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還未等墨公臉色回緩,一聲遠超之前的震動聲直沖雲霄,而那矗立的蠻像這時寸寸斷裂,化為一堆粉末,直至最後僅剩頭顱,比起的頭顱色仿佛復活的幽靈,有著淡淡的光暈浮現,但龜裂的紋路卻無法恢復如常,只見蠻像的眉心也于此刻瞬間綻開,光暈碎裂,似滿天點點繁星,燦燦發光,熠熠生輝,爍爍亮麗,頭顱啵的一聲化為齏粉,而在下方跪立的墨離也不知什麼時候竟昏迷而去,令墨公面色再次一變,手臂一揮,似掙月兌了束縛般飛掠而下,卷起墨離後瞬間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高塔前。
此時的高塔,沒有了屹立的蠻像,塔身搖顫,似要分崩離兮,但金字塔卻冥冥之中浮現出一抹氤氳而朦朧,柔和而淡雅的金色光暈,似要神秘而莫測的力量維持著塔身的穩定,任憑它如何晃動也固若金湯,穩如泰山,堅不可摧!
烏雲濃郁,雲霧沖霄,翻滾倒卷,攏天蓋地,似騰雲駕霧的天兵天將,如天威般的威壓壓迫而下,星河黯淡,群星搖墜,如虹俺的烈陽也如墜冰窖,沒有絲毫作用。
與此同時,遠在洛水之濱西南部的塔山部落,此時的祭祖盛會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活力無限,激情四射的少年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男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女的清秀絕倫,婀娜多姿,但對于天穹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亦是始料未及,一個又一個族人滿臉尖叫,就連站立在高山前的一位瘦骨如柴的老者亦是滿臉動容,強悍如斯的開陽境修為轟然爆發,隨著振臂一揮,凌厲的勁風化為風障護住族人。
但就在他面色幻變,臉色陰晴不定的剎那間,那位于塔山部落後山矗立的蠻像竟崩裂出道道裂痕,而後更是在他目瞪口呆中漸漸崩碎,化為齏粉,令他發出猶如鷹啼般的咆哮,道︰「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回應他的是滿天雷光轟鳴,電芒閃爍,交織盤繞,更有著族人驚恐懼怕的面容,目瞪口呆的盯著蠻像寸寸化為粉末,狂風吹襲,似塵埃漫天飛舞,但老者面色冷漠,陰栗森然,卻被他強制壓回心里,唯有震撼的目光盯著那早已空洞如野的高台,這年代久遠的蠻像,不僅象征著每一個部落所存在的守護神,更是每一個部落內心的神邸,如今卻是詭異的破碎,徹底打破了內心堅定的信念,也似一把利劍刺破了族人們內心堅韌的性格,所謂攻心為上,是為此理!
「蠻像碎裂,難道這洛水之濱將有異變麼?這會是先祖顯靈嗎?」老者臉色驚疑不定,陰晴未斂,渾濁不堪的眼楮里有著濃濃的疑惑。
而遠在洛水之濱東北部的太阿部落,原本熱鬧非凡,笑聲連連的後山高台,烏雲密布,雷聲陣陣,震動九霄,電光爍爍,閃耀四射,交織成網,覆蓋而下。
「轟!」
電蛇亂竄,群蛇亂舞,沖霄而下,樹木折斷,木屑紛飛,驚恐嘶叫聲回蕩高台,而在高台之上,此時站立的蠻像亦是裂痕斑斑,寸寸龜裂,令太阿部落族人惶恐不安。
「族人鎮定,鎮定!蠻像顯靈,族人速速回住宅,嚴禁外出,違者族規懲戒!」位于高台前一位年邁老嫗手持拐杖,身穿一襲灰色而樸素的麻衣,神目如電環視著台下慌亂失措的族人,沉聲凝重的吩咐,袖袍一擺,開陽境修為轟然爆發,無形的勁氣似形成了一團防護罩裹住族人,門戶敞開,男女老少皆是蜂擁而出,轉眼間空蕩如野。
「轟!」
疾風吹襲,塵粒漫天,遮天蔽目,老嫗盯著高台上矗立的蠻像驚疑不定,面色冷漠,更有著深然的不解與疑惑,緊接著還未等她有所反應,龜裂的蠻像似皮肉綻開,手腳崩碎,化為粉末,而後是厚實的胸脯,卻也無法擋住雷電轟鳴的沖擊,而蠻像頭顱卻是驟然間映射出一縷光輝,剎那間竄入烏雲,不見蹤跡,蠻像也在最後的一聲轟隆中化為齏粉,令老嫗倒吸了口冷氣,震動的心神更是久久不曾平息。
而從三個部落竄飛而出的三縷光輝于烏雲後猶如繩索擰結交織于一體,而後再次幻化為一具模糊而又虛幻的蠻像,但僅僅幾個呼吸間便消散而去,徹底化為烏有。
疾風襲勁草,彎腰折斷,電光閃閃,雷鳴轟隆,隆隆作響,密布的烏雲漸散漸息,而彌漫在天空的威壓也仿佛干癟的氣球,渙散盡失。
烏雲盡散,沙塵散盡,煙霧沖霄,熠熠生輝的夕陽如水般柔和,光芒四射,靄霞亮麗,霞輝流淌,映照于東荒偏壤之地,瘡夷滿目,狼藉不堪,但蠻像的龜裂乃至崩碎,都猶如一陣颼風般席卷整個東荒,其震動之意更似天動地震,帶給每一個族群部落都將是一次極其深遠而不可估量的影響。
但屬于洛水之濱荒古部落的震動卻更為深刻,墨公掐指捏訣,一條條粗壯的血線從他身體盡數顯化,密密麻麻,數不勝數,而屬于凝血後期的修為卻是有了晃動,仿佛隨時都可能會步入凝血巔峰期,只見他手掌一揮,滿地狼藉的食品紛紛被震為碎末,而後深凹而兀的瞳孔意味深長,耐人昨夜的回眸著高塔,左手一挽,抱起墨離身體後一個縱身跳躍便竄出了門外,而掛帶于墨離脖子上的吊墜卻是不經意間的有著淡淡而微不可察的流光閃爍而逝,一切都變得靜謐與安詳。
而在安靜祥和的房屋里,熟睡的墨離仿佛步入了夢鄉,四處陰暗昏沉,晦暗陰沉,而他則是猶如幽魂鬼魅般四處飄蕩亂竄,迷茫朦朧的雙眼不由自主的凝視著腳下,赫然發現他正一腳一步的踏在洛水之濱的山峰上,腳下的景物是那般的真實逼真,令他陶醉留戀。
腳步輕移,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肆意遨游,山巒在他身後搖動,樹木在向他招手,阿黑也在扇動雙翅伴隨其右,不知道過了多久,墨離仿佛感到了一絲疲憊,乘雲駕霧歸去,但到了部落門口,空蕩寂寥,連一個族人都沒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令他心神震動,打開房門,看到的一片片血跡,血花紛飛,地上則是棄滿了斷肢,而他目眥欲裂,兩行血淚飛揚,快步跑向街道,映入眼簾的是尸骨累累,尸山血海,血流汩汩不息,令他面目猙獰,卻又哀怨痛惜,抱著地上一具具早已生機逝去的尸體痛哭,哭聲嘯天,怨恨沖天,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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