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是這幾日身子一直不舒服,才找了太醫來看看,听太醫說,有兩個月了。」
「奴才恭喜皇上溫妃娘娘喜得貴子。」一邊的程英順看到皇上臉上的笑意,心中雖是替蘭嬪暗嘆一聲,老臉之上還是堆滿了笑容,「不知老奴能否討個喜頭。」
「你這老家伙。」皇上心情也是甚好,笑罵一聲,「下個月,你去內務府領月銀的時候,便多領一個月的吧,就當瑩兒送你的喜頭了。」
「謝主隆恩,謝溫妃娘娘。」程英順跟在皇上身邊數年,那些月銀自是不在眼里,只是為了能讓主子高興一些,自己的日子也就好過些罷了。
「瑩兒立了如此大的功勞,說吧,想要什麼賞賜?」皇上本因國事纏身而有些煩躁的心情大好,道。
「瑩兒只要能在皇上身邊,伺候皇上就已心滿意足了,哪還想要什麼賞賜,而且,如今臣妾瑩兒已是身在妃位,對于貴妃之位,從過,只要皇上多抽空來陪陪瑩兒,瑩兒便心滿意足了。」溫妃眼珠一轉,卻是沒有直接提出要求,反而如平日一般溫婉的道。
「瑩兒在朕身邊也時日不短了,一直幫朕協管六宮,任勞任怨,既是朕的寵妃,又是皇額娘的佷女,論資歷,論功勞,樣樣都是宮中數一數二的人,可當貴妃之選。不如這樣,這些時日你先安心養胎,等孩子安然產下,朕便封你為溫貴妃,如何?」說者有心做無心,听者有意,略一沉吟,皇上便是提出了晉溫妃為貴妃滇議。
溫妃心中暗暗一喜,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瑩兒何德何能,怎敢高攀貴妃之位,皇上三思。」
「朕已經想了一段時日,只是師出無名,如今正好你懷了龍裔,那些嫉妒你的嬪妃和前朝大臣也不好再說什麼,且你在朕的心中,倒是擔得起貴妃一位。」
「臣妾若再是推月兌,便顯得有些虛假了,等臣妾安然誕下龍胎,必然全力而為。」溫妃此行便是為了能利用此子得些實質性的好處,如今心願達成,略一躬身,「臣妾走時匆忙,如今才是感到有些累了,且讓範太醫調的藥物怕是也差不多了,就先回去?」
「恩,有了身子了,以後沒人在時,便不用這些虛禮了,朕不是迂腐之人,朕也正有些折子沒批完,你先回去,朕一會兒便去看你。」
溫妃緩緩走出養心殿,心中雖是大喜,臉上卻是沒有一絲表現,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貌美如花淡雅如蘭的女子,冷笑一聲,「蘭嬪,本宮如今有了龍裔,皇後那老賤人使什麼手段,便先放你一馬,等本宮晉為貴妃,再要你好看。」
心念急轉之間,溫妃回頭對身後的錢永祿低聲吩咐道,「吩咐下去,本宮有喜之事,叫下面那些奴才們管好自己的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宮雖是不懼,但是若是皇後那老賤人使點什麼手段,也是麻煩。」
瑤華宮中,溫妃正倚在床上,閉目養神,皇上卻是龍步生風的走了進來,「瑩兒,朕來看你和朕的小寶寶了。」
「皇上怎生這麼早便過來了,外面可冷?程英順那個奴才,也不知給皇上披個披風。」溫妃臉上滿是喜色,就欲起來給皇上行禮。
「朕都說了,沒有外人之時,便不用行這些虛禮了。」皇上一把將溫妃按住,「瑩兒懷子,朕明日便昭告六宮,再給你辦個晚宴,以賀懷子之喜。」
「皇上,臣妾有個小小的請求,還望皇上能夠答應。」
「說,別說是一個,就是十個,朕也盡力。」
「臣妾懷子之事,還望皇上在孩子出生之前,不要大肆的宣揚為好。」
「哦?這等喜事,為何不慶祝一番?」皇上奇怪道。
「一來臣妾年齡皇上也是知曉,已不是最佳的生育時段,若是昭告六宮,恭賀應酬之事太多,臣妾怕勞心過多,對孩子不好。二來人心叵測,雖說臣妾素日來都是和平待人,但就怕有人心中妒忌,萬一做出什麼瘋狂之事來,臣妾可受不了這般打擊。三來若是昭告出去,大辦晚宴,勞民傷財。」溫妃神色一正,卻是說的頭頭是道。
「瑩兒如此說,倒也甚有道理,那便等孩子生下,朕再好好的為你慶祝一番。」
時光荏苒,溫妃得子已是四個月有余,瑤華宮中之人守口如瓶,加上溫妃一直深居簡出,得子之事倒是也無幾人知曉,原本那盈盈一握的柳腰此時已是略微凸起,若是仔細一看,便能看出些異樣。
「司馬,我最近總是心神不寧,似是要有什麼事發生一般,按理來說我被賜了協理六宮之權,溫妃應該坐不住了才是,可是這兩個月以來,竟是如此的平靜,而且連六宮之事,都是甚少過問,你說是不是有什麼陰謀?」隱月閣中,蘭嬪娥眉輕蹙,問道。
「以溫妃為人,不可能放任小主不管,更不可能遵循你們之間所謂的約束,且最近微臣發現範迪頻頻往瑤華宮跑,所以微臣心中倒是有幾種猜想。」司馬若愚也是眉頭緊鎖,盡可能的分析著事情的可能性。
「如今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溫妃正籌劃一個的陰謀,想讓小主放松警惕,在給予致命一擊,二便是溫妃有孕了,無暇顧及小主。而這兩點不論是哪一點,若是成功,小主都是有很大的危險。」
「那我們如今……」
「其實微臣倒是有一個破局之法,但不知小主願不願意。」司馬若愚眼中出現一抹猶豫之色,不知該不該說。
「你且說來听听,我再做決定。」蘭嬪看到司馬若愚的神情,心中已是有所猜測,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論這兩種溫妃是在籌謀哪一種,都需要不短的時日,于小主而言,既是危險,又何嘗不是一種機遇?」司馬若愚咬咬牙,「而最為穩妥的方法,便是小主也在這段時間懷上龍裔,如此一來,小主在皇上心中的重量便是大大的增加,不管溫妃布下多麼厲害的後手,以小主的恩寵,都是能夠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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