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嘶吼,從天而降的墨離沒有絲毫慌亂,手掌並攏成刀,斬天裂地的蠻術從高空直沖而下,掌間仿佛布滿了爍爍發亮的寒光,一刀極為精確的從蟒蛇的頭顱,連至于眉心斬下,血液迸濺,蟒蛇再次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龐大的身子癱軟的轟然倒下,濺起了滿地的污水。
「你是……」覺察到蟒蛇發出嘶吼聲,睜眼便是看到了墨離揮刀斬蟒蛇的畫面,內心充斥著震驚之色,要知道這蟒蛇早已成年,雖說修為依舊是比較低弱,就算是凝血境修士遇到它也得退避三舍,但他卻是極為干淨利落的手刃了蟒蛇,如何不令他吃驚。
而就在他要開口詢問之時,墨離並沒有和他交談,反而快速的轉動著身形,如腳踏八荒快速的竄到青年的背後,揮起手掌忽的拍在他的脖頸間,隨後徑直的扛上他消失在了無盡的黑夜里。
而此時,整座密林依舊籠罩在野獸的咆哮怒吼聲中,雨水不知不覺間早已是變成了綿綿細雨,冷嗖嗖的寒氣無時無刻不再侵襲著人體。
晦暗的天空依舊電閃,卻沒我雷鳴聲,而這更令整座山峰變得愈加詭異,野獸變得愈加燥亂與狂暴,時不時的能夠隱約間听到相互之間的角斗聲,極為激烈。
夜色更為淒迷,陰冷的氣息也愈加的濃重,青年漸漸的從昏睡中蘇醒,而當看到墨離依舊在跟前時,身體本能的躍起,從前的病態仿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他無法理解,眼前的人為何要救他,又為何將他打暈後送到此處,如此怪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你的傷已經困擾了你很久了,如若再不根治,你活不過這個春季!」墨離背對著他,聲音平靜而悠然的說道,眼楮依然直視著,頭顱依舊高昂挺胸。
「你怎麼知道?大夫曾經說過,這種病每當到了晚上都疼痛難忍,仿佛有著成千上萬的蟻蟲在體內蠕動,無時無刻不在啃食吞噬體內的精血,令人無法根治!」青年臉色陰暗,一雙眼楮從之前的犀利仿佛一下子又恢復到了病態而面容,喉嚨又發出劇烈的咳嗽聲,聲聲俱厲。
「你這傷並不是天生就有,也不是天災,而是**!」墨離再次開口道,每一字一句都仿佛一把把森利的刀刃切割著青年的心,令他面容再次驚變,陰晴不定。
對于這傷,別人或許會覺得這是與生俱來,就連那診斷的大夫也依舊是如此言語,但唯有他乃至于家人知道,這種詭異而又歹毒的病癥根本就不是什麼天生,而是人為而作,但如今卻是在墨離親自點破之時成為了**果的真相!令他不由得感嘆了口氣!
「生命如此,何乎道哉!」
墨離抬頭再次仰望著天穹,雨水已是停止,而他的身形也漸漸的轉身,一雙烏黑亮麗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青年,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能治好你的病,但我需要條件!」
青年聞言一愣,愣的不是墨離所說的條件,而是他的前半句,能夠治療好他的病情,這簡直就像雲里夢里,如夢似幻,但隨之卻又是滿臉的激動,雙膝不由得下跪道︰「恩公,請救救我,你所說的條件我都會滿足,我的部落也將會信守諾言!請救救我!」
墨離手掌一揮,示意他躺下,右手一握,一枚淬體散浮現于掌心,隨後示意他吞服。
青年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仿佛想要透過這一雙清澈無比的眼眸知曉他內心的想法,但結果卻是失望,遲疑了一會,青年拾起淬體散二話不說的服下!
藥丸入口即化,滾滾的靈力嘩啦啦的直沖入他的體內經脈,連帶著他的面容也變得極為通紅,而他則是盤膝而坐,靜氣凝神,內心不斷的控制著體內滾蕩的靈力,按照著血線的運轉路線而轉動,靈力隱隱間有著似針氈般的刺痛感,嘩啦啦的滲透進每一條血線,原本的疼痛感更為劇烈。
「呼……」青年不斷的吞吐著氣息,咬著牙齒極力的忍耐,淬體散再次翻滾,于他的體內旋轉不斷。
「此時,墨離雙手飛快的結出印訣,指尖沁出氣血之時抹向雙眼,眸子紅光燦燦,仿佛能夠堪破虛妄,直通本源。
「嘩!」血火疊燃之時,體內的心火嘩啦間透體而出,順著指尖在青年的後背指指點點,每一指每一點都極為規律,每一次的落下有著一道如霧氣般的勁氣透體而入,徑直沒入血管內。
青年面容變得更為猙獰,一雙眼楮漸漸的突兀而出,卻還在死死的堅持,直至于火焰從他的體內收縮而回之時,疼痛這才略微的減輕,但氣血卻是變得極為狂暴,根本無法控制。
「噗嗤!」「噗嗤!」「噗嗤!」
一口口透著寒氣般的黑血從他的嘴里吐出,直至于第七口之時,青年這才抹了抹嘴角,張口欲要破口大罵,卻是詭異的發現自己不再像之前那般羸弱,身體能夠蹣跚般的站起,雖顯得弱不禁風,但好歹卻是令他的身體不再無時無刻受到痛苦的侵襲,令他驚喜萬分,激動不已,而一想到剛才的囧態,青年卻是面色通紅,眼神略表歉意道︰「多謝前輩的再造之恩,晚輩感激不盡!」
「你這病由來已久,如今我也只能夠略微的壓制和驅除,要真想徹底的去掉這病根,還需要多加些日子!」墨離轉身而立,聲音平靜的說道。
「那這樣也沒事,只要前輩跟隨晚輩回部落,我阿公一定會給予你客卿的職位,到時你就可名正言順的為我治病了!」青年聲音依舊沉浸于激動中,連臉色也不由得浮現出了血色,原本他們一行人是前往外出尋醫,不料于這古怪的病情竟少有人能夠一紙,這才心灰意冷的回來。
「暫時不了,我還有事需要忙!每隔一個禮拜你就要來到此處,我才可為你療傷,切不可為外人道哉!」墨離依然不冷不熱的說道,雖說眼前的年輕人面色病態,但誰也不知道,這人心險惡深如海,令他不得不謹言慎行,稍有不慎將會有不測的困境,這是他如今所不能承受的代價!
「如若來到此處,可用口哨傳音,我自會出現,還有我需要一份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越詳細越好!」
「晚輩一定想辦法弄到,絕不會令前輩失望!」青年躬身而拜,而當他起身之時,墨離的身影早已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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