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狠,地位不穩 25流水無情

作者 ︰ 煙微

如同年輕而慕少艾,少女懷春,亦同樣是人之常情。

若芳的心思,若蘭只一個眉眼間便已了然。隨著這份了然,若蘭卻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該哭了。

眼前這兩人,不論是那位一身冷色如霜似雪的江公子,還是眼下這位溫文爾雅一笑如同三月春風的胡瀚陽,給她的感覺只最兩字--可怕。

但若芳的感覺卻似乎全然不同!

「胡公子,真的謝謝你,現在很難得遇到像您這樣熱心的人了!」

若芳待大夫給她把過脈,開了方子,抓過藥後。連逼帶搶的自若蘭手里要了她的幃帽,戴在自己頭上,此刻正隔著一層隱隱的青紗,雙目如水的望著笑容淡淡的胡瀚陽。

若蘭垂了眉眼,如木雕般站在若芳身側。

听了若芳的話,忍不住的便撇了撇嘴。明明人家躲你如躲蛇蠍,你還感謝人家的古道熱心!若芳啊,若芳,我是該說你蠢啊,還是蠢啊!

「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若蘭這回便是連撇嘴也省了。

驀的感覺到一道森寒的目光落在自己頭上,若蘭垂著的眉眼越發的緊實了,與此同時,腳下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挪,力圖能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大姐姐

若蘭正全力抵抗著那道似要透骨的目光,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姐姐」驚得她霍然抬頭朝若芳看去,這一抬頭便撞進了一對星子似的眸子里。便在若蘭反應過來,欲要避開時,眸子的主人卻忽的挑了挑唇角。

剎那間,似是千萬樹梨花一夜綻放,又似是雲開月明,若蘭頓時怔在了原地。

「大姐姐,大姐姐!」

手臂間一陣巨痛,若蘭恍然回神,她慌忙朝正下狠手朝自己擰的若芳看去,一邊不動痕跡的掙開她的手,一邊輕聲道︰「怎麼了?四妹妹,可是想回家了?」

回你個頭啊,回!

若芳狠狠的剜了若蘭一眼,故作嬌羞的道︰「大姐姐,幸得胡公子出手相助,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與父親說一句,讓父親上門答謝二位公子

上門答謝?怕是上門相看吧!

若芳心底冷笑,嘴里卻是說道︰「既是如此,不若我們先回家,待一切稟明父親後,由父親做主如何?」

若芳心下雖萬般不舍,但眼下卻也沒有法子再多做停留,只得忍痛道︰「便依大姐姐所說

若蘭長吁了口氣,她實在不願再多呆一秒鐘。

便在若蘭尋思著說幾句漂亮話,辭了胡、江二人時,不想若芳卻是搶在了她跟前,與二人說道︰「二位公子,我姐妹二人這就回去了,您二人……」

若蘭怔得半響回不了神,她第一次對若芳的智商有了懷疑。

這該是她問的話嗎?

「我二人出來得時間也有點多了,不如就由在下二人護送二位姑娘回府?」

這回說話的是一身白衣冷如寒冰的江公子!

聲音還是冷冷的,但在這冷冽之中,卻似乎雜著一些其它的情緒,至于是什麼,若蘭來不及追究,她眼下所要做的是搶在若芳前開口。

「不用了!」若蘭飛快的道︰「已經麻煩兩位公子了,我和妹妹都帶了下人出來,便不必再勞煩二位公子

若蘭的話聲一落,屋子里似是靜了靜。

稍傾。

「謝姑娘如此客氣,那在下二人恭敬便不如從命了!」

清冷的嗓間中,略略帶了嘲諷之意。

若蘭連忙斂眉屏息,屈膝福了一福,再轉身便連拉帶扯的將一臉不悅的若芳挾持著往外走。

「謝若蘭!」

若芳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若蘭眼角的余光掃到那角月白的袍角,下一刻,驀然臉色一沉,壓了聲音對不甘不願的若芳道︰「你再要胡鬧,別怪我不給你留臉

「你敢!」若芳瞪圓了眼楮看著若蘭,冷笑道︰「謝若蘭,你自己現如今成了個丑八怪,不敢見人,便也要連累著別人是不是?」

若芳不提她的臉還好,這一提臉,若蘭心底的無名火便似淋了油一樣,噌的一下便直冒三丈。看向若芳的目光里便帶了森森的寒意。

若芳卻是渾然不察,此刻,她一顆芳心盡數都落在胡瀚陽身上。

這些日子她一直讓冬尋盯著隔壁的動靜,今天才抓著機會來了一場偶遇,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她怎麼會肯讓若蘭給攪和了!當下,不等若蘭開口,又道︰「你听著,我的事你別管,你的事,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我的事?」若蘭不氣反笑,盯了若芳道︰「我什麼事?」

「你與那盧舉人的婚事啊!」若芳得意洋洋的撩了若蘭一眼,「你現在這模樣,別說那什麼杜家的公子了,便是盧舉人若不是看在你嫁妝頗豐的份上,怕是也不會要了你

若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似是驚覺到自己的失態,又連忙低眉垂眼,做出一副謙恭有禮的樣子。

「如此,還真要多謝四妹妹替我操心了頓了頓,話鋒一轉,淡淡道︰「不過四妹妹就算再急,這長幼有序卻也別忘了,我有著四妹妹操心,卻不知誰來操三弟的心呢?」

若芳當即便怔在了那。

是了,她可以很隨便的打發了若蘭,可是三哥怎麼辦?

他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年紀也還小,離議親還早著呢!想到這,若芳一臉痛心的看向正與那位江公子言笑晏晏的胡瀚陽,只覺得,再沒有比這更讓她難過的事了!

眼瞅著若芳一臉死了爹娘的樣子,若蘭垂了眉眼,掩盡眸中的嘲笑。

從來不知道,原來情之一事會讓一個原本聰明的人變成這世上最大的傻子!

謝家不同于那些寒門士族的官宦之家,祖父謝言曾任武英殿大學士,這便決定了謝家的子孫在識人知禮上要格外嚴歷些。便也是謝弘文緣何會拘了司氏,不許她去與胡瀚陽理論。只因,謝弘文也懷疑這胡瀚陽非尋常出身。

她便想不明白了,若芳如何就會想不明白?

再其次,不拘這胡瀚陽是何出身,適才關健時分的那一讓,難道還沒讓若芳明白,人家于你無情!

這般也好!若蘭挑了嘴角,但凡好戲,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來得曲折動人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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