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我可以听見你的續
「你別嚇壞他!」月依有些擔心的說。
「我……我也想啊！可是……」古風有些被嚇到了一般，「可是最近，有另外一個男生最近也在追求她。那個男的比我優秀，比我強，家世比我好，又比我會哄女孩……我，我……」他似乎快哭一般的神色了。
「那她答應了嗎？」
「還沒有……」
「你怎麼跟她說的？」
「我尊重她的選擇……」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聲音，時間似乎凝固下來，只剩下揚起的風和蕭夜寒停在半空中的手。
「啊……」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月依驚訝地張開的嘴。
「尊重她的選擇，呵呵，真是好像！」蕭夜寒的目光慢慢凌厲起來。被打的少年一臉驚愕，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告訴你，你要是真的喜歡那個女的，就他媽的給我去追回來，追不到，就去搶！搶不到，就找人一起搶！讓她自己選擇？你知不知道女人最痛恨你這樣沒骨氣的男人。」蕭夜寒的眼神越來越冷，語氣也越來越寒，「她本來就在徘徊猶豫，想要問你的意見，結果你說出這麼一句話，不是更讓她搖擺不定？把選擇的權利交到她自己手里？會讓人多痛苦？你難道真的想要向那些狗血橋段里面所寫的一樣，默默祝福著別人，直到十年，百年之後，再次相遇時，相顧無言惆悵落淚？那還真是讓我發毛啊！」
「那……那我要怎麼做……」男生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做？我看你還是現在就給我去了解了，直接沖到那個女的住處，向她去表白，把她給我奪來。接受了就好，不接受，那麼也可以讓你早死早投胎！」
「可是我……」
「還不快去！」蕭夜寒雙眼一冷，少年似乎極為懼怕他一樣，只有硬著頭皮去做。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蕭夜寒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驚異看著自己的月依。
「我很少看到你會這麼激動呢！」月依有些驚奇的說，絕美的面容上帶著一絲笑意。
「抱歉……看著他，我想到了一些事情，讓我一下子忍不住說出來。」恢復了平靜的蕭夜寒掃視了一眼遠方。
「他還真是懦弱呢……真像……」停頓了一下，蕭夜寒用一種幾乎听不見的聲音說︰「真像當初的我……」
「所以你對他有些恨鐵不成鋼？」一陣香風襲來，他一偏頭，就看到了月依已經站在自己身前，雙手放在後面，身體微微前傾，偏著頭一臉笑意。
「或許是吧……看到他，我就仿佛看到了過去的那個軟弱的自己，所以才有這樣的沖到吧。我憎恨著以前那個自己呢。」蕭夜寒仿佛看到了星空彼端的自己，也曾經如此軟弱，所以才失去了曾經最為珍貴的事物。
「所以我看他的時候是不屑卻又熱切想要幫他，這樣矛盾的心理……」似乎察覺到自己流露出了太多情感，他臉上的追憶收斂了。
「抱歉，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了。我想你也不會听的……」他的話忽然一頓，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陣溫軟包裹。
「我會听的呢!」月依輕輕抓住了自己的右手。
「我能感覺得到，其實，你也是很好的人。你的內心深處，就算再絕望，也是對美好有一絲向往的，是麼？只是你將它深埋起來，想要等待著有一天，能夠喚醒它的人出現吧！」
月色如冰霜，墜入人間。
「你真的知道嗎？」蕭夜寒忽然笑了笑，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女孩，她更像一個來自遙遠天國的精靈或者女神，降臨到他的面前，她精致的睫毛，紅潤的嘴唇，彎彎的眉毛，輕輕閉合著的眼楮，讓人不禁只能在她閉上眼楮的時候瞻仰她，因為她要是睜開眼楮的話，所有人都會在她那清亮的眼神之中自慚形穢。
「我知道的，我能听到你從樂曲中想要傳遞出的那絲復雜的情感。」面前的精靈一字一頓，認真得說，「我可以听到你的續！」
沉默。
沒有邊際的沉默，他就這麼低頭看著對方，而月依也沒有說什麼，兩人似乎凝固在了這個剎那。
許久，蕭夜寒眼中的一絲冰冷似乎有所融化，「你，想听听我的樂章嗎？」
「嗯！」女孩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在月光下，舞動的發色似乎有月暈的光輝，宛若月下女神。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先去看看，你那個叫古風的朋友狀況吧，我感覺他似乎不太靠得住呢！」
月依啞然失笑，「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擔心起來了！那我帶你去！」
他們似乎沒有發現，從剛才開始，兩人的手就已經緊緊握在一起，仿佛連接在一起般，沒有松開的跡象。
走到了那個女生的住處，卻發現古風已經站在外面，用蠟燭擺出了一個大大的心形的形狀。而中間，寫著的是那個女孩的名字。在夜晚，搖曳的燭光，帶著一絲溫暖的氣息一般，照亮著眼前。
古風站在那個心形前，似乎很是別扭，想說什麼卻不敢一般。
「看來他還是有些情調的，不至于腦子生銹掉……」蕭夜寒掃視了附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段時間的原因，此刻周圍已經有了不少學員圍觀，好奇看著這個人想要干什麼。
而蕭夜寒也看到了在那住處的二樓，有兩個女孩在窗前看著，其中一個似乎在取笑另一個，而另一個臉色有些發紅，似乎有些驚訝，有些期待。
而下方的古風漲紅了臉，給人感覺像是在做什麼生死抉擇。
「古風，你到底要讓人家等到什麼時候，快說啊！」不知是誰忽然叫了一句，然後人群開始起哄。
「快點說啊，人家都等著呢！」
「我……我……」他看了一眼二樓窗前那個少女，似乎咬牙下了決定一樣，閉上眼，終于說出了一句話。
一句三個字的話，卻讓蕭夜寒差點摔倒在地上。
「賣——蠟——燭！」他憋著嗓子喊出。
「……」
「………」
「……………」
蕭夜寒默然，月依默然，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擦！你個白痴到底在干什麼！」
「太……太搞笑了，賣蠟燭……哈哈哈！」人群爆發了一陣哄然大笑，甚至還有人笑抽在了地上。
「你有沒有感覺晚上的風似乎有點冷了！」蕭夜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面無表情地說。
「是好冷……」月依的身體往蕭夜寒身邊縮了縮，吐了吐舌頭。
……
「唉，蕭，我能這樣叫你嗎？」身旁的女孩輕聲的問。
「嗯……」淺淺回應了一句，他掃視著前方古風和那個女孩走在一起時幸福激動的神色，若有所思。
「從前的你，是不是也像他這樣，不敢面對自己的？」
「曾經是的……」蕭夜寒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悵然道。如果當時，當時的自己有現在這樣的覺悟，能夠不惜一切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事物，那麼是不是，一切都會改寫？
至少前世的自己能夠得到幸福和有理由為她而死。而不是那般得自我催眠。因為年少，總覺得時光很漫長，長的似乎一切都有可能重新來過，只是，時光，卻從來沒有倒流的時候。
「那麼，現在的你，應該能夠面對自己的本心了吧！」
「或許吧……」他低下頭，卻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那麼，為何不去追逐自己心中所想？」
看著面前這個眉目楚楚如仙的女孩，她的眼中似乎有細碎光斑蕩漾在眼底，蕭夜寒又陷入了沉思。
「我明白了！」
月依對蕭夜寒盈盈一笑，「那便好，現在有些晚了，我先回去了，記得我們的約定，下一次，該你彈奏給我听了！」
她的裙擺在月色下舞動，靈動如同月下女神，又似雨後晚霞般清新，在呼吸間都有著粉色般。
風不知道何時吹起的。
「我倒覺得那個夜若歆還不如她好多了，干嘛不去把她追到手算了？」一陣如風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沒有去看不知何時出現的艾德蕾妮，蕭夜寒苦笑一聲，「別把我當成好不好！」
「是嗎？不過我記得以前似乎有一個人在我小時候就跟我說過，是男人就要建一個大大的！然後把所有順眼的女人都關進去！」艾德蕾妮臉上都是嘲弄的笑容，「你說，說這個話的人是誰啊……」
「這個……你小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會記得……」
「是啊……你不記得了……」艾德蕾妮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些失落一般。
「你確定郁森和洛沒有問題嗎？」似乎想到了什麼，蕭夜寒轉過身來，有些凝重得問。
「不會有問題，我早就堵上了他們的嘴……」艾德蕾妮臉色有些奇怪，「你難道懷疑是他們走漏消息讓北辰知道嗎？」
「我只是懷疑，誰都有可能性。」
「若塵同樣是破曉界別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那種東西的稀罕。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會告訴北辰，不然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奇奧拉此人我曾對他出手過，以他的孤傲，根本不屑于去巴結北辰而告訴他。蘭諾家族的那人被我所殺，連他家族都不知道我得到的聖物。不然現在他們早就不顧一切沖入學院內將我抓去。歆兒……她的可能性是最大，但是郁森和洛我同樣也懷疑！」
「只是，你能百分之百保證，他們不會告訴北辰嗎？」蕭夜寒的目光變得有些凌厲起來。
艾德蕾妮蹙眉沉吟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嘆了一口氣，「我的確沒有辦法保證，因為最不能琢磨的就是人心了！我也知道你不會信任他們的……」
「只是……你會相信我嗎？還是說，你現在唯一相信的，只有那條蛇？」
「我……」
「不必回答，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仿佛有些疲憊了一般，她的身體飄蕩在空中，似乎在做什麼掙扎一般，臉色變了又變。
「其實……我的真名，不叫艾德蕾妮。你一直都在奇怪，為什麼我會這麼幫你，關心你！」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一部分。因為……」她的瞳孔中似乎有無盡的風雪在飄蕩。
「因為，我的真名，叫做，蕭——夜——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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