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之一眼入心 第五章 意外相遇嚴軍正

作者 ︰ 陌隨玉

賀楚天與明依落來到家門口時,意外地看到了嚴軍正的身影。

賀楚天也破天荒地十多年來見面時第一次主動開口,只是語氣仍是非常生硬,卻也不如從前那般冰冷︰「找我有事嗎」?

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此時已略顯蒼老,雖然還依稀能看到他過去英俊的影子,只是……歲月就這麼的無情。

「听說,你媽媽回來啦」,這個就要步入老年的男子,面對賀楚天時緊張又慎重,令人看了不禁有些心疼。

賀楚天將眉頭擰了又擰,鷹眸清冷︰「問她做什麼」?

嚴軍正猶豫了許久,這才下定了決心說︰「你媽媽曾打過電話給我,她們在國外遇到了麻煩,想要取回曾經被她棄了的股份,我知道收購軍影的幕後老板就是你,我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可以……」。

賀楚天勾起唇角,挺直了腰背,並沒有回答他︰「既然來了,進家里坐坐吧」。

受寵若驚的嚴軍正像個得到了獎賞的孩子高興地直點頭,就差淚流滿面,「好,好,好,」在他以為誰都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抹了一把淚水。

進了家門。

明依落展開笑顏,張開朱唇︰「爸爸,難得來,您別客氣,隨意點」。看得出來,嚴軍正面對這個一向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兒子有不小的懼意,他的一只手因為緊張已深深地嵌入了沙發內。

明依落覺得好笑,曾經,這個人也是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就是因為某些人為的折騰,妻子沒有了,也變了;兒子不親了,也生疏了。今天,兒子稍微有了點好臉色,就這麼得受寵若驚,這人的一生啊,還真是難以預測。

賀楚天眼里看下了一切,卻是沒有吭聲,默默地轉身進了房間換衣服,明依落壓低了聲說︰「爸爸,別緊張,楚天的態度不是已暗示給您了?他已不怪您了」。

嚴軍正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道︰「依落啊,不瞞你說,爸爸真的是怕楚天,他那雙冷冰冰的眼楮簡直能把人凍死,他那態度一軟下來吧,我還真有點不適應,你說爸爸是不是有點受虐傾向」?

「哈哈,爸爸,沒想到你還挺會開玩笑呢」,明依落捂著小嘴笑開了花,和嚴軍正倒是自來熟。賀楚天既然已改變了態度,她自然也會跟著改變,不同于第一次見面時的冷場,明依落和嚴軍正談得倒是隨意開心。

賀楚天走出來的時候,就見這一大一小相談甚歡。心中微微動容,多少年啦,自己好似都忘記了應當怎麼樣去和父親面對。

明依落笑眯眯地走過去,「你和爸爸說說話吧,我也去換換衣服,」臨走還不忘記用雙手扯了扯他硬棒棒的臉頰︰「開心些嗎,不要嚇著爸爸」。

賀楚天鷹眸微瞪,不動聲色地狠狠電了她一直,明依落翻著小狐狸眼,做了個鬼臉笑吟吟地走了。

賀楚天唇角關彎,勉強帶上了一絲笑,「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別再提起,她的事情你別再管,她已不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

嚴軍正猶豫地看了看賀楚天,小心地半睜著眼問︰「你似乎對你媽媽……態度不夠好,無論怎樣,她就算變得面目全非也還是你的媽媽,若不是那場變故,她不會……」

「別再說了」,賀楚天煩燥地揮手叫了停,拿起茶幾上的香煙點燃,他與母親在後屋村的歲月,是他平生最難忘懷的時間,在那里,他不僅遇到了他的小狐狸,還和母親、外祖母、外祖父,品償到了特別的親情,母親在他的心里是那麼重要,可是,當事過境遷之後,原來一切都再已回不到原點,他心中的傷是任何人不能了解的。

「她現在有丈夫和孩子,她的丈夫有能力給她很好的生活,只不過是她變得貪婪了,我會給他們一筆錢,但前提是—他們必須離開」。

嚴軍正幽暗的黑眸沉了幾沉,一時間不知道當說什麼好。

賀楚天卻再次開了口︰「當年的事情,論錯,她也有份,只不過……她因為受傷,才讓所有人都把她當作了弱者來保護,十多年來,她比我們過得都好,當我們還在為過往痛苦煎熬時,她已與他人比翼雙飛,現實讓她變得更加愛向人索取,只是,她忘記了,每個人都有不能踫觸的底線」。

嚴軍正知道兒子的話是對的,而且兒子作了決定的事情不可更改,爺倆個一時間沉默以待,都不知再說些什麼好.

明依落適時的走出來,笑容甜美,樂滋滋地說︰「爸爸,您難得來,今晚就別走了,您先到隔壁休息會兒,那邊有干淨的衣服,您換套家居服再順便參觀參觀,我和楚天準備晚飯,一會兒我叫您」。

「嗯,好」,嚴軍正滿臉堆著笑,真是樂到了心里頭,兒媳婦對自己和顏悅色這是頭一回,雖說也就見了那麼幾回,當然,她的態度就代表了兒子的態度,天可憐見的,終于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且不說嚴軍正美得心里流油,再說明依落和賀楚天這邊。

賀楚天見自己父親那近乎冒傻氣的舉動,心里百種滋味一齊涌上心頭,怔怔地看著嚴軍正的身影發呆,即使門開了又關上,他還是保持著硬挺的姿勢。

明依落靜靜地擁住他,臉頰貼上他的胸膛︰「楚天,和爸爸和好的感覺很好吧」。

「嗯」,賀楚天悶悶地哼了一聲,雙手抱緊了自己的愛妻,下巴抵住她的頭頂︰「落落,我們要永遠相親相愛」。

「當然,我可不舍得把我的首長大人丟啦」,明依落輕笑著對住他的心口說道。

「我的寶貝自然不舍得將首長我丟棄,」賀楚天調整好了心態,語音已變回了原由的淡雅清貴,「還有」,話鋒又一變,略帶蠻性道︰「就算是有人從中作梗,寶貝也不準輕言放棄,一定要親自證實,我保證對寶貝你作到不欺騙、不隱瞞」。

「好」。簡簡單單地回答,卻堅定地回應了他的不安。

簡單的幸福隨處都在,就看你怎麼對待,簡單的事情想多了,就變得復雜;繁亂的事情看淡了,也就變得簡易。嚴軍正的成熟是一個痛苦的過程,改變心態就是改變世界在你眼里的存在。當他接了前妻的電話後,似是一剎那間就開了殼,過去的十幾年,就如一陣風拂過,了悟了不少世間百況,也想好了余生的方向。他沒料到的是,自己還沒有開口,兒子卻似早他一步領悟了更多的人生得失。

嚴軍正此時已是心花怒放,到了隔壁就急切地拿起手機給自家老子拔了過去,當嚴闊听到這個消息後,心中是說不上的喜與悲,似是帶著些微的哭腔︰「好啊,你們父子終于和好,我便就此走了,也就安心啦」。

嚴軍正听得老父親的話,心中甚是不安︰「爸,都是兒子不孝」。

「算了,古人常說‘禍起蕭牆’一點不假,當年的事情,我直到前不久,才終于完全地明白了整個過程,若是當初你母親一早向我坦白,也不至于落個淒涼的下場」。

嚴闊想起曾經的種種,心中頗多埋怨,雖然與李紅夫妻幾十年,但……與楚天相見的那天,李紅在酒店里的說辭並不完美,雖然看似完整,可是經不起推敲,顯然李紅對方心雨一事,有意推波助瀾,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又是怎麼做的,那件事的前因與後果究竟還有什麼出入,他已不想再去深入了解,他怕自己會失望透頂。

嚴軍正更加不想提起母親在此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嚴闊在得知了事情的基本真相後,與嚴軍正曾深入的交談過一次,嚴軍正算得上是最大的受冤人,就是當年致使賀芝影跌下樓的那一推,也是他代母頂了下來。

事情的真相太過殘酷。那件事情的發生有意外的成份,但也有人為的因素,李紅強硬地要求賀芝影接受嚴可寧,而賀芝影在冷酷地轉身之際,的確是被嚴軍正攔下,並且承諾他不會認下那個女兒,他要求賀芝影給他時間查清楚;可李紅卻想要扯開嚴軍正,嚴辭拒絕嚴軍正的承諾,聲稱一定會將嚴可寧接進嚴家,三方拉扯間,也是李紅惱怒地一推,最終令賀芝影滾下了樓梯。

十幾年來,嚴軍正從未對任何人提起此事,當嚴闊告訴他賀楚天無意間泄露出的真相後,他卻有一種另類的報復母親的快意,不經意間嘲諷起來,才令嚴闊疑心大起,兩個人這才將舊事重提,理性地將整件事情完整地串連起來。

嚴軍正的確一直在否認嚴可寧的身份,從不曾回應過嚴可寧的稱呼,他心里是明白的,那天晚上他醉地連動都動不了,還有體力做那檔子事兒嗎?他是恨母親的強硬態度毀了他的家庭,讓他妻離子散。他曾經鄭重地聲明嚴可寧絕不可能是自己的種,可是,李紅不相信。他也就沒有再為這事兒糾纏下去,反正,他也不在意。

嚴軍正就那麼冷眼看著自己母親,幸好父親並不糊涂,並沒有在那個所謂的孫女身上投入太多感情,他曾經想過,若是那個女兒本份,他便讓她一直陪著自己的父母,只可惜,有什麼樣的母親,便有什麼樣的女兒。

李紅知道了嚴可寧的身世後,內心更加復雜,她曾有意無意間透露出讓嚴軍正處理此事的意見,可嚴軍正並沒有回應。

他心里是有恨的,賀楚天離家的那天,他與父親都不在,李紅寧肯要來路不明的孫女而舍自己的親孫,不知道是她太單純還是真絕情,如意算盤不是每個人都能打好的。

嚴軍正來之前就想好了,如果兒子能原諒自己的愚蠢,他就和兒子商量住下來,哪怕他就呆在這個隔壁的房間,哪怕兒子一年中,回來這里住也不過很短的時間,他就守在這里,就算是看不到,也能感受到他的氣息。照著目前的發展勢態,他覺得很樂觀,他不想再去扮演一個愚蠢的所謂的孝子,他想在有生之年,和兒子兒媳和和美美地生活半生。

嚴軍正的想法其實挺靠譜,他一提出來,賀楚天和明依落就很爽快地答應了。于是忽,嚴軍正就華麗麗地樂顫了,第二天一早,就馬不停蹄地回了嚴家去搬東西。他算是想明白了,什麼都是假的,唯有兒子才是真的。哪怕他以後做牛做馬,他都要守著兒子。

嚴軍正這一高興,看著是神彩風揚,滿面紅光,身體也挺得倍兒直,眼里也有了精光,簡直就換了一個人。

嚴闊看著是開心不已,唯獨是要了李紅的老命。這些日子以來,老伴不理,兒子不睬,孫子就更別提了,真真是孤家寡人一個。

眼瞅著兒子興高采烈地搬走了行李,她卻是開不了口挽留。心虛地望著兒子和老伴兒,只有默吞苦果。誰讓她當年的確是有意縱容方心雨呢,只不過,她的初衷是想嚇唬嚇唬賀芝影,不要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兒子總是極力地討好她,作為母親的李紅自然是氣惱的。事情的發展有些失控,她更沒想到賀芝影堅決離婚的態度,還有事後方心雨露出的本性,都月兌離了她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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