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輝緊趕幾步,上前恭敬行禮。然後抬起頭來,有點好奇的注視著這位應該是後院教習的男子。
中年男子身著一身青色長衫,披散著一頭烏黑飄逸的長發,隨意系著條白色腰帶,將在山風中翩然欲舞的長衫緊緊的束在腰間。五官分明的俊美面龐上似乎帶著一絲笑意,讓人望見就想與之親近。
看到耀輝向自己行禮,男子並沒有阻止。待行禮完成後,用富含磁性的嗓音緩聲說︰「辛苦了,請隨我來。」說完,轉身向後走去。
耀輝沒顧上答話,就急忙加快腳步,緊跟男子的步伐。
原來在峰頂是一小塊平地,平地上,幾處青色屋頂的房屋散在四處,中年男子正領著耀輝往中間那座稍大的瓦舍走去。
隨著中年男子舍內,卻並沒有如耀輝想象的那樣,有一群學兄學姐正其樂融融歡聚一堂的等待自己加入。舍內只有一人,正用一種詫異卻帶著發自內心的歡欣雀躍看著耀輝,只是這幅表情和他魁梧過人的身軀實在是反差過甚。
耀輝也笑了,金保這個傻大個竟然真的也考上了。
見耀輝二人似乎要開始寒暄問候,中年男子咳嗽一聲,開口道︰
「元術系此次開門招生,僅你二人合格。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教習,陳荻花。本系共四名教習,但另三位老先生平日里都在山中潛修,等閑並不得見,只有每月末**例會時給大家以指點。平日授課解惑均由我負責。」
「修行期間,出入不禁。但若年終測試達標,則將被逐出元術系,所以你二人在修行上不可有半點懈怠。」
「元術系亦是三年為期,望二位勤加修煉,不墜我系聲名。」
「你二人可在山頂居住,青龍山乃京都一帶元氣最盛之地,而山頂又是此山元氣至純之所,器士以下在此修行,可事半功倍。」
「想來上山時你們已看見山中另有居所,那幾處都是教習和師兄師姐們的住處,不得隨意打擾。」
見陳教習轉身欲走,耀輝連忙追問︰「陳教習,請問您住在何處?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有疑問去哪請教您?」
「可到藏書舍找我。如我不在,可留書詢問。」言語溫和但酷勁十足的陳荻花教習沒有回頭,瀟灑離去。
耀輝和金保兩人大眼瞪小眼,這就完了,本以為就算沒有盛大的儀式,至少也要和教習師兄什麼的見見面吧,哪知道一個教習,簡單幾句,就把自己打發了,確實有點出人意料。
還好兩人的適應能力都比較強,一個是天性淳樸,思想單純;另一個則是歷練世事,處變不驚。片刻適應之後,耀輝和金保就開始了剛才被打斷的寒暄。
一番長聊之後,耀輝已經基本了解了金保的成長軌跡,而金保也知道了耀輝的姓名、性別和年紀,生理年齡差不多的兩人正式成為了朋友。(可憐的金保……)听說昨天救了自己一次的耀輝因為自己耽誤了入試,現在只能排名十二之後,非常過意不去的金保一定要和耀輝更換腰牌,耀輝推辭了幾次,哪知道把金保急得滿臉通紅,幾乎就要落淚了。盛情難卻之下,耀輝也就只好勉強同意了更換腰牌的請求,畢竟自己前世的幸運數字就是十一,既然人家主動,那就卻之不恭了。自此,叱 炎黃的高院元術系三零屆雙人組「金輝組合」正式確立了主從次序,開始登上舞台。
兩位新朋友結束交談之後,開始結伴參觀元術系的峰頂建築群。散布四處的房屋外觀類似,均為黃牆青瓦,只是大小不同。每座房屋的門上均有一黑底金字的匾額,標注著此間房屋的作用。剛兩人所處為「傳道舍」,是最大的一間;此後兩間一為「藏書舍」,一為「參道舍」,顧名思義,一間是放各類書籍的,一間是打坐感悟的。周圍另有三數間就很直接了——「宿舍」。耀輝二人隨意挑了一間,室內布置極為簡單,一榻一幾一凳,另有一小小廚房,別說和前院一隊的宿舍相比,怕是前院任何一間吊件都遠超此地。但倒是打掃得極為干淨,除此之外,別無長處。
但這些怎麼可能影響到考上後院的激動和喜悅,隨意逛了逛夢想之地,兩個年輕人在按捺不住的興奮心情和轆轆饑腸驅使下,決定下山慶祝一下。當然,這是誰滇議不言而明。
順著原路下山出院,耀輝帶著金保直奔翠芷樓。終于同時高院前後修習,終于第一次有了一個同齡玩伴,耀輝像所有青春少年一樣,處在一種莫名的興奮喜悅之中。這種時候,醇酒美人一樣都不能少。
翠芷樓不愧是京都青樓龍首企業,雖是中午時分,生意依舊火爆。
金保很明顯是第一次這種煙花之地,畏首畏尾的樣子告訴所有人自己是個雛。耀輝可不一樣,不談前世的經歷,今生的身份地位使得耀輝自由一股處變不驚的沉穩氣度,加上今天是和比自己年幼的學弟一起風流,看到他的青澀表現,耀輝更要大方自然一點了。
「放松點金保,沒事的,這里沒有老虎,沒人會吃了你,放松放松。」一邊安慰金保,一邊選了個憑欄雅座後,耀輝照抄上次歐陽恭的做派,點了個小四喜席面,要了壺時鮮果酒,一早恭敬陪在一邊的翠娘早早精選了四五位姑娘,並把上次陪侍的曼曼特地安排在耀輝身邊,再無電燈泡妨礙的小郡王正式開始了期待已久的左擁右抱大業。
看到耀輝再次光顧,翠娘就有點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前段時間不知道什麼原因,大批官員甚至貴族被免職下獄,有小道消息說,是和行刺親王府上的貴人有關。翠芷樓的幕後東家也不幸被牽連入獄,看情形性命難保。這兩天樓內高層人心惶惶,全靠自己的如簧巧舌才穩住局面,要想保住翠芷樓,保住自己的養身立命之所,翠娘準備把寶都壓在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了,畢竟這件事和他有著最密不可分的關系。
耀輝年幼出京,成人而還,京都中認識他的沒有幾人。但歐陽恭十年前可是名滿京都,十年後雖然略添風霜,以致翠娘一時沒有認出,但事後當然不會查不出這個十年前的熟客姓甚名誰。知道了歐陽的身份,那耀輝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要這個小祖宗發話,不說免除東家的牢獄之災,至少自己一干人等是可以高枕無憂了。今天把曼曼安排在小郡王身旁,就是希望能用一種不太讓人反感的方式祈求下他的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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