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秦可兒幫忙弄得。g」孫睿軒見她臉色紅潤,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料想應該是全部排干淨了的,只是昨天的那種毒毒性偏寒,以後得多進補一些溫和的補品。
魏小沫起身撐了撐懶腰,忽然記起昨夜最後光芒照耀的時候緊緊握在手里的書卷,「師兄,我手里的東西呢?」
孫睿軒從床頭的抽屜里取出來遞給她,魏小沫兩眼放光的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打開,不知道會是什麼好東西,孫睿軒也很有興趣的看著她一臉興奮的慢慢打開畫卷,最後卻呆愣在原地,湊過頭去一看,那張泛黃的布帛上什麼都沒有。
魏小沫蹙著眉頭,這也太鬧心了了吧,費了那麼大的精力弄回來的只是一張無字天書?那高台石架上面的「九天玄女,風水聖姑」幾個字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傳承衣缽之類的法寶秘笈麼?
孫睿軒拿過來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看了一遍,「用火烤,用水浸看看。」
魏小沫一听,也是,如果直接拿到就知道是什麼就不怎麼珍貴了,以前很多古書記載不就是要采用特殊的手段才能看得見書上的字麼,當下立馬來了精神。陶家從來都沒用過蠟燭,就算是大紅燈籠都是用的現代化的白熾燈作為燈籠的燈芯。好不容易在秦可兒的幫助下找到了兩根,還是他們偶爾在家制造浪漫的時候用來做燭光晚餐的。
火也有了,魏小沫拿著布帛又不敢太靠近燭火,只是懸在上空烤著,烤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麼奇跡發生,而後又在水里浸,浸了一陣子也沒什麼反應。魏小沫依舊不死心,浸完水之後又離得很近在燭火尖子上面烤,烤了一陣,布帛倒是全干了,稀奇的是居然沒有燒掉,看來是用類似布帛的材質制作的。
魏小沫這才有些沮喪的收了起來,先留著吧,在那麼凶險的地方已差點犧牲的性命換來的東西必然不普通,只是自己還沒到打開的時候。
「上次你說的許家給你的那張羊皮卷上的人已經全部找到了。」孫睿軒又取出一個文件袋遞給魏小沫。
魏小沫正好百無聊奈的在陶家柔軟的沙發上半倚著順手接了過來,打開來一看,呵,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結果只是從乞丐到包工頭到煤老板到警察局再到政治上的省長廳長,嗯哼,不對,這樣的人物身份就像是一個金字塔,每一個區域都有著這樣的一個金字塔,當對應著整個國家版圖的時候,里面就涵蓋了每一個區域會出現的職業人群,如果這樣的人全部聚集起來,了不得,那就等于控制了所有的消息渠道。魏小沫眼里閃過一絲精光,這梅花幫或許也還是不錯的,自己這個空降的幫主不去當真是白白的浪費了這麼好的資源。
「這是一張龐大的人脈資源網。」孫睿軒在一旁說著,手里卻是削著一個隻果,「對于你來說或許是個不錯的東西,商場上用到的也比較多。其中經常出入黑市的人員不在少數,什麼東西都可以弄到」
「嗯,是個好東西。」魏小沫接過孫睿軒遞過來的削好的隻果咬了起來。
偶然間瞥見桌子上的報紙,那頭版的畫面不就是自己昨天出入的那座鐘樓麼。指尖伸過去扒了過來,「漢代鐘樓突然坍塌,專家稱年代久遠腐化所致」,魏小沫立馬就丟開了,這是哪跟哪,不過這個鐘樓坍塌不會是因為自己去那邊那一通亂搗引起的吧,罪過啊,一個好好地文化古跡就這麼給自己毀了。
孫睿軒倒是瞧見她那眼角時不時的掃過報紙上的那幅圖,想起昨晚上找到她時的場景,俊臉一僵,「以後一個人不許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
嗯?魏小沫現在的頻道明顯跟孫睿軒不是一個,突然間這麼一說,魏小沫還連帶著反應了一會兒,這才暖暖的笑開,「嗯,好。」
看著溫順的點著頭的魏小沫,那小紅唇正咬著隻果,臉頰的肌膚如隻果般粉女敕,孫睿軒這個時候也好想撲上去咬一口,只是——這里是陶家,多少有些顧忌。
魏小沫將隻果核對準垃圾桶扔了過去,正中桶心,這個時候,門外卻一陣嘈雜,魏小沫穿著雙室內的拖鞋走了過去,只見一行人抬著擔架,陶玉堂跟隨在一旁,領帶松開,襯衣的紐扣都是開的,擔架上躺著的人是正是陶玉堂的父親陶容斌。
「孫少,您趕緊過來看看,我父親是怎麼了?」陶玉堂一進屋就立馬過去喊著孫睿軒,這也正是為什麼他不把突然暈倒的陶容斌送去醫院而是送回家里的原因,家里的這兩位論醫術要比外面的專家強多了。
孫睿軒上去檢查了半天一切都很正常,轉過頭來看著陶玉堂,「一切都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怎麼可能?剛剛是在公司突然暈倒在地上的。」陶玉堂一臉的急色,原本以為魏小沫解決了墓地的問題之後,他們陶家就不必再忍受子孫後代只能存活四十五年的事實,可到現在,離父親滿期限還只有一天的情況下,突然地就倒地了,這不僅僅是失去父親的痛,而是充滿了絕望。原本他不抱任何幻想的接受了自己只能活這麼長時間的生命,結果卻被告知可以繼續延長,現在又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心里面的那根弦撐不住就斷了。
魏小沫也湊近了點,仔細的瞧了瞧,印堂色澤紅亮,面色自然,完全不像是有惡疾,伸出手去扣住陶容斌的脈搏,脈搏廣而有力,胸口處的心髒跳動也很規律。翻開陶容斌的眼皮,瞳孔並未渙散。
陶玉堂一臉希冀的看著她,「怎麼樣?」
魏小沫看著他,「什麼問題都沒有,一切正常。」
「怎麼可能正常?我父親過了今晚就到了期限,現在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們不是說是祖墳的問題嗎?祖墳已經改善了,為什麼還是會這樣?」陶玉堂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魏小沫的確也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初解決完祖墳的問題後再看陶容斌的面相明顯就明朗許多,而現在再看他,就能發現這一晚將是一個劫,如果他醒過來了,那麼然後必定長壽,醒不過來,晚上十二點一到,就會駕鶴歸西。
孫睿軒看到魏小沫有些沉默,而後直接彈了一粒白色的藥丸到陶玉堂的嘴里,陶玉堂順勢的咽了下去,而後就身子癱軟在沙發上,秦可兒在一旁扶著自己的老公,一下子家里的老頭子和陶玉堂都有事,那她要怎麼辦?
秦可兒現在也還在上學,她與陶玉堂雖結了婚但還沒有夫妻之實,當初結婚只是兩家長輩的意思,陶玉堂答應給秦可兒兩年的時間,這兩年里就算忍耐著長輩想要孫子的壓力也沒有踫過秦可兒。
「放心,師兄只是讓他睡一會兒,不然若是一直讓他鬧,反倒對他的身體不好。」魏小沫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秦可兒很可憐,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的說了句。
秦可兒原本也不覺得什麼,有些時候反倒是越安慰那股子不知名的情緒洶涌的越泛濫,說實在的,陶玉堂原本一直就對她不錯,從小到大都一直護著她,到現在,當這個一直護著她的男人躺在這個沙發上,一臉的憔悴時,她倒是悟了,跟著一個對自己好的人,他為自己撐起一片天這就夠了。
魏小沫倒是不知道這次的遭遇還促成了兩小夫妻的感情,只是跟孫睿軒一起打量著躺在那里沒有呼吸,但是一切機能正常的陶容斌。
「有進展嗎?」魏小沫輕聲的問著。
孫睿軒蹙著眉,像陶家的這種狀況倒是第一次,「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幕也悄然降臨。魏小沫心中也越來越焦急,但她也明白,這個時候越是焦急越是什麼忙都幫不上。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前一世倒是看到過這樣的事例,依稀記得應該是事發的本人由于自身意識的控制導致到了這個時間就會自動陷入死亡的狀態。算了,死馬也要當活馬來醫了。「師兄,不管用什麼手段能先把他弄醒麼?」
孫睿軒立即出手,十根帶著銀色光線的銀針分別的插在了陶容斌的各部位痛穴處,而後又有十根縴細一些的銀針分布在腳板的穴位上。
原本沉睡著的陶容斌沒了任何的知覺,當銀針全部插入,在孫睿軒內力的推動下緩緩往深處刺去的時候,一陣陣刺痛襲來,痛的當場眼皮跳了跳。
「師兄,他的眼皮動了,在加把勁。」
孫睿軒聞言又向各處穴位推送幾豪,陶容斌的雙目陡然的睜開,面目都有些痙攣。
而此時,陶玉堂悠悠的醒轉,秦可兒扶著他走到了床邊。看著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眼前這麼的痛苦,陶玉堂也有些不忍,待要說話,魏小沫卻對他說道︰「我們只能這樣刺激他,讓他保持清醒,撐過午夜十二點,進入四十六歲這一劫才會過去。」
「陶家這麼多代以來一直都沒打破這個傳統,就算我解決了祖墳的問題,令尊心底還是對這件事深信不疑,所以造成了身心上禁錮,到了這個時間,心里的陰影促使他到了這個時間自動死亡。如果不喚醒他一直這樣下去,才真的會死。」
陶容斌在胤禛的刺激下是醒了過來,但並不是自主意識的清醒,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很危險。這個時候陶玉堂緩緩地坐在床邊,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爸,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只能活四十五歲,當時還有想過既然活著就是為了死,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死了的好,慢慢的接受了這樣的現狀,我就又給自己規劃了一個完美的四十五年人生……」
「你看,可兒現在真的成了您的媳婦呢,過不久您就要抱孫子了,您也忍心看著他沒有爺爺的疼愛……」
「爸……」
陶玉堂此刻的神情魏小沫倒是真沒見過,溫文儒雅的陶玉堂全身都是溫柔,細致耐心。陶容斌睜開的雙眼眼角留下了眼淚,陶玉堂還在一直的講著講著,直到過了午夜十二點,十二點半的時候,魏小沫示意秦可兒拉開陶玉堂,孫睿軒開始撤掉扎在陶容斌身上的銀針。
邊上站著的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當銀針取完,陶容斌合上雙眼的那一刻,陶玉堂沖了上去伏在了他的身上一陣的搖晃,「爸,爸……」
這一刻,魏小沫也覺得很是內疚,難道真的無法挽回了?爺爺欠下的承諾,她最終也還是沒能兌現。
就在大家陷在一種悲傷的氛圍里面的時候,陶容斌的手指卻微微的動了動,緊接著那粗糙的還沒清爽的嗓音響了起來,「咳,怎……咳……」
魏小沫雙眼頓時明亮,與孫睿軒互相對視了一眼,陶玉堂欣喜的立馬將陶容斌抱了個滿懷,孫睿軒上前去,「先把他放平整,我檢查一下。」
陶玉堂這才輕輕地將陶容斌放平在床上,「是了,孫少,趕緊看一下我父親有沒有事。」
孫睿軒檢查完全後才起身回道,「沒事了,呼吸也正常。」
魏小沫也看到陶容斌的面色紅潤正常,用手扣脈發覺體表溫度適宜,心里的那塊大石頭也落下來了,總算不至于辜負爺爺的一番囑托。
陶容斌的眼皮動了動,最後睜了開來,見著身邊圍著的人,不由的問道︰「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去睡,都在我房里做什麼?」
陶玉堂卻是激動地難以言語,魏小沫走上前去微笑著道︰「恭喜陶老,您已經邁入四十六歲了。」
陶容斌明顯的愣了一下,而後似乎不相信的又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顯示著凌晨一點,瞬間喜悅的淚水盈滿了眼眶。「好,好,陶家總算是不至于斷子絕孫了。」
陶容斌說著就要掙扎著下床來,陶玉堂倒也配合的去扶著他起身,兩人正要跪去,卻被魏小沫伸手擋住,「我只是受了爺爺的囑托,現在也只是完成了爺爺對你們陶家的承諾,爺爺他老人家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所以您們不需要對我行這麼大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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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到這里告一段落,第三卷要開啟了~
謝謝文小泱親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