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麼知道女兒要來?」夏青蕭進去內屋時,看見的就是摟著柳氏撒嬌的夏沉香,心里一軟,妹妹,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比以前懂事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蕭兒來了。」柳氏對著夏青蕭柔柔一笑,忙命著紫梳給夏青蕭看座。才對著夏沉香說道︰「你可是我肚子里出來的,你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我?」柳氏點了點夏沉香的鼻子,嗔道。
「娘親跟妹妹在說什麼呢,逗得娘親如此開心?」夏青蕭覺得心里軟軟的,娘親慈愛,妹妹嬌俏。
「說趕快給哥哥說一門好親事呢!」夏沉香掩唇輕笑,語氣之間全是揶揄。
「妹妹說哪里話。我可不急,男兒先立業後成家。」夏青蕭正色道。
「蕭兒已經及冠,是可以談論婚事了。」柳氏也是正色道。後又看向夏沉香︰「不過如今讓娘擔心的還是香兒的婚事啊。」柳氏一臉擔憂。
「娘親,不用擔心女兒。」夏沉香心里暖暖的,自己有這樣的娘親跟哥哥,這具身子的原主人何其有幸?
「如何能不擔心?」柳氏微嘆,卻也只能自己嘆惜,畢竟,那是皇家啊。
「娘親,女兒會好好的,女兒也希望我最愛最愛的娘親好好的。」夏沉香抱著柳氏的身子,賴在柳氏懷里撒嬌。
門外珠簾聲動,卻是夏遠安來了。
「女兒(蕭兒)見過爹爹。」兩人皆是起身行禮,柳氏也從炕上站起來對著夏遠安福身。
「都坐,一家人,談這些虛禮做什麼?」夏遠安走到炕上,坐下,才開口。夏沉香心中冷笑,就算不喜歡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若真是如此,何苦非得都行了禮才開口?
夏沉香轉頭看向柳氏,果見柳氏的面上浮起一些難過,夏沉香微嘆。
「爹爹雖不在意,可我們做兒女的,終是要進退得宜的。」夏沉香扶著柳氏坐到了另一邊的炕上,對著夏遠安恭謹的說道。
「恩,香兒越發懂事了。」夏遠安很是滿意的對著柳氏說道。柳氏听得夏遠安對夏沉香的夸贊,臉上漾起一抹溫婉的笑意。
「妾身也覺得香兒懂事多了。」柳氏看向夏沉香,夏沉香撅著小嘴。「香兒本來就很懂事。」
看著夏沉香嬌俏的樣子,一陣陣笑聲從主院傳了出去。夏沉香眸光閃動,用這些華美的外衣包裹住里面的邪惡,這樣子,真的很像是一家人呢!
「蘇姨娘,老爺只是逢場作戲罷了。」院子里,一個僕婦對著身前穿著華麗的美婦人如此說到。
「對著自己的妻子哪里需要逢場作戲呢?」蘇姨娘緊咬下唇,語氣苦澀。听著這高牆大院里傳出來的笑聲,眼里迸發出濃烈的恨意。柳凝兒,若非你,我又豈止是一個姨娘?
「可老爺心里的人兒始終只有姨娘一個啊。」後面的僕婦立刻躬身說到。自家主子的手段她哪里會不清楚?若沒有些不干淨的手段的話,這向來多情的左相又豈會只有兩個兒子?
「可我的容兒與臨兒畢竟只是庶出啊!」庶出,不管再怎麼優秀,都是比不上嫡出的。而後又想到這幾天老爺竟然以夏沉香為示例說了自己的容兒,眼光頓時像毒蛇一樣的滲人。
後面的僕婦不敢再說話,後背卻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家主子這是要除了主院那位取而代之啊!
「走,去給夫人請安。」蘇姨娘掩去眼里的冰冷與算計,微笑著開口。再這之前卻是冷睨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流蘇。
「給老爺夫人,大少爺大小姐請安。」通報了之後,幾人收了笑顏,紫梳掀開珠簾,蘇姨娘走了進來。
「蘇姨娘今兒個怎的有空來了?看座。」前一句雖是關心的語氣,透露的卻是這蘇姨娘前來請安的次數有限,而夏遠安是最重視規矩的人。後一句卻是命令紫梳的。
夏沉香听得柳氏如此說,勾唇淺笑,拿起桌上的茶盞剔了剔茶末,自家娘親,還是很聰明的。隨後看向夏遠安,果然,夏遠安的臉色有些變了。
「娘親,蘇姨娘要照顧容妹妹跟臨哥哥呢!」夏沉香微微一笑,替蘇姨娘解釋著,不出意外的看著兩人的臉色更差了些。
「夫人。」听得夏沉香這句話,蘇姨娘也坐不下去了,趕緊站起來,對著夏遠安柳氏俯身︰「妾身前些日子抱恙在身,所以未能日日請安,請老爺夫人降罪。」听得如此解釋,夏遠安的面色更差了,這到底有沒有抱恙的事情,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這些畢竟都是後院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便于插手的。
「是啊,老爺夫人,今兒個姨娘說覺著身子好些了,便來向夫人請罪,也都怪奴婢,忘了跟主院說一聲。」流蘇能在蘇姨娘身邊呆這麼久,也到底是個機靈的丫鬟,立刻跪下請罪。
柳氏看著蘇姨娘的樣子,真真覺得解氣,與夏沉香對視一眼︰來日方長。
「老爺,這事兒……」看著柳氏的為難的樣子,紫梳也趕忙跪下。
「老爺夫人,這事都是紫梳不好,當初蘇苑命了人來通報此事,我一忙,便忘了告知夫人。」說完,深深的再地上叩了一個頭「求老爺夫人責罰。」
「紫梳,你真是越發大膽了,連這麼重要的事都敢不報?」柳氏先發制人,對著紫梳橫眉道。可那眼里,明明透露了‘做得好。’
「老爺,此事是妾身之過。是妾身錯怪了蘇姨娘。」柳氏忙站起來對著夏遠安認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現。夏沉香與夏青蕭也忙站起來,立在柳氏身後。跪了一屋子的僕婦丫鬟。
蘇姨娘心里驚愕,這一向隱忍的柳氏,如今竟學會了以退為進?手握著拳頭,長長的指甲劃破了手心也未松開。
「夫人,這本就是內院的事情,都是由你處理的。」夏遠安站起來,扶著柳氏坐下,也示意夏沉香與夏青蕭坐下。
「還不快扶蘇姨娘坐下。」坐上榻,對著紫梳冷言。
「蘇姨娘,都是紫梳這丫頭的錯,你也別往心里去。不過啊,紫梳定是要罰的。」前半句柳氏說的溫和,語氣里听出了些微歉意。後半句卻是冷冰冰的。
「夫人,這也不算什麼大事,紫梳是夫人的陪嫁丫鬟,這……」蘇姨娘低下頭為紫梳求著情。
夏沉香暗罵一聲無恥,你說你求情就求情吧,扯到陪嫁丫鬟干嘛?若是此時柳氏不罰,那柳氏就要包庇陪嫁丫鬟之嫌。給你哥台階下你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柳氏的面色也不好看︰「這還是小事,若是大事不報那後果嚴重的話就不是她一個丫鬟承擔的起的。就算紫梳是我陪嫁丫鬟,也斷斷不能壞了規矩。」
「娘親,紫梳也不是故意的,況且就是一點小事罷了,不如罰了紫梳的月錢去吧,長了記性便好。」夏沉香掩唇開口。
「恩,紫梳,便扣你三月月錢,可有異議?」柳氏對著紫梳冷言。
「奴婢沒有異議,謝夫人小姐體恤。」紫梳叩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