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鳴叫個不停的知了聲悄無聲息的消失,池里的荷葉也不知何時已經枯黃,就連道邊的樹木都將綠裝換下,隱月閣前落葉滿地,顯得有些淒涼。
「微臣給小主請安,小主的身子可好些了?」蘭嬪依舊在窗邊看著窗外,默然不語,美貌依然,只是卻少了一絲生氣,眸子也不似從前靈動,清瘦了不少。
「司馬,你來了?起來吧,老毛病了,不礙事。」自打蘭嬪小產之後,原本被司馬若愚調理的差不多的身子又開始反復起來,剛入秋不久,蘭嬪便是染了風寒,這幾日才略有起色。
「小主可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啊,妊娠之事本就風險頗大,在皇宮之中更是如此,孩子雖沒了,可日子終究還是要繼續啊,且以小主的恩寵,等上半年,身子調理好了,再懷一個便是了,小主這般,讓微臣看著著實心中難過!」這些日子司馬若愚看著蘭嬪日益清瘦,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勸說的話更是不知說了多少,只是蘭嬪只是左耳進右耳出,依舊是整日把自己憋在屋中,皇上來看望也是避而不見,皇上雖是愛惜蘭嬪,但終究是一國之君,有自己的傲氣在,三來兩往的踫了幾次釘子,再加上新進妃嬪琛常在和琳答應從中挑唆,也就冷了下來。♀
「司馬,即便我再次受孕又如何?我那死去的孩子便能復生麼?每當我一閉上眼,便是能听見那孩子咿咿哇哇的喊我,剛才你也說了,這深宮之中即使懷了,也無法讓他安然出世,那我還何必害他一條性命?」蘭嬪自那事之後一直少言寡語,司馬若愚勸說之時她也是恩啊了事,這次卻是爆發了一般,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一時間司馬若愚竟不知如何反駁。
「至于皇上,那段時間我孩子剛沒,他便忙著選秀納新,口口聲聲說疼愛我,說白了,只是因為我年輕貌美罷了,有了新人笑,他還哪會在乎舊人哭,若不是這宮中幾年,我又怎會身子弱,白白辜負了我那孩子性命?」蘭嬪越說越是激動,聲音也是大了起來。
「小主此話可不可說啊,這話要是傳出去,不僅小主倒霉,連帶這大人和夫人都要受罰!」司馬若愚料不到蘭嬪竟是如此幽怨,趕忙將食指放于自己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事實如此,且這勾心斗角的日子我實在是過但累,如今我失寵,足不出戶,溫妃便也不在找我麻煩,日子倒是清閑了下來,也挺好!」蘭嬪看看司馬若愚,「倒是司馬你一身醫術,還要幫你師傅沉冤得雪,不如你去皇後那邊,那日你幫她開月兌,她心中也應有所感激,說不定能幫你說服皇上重查你師傅的舊事!」
「小主,你如此說便是看不起我司馬若愚了,最落寞時我都不曾離去,如今更是不會,微臣只是不想小主整日悶悶不樂,並無讓小主爭寵之意,小主若不願,微臣以後不提便是。」
「嬪妾給溫妃娘娘請安,給賢妃娘娘請安!」隱月閣無比冷清之時,兩位眉梢含春,一舉一動間都是有絲絲媚意透出的女子卻是向著溫妃盈盈一拜。
「琛常在,琳貴人,怎麼這麼早便來本宮這里了,沒有去給皇後請安麼?」溫妃嘴邊依舊是那抹妖媚入骨的笑容,賢妃坐于他的下方。
「在嬪妾眼中,娘娘便是後宮之主,那皇後,不過是年老色衰的老女人罷了!」琛常在甚是機靈,趕忙陪笑道。
「皇後乃是一國之母,本宮只是一個妃子而已,又怎會是後宮之主?」
「論才干,這後宮如今相安無事,全是溫妃娘娘的功勞;論相貌,溫妃娘娘沉魚落雁也比那老女人強了太多,論恩寵,皇上對娘娘幾十年如一日何人不知;論家世,便更加不用說了。是以嬪妾覺得,娘娘才是母儀天下的後宮之主,皇後之位不過是皇上念著舊情施舍給那老女人的罷了!」剛剛便是被琛常在強了先機,這次溫妃話音剛落,琳答應便是開口奉承道。
「此事在我這說說便罷了,外面不可亂嚼舌根,若是讓他人知道了,本宮也救不了你們。」溫妃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滿意的笑了笑,「本宮交于你們的事兒,你們辦的怎麼樣?」
「回娘娘的話,前幾日皇上想去看蘭嬪娘娘,被嬪妾以面子的理由勸住了,又在後面說了幾句,這些日子,皇上已是不再想蘭嬪娘娘!」
「什麼娘娘,她不過是個失寵又失子的小賤人!也配被成為娘娘?」賢妃冷笑一聲,說出的話卻是無比的尖酸刻薄。
「嬪妾也照娘娘的吩咐去探望了蘭嬪……額,那賤人,那賤人似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嬪妾幾番試探,她也毫無爭寵之意。」
「記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又是如何得到現在的恩寵,做好分內之事,以後前途無量,若是有點恩寵便忘了本,蘭嬪便是你們的榜樣!好了,我與溫妃娘娘還有些話要說,你們先下去吧!」似是對二人的結果還算滿意,賢妃先是看了看溫妃的臉色,對方點點頭之後,賢妃板起臉,呵斥道。
「嬪妾能有今天的一切,全是溫妃娘娘和賢妃娘娘所賜,也虧了二位娘娘,嬪妾才當選入宮,嬪妾一刻都不敢忘記!」賢妃突然變臉,將兩人嚇了一跳,趕忙跪下表明自己的忠心。
「賢妃,大家都是姐妹,什麼吩咐不吩咐的?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相互幫助而已,你倆先下去吧!」有人唱紅臉,自然得有人唱白臉,溫妃面帶笑容,安慰道。
「嬪妾告退!」琛常在與琳答應行了一禮,匆匆退出。
「姐姐,難道那蘭嬪真的是心灰意冷,不再想爭得聖寵?」
「且不論她如何想的,本宮之斷斷留她不得,她想重得恩寵也好,不想也罷,若是不將她除去,本宮是衣食難安!」溫婉魅惑之色皆是消失不見,溫妃臉上滿是令人害怕的猙獰和瘋狂。
作者小花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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