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魏小沫就自己穿戴整齊,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沖出門就往村子後面去了,連劉淑蘭在她身後喊她她都沒听見。小身板在田耕上跑得飛快,在田中間荷塘口停下來,找了在邊上的荷花用棍子幫忙攬過來,再摘下,一共尋了五朵,有白的粉的,全開的,花苞的,又摘了兩片小荷葉當點綴,順帶摘了兩顆蓮蓬。
雲叔這才剛開門來,就見一身桃紅色小裙的小女娃抱著一大捧荷花往院子里跑去,小女娃似乎想起什麼,又轉過身來,「雲叔,那個,師兄在哪里?」
「你說孫家小子啊,在書房,你們這兩小家伙起的挺早的嘛。」
魏小沫都沒听到雲叔後面的話,她跑的氣喘噓噓,終于發現那個少年白色的身影,「師兄。」
孫睿軒回過頭去,一身桃紅小裙的女娃手捧著一大捧荷花,站在剛升起的朝陽里,露珠在她的頭頂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一雙烏黑的大眼楮盈盈的漾著水光,小女娃一步一步朝他走來,他第一反應是要閃躲,卻生生的站住了。
魏小沫將荷花遞給他,「師兄,對不起,這個送給你。」
孫睿軒看著她紅紅的兩頰,細密的汗珠,一時沒反應過來。
「師兄,我洗過手,荷花也洗過的。」魏小沫咽了咽唾沫,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惡作劇了,師兄,你能原諒我麼?」
孫睿軒望向女娃有些不安的眼楮,默了會兒,伸出手去將荷花攬進自己懷里。
魏小沫頓時笑了,朝陽下她的眸子燦若星辰,深深地印進了少年的心底。
「咳,你們這兩個小家伙倒是起得早啊,也不知道給老人家問聲好。」魏老爺子背著手站在院子里,雲叔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魏小沫當即轉身出門,抱著魏老爺子的大腿脆脆的叫,「爺爺,早上好;雲叔,早上好。」
雲叔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嘴里連連道,「好,好。」
魏老爺子卻是看了丫頭一眼又看了小子一眼,那小子抱著一捧荷花愣愣的站在原地,「起這麼早卻不用功,白白浪費大好時間,果然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就是好啊,不像我們這些人,什麼都要精打細算的。」
孫睿軒臉一紅抱著荷花就往自己住的屋里走去。
魏小沫狐疑的瞅了孫睿軒一眼,又看了看魏老爺子,心下明了,這老人擅用激將法,一樣的哪里痛往哪里抓,跟自己還不是一個德行的,「爺爺,金鑰匙是什麼?」
「這個金鑰匙啊,自然就是金的鑰匙,」魏老爺子抽了抽嘴角,自己挖的坑還是得自己來填啊,「先不管這個,爺爺教你唱歌好不好?」
魏小沫原本一頭黑線,奈何自己這小小身子,自然只有被當成小破孩的份兒,「好啊,爺爺要唱什麼歌呢?」
「爺爺唱一句你就跟著唱一句,」魏老爺子模了模她的頭,「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魏小沫差點一個重心不穩摔到地上去,這是童謠麼,這不就是那些神棍口里經常念叨的東西,默默的咬牙跟著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生八卦!」
「可是爺爺,為什麼四只大象不是生小象而是生八個卦呢?」魏小沫佯裝不解天真地問道。
屋子里傳來咚的一聲,魏小沫回過頭看去,孫睿軒急忙撿起地上掉落的醫書,又淡定的看去了,魏小沫眼里含笑,裝,讓你裝,看,不淡定了吧。
「這個不是你說的大象,是……是……」魏老爺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去解釋,「等你長大了你就會知道的。」
「哦。」
「繼續跟著爺爺念啊,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缺,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
魏小沫先前看過不少奇聞異錄,魏老爺子念的正是八卦取象歌,她想了想,若是這麼被教育著長大,以後的自己將會是什麼樣的怪胎,這個時候的她並不知道,正是這樣的經歷鑄造了她日後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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