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隊全副武裝的羽林精騎前後左右全方位「護送」下,劉戎穿過長安城大門,徑直往皇宮而去。下了馬,在一群人的指引之下,劉戎被帶到了一處陰暗潮濕的密室之中,周遭明崗暗哨林立,里面刑具鐐假齊全。
「咦?諸位大哥,皇上不是要召見我嗎?可這里檔次也太低了吧?如何能讓皇上屈尊到這種地方來呢?咱們還是出去吧。」
劉戎方一轉身,一頭便是撞上了兩塊兒碩大的肌肉上面,抬頭一看,兩個凶神惡煞的肌肉男,一米九多,胳膊跟他大腿一樣粗,大腿跟他腰一樣粗,怒目圓睜,在他面前又秀了秀自己的肌肉。
「實在對不住了將軍,在下也十分敬重您,但這一切都是上頭大人的意思,在下也是沒有的辦法,還請大人一定見諒,不要為難在下。」
那軍官說得好听,身旁手下卻是一臉的警惕,劉戎估模著自己硬闖是出不了這深宮大院的,況且,自己也沒什麼錯,太子殿下的名號可是別人硬安上的,自始至終他可都沒有承認過一回。再說了,自己這次立了大功,我就不信朝廷混蛋們會昏庸到要宰了我的地步。
劉戎無奈地嘆了口氣,順著別人的牽引,繼續往里走去。那里是一間密閉的小屋,靠著牆邊放著一個綁人的支架,支架跟前,一盆炭火燒的正旺。
劉戎望了望那火盆里燒得通紅的烙鐵,撒腿就是要外邊跑,我的媽呀,老子又不是地下黨,尼瑪犯得著這麼待老子嗎!
身後緊緊跟著他的兩個壯漢見狀早就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劉戎綁了個結結實實。
「綁在支架上面。」那領頭軍官嘆息一聲命令道,唉,都說真英雄視死如歸,可這家伙才看到這密牢里刑具的冰山一角就嚇得兩腿發軟,面色蒼白了。那街頭巷尾盛傳的幾十萬匈奴大軍面前談笑自若,箭矢如飛陣間穩如泰山的無敵大將軍,到底是不是他啊?
「我招!我什麼都招!你們可千萬不要用刑啊,小爺我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靠的可就是這張皮囊吃飯的,你們可不能隨便用刑啊,嗚嗚嗚∼」
那帶頭軍官徹底失望了,深深嘆息了一聲,擺了擺手,道︰「將軍之案,牽扯重大,在下還沒有資格審問您。請您在這里稍待,一會兒自然有朝廷大員前來審訊。」
「來,你們幾個,好生照料著將軍,千萬不要慢待了。」
「喏!」
七八個壯漢聞言立馬便是各就各位站滿了房間,那帶頭軍官又嘆息一聲,便是邁步朝外走去。
「大人止步!」劉戎被綁在支架上,費勁地挪了挪身子,道,「我想撒尿。」面前那燒得火紅的烙鐵他看著就心慌,用不著解釋了,想在朝廷面前表表功,撈個一官半職的念頭也打消了,還是他媽的趕緊逃命是正經。
「唉,嚇得都要尿褲子了,真是的,老子不會是抓錯人了吧?」那軍官又在心底重重地嘆息一聲,而後才開口吩咐道︰「你,快去給將軍舀一個尿壺放在前面。」
「喏!」
「慢著,在這里怎麼尿啊?我要出去尿。」
那軍官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道︰「唉,將軍您就將就一下吧。」
「不行,不行……」說話間,一個滿臉絡腮大胡子的漢子便是提著一只尿壺,「 當」一聲放在了劉戎的跟前。
「尿吧。」那人粗聲粗氣地說。
「老子渾身上下被綁得跟個粽子似的,怎麼尿?怎麼也得把老子身上的繩子給解開才行。」想必這幫家伙還沒有得到殺無赦的命令,倘若他們顧忌傷了老子性命的話,老子渾身被松綁之後就突然硬著頭皮往外沖,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還請將軍不要為難在下了,老鄭,你幫將軍一下。」
「喏!」那一臉麻子的摳腳丫禿頂大胖子聞言身子一蹲,嘴巴正對著劉戎的褲襠,伸手就要去解劉戎的褲子。
艾瑪!這要是被他給得逞了,那對劉將軍來說,那可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啊!恐怕以後見了女人都得不舉了!劉戎拼命搖晃著身體,聲嘶力竭地大喊︰「不要!不要!不要啊!我不尿了,我不尿了。」
「唉,如果事情不順利的話,也不知道會讓將軍屈身于此多久,有尿不要憋著,還是趕快尿吧。老鄭——」
「慢著!」劉戎急急大喝一聲,「老子我願意憋著就憋著,老子的通靈神鞭,豈能輕易示于旁人!不尿!堅決不尿了!」
正在劉戎在房間里聲嘶力竭地要維持自己的貞操的時候?p>
?餉嬉桓齟蟾貢惚悖??鷗 詰陌酌媾腫櫻?媧? Φ刈囈?死錈妗?p>
「呵呵,說,是誰派你……」那胖子笑盈盈地抬起頭,一眼正看見劉戎悲憤欲絕但仍然不失英俊的臉,面色瞬間驟變,慌忙用寬大的袖口遮住自己肥胖的大臉,慌慌張張地就轉身往門外擠。
「晁大人?您可來了……」
「住嘴!」那胖子一邊遮臉一邊跑,一邊恨恨地呵斥道。
「晁大人,您怎麼了晁大人?您身體不舒服嗎,晁大人?」
「我讓你不要叫我!不要叫我!不要叫我!被听見了怎麼辦?被听見了怎麼辦!」那胖子慌慌張張跑到一處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立馬便是轉過身,伸著一只胖胖的短腿兒,對著那個舌忝著一臉媚笑的羽林軍官就是一陣猛踹。
「大人,不是您讓在下抓的嗎?」那軍官趴倒在地上,一臉的委屈。
「我知道真的就是這個祖宗嗎?我惹得起這個祖宗嗎?是我讓你抓的?我什麼時候讓你抓的!」
「晁大人——」
「閉嘴!閉嘴!閉嘴!」胖子手腳齊下,揍人竟然把自己也揍的氣喘吁吁,「剛才那祖宗看見我了嗎?」
「看見了——」那熊貓眼的豬頭三軍官擦了擦鼻子下面的鮮血,膽戰心驚地說。
「什麼?看見了?老夫剛才不是遮住臉了嗎?」那胖老頭挽起袖口又要揍。
「沒看見,沒看見。」可憐的羽林軍官連忙又改口道。
「看見沒看見反正都是沒有我的好果子吃了,蒼天啊!你為何要如此待我晁錯!」胖老頭仰天長嘯一聲以抒發自己內心的悲憤,突然又覺得自己聲音似乎太大,連忙又伸手急急掩住了自己滿嘴胡須的老嘴。
「晁大人,晁大人——」看見胖老頭一臉痛苦地往外走去,那尚且還癱坐在地上的羽林軍官小聲地問道,「那里面的將軍該怎麼辦?還用綁著嗎?」
「怎麼辦?好酒好肉,好吃好喝,盡心伺候!」
「喏!」
……
晁錯出了地牢,帶著滿臉的驚恐與不可置信,上了馬車,便是匆匆忙忙地往未央宮趕去。
怎麼可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小祖宗明明就已經自刎而死了啊?尸體乃是老夫當時親眼所見,如何今天又活了過來?若說地牢中的僅僅是相像的一個人,若論別人,老夫或許還信,可若說是安到那宗祖身上,老夫可是萬萬不會看走了眼!
那祖宗往昔頑劣成性,皇上派老夫去親自教導他些行為禮數,老夫當時仗著兩朝元老的架子想教育教育他,最後反倒是被那祖宗捉弄的痛不欲生,講課時一坐上鐵釘,如廁時,一瞬間屏風被撤的干干淨淨,自己光著暴露在東宮幾百宮娥、太監的眼皮底下,當真是欲哭無淚,宗師風範蕩然無存啊!當時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剛才那祖宗的神態,那眼神,那一臉厚顏無恥,猥瑣到極致的表情,就算別人和他長得相像,但那恬不知恥的神情卻是絕難學得到一二分的!就是他沒錯!絕對就是他!
到了未央宮,晁錯慌不擇路,便是徑直往景帝寢宮里跑。
「皇上——皇上啊——」
「怎麼了御史大夫,何事如此慌張?」景帝正伏在案前閱覽大將軍周亞夫呈上來的作戰方案,一見到平日里沉穩有佳的晁錯竟然也如此慌張,禁不住就是大驚失色。
「皇上,是他,是他,是那祖宗,哦,不不不,是殿下!真的是殿下啊!」
「什麼殿下?哪個殿下?」
「皇上,那守衛平安縣城的真的就是榮殿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