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游 第二章 一路煎熬

作者 ︰ 天涯行客

「什麼事?」

馬利壓正在問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母親打來的,母親在電話里說︰「孩子,你魯叔叔病重,看來是挺不過去了。魯叔叔對你那麼好,你快點回來看看啊!」

馬利壓看了魯子君一眼,魯子君大概也听出來了,一臉的戚容,馬利壓埋怨道︰「你們怎麼不早點通知我呢?」

「我們出門去你姨媽家了,剛巧回來呢。」

「好了,我馬上回來!」馬利壓掛掉電話,心里很難過,他對魯子君說︰「沒想到,叔叔病重了!我心里實在太慚愧了,叔叔對我這麼好,我都沒有回去看他,我實在太不像話了!」

「哎,這個年代,大家都忙掙錢,可以理解的,我也是就要畢業了,還沒找到應聘上呢。」魯子君說,「你也不要自責了,你工作這兩年也給我寄了不少錢,說來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比起叔叔對我的幫助,我給你的這點實在算不了什麼!」在丐幫工作後,馬利壓也曾給魯子君寄過幾千塊錢,但確實魯子君父親支持他從小學到初中,真是無法相比的,馬利壓又問,「直到現在,你還沒說請我幫助你什麼呢?」

「是這樣的。」兩人從車站走出來,決定打車回去,他們邊等車,魯子君邊說,「我也是昨天才得到我爸病危的消息,就向學院領導請假,真不知能不能趕回去參加論文答辯呢!哎,這都不說了,是這樣的,如果我爸真的不行了,他有兩個遺憾,一個是我小弟還小,這個就不說了,二個是我爸肯定希望我找到工作,這個他也看不到了,我想如果他能在臨死前看到我找到男朋友,我想他一定少些遺憾!」

魯子君看著馬利壓,臉就開始紅了︰「小馬哥,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了!」馬利壓點頭道,「你意思就是讓我充當你的男朋友吧!」

「是啊,你願意嗎?」魯子君眼巴巴的看著他。

本來若是早幾年的話,馬利壓肯定是一百個願意,但現在他心里還裝著李麗,並在網絡上發出尋人通告,即使找不到人,他暫時也不打算找女朋友,不過此時此刻,馬利壓怎麼忍心拒絕呢,他在心里躊躇了一下,努力裝作很高興的樣子說︰「我當然願意了,你可是我從小一直暗戀的對像呢!」

「那就好!」魯子君也看出他一瞬間的猶豫,但此時已經容不得再說其他了,她一下子拉住馬利壓的手,正好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他們就快步走上前去。

他們攔住了一個出租車,司機是個小平頭,便問他到他們老家春風鄉多少錢,江城泰到春風大概有150公里,都是簡易公路,小平頭說不去,路太爛了,魯子君懇求道︰「師傅,我家里有急事,求求你行行好,送我們一趟,你開個價!」

小平頭還是搖頭︰「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去,路太爛了。」

魯子君急了,眼淚汪汪地說︰「我家里的事真但緊急了,就等著我回去,師傅你行行好,我會記住你的恩德。」

「難不成是忙著去送終吧!」小平頭抬起頭,看著魯子君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小妹兒,如果是送終我就帶你去。」

小平頭的冷血讓魯子君一下子狗血起來,魯子君把手從他開著的車窗伸了進去,一把捏住他握方向盤的手,惡狠狠地說︰「你還真說對了,我老爸就昨晚上就快要死了,就是要等我回去才肯閉眼,你送不送?不送,我見不著我老爸,不但我饒不了你,我老爸做鬼也會來找你的。」

「呵呵,真的嗎?」小平頭抬起頭,目光放在魯子君的,然後又望向她身邊的馬利壓,還是堅決地搖搖頭。

馬利壓發怒了,怒吼道︰「你究竟去不去?別惹火我了,惹火了,我會讓你的車明天就在江城消失!」

「你威脅我?」小平頭斜睨著他,「老子開車這麼長時間,除了交警,還沒怕過誰!」

「好好好,我不威脅你!」馬利壓放低聲音,冷冷道,「你知道火車站是誰的地盤嗎?丐幫胡三哥,也許你听說吧!我是他兄弟,如果你不想繼續跑車了,那我也沒辦法。」馬利壓到此時,只好把胡來的名字抬出來了。

江城丐幫,已經成了城市一霸,胡來在江城火車站穩佔了十多年,稍微有點知識的司機都是知道他的大名的,他雖然出家有幾個月了,但司機並不知道,就算他不在,馬利如果找丐幫辦事,他們也還是給面子的。

司機被唬住了,點點頭,同意帶他們了。也沒收高價,300塊錢,去春風鄉。

坐在車上,魯子君不住地催促小平頭快點再快點,小平頭無奈地說︰「小妹兒,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已經到了最大限速,不能再快了。你看這路,全是石頭坑窪,我就想快也快不起來啊。」突然他象恍然大悟似的醒悟過來問道︰「你是春風鄉的?」

「是啊!」

「不不,我不能送你去了,我調頭,送你到郊區,你另外打車去吧?」小平頭說,「剛才我沒注意到你是去的春風鄉,一不小心就答應了。真對不起!」

「這都已經跑了半個小時,你這是什麼意思?」魯子君瞪起了雙目,馬利壓也模出手機,如果司機真的還是不送,只有找「野狼」要車了,現在「野狼」是江城丐幫幫主。

「不是我不想送你,是去春風鄉有一段十公里的路沒有人煙,我前幾天跑了一趟,听人說,經常發生搶劫,哦,對了,就是前幾天有個農民,在路上遭到搶劫,被砍了二十多刀,愣是護住了五千塊錢不讓歹徒搶走,後來送到醫院,不知死了沒有。」小平頭忽然恍然大悟道,「你說回家送終,這個人是不是你爹喲?」

「就是我老爸啊!」魯子君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小姑娘,別哭了,我送你還不行嗎?」小平頭見魯子君大哭不止,軟化了立場。「不管了,你看現在都五點鐘了,經過那段路起碼還得一個半小時,到你家又要半個小時,我回來天就黑了,說實在的,是有些害怕,那段路晚上被搶的司機也不少。算了,看你這麼可憐,豁出去了!」

見小平頭答應繼續送我,魯子君才放下心來,掏出手機,又給我媽媽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問老爸現在情況怎麼樣?

老媽說老爸早時醒過來,還在問魯子君,現在昏過去了,「你放心吧,還有氣的,不見你他是不會落氣的,不過你得快點——那段路不好,你也得小心啊!」老媽悲傷又矛盾至極。

「叔叔怎麼會被砍呢?」馬利問。

「這個以後有時間我再告訴你吧!」魯子君軟了下去,馬利與她並排坐在後座,他只好摟著她,鼓勵她道︰「子君,堅強些!也許叔叔還有救呢,你自己先不要亂了。」

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就如一年半那樣漫長,離家越近魯子君越害怕,好在老媽一直沒打電話過來,至少證明父親還沒死,終于,車子到了村口,開不進去了,馬利壓先下了車,付錢給平頭,魯子君要掏錢,想想便罷了,也沒和馬利壓爭。

「要不,師傅,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魯子君很感激他,真怕他回去會有危險。

平頭搖搖頭,「快去吧,你爹還在等著你呢?看在我送你的份上,老天不會為難我的。」

魯子君抬起腳就往家里跑,邊跑邊說︰「爸爸,你可要等著我啊!」

作者天涯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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