可以穿那樣的衣服。
因著當時烈凰在她手下救下羅浮鑫的時候正是穿著這樣的衣衫,所以她才能自通天鏡碎片中看到的那件花紋繁復的衣衫而聯想到那是烈凰的衣服。「你為何帶宮凝來此我不想過問,只是希望,你能夠將她交給我。」
听得她的話,烈凰心里暗自起疑,暫且不提她是如何找來的,但是就著她想要走宮凝來說也是蹊蹺得很。
她究竟是為什麼要帶走宮凝呢?難道她也想要那樣東西嗎?難道她也以為那樣東西封印在宮凝靛內嗎?
「之前你從我手下救走了羅浮鑫,曾經承諾許給我一個人情,那麼現在,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她不容烈凰思索接著開口道,言語間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那個承諾當然作數,只是宮凝于我有大用處,我不能讓你帶走,除此之外,其他的我都不會拒絕。」烈凰心知無法瞞過女子了,但是他也無法大方的讓女子帶走宮凝。
不光是因為玉鳳雕像一事是不能泄露的,縱使他能抹去宮凝關于這件事的記憶,但是他卻還是無法放與玫安長得那麼相似的宮凝安然離開。
面具下,她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看來想要靠談判來救走宮凝是不可能的了。
「當真不可?」她沉聲問道,心下卻在衡量著是否應該動手。
若是此時動手,恐怕會徹底的得罪這位北陸的君主,為了宮凝是否值得呢?
這個時候,她想起了宮祺曾經對她說過,宮凝是同他一起長大的,是全蛟龍族中他最了解的和最了解他的人。
她攏在袖袍下的手指緩緩的收緊,絕不能讓宮凝就這麼死去,那樣的話知情不救的她豈不是也算是幫凶麼?到時候她不就更無法面對宮祺了嗎?
思及如此,她已然堅定下了要救出宮凝的決心。
「自然不可。」烈凰依然毫不退讓。
那麼……
她抬起雙手,運轉起妖力,而烈凰眼眸也逐漸沉了下來,他的周身開始涌起了無形的波動。
她一抬手,第一擊打出了一道白光,然而白光卻在擊向他的瞬間被他化解在指掌間。
她的目光冷了冷,看來著烈凰確實不好對付。
烈凰笑了笑,但是卻並沒有因此輕視她。
她身法極快,不停的在空中閃身,而後出人意料的攻擊著他。
兩個人都沒有使用任何的兵器,但是打斗間卻已然可以听到「 里啪啦」的踫撞聲。
此時在內殿里看守著宮凝和羅浮鑫的道士也听到了聲音,但是卻沒有跑出去,他相信以主子的實力定是能夠解決的。此時羅浮鑫的雙眼通紅,不斷的掙扎著想要掙月兌那將他束縛的鏈子,但是卻怎麼也無法掙開。
道士望著羅浮鑫嘆了口氣,之前為了延長羅浮鑫的性命于是給他服下了凰血金丹的仿制品。
但是卻沒想到他會那麼巧合的就踫了血,觸發了封印在金丹中的血咒,給他吃下的冰魄丸也只是將那血咒暫時的壓制住。
羅浮鑫不斷的嘶吼著,但是卻還是牢牢的被鏈子給鎖著。不過表面上看來那鏈子似乎並沒有什麼松動,仔細看去卻會發現鏈子的一環竟然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此時在殿外,她咬著牙有些勉強的接下了烈凰的一擊,而後倒退了數步,
顯然烈凰在她所遇到的所有對手里屬于那部分極少能夠不用任何兵器逼她至此的。
她身子一側,而後雙手結印,一道白色光芒宛如一面古樸的鏡子朝著烈凰直直的印去,而烈凰一個旋身,一道旋轉的颶風撞上了那面鏡子,兩相在空中較勁了一會後,鏡子不支被颶風撞得倒飛回去……
她連忙避閃,但是卻還是被鏡子印下的瞬間裹挾的能量余波還是擊中了她,她胸口一陣血氣翻涌……
她望向烈凰,此時烈凰臉上出現了一抹嘲弄的笑容,似是在說她也不過如此。
她咬了咬牙,可惡!這是第一次在實力上吃這麼大的虧。
方才和烈凰交手竟然絲毫沒有發現他的招術上有任何的漏洞,難道她真的無法從烈凰手下救回宮凝嗎?
還不等她回攻,烈凰便凌厲的攻了上來,似乎還帶著一絲的殺意。
盡管烈凰也心知她對于妖界大局的重要性,但是私心里卻是容不下她的。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有把握來找我要人?」烈凰一掌擊出,問道。
她不言,靈巧的避閃過,而後咬著牙忍住胸口的不適回攻上去。
為什麼會有把握呢?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怕來不及挽回那個悲劇。
或許是對于自己實力的自信再或許是因為……她下意識的撫上了右眼。
這時,她的右眼出現了一道白光,之後她再次睜眼,身法比之方才快了許多。
烈凰對于這個變故有些怔然,但是也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只是他沒料想到的是,她似乎是能夠預料到他的每一步攻擊的方位,然後事先避過並且給予凌厲的回擊!
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即使是能夠提前預知到烈凰的下一步攻擊她還是無法快速的擊敗烈凰。
畢竟實力上的懸殊放在那里,即使她能夠預先知道烈凰的下一步攻擊也不過只是能夠提前的找出與之相抗的招術罷了。
不多時,因為使用通天鏡碎片而耗費了太多的妖力與體力,她開始動作遲緩了一些,就是這麼瞬間便被烈凰抓住了。
就在他的一掌將要擊中她的瞬間,她身形一頓,身上的妖力已經耗盡了……
難道,真的就要這麼完了嗎?她看著烈凰指掌間的那白色的厲光,眼中出現了一絲的絕望……
「怵……」
「噗……」
一柄光箭破空而來,準確無誤的洞穿了烈凰的左胸,而後鮮血噴濺在了她的臉上,而粘稠的染紅了她的臉頰與脖頸。
錯愕間她睜開了雙眼,沒有預料中帝痛那這血……轉眸看去,只見烈凰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她身後的某處,而後單膝跪伏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了他左半邊身子,而後淌在了地面上……
「啊……」他的右手握住了那洞穿了他左肩的光箭,而後用力的拔了出來,而後手一用力那光箭在他的掌中化為了點點光粉。
此時在內殿中負責看守羅浮鑫和宮凝的道士听到了烈凰的那一聲沉悶的低吼心里大感不妙,趕緊的走了出來。
而後,他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他趕緊上前扶起了烈凰。
「你沒事吧?」于此同時,一個手持著金色彎弓的人接住了自空中墜下的她,關切的問道,她抬眸看去,驚訝不已。
「你怎麼來了!」她問道,眼前這人不是凌染麼?他不是應該還在蛟龍族調查麼?怎麼會出現在她面前,又這麼巧合的救了她?
「凌染!」烈凰的聲音低沉,還帶著一絲的痛意,他恨恨的望著凌染。
「好久不見。」凌染平靜的笑道。
烈凰冷冷的笑了笑,然後推開了扶起他的道士,步伐有些踉蹌的走到了凌染跟前,望著那把金光閃閃的彎弓有些出神。
「沒想到,你竟然把它帶來了。」烈凰的語速很慢,听得她有些奇怪。
這把弓,有什麼特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