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阿爹戰死沙場,將軍府上下悲慟。
禍不單行,這話果是沒錯的,阿娘在爹爹去後半年臥病不起。
樹倒胡猻散這話也是沒錯的,阿娘病倒後府中事務無人持,家里的那些伺候的下人都紛紛竄逃走了。
昔日風光無限的將軍府也一夕傾塌,我覺得我這十六年無憂的愉快生涯也到此結束了。我只剩下終日愁眉不展的阿姐與我相依為伴了。
然,幾月後一道聖旨下來,宣旨但監念了一堆夸贊阿爹阿姐與我的話,許多我是沒懂的大致意思就是皇上他感念阿爹生前功勞,憐惜我們姐妹二人要接我們入宮為妃,並讓太醫照看阿娘。
阿姐幾月不展的愁眉終于開了,我便覺得這是樁美事了,阿姐開心了我這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太監走後,我靠在阿姐的肩上道︰「阿姐阿姐,我總算見到你笑了。」
「榕兒,無論如何阿姐必會護你周全。」阿姐卻是有些擔憂的幫我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我思量著皇上那聖旨上分明說了要保護我們姐妹二人一世安康,阿姐這擔憂著實有些不能讓我理解,難道這個皇上是個坑人的貨麼。
若真是如此,我覺得前途一片暗淡不見天日。
倒不如逃了的好!
「阿姐那皇上若是個坑人的,我就帶你跑路好了。」我搖了搖阿姐的手臂道。
「榕兒不要胡說。」阿姐捂住我的嘴,我把頭一瞥就看見一襲白衫在靠近,腳步略微有些混亂。待我看清那人的臉,果斷的放下了阿姐的手跑去後屋躲著。
那人是我的夫子白弄痕,才識淵博一表人才的,可是他那身份著實讓我害怕。我幼時第一次見他便第一次讓我認識到原來我是個花痴,可是阿爹跟我說這是要來教我書的人,那些好感那些少女懷春瞬間撲通飛到一邊去。
我自是頑劣,縱使他軟硬兼施,溫柔教導有,鞭子更是沒有少賞過我,還是沒有成功將他那一腔文采教會我一點。
倒是姐姐,從小聰慧懂事。
我從屏風後面探出頭來,就看見他握住了阿姐的手。雖然我一向覺得阿姐與夫子站在一起是極配的可是撞破這一幕讓我有些不能接受。
「霜兒,我沒想到我出去這大半年會發生這麼多事。」夫子喚阿姐霜兒,甚是親昵的感覺。
「讓夫子掛心了。」阿姐卻默默的將手抽出。
「我來的路上听說皇上要納你們姐妹二人為妃……」夫子說的有些猶豫。
「這是真的,夫子會祝福我的吧,祝我以後前程似錦能飛上枝頭。」阿姐的話莫名其妙讓我覺得陌生。
「霜兒,你若有一絲不願我可以不顧一切帶你走。」夫子突然擁住阿姐。
「別鬧了弄痕。」姐姐又一次掙月兌開來「我阿爹死的蹊蹺,我一定會弄清楚這事的,我會進宮的。榕兒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拼盡一生也要護住她。弄痕,你我的事隨著阿爹的離去也結束了。」
阿姐這番話說的我很是感動,可是我心里有種別樣的難過。
這難過的緣由讓我費解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