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在這座別院又度過了三天,第四日他第一次邁步走出了這座別院,站在別院前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感受著街道上的喧鬧,心情瞬間暢快無比。
正當他感受著這股熱鬧的氛圍時,夜鶯也從別院走了出來,她來到小刀身邊後柔聲說道︰「在你昏迷時宮里便有人來傳話了,明日天子會親臨聖院為你舉行歡慶典禮。」
小刀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夜鶯笑道︰「你我之間根本就無需如此客套。」
小刀回了個笑意後,目光突然定在了別院門前的牌匾上,他神色中閃過一絲驚訝,不解道︰「別院何時改名字了?」
夜鶯轉頭盯著別院門前的兩個大字回道︰「昨晚!」
小刀蹙眉道︰「為何不是叫刀府?」
三日前小刀曾經提議將雅居閣改名為刀府,包租婆當時也欣然答應了,不想此刻別院門前卻刻著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朝府。
夜鶯道︰「你本就姓朝,叫朝府又有何不可?」
「朝府!」小刀默念著這兩個思緒萬千的大字,突然間他像是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家,此時的朝府雖無法比擬十年前朝府的氣派,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少了分大氣磅礡之勢,卻多出一份淡雅之意。
此時,黃媽扭動著腰身從朝府內走了出來,眯眼笑道︰「我去集市買點葷食,今晚我請客,大家可以大吃一頓。」
小刀苦笑道︰「這個不用吧?」
黃媽不悅道︰「這個必須要。」
小刀只得一臉苦笑的低頭沉默不語,他猶記得三年前他剛入住黃媽的那座笑別院時的場景,那一日黃媽也說晚上請客大吃一頓,不想晚宴過後卻硬是強行收取了小刀一萬兩銀票,說是材料費,自此但凡黃媽一說請客小刀必定第一個開溜。
黃媽笑臉迷人的扭動著腰身準備離去,身後的小刀卻突然問道︰「黃媽,為何不是叫‘刀府’?」
黃媽一愣,轉而掃視了門前的牌匾一陣,眉頭瞬間蹙起,罵咧道︰「的,這幫小兔崽子,明明說好的改名叫‘刀府’卻硬是被刻成‘朝府’。沒文化真可怕。」
黃媽說罷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條街道,只留下小刀與夜鶯一陣面面相覷。
小刀轉身朝夜鶯道︰「我要出門一趟,你能否幫我去接翠翠過來?晚上我請客,去大吃一頓!」
夜鶯眨伐下眼楮不解道︰「黃媽不是說了請客嗎?」
小刀苦笑道︰「她請客,我付賬。」
夜鶯頓時捧月復大笑起來,這一笑如六月之陽光般暖入了小刀的心扉,這一笑瞬間瓦解了千萬愁絲,美極了!
……
養心殿中有養心人,一男一女。女者手端茶壺,一道碧綠清香的綠茶正迎著壺口緩緩流出傾灑進了桌上的那套玉杯當中,一連倒了三杯後,女子才放下茶壺端坐在一邊低頭沉默不語。
男子端起茶杯輕呡一口後,舒適的眯上了雙眼,問道︰「兩個人為何要三杯茶?」
女子柔聲回道︰「其實是三個人。」
男子眉頭微蹙,頃刻間他長長的舒了口氣,溫爾的笑了起來,極其像個姑娘,道︰「你比我懂小刀。」
女子別過頭去,將那雙空洞的目光方向了養心殿外,緩緩說道︰「小刀說你是這世間最懂他的人。」
男子好奇道︰「你知道我是誰?」
女子點了點頭,起身跪拜在男子面前,恭敬的說道︰「民女柳嫣然叩見皇上。」
小朝甜甜的笑了起來,道︰「你是小刀願意舍命相護的人,所以你也是我的朋友。朋友間談話無需在意地位之高低,只需敞開心扉。」
柳嫣然起身走到了養心殿門前,感受著院中撲鼻而來的清香,突然轉頭朝小朝問道︰「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嗎?」
小朝再次端起茶杯輕呡一口,淡淡回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也有。既然是被稱為秘密的事情,我又何需過問?窺探秘密本就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況且我是天子,當天子的總比尋常人家多了分忌諱少了分自由。」
柳嫣然低頭沉默起來,她有個秘密,盤踞在她心中已有十年,準確的說那秘密就在她身上,只不過她從人提起過。曾經她也被人無數次的逼問過這個秘密,卻都被她咬著牙婉拒了,因為這個秘密很大,大到幾乎能掀起另一場戰爭,就像十年前的那場戰爭一樣。
院外,小刀走了進來,他遠遠的便露出了笑臉,來到一株桃樹前他折下了兩粟桃花藏在了衣袖內,這才大步走進了養心殿。
門口柳嫣然也痴痴的笑了起來,從小刀出現在後花園的那一刻她便從萬縷花香中找到了小刀的味道,故此方才看茶時她才會倒出三杯。
「小刀你來晚了,茶都要涼了。」
小朝起身朝小刀‘嬌媚’的笑了起來,像極了一個等候丈夫歸來的妻子,見到丈夫時的表情。
小刀眉頭緊蹙,回道︰「小朝你又像女人了。」
小朝淡淡說道︰「若是能像柳姑娘這般的女人,此生又有何惜。你們聊吧我要走了,明日還要為你舉行慶功大典呢。」
小刀從衣袖內取出一粟桃花遞給了小朝,呲牙笑道︰「來的倉促沒帶見面禮,這粟桃花就當是見面禮。」
小朝接過桃花後笑著將桃花別在了發梢上,轉而說道︰「我是個男的,可你卻給我送花?看來我該幫你找個姑娘了,免得你對女人沒了興趣。」
小刀頓時啞口無言。
小朝來到小刀身邊後貼在他耳邊輕聲道︰「其實我倒是覺得柳姑娘就不錯,要不要我幫你賜婚?」
小刀臉色一紅,低著腦袋回道︰「小劍都沒婚配,你要管也應該先管他。」
小朝長嘆道︰「這年頭做個媒人都如此的困難。罷了,我要去看看奏折了,你們慢慢聊。」
小朝頭上別著那粟桃花大步走出了養心殿,小刀急忙喊道︰「晚上我請客喝酒,有時間一定要來,記得帶上銀票。」
小朝走後,柳嫣然來到桌前端起了那杯已經生涼的綠茶,說道︰「茶涼了,我幫你重新泡一杯。」
小刀制止道︰「不用,我是粗人,再涼的茶只要是重要的人泡的我都喜歡。」說罷,他接過柳嫣然手中的茶杯後大口喝了下去,一杯喝罷這才滿意的舒了口氣。
柳嫣然柔聲道︰「你袖中狄花若再不取出的話就要謝了。」
小刀尷尬一笑,從袖中取出了那粟桃花,別在了柳嫣然的發梢,這才滿意的打量起半月的柳嫣然,這一掃量他不免發出一陣感嘆,他發現柳嫣然竟然又美了。突然他想起了小朝別桃花時的場景,他又發現小朝戴著桃花竟然也很迷人。
柳嫣然紅著臉蛋,低下了腦袋,那雙空洞的眼楮似乎在仔細打量著自己一塵不染的鞋尖處,在那泛白的鞋尖處她似乎看到了什麼。
「小刀,我要恭喜你了聖山。」
小刀笑道︰「我可記得你說過有禮物的。」
柳嫣然嫣然一笑,緩步走進了廂房,半響後從房中取出一小木箱遞給了小刀,道︰「能幫我打開嗎?」
小刀麻利的打開了木箱,卻驚訝的發現木箱內存放著一副卷抽畫像,從畫像的面紙來看,應該是剛作成不久的新畫。
柳嫣然緩緩的解開了畫軸上的紅繩,將畫軸放于桌上後她輕輕的推開了畫軸,露出了畫軸的內容。
畫中沒有山,沒有水,沒有陽光,沒有屋舍,也沒有碧波青翠的草原與奔馳飛躍的駿馬,有的只是一個人。
那人一身黃色錦袍加身,淡黃色的錦袍上繡著一條盤臥之青龍,在那黃色錦袍後毅然背著一把泛紅的彎刀。畫像中的人是個孩童,一臉稚氣的孩童,孩童年約五歲,神色間卻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愁容。
砰!
一聲清脆的響動手,手中端著的茶杯掉落到了地面,碎成了一地,他痴痴的望著這副畫像,眼楮寫滿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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