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且過來,到芷兒身邊來可好?」蘭嬪向皇上擺擺手,「皇上您看這油是否沸騰了?」
皇上走到走到大鍋前,看看上下翻滾的液體,「自然是沸了!可有什麼疑問?」
「皇上若是信得過臣妾的話,可以將手伸進去試試!」蘭嬪的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話話音剛落,竊竊私語聲便是從各處傳來。
「蘭嬪,皇上乃是萬金之軀,若是出了什麼事兒,你一個小小的嬪位可擔當不起!」听聞讓皇上親自試驗,賢妃面色一寒,怒斥出聲。
「賢妃姐姐,皇上出了事兒,我一個小小的嬪位擔當不起,難道姐姐身為妃位便是能夠全權負責了麼,且皇上乃是天子,有龍氣護體,又怎會有事兒?對吧大師?」回敬一句,蘭嬪又是看向皇上「皇上若是不信臣妾,那臣妾便直接解釋吧!」
「朕相信你不是魯莽之人!」皇帝深深的看了蘭嬪一眼,瞧得她並無半分擔憂之色,反而成竹在胸一般,就欲將手伸入油鍋之中。
「皇上不可!皇上三思!」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眾人皆是大驚失色,勸阻之聲此起彼伏。
只是,皇上的手早已伸入了油鍋之中,只是略微停留了一下,便是面露奇色將手抽出,「芷兒,你就不要吊朕的胃口了,快說說其中道理,莫不是真的如你所說是朕有龍氣護體吧?」
「皇上莫急,你且聞聞,這空氣中是否有什麼味道?」蘭嬪微微一笑,卻是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听到蘭嬪如此問,那臉色發白的大師頓時面如死灰,無力當倒在地,看到他的表現,賢妃與溫妃也是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聞言,不僅皇上,在場的眾人都是不自覺的抽抽鼻子,「空氣中略有些酸味,雖是很淡,但是仔細聞的話,還是可以聞出,應該是山西老陳醋的味道,說來倒也奇怪,這里怎會有醋味?」不經意間看了看遠處的大鍋一眼,「莫不是,此事與醋有關?」
「正是,這鍋中的液體,乃是油與醋的混合物,臣妾著人準備的時候,特地如此搭配的。♀由于油比醋輕,所以混合時,油便浮在上面,醋沉在地下,是以大家看到之時,便以為是整鍋的油。」
稍微頓了一下,蘭嬪接著道,「由于醋較易沸騰,是以點火不多時,便開始冒泡,帶動著油也跟著翻滾,其實溫度並不是十分的高,也只是溫熱而已,是以不需要任何功力,何人都可將其中的銅錢取出。」說完,蘭嬪走到所謂的大師面前,「是麼?大師!」
「芷兒認為,大師之所以要讓大家來殿外施法,一是殿內著實有些擁擠,二來便是殿外空曠,若是不仔細聞,聞不出醋味,若是在殿中,怕是會惹人注目,以嬪妾所見,溫妃姐姐與賢妃姐姐千辛萬苦找來的大師,不過是個江湖術士罷了!」
「如此說來,你是在騙朕?」皇上龍目之中閃過一抹凌厲,看著像死狗一般攤在地上的中年道人道。
「皇上饒命,草民知罪!」此時那大師再也無半分高人模樣,只是嚇破了膽一般,不停地叩首求饒。
「你看看,這便是你找來的大師!」在眾人面前卻是被欺騙,讓皇上感到面上無光,狠狠的瞪了賢妃與溫妃一眼,「程英順,把這個江湖術士拖下去,听朕發落!」
皇上面色有些難看的走回大殿,眾妃嬪王爺緊隨其後,至此,一場鬧劇便是落幕。
「姐姐,這次又是讓那個賤人出了風頭……」許是皇上興致不高,宴會後半段氣氛略有些沉悶,最後匆匆結束,回來的路上,賢妃滿臉怨毒之色,卻是沒有看見溫妃陰沉的臉色。
「你閉嘴!若不是你找個什麼大師,又怎會出現今日之事,找人之前也不先查查底細,竟找了一個九流江湖術士,此番風頭沒出成,本宮還與你一同受了牽連!」賢妃還是完,便是被滿心怒火的溫妃打斷。
「是嬪妾沒有查清楚底細便是將人帶來,是妹妹的錯,只是,若不是那小賤人,皇上又怎會發現!」看到溫妃發怒,賢妃趕忙挑撥道。
「蘭嬪,你又擺了本宮一道,本宮記住了!」溫妃眼中露出一種懾人的光芒,瞧得賢妃都是心中一陣發寒。
「芷兒妹妹。你莫不是身體不舒服不成,怎生手中全是汗?」行往隱月閣的路上,挽著蘭嬪的嬈嬪突然道。
「無甚大礙,只是有些剛剛有些緊張罷了。」拿過春嬌遞來的手帕,將手中的汗輕輕擦拭掉。
「緊張?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都不知,你站起來之時,可是嚇了姐姐一跳呢!只是姐姐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發現這個大師是個冒牌貨的?」
「不瞞姐姐講,妹妹天生不信鬼神之說,也自然就不相信那大師有法力,沒有法力,卻能油鍋取物,只有一種可能,便是投機取巧。所以他說表演油鍋取物之時,妹妹便是暗中留意。」
蘭嬪一笑,解釋道,「後來那大師取物之時,妹妹便是聞到一種醋味,小時候,若是有什麼時疫之時,家中便會著人在屋中煮醋,有次妹妹不小心將手伸入了翻滾的醋中,卻是燙傷,聯想起來,便是有了大膽的猜想。
「緊著著,妹妹問大師能否將法力借于我之時,那大師的身子明顯僵硬,更加印證了我對他是冒牌大師的猜測。」
「賭注如此之大,你便不當心若是你猜錯了怎麼辦嗎?」
「若是不賭,那道人他日得到重用,你我的後果會比今日猜錯了好?只怕,且我的直覺告訴我,其中有貓膩,緊要關頭,我也無法想的那麼周全,便賭了一把。」
「此次溫妃他們可是元氣大傷,為了投皇上所好,竟是找了個江湖術士,怕是皇上嘴上不說,心中氣著呢。」解了心中的疑惑,嬈嬪也是心情大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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