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偽太子 第五十六章有其子必有其父

作者 ︰ 未知

劉啟坐在龍榻之上,頗為威嚴地掃了一眼群臣,道︰「現如今,四方援軍俱已到齊,總數相加不下四十萬眾!匈奴人攻陷平安縣城,大軍匯聚,兵臨我長安城下,卻是遲遲不敢攻城,眾愛卿以為何故?」

「啟稟皇上,這自然是匈奴人懾于我大漢天威,意識到自己這是在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之道,這才心有忌憚,不敢再越雷池一步的啦。自從皇上繼位以來,我大漢朝百姓安居樂業,各行各業欣欣向榮,天下太平之中,我大漢朝的國力亦是蒸蒸日上!現如今,我大漢朝早已是今非昔比,絕然不再是高祖白登之圍時的大漢,匈奴人此番不知輕重,竟然主動送上門來,正是我大漢朝一勞永逸,永遠解除邊患的大好時機啊!相信自此一役,兩百年之內,再無胡人敢于犯邊了,真是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啊!」

劉戎剛吃了一塊兒的點心,听到這席話,禁不住就是一口噴了出來。話說人家都打到你家門口了,你還恭喜賀喜,看來歷朝歷代都難免有這靠著拍馬屁,親升官發財的人啊。

「陳大人,匈奴人人幾十萬鐵騎兵臨城下,渭水北岸為人魚肉,何以可喜可賀?」劉戎听了這席話才略微點了點頭,看來,這朝堂之中,總還是有正直不阿的人在的。

「皇上,匈奴人欺負我們朝中無人,軍中無將,都騎到咱們頭上來了!我看啊……咦?大將軍,你為何如此看我?不不不不,您莫要誤會,我說的軍中無將可不是針對您,您身經百戰,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那可是這有史以來最負盛名的軍事統帥啊!只要您旌旗一揮,兵鋒所至,這天底之下誰敢不從!咦?御史大夫,您又為何如此看我?不是不是,皇上當然是列外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上豈能也……啊,皇上,臣剛才真的不是要有意冒犯您啊——」

劉戎看著這位大人方才還是義正言辭,現在卻是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禁啞然,看來這拍馬屁果真也是一門學問啊,拍得不舒坦,要倒霉,拍得舒坦了,可能還要倒霉,因為附近可能又有人不舒坦了。劉戎呵呵一笑,將一塊桂花糕點又整個塞進了嘴里,怪不得漢武帝會如此牛逼,原來他老爹給他留下來的這幫臣子個個都是廢物啊。常言道,君強則臣弱,臣弱則君強。看來反之亦然啊!手底下帶著這麼一幫廢物,當皇帝的再不奮發圖強,那還不得一塊兒嗝屁?

「夠了!」景帝劉啟坐在龍榻上呵斥道,「廢話不要多說,朕今日所欲議之事,便是可否趁著大軍雲集,與匈奴人決一死戰!其他不相干的阿諛奉承的話,眾卿家無需多言!」

「皇上,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自高祖皇帝以來,匈奴人便是屢屢邊,當時我大漢朝新立,百廢待興,白登一戰又險些全軍覆沒,徒添了幾分對匈奴人的恐懼,以至于長久以來,我大漢群臣談匈色變。自先帝登基以來,厲行節儉,土木宮室不興,繼續與民休息,國力其實已經大為增長,足可與匈奴抗衡。但是先帝仁義,主張以德化人,又不願意大動干戈徒耗民力,這才對匈奴采取隱忍政策。

但現如今,匈奴人我長安,我大漢朝對其早已是仁至義盡,退無可退,是時候教訓一下匈奴人了!」

這開口說話的是老臣袁盎,他是兩朝元老,先帝在世時就頗得重用,一言既出,難免便是附和聲一片。劉戎隱隱約約記得他死得挺早,想不到現如今,這身子骨還算硬朗。

景帝劉啟見狀,也禁不住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是啊!皇上,臣戍邊多年,與這匈奴人交鋒不下數十次,只可惜朝廷禁止與匈奴人大規模沖突,所以也沒有什麼可以舀得出手的戰績。可是憑臣的經驗,這匈奴人所恃不過是其游牧民族凶悍的習性而已,但其無論是人數,還是裝備,均不可與我大漢朝相提並論!我大漢佔據如此優勢,我們還一味退讓,實在不是有血性的大丈夫所為!」

「李廣!注意你的措辭!」御史大夫晁錯呵斥了一聲,也起身離席,對著景帝道,「皇上,眼下長安城外之軍隊人數對比,確實是我軍佔據上風,可是,這長安城內外的四十萬大軍之中,除了竇嬰所部和李廣所部是正規的野戰軍隊之外,余下盡是從附近郡縣抽調過來的郡兵和縣兵。這批部隊裝備不齊,編制零散,戰斗素質也差強人意,平時用他們在各自轄區清剿流寇響馬尚顯力不從心,倘若讓他們與軍臣的二十五萬草原鐵騎相抗衡,那無異于是以卵擊石,非但不能發揮出我軍人數上的優勢,或許還會因為他們的率先潰敗而動搖其他部隊的士氣,到時候萬一被匈奴人各個擊破,悔之晚矣啊!」

晁錯是個主和派,他向來堅持這段時期對匈奴人要堅持以和為貴,現在,他只是強調與匈奴人對抗力量不足,可事實上他最擔心的,還是害怕有人會從中漁翁得利。

又一個重臣申屠嘉聞言卻是不買賬,慷慨道︰「幾天之前,晁大人說城中無兵,不可戰,現如今,天下之兵匯聚于此,晁大人卻仍說不可戰!對匈奴人我們難道就真的只能一味退讓嗎?匈奴人現在已經攻到長安城下了,大漢雖大,我們卻是再無一步可退了啊!」

劉戎听罷點了點頭,想不到這老頭子倒是有點血性,可是要是真的一味主戰,倒也不算明智。

「都說匈奴騎兵天下第一,依微臣看卻是徒有其名,一個小小的平安縣城,牆矮垣薄,單單我兩千大漢健兒,就折了他們數萬先鋒大軍,依微臣看,這軍臣單于也不足為慮。我看只要敢戰,此戰定然大勝!」說話的是一個不知名的將軍,劉戎聞言冷哼一聲,為了能與匈奴人周旋幾天,老子犧牲了那麼多兄弟,現如今到你嘴里,倒似乎完全是因為匈奴人無能了。

「將軍所言差矣,自三皇五帝以來,國家每每舉兵,必先佔卜以問吉凶,此次皇上欲與匈奴人展開曠古大戰,微臣以為也必須體察天意,再決聖意。」

「哦?太史令擅長天文佔卜,莫不是已經蘀朕問過吉凶了吧?」景帝劉啟開口問道。

眾人都是跪坐,劉戎卻是將兩只腿伸得老長,以至于屢屢踫到前面一個胖子的,惹得人家怒目而視,坐極其不合禮儀。

「這家伙是太史令司馬遷?」劉戎學識短淺,只知道偉大的史學家司馬遷是太史令,卻是忘了,他實際上還學過,司馬遷這太史令之職乃是世襲他父親司馬談而來。

「此人是太史令不假,卻不叫司馬遷,叫司馬談。」身邊的一個品階不算很高的老頭子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果然是個草莽武夫,坐不端不說,竟然能連司馬談的「談」字也會讀錯,與此等人相鄰而坐,真的是憑的失了身份。哼,有幸上朝旁听竟也不換身好的衣衫,看這破破爛爛的樣子,脖頸竟然還有女人的抓痕,一看就沒有我世家大族的風範!

「哦,原來是司馬遷他老爹。」

劉戎心里嘀咕一聲,卻是听得司馬談繼續道︰「吉凶之事用不著佔卜了,上天早有征兆。」

「哦?太史令所說的莫非是?」眾臣與劉啟面色俱是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昨天天降異兆,卻罕見地沒有人上報祥瑞,因為大家內心之中都認為那是不祥之兆,只是沒人敢于明說而已。

「古人雲︰日者,太陽之精,人君之象,君道有虧,有陰所乘,故蝕。蝕者,陽不克也。天子失德,天降異象警之,當國家處于危亡之際,每有日蝕,天子當息兵安民,否則國將大亂,社稷顛覆,改朝換代,為時不遠矣!日蝕時分,平安縣城即告失守,老臣以為此乃征兆。」

景帝劉啟听得臉色發青,登基這麼多年來,還頭一次有大臣敢當面指責他為政失德,自己兢兢業業這麼多年,改革弊政,削藩安民,如何就失德了?

劉戎也是嚇了一跳,果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啊!司馬遷那家伙因為敢說話,最後被漢武帝一怒之下,下獄閹了,想不到竟然都是遺傳了他老爹的風範!

「大膽司馬談!你敢誹謗皇上!族矣!皇上自登基以來,夙興夜寐,為了天下蒼生,殫精竭慮,除了先帝之外,這千百年來,有哪一個帝王能像皇上這般勤政?如何便失德了!」

「晁大人。」這司馬談見晁錯給他扣上了這麼大的一頂帽子,卻也不害怕,昂首挺胸,一派清高風骨,冷冷道,「皇上勤政愛民,天下百姓是有目共睹,但是皇帝駕馭群臣,共行國政,但凡有佞臣當道,便是天子失德,天子失德,上天才會降兆驚醒!」

「佞臣當道?太史令大人說的是誰?」晁錯終于是听出這司馬談話里的意思了,冷冷問道。

「就是你晁錯!」司馬談遙遙一指,朝野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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