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塵凡瞪大了眼楮,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季冬陽又笑罵道︰「昨夜你怎麼回事,我還在和狼群廝殺呢,你就在火堆邊一個人睡著了。還好後來狼群都被我給殺了,你也沒出什麼事。」
「啊?我……」慕塵凡撓了撓頭,努力回憶昨夜發生的事情,卻是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只得搖了搖頭,「我也想不起來了,可能是我太累了吧……」
「唉,到底還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季冬陽嘲笑道,「才拉了一會兒弓弦,費了點力氣,就累得睡著了,哈哈!」
「不,不是的,」慕塵凡最怕別人把它當成家族里的少爺,當下便是焦急的為自己辯解,「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平時從來沒有這樣過啊……」
季冬陽笑著撇了撇嘴,卻是沒有再說話。
「噠噠,噠噠,噠噠……」
慕塵凡嘴唇微張,正要再說些什麼,卻是听見遠處傳來一陣響亮的馬蹄聲。發出這種清亮的撞擊聲,一般在馬蹄上包裹了某種特殊金屬的時候才會產生。若是有經驗豐富的人在此,一听就知道是某個大家族的人馬趕來了。
果然,一隊身著黑色的輕型皮甲勁裝,手持細長軟劍的輕騎兵,飛速的繞過了官道的拐角,出現在了二人的視野中。看這身裝扮,正是延邊城慕家的斥候衛隊。
「吁——」
幾個呼吸間,一隊人馬共二十一人,便來到了慕塵凡二人的身邊。那為首的一人則是縱身一躍,直接跳下馬來,走向了慕塵凡。
這人身上的黑色輕甲上繡著紅紋,是慕家的十位衛隊長之一,張鐵。慕塵凡對他也算熟悉,于是起身招呼道︰「張大叔。」
「凡少爺,」听到慕塵凡叫自己,張鐵也是微微點頭,拱了拱手,道︰「城主大人命我等前來接少爺回城,說有要事要見少爺,不得延誤。事態緊急,還請少爺現在就隨我等一同回去復命吧。」
雖然慕塵凡不能修行,但是畢竟還是城主的兒子,張鐵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說話時基本的恭敬還是有的。更何況,慕塵凡現在年紀還小,華陽侯親自請醫師來延邊城的事也是人盡皆知。說不定就真的把慕塵凡的病給治好了呢?
以慕塵凡的身份和地位,一旦他踏入修行之道,將來的成就,必然是自己這等低級修行者仰望的存在,所以,現在還是搞好關系為妙。
雖然對慕塵凡還保持著一些恭敬,但是張鐵在看向季冬陽時,眼神中就充滿了警惕和冷冽。大家族的人往往都會有這樣的通病,總覺得如果有陌生人刻意接近自己家的人,就一定是圖謀不軌。何況慕塵凡此時與這陌生的青年人表現的很是親近,說不定就是因為慕塵凡年齡尚小,涉世,被這江湖青年花言巧語給騙了。
這樣想著,張鐵看向季冬陽時的眼神就更加警惕了。惹得季冬陽也是哭笑不得,一陣尷尬,只得向後退了幾步,不去听他們慕家人說話。
慕塵凡倒是沒有想那麼多。既然父親有急事找自己,那自己就得趕緊回去。更何況昨日族中測驗種子選手,自己都沒參加,按理說也是不應該的。
「季兄,我離開家時本就有些倉促,現在確實需要回去了。季兄可否願意隨我們一同去延邊城慕家做客幾日?也好讓我有機會謝謝你,」慕塵凡道,「你可以和我一起騎我的馬。」
看到旁邊張鐵就欲張口阻止的樣子,季冬陽連忙擺擺手,道︰「算了,我體重很重的,我怕你的馬承受不了,」季冬陽哈哈一笑,又是說道︰「不過你放心,我過幾日一定會去延邊城的。到時候你可要記得把欠我的錢給還了啊!」
听到這話,慕塵凡也是一笑︰「季兄放心。昨晚要不是有季兄在,也許胡亂奔走之下,我已經落入狼月復之中了。一些錢財,自然不在話下!」隨即轉向張鐵︰「張叔,我們走吧。」
季冬陽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慕塵凡他們離開。直到一隊人馬消失在了視野之中,才慢慢轉過身去,收拾自己的行裝。
路上,張鐵與慕塵凡二人並駕齊驅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張叔,過了這片林子,我們就加快速度吧,全速奔馳的話,應該在中午就可以回到城里了。」
「是,少爺。」張鐵應道。
慕塵凡此時心里很擔心,父親找自己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
慕塵凡知道,從記事的時候開始,自己就沒有娘,但是父親對自己卻疼愛有加,一個人既當父親又當母親;既寵溺自己,又想辦法磨礪自己,讓自己不斷成長;甚至這些年來父親一直都沒有再娶,除了爺爺和兩個叔叔,自己就是父親唯一的親人了。這些事慕塵凡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但是他都記在心里。父親就是慕塵凡心里最尊敬、最愛的人。
「我一定要成長為一個真正的英雄,讓父親為我驕傲,為我自豪!」慕塵凡心里這樣想著。
馬隊飛速的在官道上掠過,濺起了點點泥土。
……
……
正午時分,艷陽高照。
沒有了炎炎夏日的逼人熱浪,現在陽光照在身上,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很是舒服。
大梁國的國都,王京城,一如往日的繁華。
站在城門外看去,由質地堅硬的墨金石石塊堆砌而成的王京城牆,高大寬厚,一眼都望不到邊際。模金是是太亞大陸所特產的一種特殊的石料,這種石料有一種神奇的效果,就是可以吸收天地靈力。因此,王京城的城牆可以抵御一定程度的元力攻擊。
高大的城牆之上,每隔十米的垛孔之處,都有兩名身著銀甲、手握長刀的衛士紋絲不動地站立在崗位之上。
每兩名衛士之間的垛孔中,則是駕著那種可以一次發射十只破靈弩箭的軍用重弩。重弩在陽光下反射著銀色的光芒。就算是在類似于今日的和平年代,城牆上始終都有著帶刀衛士不斷巡邏,軍用重弩更是從來都沒有被拆卸下來過。
無論是堅硬無比、高大厚實的城牆,還是城牆之上那手持長刀的衛士和散發著危險氣息的一架架重弩,都宣示了王京城的無盡雄壯與威嚴。莫說黑岩城這種邊塞的小城市,就算是作為郡城的延邊城,或者是作為州府的涼都城,都是遠遠無法與王京城相比的。
自從大梁國存在以來,王京城便已經存在了。它的歲月和大梁國一樣久遠,久遠到要用千年來計量。它的底蘊比大梁國任何一座城市都要深厚,深厚到沒有人能夠確切的估計。
在王京城的正中心,佇立著一座氣勢恢宏的金色大殿。金色大殿是大梁國王室——夏侯世家榮譽的之物,也是大梁國王宮的正門。通過大殿向里走,便是王宮所在。
順著王宮望去,可見各種宮殿樓閣佇立其間,時而飛閣流丹臨無地,時而小橋流水落花紅,頗有一番景致。一條條白玉石鋪成的道路相互交錯,道路寬闊到可以行走大型馬車,但卻沒有誰敢駕駛馬車在這里隨意行走。
王宮中的大道,只有夏侯世家的位高權重之人才有資格坐車。一般入宮之人,途徑殿前大道時,都要下車步行,以示尊敬。
此時,王宮中的一處偏殿內,正在進行大梁國每日例行的午朝。殿中心一處瓖嵌著鎏金和玉石的王座之上,正坐著一個一臉威嚴的男人。男人方正臉龐,濃眉虎目,不怒自威,正是如今的大梁國國主——梁國公,夏侯坤。
王座前方是一條的紅色地毯,地毯兩側則是數十個精致的蒲團。蒲團上盤坐著的,則是如今大梁**政各界的核心重臣。
……作者流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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