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狠,地位不穩 43各人的算盤

作者 ︰ 煙微

「姑娘,四姑娘和太太吵起來了

若蘭拿著蝶花吊穗銀發簪正往發里插的手便僵了僵,稍傾,笑了笑,一氣兒將簪子給插好了,才回頭看了一臉高興的錦兒,「一大早,找不到你的人,卻原來是跑那邊看熱鬧去了?」

錦兒吐了吐舌頭,笑了上前,在妝匣里翻了翻,又尋了枝粉色珍珠圓簪給尋了個好位置替若蘭插上,一邊輕聲道︰「姑娘,奴婢听說太太氣得把四姑娘都給打了!」

若蘭听得一震,半響,猶自不信的道︰「把人給打了?」

「可不!」錦兒拿簪子挑了點脂膏在掌心和著水抹勻了,往若蘭臉上擦,一邊道︰「說是,四姑娘知曉冬尋叫太太給弄死了,便與太太吵了起來,還說她若是連自己的丫鬟都護不住,往後還有什麼臉,讓太太干脆把她也弄死得了!太太一氣,就給了四姑娘一個大耳括子!」

若蘭听後,良久無語。這還真是若芳能說出的話!而司氏能對若芳動手,可見,這次著實是被氣狠了!又把昨兒夜里的事在腦子里過一圈,不知怎的便想起那芝蘭清桂的冷香,若蘭只心頭一慌,便將錦兒後頭的話給听漏了。

「姑娘,姑娘……」

「哎!」

若蘭連忙斂了心思,專心的去听錦兒的話,一只手卻是撫上了發燙的臉,暗道︰這往後怕是再也不會遇上了吧!一時間,心里倒有些恍然!

長長的嘆了口氣,抬頭看了錦兒道︰「你剛才說什麼呢,我沒听清楚

「冬尋一早便讓倒夜香的婆子給拉出去了,廚房的婆子說太太吩咐了下去,今天要宴客,讓她們好生整治一桌上等的酒席出來。不計銀兩,只要能讓客人滿意

若蘭一愣,抬頭看了錦兒,「家里今天有客來?」

錦兒點頭,輕聲道︰「好像說請的是隔壁的胡公子

「這到像極父親的作風!」若蘭嗤笑一聲,淡淡道︰「他早就想抱大腿了,只是一直求助無門,眼下,既能搭上越國公府,當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哪怕,若芳她……」

若蘭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跟了她多年的錦兒,自是明白她話中之意,當下也嘆了口氣,輕聲道︰「姑娘,您是說,老爺和太太他們不會追究四姑娘這次的事了?」

「追究?」若蘭冷冷一笑,不屑的道︰「他們只怕還恨沒把這事坐實呢,要是四姑娘當真跟那位胡公子有點什麼首尾才好!」

錦兒默了一默,稍傾不甘道︰「那姑娘辛苦一場,豈不是替她人做嫁裳!」

若蘭失笑。

千算萬算,唯獨算不到會跟越國公府扯上關系!

罷了,罷了,世間儲事,本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有今日這樣的結果,也不算輸。

「你下去吧,冬尋的事,顧師傅那一有消息便來回我若蘭想了想,又對錦兒道︰「你去打听下,看看胡公子有沒有接受父親的邀請

「是,姑娘

錦兒退了下去。

若蘭則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落在西邊的那堵二人高的院牆上。眉目深鎖,不知道在想什麼。

秋日的陽光帶著燻然的溫暖灑落在角角落落,院子里的一角,幾株三色莧長得很是艷麗,大紅之中夾著金燦的黃,被陽光一照越發的富麗堂麗,竟有了幾分不凡的品質!

「姑娘,青芊說金媽媽給太太、四姑娘和五姑娘那都送了今年的玉簪花,怎的我們院子卻沒有?」黃嬋正在院里擺弄著那幾盆三色莧,見若蘭站在窗口,抬頭看了過來道︰「會不會是把我們給忘了?」

玉簪花?!若蘭將黃嬋的話在腦里過了一遍,因為心里有事,她一下子也沒回味過來,待明白過來後,對上一臉認真的黃嬋,若蘭唯剩苦笑了。

真是個傻丫頭啊!可又一想,不傻,怎麼會來她這碧荷院呢?!

「這哪里是人家把我們忘了,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給我們

「為什麼?」黃嬋立馬惱了道︰「憑什麼四姑娘、五姑娘都有,就我們院里沒有,我找她去說著,一甩手,起身便要走。

若蘭當真是沒想到,這丫頭,不僅是個傻的,還是個憨的!

「你找她,她就能給你?」

黃嬋站在那,一臉理所當然的道︰「那當然,我都找她了,她還能不給我?」

「她為什麼要給你?」

「太太她們都有了,大姑娘當然也得有啊!」

若蘭吸了口氣,她決定不跟一根筋的人講理,只怕這理還沒講清楚,自己倒先讓她給繞糊涂了。當下,快刀斬亂麻道︰「我不喜歡玉簪花

黃嬋怔了怔,「姑娘不喜歡玉簪花?」

若蘭點頭。

「即是姑娘不喜歡,那就算了吧!」

若蘭暗暗的吁了口氣,心道︰只要你別上青芊那小丫頭的當,跑去金媽媽那鬧,姑娘我可以真的不喜歡玉簪花的!

黃嬋自是不曉得若蘭心里的這番計較,她只是覺得,即然姑娘不喜歡,那要來也沒用,不如不要。而若蘭,卻是想著既便要收拾金婆子,她也不必趕在這個時候。眼下,她在意的是,謝弘文和司氏的如意算盤能打成功嗎?

蘅香院。

若芳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難以置信的看了臉色陰沉,目光森然的司氏。

長這麼大,別說是動手,便是重話,她也沒在司氏嘴里听過。冷不丁的,挨了司氏這一個重重的大耳光,若芳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當即僵在了那,半天回不過神。

司氏攥了攥火熱生痛的手掌,神色間似是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動手了!但下一刻,她便摒棄了那抹茫然,瞪了若芳道︰「我適才說的話,你都記住了?」

若芳神色木然的看著司氏,耳邊除了嗡嗡的響聲,只剩下昨兒夜里,胡瀚陽那句冷清到殘酷的話語。

「你若想死,我指個更好的死法給你,即保住了名聲,也不會髒了我這地方!」

若芳垂了臉,身子瑟瑟的顫抖著。她不明白,胡瀚陽都讓她去死了!娘親怎麼還說著要讓她好好打扮一番,稍後好好出面應酬的話?

「我再說一遍,別說胡公子是越國公府嫡子,便是庶子,那也是我們高攀了!」司氏瞪了若芳,壓了聲音道︰「你若是能得他的青睞,那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知不知道!」

「你說夠了沒!」若芳霍然直身,一個骨碌便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瞪著司氏︰「天底下竟還有你這樣做娘的嗎?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滿天下也尋不出親娘逼著女兒沒臉沒皮勾搭男人的啊!」

屋外侍候的香雲听著屋子里一聲高過一聲的嘶喊聲,只嚇得臉白如紙,左右瞧了瞧,眼見長廊再無旁人,她咬了咬牙,便再往外走了走。只,若芳的喊聲,別說是隔了一層門,就是隔了間院子,也听得清清楚楚。

司氏這會子已經是氣得說不出話,她瞪了瘋子似的在屋里亂竄的若芳,好半響才緩過口氣來,恨不得再上前給若芳一個大耳光,實在是氣得雙腳無力,只能坐在那干瞪眼。

「我是金奴銀婢侍候出來的千金大小姐,不是那窯子里的姐兒,由著人作賤

若芳站在妝台前,抬手便將妝台上的妝匣並著脂粉盒子,小靶鏡,梳子統統掃到了地上。這樣還不夠,眼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目枯黃不似人形,二話不說,抬手便對著那鏡狠狠的砸了過去,「 啷」一聲,鏡子四分五裂,她的手上也是一陣巨痛,稍傾,鮮紅的血順著碎裂的鏡緩緩流淌開來。

司氏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嘴唇翕了翕,卻是一個字兒也說不出。

若芳怔怔的看著碎裂的鏡子里自己扭曲的臉,驀然,心底一涼,腳下一軟,便跌坐在了地上,雙手緩緩的抬起,抱住了自己,嚶嚶的哭了起來。

「芳兒,」必竟是血脈相連,司氏怔過之後看著這樣的若芳,當即便心疼萬分,幾步上前,抱了若芳,「芳兒,冬尋說你也是看上那胡公子的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告訴娘,你別怕,娘替你作主,誰也欺負不了你

是啊,她是看上了他,可是他的眼里沒有她啊!若芳只覺得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揪著,痛得她連張嘴呼吸都帶著血沫子的味道。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那樣對她!若芳癱在司氏的懷里,嘶聲哭了起來。

「娘,娘……」

千言萬語只成了這一聲淒過一聲的娘。

司氏只覺得心頭像是被剜了塊肉般,痛得她直哆嗦!只這痛之外,卻又沒來由的一陣陣的煩燥,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了那想要歇斯底里發作一番的煩燥。

「昨兒夜里,你見著那胡公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若芳的哭聲一頓,下一刻,她咬了牙,雖說不再放聲大哭,但雙肩還是微微顫著。

司氏雙手握了若芳的雙肩,逼著她看向自己,一字一句道︰「告訴娘,昨兒夜里到底出了什麼事?」

若芳搖頭不語,那是她一生最大的羞辱,她一個字也不願再提起。♀

司氏蹙了眉頭,還待再問,門外卻響起香雲的聲音。

「太太,香嬋適才過來說,老爺已經起來了,這會子正在用早膳。問太太什麼時候過去呢!」

司氏目光掃了眼若芳,眼見若芳眉眼輕垂,緊緊的咬了唇,一副打死也不肯說的樣了。眉宇一鄒,便要生惱,想了想,只得放柔了臉上的表情,輕聲道︰「你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我害誰也不會害你。我說的話,你仔細想想,實在不願意了,娘也不會逼你!」

若芳吸了吸鼻子,微微的側了臉,眨落眼里的淚。

司氏嘆了口氣,取了帕子拭了拭臉,轉身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鈴蘭你先用著,過幾日,我再張羅著給你重新置辦兩個丫鬟

「娘!」若芳驀的抬頭看向朝門外走去的司氏,急聲道︰「冬尋呢?您把冬尋怎麼樣了!」

司氏的步子頓了頓,稍傾,冷聲道︰「她昨兒夜里得了惡疾,我把她送莊子上去養病了!」

若芳驀然一震,待她反應過來,想要求情時,屋子里已然沒了司氏的身影。

「太太候在門外的香雲見了司氏連忙迎了上前,目光幾不可見的撩了屋子里一眼,輕聲道︰「適才香雲說,三公子和五姑娘都已經在松香院了

司氏點了點頭,回頭看了身後,略一思忖輕聲道︰「鈴蘭沒有你機靈,這些日子你先在四姑娘這里侍候著,待我給她新置了丫頭,你再回松香院吧

香雲心下一顫,合府上下,誰不知道四姑娘是最難侍候的!鈴蘭才來一日,便被打了個頭破血流……但即便心下萬分不願,香雲也不敢違了司氏的令,連忙爽快的應了一聲是。

司氏這才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她進去侍候若芳,自己則一路加快步子回了松香院。

松香院。

謝弘文已經用罷早膳,正與謝景明說著話,耳听得廊下一陣細碎的步子聲,下一刻,簾子一撩,司氏一臉溫笑的走了進來。

「娘,」若英自炕上一蹦而下,跑到司氏跟前,拉了她的手,脆聲道︰「娘,您偏心,您一早就去看四姐姐了,都不來看我

司氏笑著捏了若英的臉一把,牽了她的手在謝弘文身邊坐定。

謝景明便起身上前行禮,「給娘親請安

司氏擺了手,眼見謝景明身上的衣裳有些單薄,便道︰「這晨起晚落的冷了許多,衣裳多穿些,可別凍出來了

「茜草前幾日已將冬日的衣物都翻出來晾曬過了,有她在兒子身邊侍候,娘親不必擔心

謝景明院里的兩個大丫鬟,茜草和雨菊都是司氏讓張媽媽特意教過的,自是將謝景明照顧的無微不至!司氏聞言便點了點頭。又低頭模了模若英的手,笑吟吟的道︰「听女乃娘說前兒夜里,牙齒又痛了是不是?」

若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跟你說多少遍了,少吃點糖,偏不听。再知道牙痛起來難受了吧?」司氏憐愛的模了模若英的臉,柔聲道︰「听娘的話,少吃點,好不好?」

「嗯若英低頭應了。

雖知曉只是應個景,回頭吃起來又要忘了,但司氏還是由衷的笑了。

一側的謝弘文想著今兒宴請的事,便輕聲的咳了咳,對若英道︰「五丫頭,讓女乃娘帶你去後院里曬曬太陽去,我與你娘親還有事要商議

屋外候著的女乃娘連忙走了進來,將若英帶了下去。

謝景明正待起身退下,不想謝弘文卻是擺了手,示意他坐下。謝景明其實來之前,便想著,怕是為著昨兒夜里的事。因著是謝弘文親自帶人去的林府,當時發生了什麼,他雖然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但過後問了問文管家,心里也有些了然。

這會子,他或多或少都大至猜到了些謝弘文的用意,心里也在暗自揣測著,要如何讓那位越國公的少公子對自己刮目相看。耳邊響起了謝弘文的聲音。

「昨兒夜里多虧胡公子對四丫頭援手相助,」謝弘文看了謝景明,輕聲道︰「我與你母親商議過了,打算今兒置辦一桌酒席,算是答謝胡公子。明哥兒,你是作兄長的,今日好生幫著應酬一番

謝景明連忙站了起來,拱手作揖道︰「是,孩兒記住了

謝弘文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謝景明落坐,捋了把額下的山羊須,溫聲道︰「那胡公子雖說出身高門,但為人卻是低調內斂,並不似尋常子弟飛揚跋扈,明哥兒你用心些,當能與他交上一交

謝景明再度作揖應下。

「老爺,即是決定宴請,妾身這便去擬張單子,交給灶上管采辦的婆子,您看如何?」

「不急,我們好生商議一番,看都弄些什麼菜式妥當謝弘文對司氏道,又喊了屋外侍候的香嬋進來,「你去請了文管家來,便說我有事吩咐

「是

香嬋急急退了下去,沒多時,便將文管家請了來。

謝弘文起身,將他親手寫的貼子遞給了文管家,吩咐道︰「你去隔壁林大人府上跑一趟,遞了貼子給胡公子,說我在府上設宴款待

「是,老爺

文管家接了貼子,轉身退了下去。

謝弘文回轉身,便與司氏商議宴請之事。謝景明在一側,不時的提點幾句。不多時,三人便議了妥當,司氏拿了單子,便要去吩咐管采辦的。

卻不想,文管家急急的跑了回來。

「老爺,老爺……」

謝弘文連忙站了起來,一把撩了簾子,對跑得氣喘吁吁的文管家道︰「出什麼事了?」

「老爺!」文管家抬手擦了把額頭上跑出的汗,急聲道︰「胡公子他們已經走了!」

「什麼!」謝弘文一怔,猛的一步,走到文管家面前,急道︰「什麼時候走的?你听誰說的?」

文管家深吸了口氣,連忙回道︰「是門房上的老蒼頭說的,說今兒早晨天還蒙蒙亮,約寅時一刻的樣子,胡公子便和他那位友人上路了!」

「這……」

謝弘文神色一滯,人便似突然被抽了骨頭似的,軟而無力的站在了那。

「文管家,會不會是門房的老蒼頭,有心騙了你呢?」听了個明白的謝景明沉吟著上前,與文管家道︰「你有沒有問那老蒼頭,胡公子他們是直接回京,還是……」

「不必問了失魂落魄的謝弘文嘆了口氣,輕聲道︰「昨兒夜里胡公子便與我明說了,他這幾日便要啟程回京,只……想不到,他會走得這樣急!」

言語之間,滿是失望與不甘。

「爹爹,許是胡公子有急事來不及辭行謝景明壓下心頭的思緒,回身,安慰著謝弘文,「左右,我們沒幾日也要啟程回京都了,到時,再另行拜會胡公子便是

謝弘文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司氏還想再說幾句,可在看到謝弘文臉上神色後,她故作輕松的笑了笑,道︰「即是這般,那妾身便去按排別的事了

謝弘文擺了擺手,司氏福了一福,管自退了下去。

到得無人處,司氏緊緊攥在袖籠里的手才緩緩的松了開來,抬頭看了陽光大好的天,長長的嘆了口氣,便是如此,心底的那口郁氣也沒透個干淨。

目光一動,便看到了碧荷院高高挑起的檐角,當下便對身側的香嬋道︰「張媽媽呢,還沒回來呢?」

「奴婢已經使了人在門房處候著,讓張媽媽一回來,便來回太太香嬋連忙道。

司氏點了點頭,一時間又想起若芳,總覺得若芳有點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這般想著,沒走幾步,便看到正急急往這邊走來的張媽媽。

「太太,」張媽媽略略福了福,便急急走到司氏身邊,輕聲道︰「奴婢打听出來,丁香昨兒去了城外的靜安寺

靜安寺離平榆縣城約有個三十里的路程。司氏眉眼一轉,心頭便有了主意,當即與張媽媽輕聲言語了幾句,末了,叮囑道︰「記住了,做得像些,別再讓人跑了

「是,奴婢記下了張媽媽連連點頭道︰「太太放心,管保不會漏了馬腳

司氏點了點頭,擺手道︰「你事,你親自去盯著

張媽媽應了聲,當即便要退下去。

「等等,」司氏驀的想起冬尋,喊住了張媽媽道︰「四姑娘若是問起冬尋,記得告訴她,冬尋是送到鄉下的莊子里去了

「哎,奴婢省得了

司氏這才擺了手,示意張媽媽退下。

這邊廂,司氏帶了香嬋去了花廳,安排起這一日的瑣事來。然,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秋干氣燥的緣故,這一日,管事媽媽只要稍微出了些差錯都被司氏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有一個婆子更是被司氏兜頭一個茶盞,澆了一身的水。嚇得底下的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自然,沒人敢將她的異常說與旁人听。

而蘅香院內,謝景明正不顧若芳的歇斯底里,一句一句的逼問著她昨兒夜里的事。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若芳梗了脖子,怒沖沖的看了謝景明。

「你不知道?」謝景明嗤笑一聲,轉而沉了眉眼,淡聲道︰「若芳,昨兒夜里審問冬尋的時候,我也在場

若芳身子一顫,但很快,她便像刺蝟一樣,撐開了一身的刺,滿是戒備的看了謝景明,嘶聲道︰「那又怎樣!大不了,你們一根繩子勒死我好了

謝景明鄒了眉頭,很是不解的看了若芳,「你怎麼會這樣想?你是我的親妹妹,我們怎麼會想你死呢?」

若芳聞言怔了怔,難道是自己想錯了,他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見若芳怔在那,謝景明挑了挑眉頭,輕聲道︰「胡公子今天離開平榆了,你知道嗎?」

走了?!若芳愣了愣,但下一刻,她又垂了眉眼,輕聲道︰「我怎麼會知道?再說了,他走和不走,與我有什麼關系?」

謝景明聞言不由便挑了眼一臉冰霜的若芳,眉宇間便有了一抹疲色。

要怎麼說,不論是若芳還是若英,在他眼里,其實都是悍勇有余,機智不足!驀的便想起碧荷院的若蘭,那到是個聰明的,可惜卻不是隔了層!謝景明再度感嘆,兄弟姐妹不能自己選,不然,他真願意,若蘭是那個與自己一母見胞的!

「你要是真覺得跟你沒關系,那就當我今天沒走這一趟吧!」話落,謝景明起身便往外走。

若芳原是賭了口氣,見謝景明往外走,也不留他。

然,便在謝景明要離了門口,心里一個聲音鬼使神差的讓她出口留住了他,「三哥!」

謝景明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唇角微勾,一抹幾不可見的笑一閃而逝。他回轉身,看向若芳,「願意說了?」

若芳略一猶豫,謝景明抬腳便要走。

「三哥……」

謝景明頓了步子,挑了眼屋里侍候的香雲,香雲立刻屈膝一福,碎步走了出去,還不忘將門給掩上。

屋子里,一下子靜了下來。

「三哥想知道什麼?」若芳看了謝景明。

「你在林府和胡公子之間的事

若芳的臉色白了白,稍傾咬了咬唇,紅腫的眼里又模糊一片。

謝景明也不催她,輕垂了眉眼,目光看向地上齊齊整整的青磚,光可鑒人的磚面上,模糊著一個身影,謝景明凝視著那抹身影,唇角挑起了一抹似笑非笑。

「那天……」若芳笑了笑,眨落眼里的淚,輕聲說了起來。

謝景明眉宇輕蹙,仔細听著若芳的一言一句,約半刻鐘後,若芳長吸了口氣,咽落喉頭的澀痛,輕聲道︰「事情就是這樣的,他說,我要死也別死在他那,省得髒了他的地方

「你怎麼想呢?」謝景明抬頭看了若芳,輕聲道︰「就這樣放棄了?」

「我還能怎樣?」若芳愕然的看了謝景明,戚聲道︰「我又不是那……」

「我知道雖然若芳沒有將話說完,但謝景明也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輕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見?」

「你的意見?」

謝景明點頭。

若芳默了一默,稍傾微微頜首,目光直直的看向謝景明。

謝景明吸了口氣,略一沉吟,稍傾,才開口道︰「世家擇媳,素來以德。不說考謹性成,溫恭夙著,最其碼要賢淑端雅!想來胡公子亦是如此

若芳臉上一熱,看向謝景明的目光便多了幾分惱怒之色。

「我會稟明父親,替你延請名師,傾全力助你才女之名

若芳頓時怔愣當場!

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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