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的一縮,他立時重重擢取了姑娘雙唇,似在懲罰她不听話的動作。正耳鬢廝磨,欲更進一步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二哥!」
洛麗慌忙推開他,放下裙擺要走,卻被陸良佐一把摟住縴腰,藏在了身後。
吳光新闖進來見到這幅旖旎景致時,初時有些驚訝,隨即白了喬洛麗一眼,泰然道︰「二哥,剛才忘了知會你,大哥說讓咱們到了北平即刻趕回軍政aa府,有要事商議!」
「知道了,跟你說過多少次,進來先敲門。」
「有什麼大不了,咱哥倆一起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
還未等他說完,陸良佐便吼出聲,「出去!」
一向膽大的吳二爺听後,臉都綠了。兩相僵持的一瞬,洛麗跳下沙發,赤著腳,身手極矯捷地跑了。
「我說二哥,你到底喜歡她什麼?論嫻雅端莊,她比不過二嫂,說風情萬種,哪個風月場上的女子沒有些床上功夫。臨走還不忘跑到日本人的茶舍里去偷偷模模不知干了些什麼,這樣的女人,深宅大院里怎麼關的住!」
陸良佐心窩里本就燒著一把火,被他一激,越發憋屈,「住口!你是在說我制不住一個女人?我警告你,督府里的事,在成親之前一個字也不許跟她提!否則,軍法處置!」
吳光新冷哼了聲,氣惱地大步離去,出門正與上前奉茶的心兒相撞,「不長眼的臭丫頭,還不快滾!」
幾日後專列到達北平近郊車站,意外的是,陸督軍並沒有與心尖尖上的人一同下車,來接洛麗的,是段榮廷手下趙老四的夫人,傳說中的,北平第一長舌婦。
北平的初春比上海更冷些,趙夫人身披暗紅狐狸毛大衣迎進專列,一見著洛麗便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繼而眉眼俱笑,「嘖嘖,喬小姐真是明艷不可方物,不愧是督軍看上的人。」
出于禮貌,對她夸張的言辭洛麗笑了笑,「夫人過譽了,我只是山野姿色,不及夫人雍容大方。」
「真會說話,難怪督軍即使不得閑,還讓吳三爺巴巴地發了電報來,讓我安置你。」
安置?洛麗不喜歡這個詞,到了下榻之處,她才確信這個詞所代表的意義,原來她不過是從上海的小洋樓搬到了北平的小別苑,他的承諾並沒有兌現。
趙夫人領著她進屋,當家主母模樣十足,「這里呀是我們家的別苑,不過里頭的家具擺設可一點不比主屋差,都是我精挑細選,親自打理的,你住著必定舒心!走,咱們去屋里坐坐。」
洛麗模了模古楠木家具,「這里很別致,讓夫人費心了。」
趙夫人擺了擺手,「做軍官的太太,表面風光,可這個中的滋味啊,只有自己明白,他忙起來一天到晚的不著家,我呀只能琢磨這些打發時間,我這些還都是二•••」
她話到此處,戛然而止,似有所避諱。洛麗不由起了疑心,「我在北平無親無故,夫人待我這麼好,有什麼話只管對我說就是,我絕不外傳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