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翼幾乎要瘋掉,帶兵打仗這麼多年,他幾時被人將糧草燒毀過?漫天的火光之中,他似乎看到了那一襲白影,那傾城的笑容。便是這個女子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失敗嗎?
他下令士兵全軍戒嚴,尋找可疑人員,卻從頭至尾沒有說,要注意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
不知道為何!
太陽終將沖破黑暗,為人間帶來萬物所的黎明,掩蓋黑暗下的罪惡。
風錦夜站在營帳門口,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夜已經過去了。
直到那一襲白影邁著優雅而慵懶的步伐緩緩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那冷峻的眼楮突然染上了數不盡的溫柔。他幾步迎上去,將那絕色的人兒擁進懷里。
「回來了!」淡淡的問候從嘴里溢出。
「嗯!不負皇上所望!」傾羽調皮的眨眼楮。
「風錦夜無奈的揚起嘴角,伸出手指點點她的鼻尖︰「我所望的,不過是你平安快樂!」
「嗯,我知道!」傾羽大言不慚的點點頭,滿臉的認同之色。
「很累吧!睡會兒?」風錦夜似乎是詢問,但語氣里盡是肯定,這人兒有多懶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好的!」傾羽沒有拒絕,秀氣的打了個哈欠,直接旁若無人的靠在了風錦夜的懷里。
一國之君的人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彎身將她打橫抱起,轉身走向營帳。在路過各位將軍之時,他淡淡的說︰「調集兩萬人馬準備,一刻鐘後準備出發。」
「是!」眾將士兩眼楮露出興奮的光芒,只有在戰場上,才是他們真正的舞台,何況,當看到敵營里的糧草燃起熊熊的火光之時,他們的心情早就激動的無以形容。
中軍因為一場火而忙碌了許久,左右兩翼也因為損失將士而覆蓋著陰沉。中軍之中,赫連翼凝眉沉思,將所有的事件重新構思了一遍,立刻下令所有的將士緊急的備戰狀態,他之所以會游移,是因為若是風國想偷襲,當那把火燒開之時,就早已經應該下手了,因為那是最好的時機,可是到現在呢?還是沒有一絲的動靜。但他不能掉以輕心,他不能拿將士的生命開玩笑。
吩咐好一切事情,他拿起一旁的筆墨,皺著眉頭,揮筆寫下一篇洋洋灑灑的奏章,他必須將這個消息送往京城,在他的眼里,誰承擔責任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糧草必須要盡快送到。待人將奏章八百里加急送走之後。他沉思片刻,又寫了另一封信,他必須調查清楚楚傾羽所說的一切是真是假……
睡夢中的傾羽安靜的閉著雙眸,風錦夜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吩咐好守衛的將士任何人不許打擾,這才起身離去。
「傾兒,等我,等我用整個赫國來洗清莫水芙犯下的錯,來祭奠沈子宇那愛你的靈魂!」
這是他來這里的第一場仗,他必須親自出現,必須贏得漂亮。
一身鎧甲,那英俊的少年滿身殺氣,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隊伍前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這卻足以給戰士們勇氣,他們尊貴的帝王要與他們一起上陣殺敵,這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一件事情呀。
隊伍是從偏門出發的,正門依舊風平浪靜。
他悄無聲息的向右翼所在的位置出發。
右翼並不是赫連翼屯兵最多的地方,這里的軍隊只有左翼的六成,駐扎在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名為金沙嶺。選擇這里,是因為這里有他需要的程剛。
而且對于赫連翼這個人,風錦夜眯了眯眼楮,他要讓他心服口服,總是拖延的時間長一些,也是值得的。
哀嚎,慘叫,刀劍刺入的聲音,在這不大的戰場上,充斥著人們的耳膜。風錦夜依舊如來時一般,冷冷的坐在戰馬上。偶爾有一兩個穿過防線意圖傷害他的人,他被他一劍干脆利落的解決。
這,便是戰場。殘忍的戰場,在這里,沒有悲天憫人,在這里,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殺人,要麼被殺。
風錦夜的人馬順利的與赫國士兵交上手,他命令小部分人去引開敵軍的注意力,然後大軍進行突襲。成功的打入了右翼的駐地。還有一部分人馬,風錦夜將其安排在了預定的戰場之外,他要杜絕有逃月兌之人向赫連翼去通風報信的可能性。就讓他慢慢的發現吧,風錦夜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那個時候,右翼應經被毀的差不多了吧!
當赫連翼驚覺自己與右翼的聯系被掐斷,他立刻驚覺右翼已經被人偷襲,立即調集人馬,準備支援,但在臨出發時,他突然下了一個令眾將士吃驚的命令。放棄右翼,轉而進攻風國邊城。
「大帥!」身邊將軍吃驚的喊道︰「為什麼要放棄右翼?那里可都是我們出生入死的弟兄呀!我們怎麼能將他們丟棄?」滿臉的痛心疾首,他知道,自己的大帥不是這般鐵石心腸的人。
赫連翼滿臉冰寒,他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楮,成功的掩蓋了那不亞于將軍的痛苦之色。再睜開眼,已經是滿目清明。
「他們既然已經有計劃的將聯系切斷,就證明此次的偷襲計劃他們是勢在必得的,如見他們的偷襲定然已經成功了。我是大帥,我不能再讓自己的士兵陷入險境,不能再讓你們去送死!」到最後,赫連翼幾乎是用咆哮的,他必須將此時的心情發泄出來,否則也許會影響到自己的頭腦,他不能,也不允許自己的士兵再陷入險境。
穩定情緒,赫連翼繼續說︰「我們現在去,不過是徒勞無功。皇上的命令,是命我們進攻風國,現在,風皇定然已經將部分士兵調走,成功空余將士定然不會太多,所以此時,進攻邊城,才是我們最好的決定。」
「可是……」身邊的士兵還想說什麼,卻被赫連翼抬手打斷,他們已經沒有了猶豫的時間,若是等到風錦夜的軍隊回去,他們會失去最後的機會的。
赫連翼心里明白,先是糧草,後是右翼。這場戰爭,若他再不能做些什麼,回去定是要受罰的。他不怕死,但他不能再讓手下的士兵無辜受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