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木諾依一臉得意的挽著玄燁的手出現在了廳堂里,蘇婉晴的眼楮都快看直了,她怎麼也猜不透,木諾依究竟在玩啥麼把戲,抓著一旁夏兮的衣袖,悄悄地把臉趴了過來,「喂,怎麼回事?」
夏兮靜靜的吃著飯,意識到蘇婉晴的疑惑,把頭轉向了她,壓下聲音,「等等再說,先吃飯。」
蘇婉晴斜視了她一眼,一臉「你個大飯桶」的表情,一旁的夏言輕笑著,沒辦法,她家姐姐最近飯量變得很大,而且一聞到腥味便想吐,她原本想叫太醫來瞧瞧的,但姐姐死也不願意,硬說說是老毛病了,沒什麼大礙。
「對了,我要說一件事情。」桌對面的玄燁忽然開口道。目光投向夏兮。
「燁哥哥,你要說什麼事?」木諾依把手環住了玄燁的手臂,親昵的問道。
玄燁不著痕跡的把木諾依的手移開,木諾依覺得有些難過,但復又恢復了原來的表情,「過兩天是皇上的生辰,宮里會準備晚宴,普天同慶。你們都得去參加。」玄燁靜靜的說著,眼光卻一刻也離不開夏兮。夏兮低下頭,繼續吃著飯,對于玄燁的目光,避而不見。
意識到那目光的消失後,夏兮才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玄燁和木諾依親昵的樣子。
夏兮靜靜的看著桌對面甜蜜的吃著飯的兩人,忽然覺得有些刺眼,玄燁原本是不想和木諾依纏在一起的,但是又拗不過她,只好做罷。看著對面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夏兮,玄燁的心里有些,對于丫頭,他虧欠的實在是太多了,嘴角,泛著一抹苦笑。玄燁拿起筷子,加了塊魚肉給夏兮。
夏兮看著碗里忽然出現的魚肉,一陣腥味兒忽然鑽進鼻里,夏兮只覺得一陣兒惡心,「抱歉。」趕忙起身說了句,捂著嘴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飯桌。夏言和冬梅秋菊看著夏兮的離去,連忙也跟了上去,蘇婉晴看了看夏兮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桌對面的木諾依,眼底升起了一絲嫌惡,也起身離開了飯桌。
玄燁看著夏兮離去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受傷,丫頭,現在連我夾的飯菜,你都覺得惡心了嗎?我們不是約定好了,不論我做什麼,你都要相信我的嗎?
木諾依看著消失在拐角的夏兮,眼底滿是憤恨,繼而又看向玄燁,兩只手緊緊的抱著玄燁的手,「燁哥哥,她們不吃,我們吃我們的嘛。」
「王妃」
「姐」
四人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夏兮,看著夏兮蹲在一旁干嘔著,臉上布滿了擔憂,夏言走上前去,幫夏兮拍了拍背,「姐。你還是讓太醫看一看吧。你老是這樣,我們會擔心的。」
「我沒事。」夏兮說著,拿出手帕擦拭著嘴角,她還不想讓玄燁知道。
「喂!你不會是有了吧?」站在一旁的蘇婉晴看著夏兮剛剛的情形,艱難的開口道,夏兮蒼白著一張臉。「請你們,不要說出去。」
「為什麼?」
「對啊,王妃,如果王爺知道你有喜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兩個天真的丫頭在一旁嘰嘰喳喳的勸著夏兮,而夏言和蘇婉晴則一臉的沉重。
不遠處的花叢中,木諾依的陪嫁丫鬟緊緊的捂著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天啊,她听到了這麼重要的消息,回房,一定要告訴小姐,小姐一定會高興得半死的!
哼,這群人,誰也不能跟小姐搶王爺,小姐和王爺才是天生的一對。
清水軒,木諾依的陪嫁丫鬟艾草一進門後,便神秘兮兮的叫木諾依屏退所有人。木諾依看著艾草,一臉的疑惑,「臘梅,你先帶著所有人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進來。」這個臘梅,是王府的人,她木諾依一向只相信自家人,所以,在王府這里,只有艾草一個人值得她相信,艾草可是和她從小玩到大的丫鬟。
「說吧,什麼事瞧你神秘的,大白天見鬼了?」
「小姐,你听我說」艾草踮起腳尖,把嘴伏在木諾依的耳邊輕聲說著,仿佛害怕別人听見一般。木諾依的眼楮瞪得比銅鈴還大。
「你你說啥麼?!」木諾依一臉的驚訝,「那那女人竟然懷了燁哥哥的種?!」木諾依驚訝的聲音響徹大廳,艾草連忙把手捂著木諾依的嘴。
壓低聲音,艾草在一旁提醒著,「小姐,小心隔牆有耳啊!」一臉緊張的望了望四周,才放下手,「小姐,這里可不是丞相府,我們做什麼事情都得小心翼翼的。」
木諾依點了點頭,方才道,「那麼燁哥哥呢?燁哥哥知道嗎?」木諾依緊張的看著艾草,問道。
艾草搖了搖頭,「那女人叫她們不要說出去,所以,我猜,她不想讓王爺知道,小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就更有把握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了。」艾草說著,眼里劃過了一絲惡毒,不管是誰,只要對小姐的前途有害,都要死!小姐對她有恩,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價來報恩。
木諾依點了點頭,「艾草,過兩天不是逸哥哥生日嗎?听說,燁哥哥在那天會帶逸哥哥去山崖的谷底,那時候,夏兮便沒了燁哥哥的保護。到時候,我們不如借助宮里的大表姐,把夏兮一並她肚子里的孩子鏟除了。一舉兩得,你說怎麼樣?」
艾草听著,眼里出現了一絲贊賞,「小姐,你這主意妙啊!就這麼辦!那麼,小姐你修一封家書,我替小姐送去如何?」
木諾依點了點頭,走到書桌前,提筆便寫,呵,夏兮,就憑你也想同我爭燁哥哥,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放下湖筆,木諾依把家書遞給了艾草。「艾草,一切小心。」
艾草點了點頭,笑道,「小姐,你放心吧,你可別忘了,艾草師承誰?」
「苗疆老人。好啦,快去吧,丫頭!」
艾草一路用輕功甩掉了半路跟蹤的黑衣人,先拋下腦中的疑惑,來到了宮門口,「站住!你是何人?」站在宮門的侍衛把艾草攔了下來,粗聲問道。
在一旁乘涼的侍衛長看見是艾草,連忙一臉獻媚的笑著,「混蛋!你也不看看是誰!」一手拍掉了攔住艾草的侍衛,連忙走上前,「艾草小姐,何事需要屬下幫忙?」
艾草看了看周圍,確定沒異樣後,伸手從袖口拿出家書,「這是我家小姐修給香妃的家書,請你轉交給香妃。」說著,又從袖口里拿出一張幾張銀票放在了侍衛長的手中。
侍衛長看著手中的銀票,眼楮都看直了,只差沒流下口水。「好的好的,一定!能替你家小姐辦事,那是屬下的榮幸啊!」說著,連忙把那家書連同銀票一起放進了衣服里。
「那麼,我就先走了。」說完,一陣風過去,艾草消失在了侍衛長的眼里,只有幾片枯葉劃落,仿佛剛剛好似沒人來過一般,侍衛長揉了揉眼楮,嘀咕道,「我的媽呀,這功夫臉的還真是出神入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