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春嬌使了一個眼色,蘭嬪盈盈一拜,「皇上,今日乃是除夕佳節,臣妾也還有件禮物要送與皇上呢。」
「禮物?芷兒倒是有心了,你且說說,是什麼禮物?若是些字畫金銀之類的,朕可瞧不上眼。」皇上雖是說笑,但卻也是實話,對于這個一直給自己驚喜的女人的禮物,皇上倒是隱隱期待起來。
「皇上乃是天子,臣妾一身所有又都是皇上所賜,又怎會拿些俗套的禮物來敷衍皇上。」蘭嬪微微一笑,那般自信的姿態看的賢妃一陣嘀咕,將春嬌遞來的畫卷送與了皇上。
「看來芷兒這次倒是投朕所好,這是哪位名家的真跡?」看到畫卷,皇上臉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閃過,轉眼便恢復了正常,看都,就欲將畫卷遞與程英順,以皇上的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字畫拿不到手,還以為蘭嬪送他的不過是難以尋到的名家遺作,便欲讓程英順收起。
「名家?」蘭嬪臉上浮上一縷古怪,「皇上打開看看便知。」
「哦?難道是芷兒自己所畫?」皇上將手中的畫卷打開,上面卻是空空如也,不說他,就連一旁的溫妃都是一呆,不知蘭嬪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皇上不愧是一國之君,只是愣了一下,便自回過神來,也不問為何,只是看著蘭嬪,因為他知道,蘭嬪不會無故戲耍與他,既是把畫卷拿出,必然還有後續的解釋。
「蘭嬪,你拿一副無字之書來戲弄于皇上,安的是什麼心?」溫妃眉頭微微一皺,賢妃便是會意點點頭,質問道。
「賢妃姐姐請勿驚慌,誰說這畫卷之上無字?只是姐姐看不到罷了,唯有心意相通者,方能看到這畫卷上得字。」蘭嬪似是隨意從自己的桌上拿了一杯酒,緩緩走到了皇上身邊,「皇上,請您看著臣妾的眼楮,想著臣妾的好,吹一口氣到這杯中。」
就在殿中眾人都是一頭霧水之時,春嬌卻是眼尖的發現,蘭嬪倒得,正是她托司馬若愚釀的酒,心中已是隱隱猜到一些。
「這狐媚子當真是不要臉,竟在大廳廣眾之下勾引皇上!」見到此景,賢妃眼中一抹怨毒之色閃過,心中暗暗罵道,一旁的溫妃眼中也是寒意涌動。《》
「便依你。」皇上也是沒料到一向乖巧聰明的蘭嬪竟做出如此舉動,直視蘭嬪片刻,發現蘭嬪也是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心中一軟,向杯中吹了一口氣。
「皇上,且把畫卷遞給臣妾?」蘭嬪一只手接過畫卷,玉口微開,便是將皇上吹了一口氣的酒含入了嘴中,卻是沒有咽下,反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一口噴向了畫卷。
「蘭嬪莫不是瘋了?」眾人心中一起浮上了這個念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蘭嬪。
蘭嬪竟如此放肆,皇上也沒料到,臉上已是有了絲絲怒意,沉聲道,「芷兒,你這是作甚?」
「這……神跡!這不可能?」就在皇上質問蘭嬪之時,嬈嬪的眼楮卻是一咪,驚駭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
「什麼不可能?」殿中的注意也是被嬈嬪這一聲不可能所吸引,目光不由自主的順著嬈嬪的方向看去,溫妃也是不例外,當目光落在畫卷之上,瞳孔微微一縮,張開的玉口再也無法合上,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那原本無字的畫卷之上竟是有著字跡?
「皇上,您看那畫卷!」殿中不知誰輕聲說了一句,皇上也是顧不得在質問蘭嬪,隨意往畫卷上一掃,竟是愣在了原地。
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此時,眾人的目光才是聚集在畫卷之上,只見那被噴濕的畫卷已是慢慢干涸,只是原本空白之處,竟是出現了一副畫和幾行秀娟的字跡。
畫中夕陽下,一位面如刀刻的中年男子正半摟著一位絕子靜靜而坐,眼中的柔情似是能將萬物融化一般,那男子幾分霸氣,幾分儒雅,幾分不羈,還有一種難言的高貴,不是皇上又是何人?那女子眉黛如畫,堪稱沉魚落雁,只是卻偏生有一種淡然的氣質,如那出水的青蓮一般,眉眼與蘭嬪倒是有幾分相似。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不覺衰,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就在皇上感嘆于畫工的精湛不在所謂的國手之下之時,這段話確是突兀的出現在眼簾之中。
「昔日有張僧繇畫龍點楮之說,怕是以後,芷兒的畫卷再也不敢點上眼楮了。」皇上一掃臉上的陰霾,開懷道,「能遇到芷兒,是朕最大的福分,這個扳指跟了朕許久,今日便送與你了。」
「與皇上在一起的時光,才是讓芷兒覺得,從前的日子不過是虛度光陰罷了。這時這扳指……」蘭嬪看著皇上遞過來的扳指,有些猶豫道。
「朕賜予你的,你便拿著。」
「我說皇兄,臣弟可不想再看你與蘭嬪娘娘恩愛了,這些話,還是晚些,你到蘭嬪娘娘的寢宮之中去說,現在咱們兄弟喝酒?」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將殿中的曖昧盡數破壞,除了珺親王,又有何人敢打趣皇上。
「連朕,你都敢笑話,朕罰你三杯。」聞言,皇上與蘭嬪才是發現此處確是不是郎情妾意之處,皇帝倒是無妨,只是蘭嬪的臉早已紅到了耳朵根,輕啐一聲,便是回到了座位之上。
「妹妹好福氣啊,將皇上的心都拐跑咯。你可知這時何物?」蘭嬪剛回到座位,嬈嬪便是湊了過來,神色復雜,臉上也說不清是慶幸還是羨艷。
「姐姐可別取笑妹妹了,這個扳指,難道姐姐認識?」蘭嬪這時才是有空看看皇上賜予自己的扳指,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物,問道。
「何止是我認識,你看看他們的顏色,只要是早些時候入宮的,有誰不認識才是不可能呢?」
蘭嬪聞言,偷偷看了看眾人的神色之後,對扳指的來歷更加的好奇。
作者小花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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