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我的孩子……沒了麼?」蘭嬪幾次嘗試著要坐起身來都是成功,月復中的和陣陣空虛的感覺讓她有些黯然,但好在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倒也不至于過于傷心。
「恩,孩子沒了是小,若不是救治的及時,怕是小主連命都要丟了,溫妃這手不可謂不毒啊!」
「你也猜到了麼?」蘭嬪秀麗的臉上出現一抹猙獰和怨毒,隨即想起了什麼一般,又化為無奈。
「任何人稍稍一想便能想出其中蹊蹺,怎會如此巧,小主出去走走便遇到了醉酒的侍衛?而且侍衛像是事先知道小主會去一般?」司馬若愚冷笑一聲,「皇上剛剛被太後叫走,怕這又是溫妃的後手。」
「司馬,怕是我的後宮生涯到此就畫上了句號了,我會盡量求求皇上,讓他給你安排個好去處,希望他還念及我們昔日的情分吧,以你的醫術,本應混的風生水起的,終究是我連累了你。」蘭嬪這番話說的十分的平靜,竟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深藏在話語中得濃濃疲憊之意,還是被司馬若愚敏銳的捕捉而出。
「哎!」司馬若愚幾番張口,終究是不知說些什麼好,最終化為了一聲嘆息,他也是知道,先有欽天監之事,再加蘭嬪小產,且還是被侍衛撲到,最注重皇家面子和相信風水之說的皇上必然對蘭嬪有了芥蒂,要不怎地都不來看蘭嬪一眼。「小主節哀,什麼都沒了,你還有微臣,從新來過罷了。」
「怕是沒那機會了!溫妃布局如此久,此次一定會置我于死地的,絕無翻盤的可能。」蘭嬪清澈如水的目光之中竟是出現一抹解月兌之色。
「皇上駕到!」似是應正蘭嬪的話語一般,話音剛落,外面便是傳來程英順的聲音。
「看,該來的總會來的,皇上怕是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司馬太醫?蘭嬪怎麼樣了?可有什麼事情?」司馬若愚剛退出大殿,便是踫見了迎面而來的皇上,皇上開口問道。
「微臣給皇上請安,蘭嬪娘娘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休息兩天便可,正等著皇上進去呢。」司馬若愚行了一禮,「若是皇上沒有其他的吩咐,微臣便先回太醫院,配些養身子的藥來?」
皇上點點頭,徑直走入了寢殿之中。
「皇上吉祥,萬福金安。臣妾身子不便,行禮,還望皇上諒解。」
「無妨,朕就是來看看你。你感覺怎樣?」皇上來到床邊,將蘭嬪扶起,將枕頭墊到蘭嬪身後,讓她可以靠著床頭坐著,自己也是坐在床邊。
握住蘭嬪的手,皇上楞楞的看著蘭嬪,從初遇,到千古絕對,到揭穿大師,到彈琴唱曲,到無字之畫,眼前的女人給了自己太多的驚喜,只是兩人可能是有緣無分,也可能是時運不濟,一面是江山社稷,皇家顏面,一邊是自己深愛的女人,皇上心中已是有了決定。
蘭嬪也是毫不退讓的與皇上對視,眼前的男人,自己談不上愛,也談不上恨,畢竟他是一國之君,有許多的問題要考慮,而且他對自己,卻是是很好,從男人的眼中,她看見了不舍,掙扎,到堅定,眼中又突兀的浮現出司馬若愚那帶有一絲書卷氣的俊朗外表,「皇上肯定是有什麼話想跟臣妾說吧?」
「朕在想,怎樣地方才能孕育出芷兒這般美麗純真又聰慧的女子,朕從過廣東,認識芷兒之前也從過要去,如今,倒是有幾分心意去微服私訪一番。」
蘭嬪並茬,因為她知道,皇上既是開了口,就一定會將話說完,不會說一半的,一定還有下文。
「朕听聞南華寺佛法通玄,近來宮中之事喜憂參半,朕也想去拜拜,可惜朕朝務纏身,怕是去不了了,芷兒也有段時間見過父母了吧?不若芷兒代朕走上一趟?順便回家看看?」皇上猶豫了一下,但畢竟非常人,還是咬牙說了出來。
「皇上與臣妾到也算是心有靈犀了,臣妾連續兩胎小產,皇上雖罪,臣妾心中亦有不安。」蘭嬪將手上扳指取下,輕輕擦拭了一下,遞給皇上。「臣妾想再家中替皇上以及臣妾的兩個孩子還有大清祈福,從此青燈古佛,希望皇上成全!」
「朕會給你寫一封密詔,保留你的位分,對外,便宣稱你久病不出。」皇上嘆了口氣,算是默許了蘭嬪的請求。
「臣妾還有兩個不情之請,希望皇上念在平日對臣妾的情分的份上,答應臣妾。」皇上話音落下,兩人都是不在言語,隔了許久,蘭嬪終于是將沉默打破,開口道。
「說來讓朕听听!」
「臣妾父親年事以高,對我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算是元老了,希望皇上不要因為臣妾之事遷怒于他!」
「朕答應你,只要你父親不犯大錯,朕絕不為難他。」
「春嬌和司馬太醫字臣妾入宮一來,一直對臣妾盡心盡力,這些年,眼氣臣妾得到恩寵的嬪妃也不在少數,臣妾在時還好,若是臣妾不在了,他們也免不了被排擠。臣妾想,春嬌年紀了不小了,若是皇上能許她出宮,找個好人家嫁了,也算是了卻臣妾的一樁心事。」
「至于司馬太醫,他的醫術想必也不必臣妾多說,臣妾以為,珺親王府應該缺一個能獨當一面但醫?」
「這些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珺親王府的事兒,朕不便插手,自李老去後,朕一直缺一個醫術高超但醫,不如,朕把司馬若愚留在朕的身邊如何?」
「臣妾便替春嬌和司馬太醫多謝皇上了!」蘭嬪擔心的兩人終是有了歸宿,自己在宮中再也了無牽掛,只是滿腔的不甘與仇恨怕是無法得報了,「過兩日,臣妾便出宮,替皇上修行。」
「此事不急,等你養好身子再去不遲。芷兒,朕其實……」
作者小花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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